摘要：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语言的多样性几乎影响了现代跨国公司的所有管理决策。尽管语言在实践中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但对其复杂和多方面影响的实证研究和理论概念化仍然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为了以连贯的方式总结和评估文献的现状，为未来的研究提供信息，我们系统地回顾了关于国际商务语言的文章。我们检查数据的地理分布，根据理论和方法评估该领域迄今为止的成就，并按个人、团体、公司和国家的分析水平总结核心发现。对于这些维度中的每一个方面，我们都提出了未来的研究议程。我们鼓励学者超越学科界限，借鉴、整合和检验心理学、语言学和神经科学等学科的各种理论，以更深入地了解国际商务中的语言。

关键词：国际商务、语言

一、研究背景

学者在商业中处理语言问题有许多不同的角度。在他们使用的各种语言概念中，三个方面的特征最为突出：跨国公司使用的本国语言、官方规定的企业语言以及作为全球商业语言的英语。许多学者关注公司总部和全球分布的子公司的国家语言，这些语言在跨国公司混入员工的演讲中，从而形成“语言景观”。其他人处理共同公司语言的概念，主要被定义为“行政管理工具”作为内部和外部沟通的促进者或障碍。高层管理人员经常但过于简单地理解要求必须始终选择特定的国家语言（主要是英语），学者们开始认识到常见企业语言的复杂性，它“往往反映了原产国的行业背景和民族语言环境”。英语的作用构成了商业中经常学习的语言的第三个方面。根据学科社会化程度，国际商业学者不同地将英语概念化为一种霸权力量，它重建了后殖民权力结构 或商务英语作为通用语言形式的更中立的交际工具。还有一些学者研究了相互作用在国家语言和企业语言与英语之间。经济学中与语言相关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与这些文学体分开。跨国经济研究主要依赖于语言距离，即衡量一种语言的使用者发现它学习另一种语言有多困难，或作为贸易模式和各种其他结果的预测指标。

但是，在语言镜头下研究国际商业活动的出版物的激增是否使学者们对语言的概念化更加复杂。该领域内的不同流已经单独发展。虽然经济方法努力使特定语言的特征可衡量，但商业研究在语言概念化方面存在分歧，将语言概念化为静态和离散实体与混合、流动和情境代码。尽管一些商业研究将语言作为一种易于访问的工具或管理工具的概念永久存在，但越来越多的关于多语言商业现象的出版物利用翻译研究、社会和心理语言学将语言作为一个多方面、复杂和动态的概念来捕捉。通过揭示现有文献中理论、方法、数据和内容的模式，我们得出结论，国际商务作为一个学科领域已经大大拓宽和深化了其对语言问题的覆盖范围，但仍然会受益于更广泛地借鉴以语言为重点的学科，例如作为语言学，特别是应用语言学、社会语言学和心理语言学，以及翻译和传播研究。只有整合不同学科的概念和方法，才能充分理解语言对国际商务影响的复杂性。

二、国际商务语言研究现状

对于以美国为中心的国际商业研究而言，欧洲国家的这种强有力的代表性是相当不典型的。由于英语的主导地位，人们对语言重要性的认识有所降低。尽管近年来美国学者已经抓住了这个话题，但在更广泛的国际商务学科领域内，语言实证研究的作者来源和目标地区仍然比其他领域更加多样化。迄今为止调查最常见的国家是英国、美国、芬兰、德国、日本和瑞典。与中国相比，与其他金砖国家和新兴经济体相关的语言研究较少。

自从语言首次成为国际商务中的一个话题以来，语言与文化之间的关系就一直是国际商务研究人员的挑战。没有人怀疑这两个概念之间的紧密联系，但他们的关系被概念化了。早期的国际业务国际商务语言研究经常将语言与文化混为一谈或暗示基于价值体系的文化建模取代了特定的语言研究，这种立场可能延迟了语言作为一个独立结构的认识。然而，逐渐地，语言与文化之间的相互关系走到了最前沿，一些作者认为语言“固有于特定文化中，也是它的体现”和其他人将其定位在文化中心。

