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坤明

(福建省福清市畜牧兽医中心 ， 福建 福清 350300)

羊传染性鼻肿瘤(Enzootic nasal tumor,ENT)是由羊传染性鼻肿瘤病毒(Enzootic nasal tumor virus, ENTV)引起的一种慢性、进行性、接触性传染病。羊传染性鼻肿瘤潜伏期长，一年四季均可发生，无有效阻断措施和治疗措施，病死率一般为 30%～50%，有的高达 80%～100%[1-2]。该病主要以半岁以上的青年羊及成年羊发病为主，通过其分泌物感染其他羊。因尚无有效方法进行病毒分离体外培养，因此国际上对该病的研究较少，我国在20世纪90年代到21世纪初略有报道，本省几乎没有这方面的基础数据。近年来，该病在本省各养羊相对较密集地区均有不同程度发生，且呈现感染上升、危害加大趋势，初步了解，重点地区场群流行率可达20%～30%，病死率高，导致较多养羊场倒闭，危害严重。基于此，在福清市规模化羊场开展了该病流行率测量的横断面研究，为科学防控该病提供第一手数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目标群 福清市内存栏量50头以上的规模羊场。

1.2 抽样策略 按照两阶段抽样策略，第1阶段按估计流行率计算场群抽样数：预期流行率为50%，可接受误差8%，置信水平95%；第2阶段按估计流行率计算场内个体抽样数：设定预期个体流行率为5%，可接受误差4%，置信水平95%。对抽取的个体，采集鼻腔分泌物(棉签拭子)，于保存液(Hank’s缓冲液，含丙三醇100～150 mL/L)中保存。

1.3 病例定义 羊传染性鼻肿瘤阳性个体：经实验室PCR检测为病原学阳性的羊只；羊传染性鼻肿瘤阳性场群：检测出1只及1只以上个体阳性羊只的羊场。

1.4 检测方法 使用RT-PCR方法进行检测[3]，虽无权威数据以评价该方法的敏感性和特异性，但参照RT-PCR的技术特点，经咨询专家，该方法的敏感性(Se)和特异性(Sp)应不低于90%。为减少工作量，实际检测过程中5合1检测。将5个样品作为1个群体考虑，经计算，合样检测会显著降低个体诊断敏感性和特异性。

1.5 问卷调查 设计针对养殖场/户的结构性问卷，内容包括羊场的生产管理、地理信息、历史疫情、传播相关风险因素等。田间调查和问卷填写由经培训的兽医人员统一进行。

1.6 数据处理和分析方法 应用Excel进行数据汇总，应用Epi Info(Version 7.2.2.6)和SPSS(Version 22)进行数据统计分析。其中表观流行率(Apparent prevalence，AP)为检测的阳性数占所有检测数的比值，真实流行率(True prevalence，TP)根据公式TP=(AP+Sp-1)/(Se+Sp-1)计算，真实流行率的95%置信区间(Confidence interval，CI)根据公式CI=P±Z×[p×(1-p)/n]-1计算，其中P是真实流行率，Z为标准正态分布概率p=0.05所对应的值，n为抽样数量。

2 结果

2.1 样本量 排查福清市存栏量50头以上的规模羊场，并于抽样前2周电话确定抽样框共129家，其中最小存栏50头，最大存栏500头左右。最终随机抽样70个场群，涉及20个乡镇，包含山区、平原、沿海等不同地形地貌，共采集3 526份样品(其中部分羊场因行情不好，且受羊鼻肿瘤病影响，于采样前缩减了存栏，见表1)。

表1 采样情况及检测结果汇总Table 1 Summary of sampling and test results

2.2 个体流行率 该病病程初期表现为鼻腔流出少量稀薄的浆液性鼻液，随后出现呼吸困难和持续性的鼻漏，进一步发展为肿瘤，侵及眼窝、挤压眼球、视力减退和丧失，食欲减退、消瘦，易继发细菌感染而死亡。5合1检测样本706份，阳性样本108份(图1)，个体表观流行率15.3%。根据个体诊断试验的敏感性和特异性，计算个体真实流行率为6.6%(95%CI:4.8%～8.5%)。