国际商业研究人员从社会语言学中汲取灵感，从不同的角度研究了语言使用的文化特定元素。建立在跨文化的基础上语用学，他们分析了诸如请求、拒绝和感谢等言语行为中的文化特定修辞模式，以了解不同文化的说话者如何在互动环境中使用语言来创造特定的意义。由于这种隐含的含义被发现在全球商业交流中造成频繁的误解，越来越多的学者认识到“翻译的变革力量”。

第二个最常用的理论是基于贸易引力模型，该模型将政治实体之间的贸易方向和规模与这些贸易伙伴之间的规模和地理距离相关联。与本次涵盖的其他流派大体不同，经济学家于 2000 年代初开始扩展这项工作，以考虑语言变异作为双边贸易障碍的作用。最初的工作依赖于二元变量来表明国家是否共享一种官方语言，而后来的研究则考虑了语系之间的距离、少数民族语言的作用，以及翻译或直接交流的差异。在世界范围内，语言之间的距离越远，这些国家之间的贸易就越少。

关注国际化理论的战略学者构成了商业语言的第三个最突出的理论方法。将语言多样性定位为心理距离的一个重要因素，学者们研究了公司决策者的外语技能如何影响他们的国际机会识别。因此，中小企业董事的外语知识和国际经验与中小企业的国际多元化战略显着正相关。与土生土长的、只会说一門语言的美国人相比，移民和跨国企业家更有可能开办出口导向型企业。

语言相对论是我们样本中第四大最常用的方法，它基于不同语言塑造不同世界的观点，这是语言学家和人类学家提出的前提，谁研究了不同语言的语义结构如何塑造人类认知。跨国公司母国和东道国之间的语言性别标记差距影响女性外籍人士的成功。

国际商务语言中第五个最常用的理论方法借鉴了组织心理学的早期研究。利用社会认同和自我分类理论，国际组织行为学者解释了为什么语言多样性可以将员工分成基于共同语言的群体。

最近国际商务中与语言相关的研究涵盖的主题数量激增。我们样本中最常见的级别是个人，其次是公司，然后是团体和国家级别。大约 17% 的研究包括多层次的分析，最常见的是个人和公司层次的组合。下面我们总结了每个分析级别的主要研究主题。

个人层面的语言研究包含多个视角，涵盖各种主题。从经济角度来看，人力资本重要性的概念在大量研究中很明显，这些研究一致表明一个人的语言能力条件获取信息和劳动力市场机会。在跨国公司环境中，语言技能会影响外派人员的跨文化适应和员工个人的职业流动性。此外，多语种员工发现创造社会资本更容易使它们能够充当边界生成器、语言节点和信息看门人。此外，能够驾驭制度环境的双语和双文化个人更有可能从事创业活动，通常是跨国企业家。

由于使用外语而缺乏理解会产生不确定性，从而产生不确定、焦虑和紧张的感觉，这可能会蔓延到其他情况，并导致普遍的消极情绪和对剥削的恐惧。其他人再次关注双语广告中语言选择对个人消费者的影响。

公司层面的研究侧重于跨国公司。这些研究调查了语言多样性对社会认同形成的影响和知识共享。例如，研究发现共享语言和知识转移之间的正相关关系是由子公司经理对总部目标和愿景的共享程度所调节的。语言距离呈负相关，而通用语言的熟练程度与收购目标的更高风险呈正相关。

国家层面的研究强调了语言作为塑造行为和活动的机构的作用。国家研究经常根据国家的官方语言对国家进行表征;一些详细的工作调查了一个国家的公民所说的语言，例如使用世界价值观调查数据。国别研究考察各国语言之间或作為全球语言的英语与特定国家官方语言之间的语言距离，以确定经济交易的语言成本及其对双边贸易的影响。衡量共同母语、共同口语、共同官方语言和语言接近度对双边贸易的总体影响的措施，将沟通的便利性与其他贸易促进因素分开。

尽管国际商务中与语言相关的大部分研究都集中在单一层次的分析上，但越来越多的研究认识到语言是一个多层次的问题。只有少数研究实现了真正的多层次设计，将多个层次的数据收集和分析与跨越相同层次的理论构建或测试相结合。应用示范性的多层次方法，将个人层次的访谈与跨国工作组中的团队层次的观察相结合。在此基础上证明了个别团队成员语言能力水平的不对称会导致小组形成和团队级别的权力竞赛。跨越个人和企业层面的研究探索了个人和企业翻译行为对组织吸收能力的影响或显示个体员工的语言资本如何与组织资源相互作用以塑造公司的语言操作能力。

三、研究议程发展趋势

尽管过去几年国际商务中的语言研究发展迅速，但该领域仍远未全面了解语言在商务中的多维作用。鉴于国际商务作为一个学科领域的多学科性质，我们希望未来的研究能够整合来自不同学科的概念和方法，以更深入地了解复杂的语言对全球化商业环境的影响。

国际商业中语言多样性的研究应该建立在现有成果的基础上，但也应将其理论范围扩展到以往研究使用的方法之外。为此，组织行为研究人员、战略学者或经济理论家需要超越学术社会化的界限。虽然个体研究人员可以通过跨学科授粉的方式从其他学科中获得灵感，但我们看到不同学术社会化的代表在跨学科合作方面的发展潜力最大。

调查使用英语作为企业语言的政策如何影响公司成长和国际扩张。这行工作可以接听电话以更好地了解跨国公司如何跨境管理人力资本。社会身份研究可以检查语言身份随时间的发展，以及跨国公司员工的语言相关身份与其国家、职能或基于地点的身份的一致性或差异性。

虽然国际商务学科领域已经汇集了来自不同学科的一系列方法，但这些方法大多独立出现在不同的出版物中。在许多有希望的组合中，来自国际战略研究、组织行为和国际经济学的理论的整合可以用新的方法推进我们的焦点领域。战略研究可以利用来自组织行为的心理洞察来更深入地了解个别员工对公司语言政策的反应以及随之而来的集团层面的动态。这可能揭示语言实践的竞争和协商性质，显示语言如何在日常商务交流中混合，从而促进更复杂的语言策略的设计。

最后，关于语言选择如何影响思想、感情和行为的行为经济学实验工作可以补充与语言相关的组织行为研究的心理学视角。我们的调查发现了许多方法论和数据来源的模式。具体而言，我们发现该领域的定性研究比例略高于定量研究。在数据来源方面，大多数研究是横断面和基于访谈的。基于这些发现，我们为扩展该领域的方法论工具箱和用新的数据收集形式证实其经验基础提供了建议。

四、结论

加强语言对国际管理影响的更多概念创新和实证研究，通过我们对关于国际商务语言的出版物进行的调查，发现在理解语言在国际商务中的多方面作用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当我们注意到越来越多的研究借鉴了来自不同学科的概念并采用了不同的方法论时，许多国际商业学者对语言在其学科领域内的功能和作用有了更好的理解。然而，我们的调查还表明，该领域仍然支离破碎，在理论、数据、方法和内容方面存在较大的知识差距。

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到目前为止，国际商务语言研究的部分内容已完成，但仍有许多工作要做。为了激发未来在这个方向上的研究，国际商业研究中的语言多样性调查需要逐步推进。整合来自不同学科的见解有着越来越大的重要性，以此作为深入了解国际商务中语言的复杂性。我们认为对其影响的更深入理解将从整体上对商业和管理研究产生非常积极的影响。

参考文献

[1]Helene Tenzer（2017），Language in International Business：A Review and Agenda for Future Research，Manag Int Rev （2017） 57：815–854

[2]The Economics of Language[J]. Timothy Reagan.Language Problems and Language Planning . 1983 （2）

[3]The Economics of Language and Language Planning[J]. Fran？ois Vaillancourt.Language Problems and Language Planning . 1983 （2）

作者简介：刘旭平（1973-），男，江苏宜兴人，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为英语教育及国际商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