图1 羊传染性鼻肿瘤部分病例PCR扩增Fig.1 Amplification of partial cases of ENT by PCR从左到右：DNA marker 2 000； 空白对照; 阳性扩增产物From left to right: DNA marker 2 000； Blank control; Positive amplification products

2.3 群体流行率 70个场群中检出符合病例定义的阳性场群25个，场群表观流行率35.7%，场群真实流行率为35.7%(95%CI：24.4%～47.0%，群体敏感性和特异性均按100%计算)。

2.4 空间分布 因随机抽样且抽样场点数不足，全市24个乡镇中，4个未涉及，抽样的20个乡镇中，14个乡镇发现该病阳性场点，另6个未发现阳性场点的乡镇也不能排除无阳性场点存在(表2)。从空间分布看，相对阴性场点，25个阳性场点的分布并无非常明显的特征，半数以上离交通主干道较近。

表2 抽样场群和阳性场群的空间分布Table 2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sampling herds and positive herds

2.5 风险因素分析 抽样检测时设计调查问卷，除了解养殖基本信息外，从动物防疫角度加入了一些可能的风险因素。经Epi Info分析，近3年是否引种(OR=10.3，95%CI:3.3～32，P<0.05)、是否交叉放牧(OR=6.9，95%CI:2.3～20.5，P<0.05)和3 km内是否有别的羊场(OR=5.4，95%CI:1.13～26，P<0.05)为可能的风险因素(表3)。因福建省特有的饮食习惯，以山羊消费为主，与北方活羊和羊肉差价悬殊，造成引种频繁，引种成为该病传播的最大风险因素。

表3 风险因素2×2分析Table 3 2× 2 analysis of risk factors

2.6 风险因素回归分析 应用SPSS对3个可能的风险因素进行分析，见表4。在相关性分析中，“3 km内有羊场”“交叉放牧”“引种”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281(P=0.02)、0.457(P<0.05)和0.527(P<0.05)，均具有显著相关性。单因素回归分析中，“周围3 km有羊场”“交叉放牧”“引种”分别为P=0.01、P<0.05和P<0.05。将这3个参数纳入逻辑回归模型，公式为：

p为养殖场发生羊鼻肿瘤的概率，X1为“引种”，X2为“交叉放牧”，X3为“周围3 km有羊场”。Hosmer-Lemeshow 拟合优度检验卡方值χ2=15.680(df=4，P=0.003)。针对建立的Logistic回归模型绘制了ROC曲线，曲线下方面积为0.841(95%CI：0.718～0.963)(图2)。模型拟合不理想(P<0.05)，预示找到的3个风险因素虽然对羊鼻肿瘤病的发生具有较强相关性，但建立的二元逻辑回归模型还不足以高效预测羊鼻肿瘤病的感染。

表4 风险因素Logistical回归分析Table 4 Logistical regression analysis of risk factors

图2 风险因素Logistical回归方程ROC曲线Fig.2 ROC curve for logistical regression analysis of risk factors

3 讨论

近年来，该病在福建省内呈现逐渐增多的趋势，场群表观流行率35.7%，场群真实流行率为35.7%(95%CI：24.4%～47.0%)，发病品种均为山羊，品种间无差异(OR=0.5，P=0.07)，3月龄至4岁均可发病，其中以1～2岁居多。羊群多呈零星发病，个体表观流行率15.3%，个体真实流行率为6.6%(95%CI：4.8%～8.5%)，致死率达100%。在羊群里具有明显的传染性，但传播速度较慢，病程大多数持续1～4个月，个别的长达1年。该病的主要风险因素为引种(OR=10.3，95%CI：3.3～32)、交叉放牧(OR=6.9，95%CI：2.3～20.5)和周围3 km有羊场(OR=5.4，95%CI:1.13～26)。建议该病的防控主要从引种和交叉放牧方面进行控制。

调查时，风险因素设置的比较少，可能有的风险因素被忽略或遗漏。计算个体流行率时使用的是合样检测结果，可能和真实个体流行率有出入。因该病种为慢性传染病，调查显示的暴露因素和发病之间的相关性存在不确定性，这可能是逻辑回归曲线拟合效果不佳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