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贾昆明 姜红芳

混合所有制企业虽然在体制机制上发生了变化，但坚持党的领导加强党的建设始终没有变，必须坚持党建工作与企业改革工作同步谋划、同步研究、同步部署。本文依据党中央、国务院有关政策法规，对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有关工作进行了理论研究和分析，提出了不同类型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的设置方式和管理模式，力求对后续混合所有制企业加强党建工作提供借鉴和参考。

混合所有制改革是党的十八大和十八届三中全会作出的重要战略部署，是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突破口，是推动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的重要措施。党的十九大和十九届四中、五中全会同样强调要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混合所有制企业与传统国有企业相比，虽然企业的产权关系、资本构成和经营机制发生了变化，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的方向没有变，坚持党的领导、加强党的建设的基本原则没有变。《关于在深化国有企业改革中坚持党的领导加强党的建设的若干意见》以及2019年10月31日国资委印发的《中央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操作指引》（以下简称“操作指引”）中再次明确提出要“把建立党的组织、开展党的工作作为国有企业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必要前提，根据不同类型混合所有制特点，科学确定党组织的设置方式、职责定位、管理模式”，为加强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管理工作提供了重要依据，同时也打破了很多企业还在考虑要不要开展党组织建设工作的疑虑。

混合所有制企业与国有企业有所不同，其国有资本、集体资本和民营资本共存，股权结构多元、利益诉求不一，故其党组织设置和管理与国有企业党组织管理模式有所不同。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应该如何设置和管理，使其既能继承和发展国有企业党组织管理经验，又能很好地适应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发展要求，成为混合所有制企业推进改革中必须面对的重要课题。

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设置方式

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是我们党基层组织的重要组成部分。关于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设置方式，要坚持以《中国共产党章程》为根本依据，主要参照国有企业党组织设置要求，结合混合所有制企业改革实际，科学设置党组织。

一是同步建立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中国共产党章程》中明确：“凡是有正式党员三人以上的，都应当成立党的基层组织。党的基层组织，根据工作需要和党员人数，经上级党组织批准，分别设立党的基层委员会、总支部委员会、支部委员会。”《中国共产党国有企业基层组织工作条例（试行）》中规定：“国有企业党员人数100人以上的，设立党的基层委员会（简称党委）。党员人数不足100人、确因工作需要的，经上级党组织批准，也可以设立党委。党员人数50人以上、100人以下的，设立党的总支部委员会（简称党总支）。党员人数不足50人、确因工作需要的，经上级党组织批准，也可以设立党总支。正式党员3人以上的，成立党支部。正式党员7人以上的党支部，设立支部委员会。”在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的大环境下，以上要求应同步适用于混合所有制企业，故本文认为没有必要再讨论混合所有制企业应不应该、需不需要建立党组织的问题。混合所有制企业在推进改革改制过程中，应始终坚持党建工作“四同步、四对接”，坚持党的领导，加强党的建设。党组织应该成立党委、党总支或是党支部，应参照国有企业党组织设置要求，根据党员人数多少进行科学设置，但都必须成立。

二是选优配强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书记。混合所有制企业发展必须同时选聘政治素质好、工作能力强的职业经理人团队和党组织负责人。《中国共产党国有企业基层组织工作条例（试行）》中规定：“党委（党组）书记、董事长一般由一人担任，党员总经理担任副书记。确因工作需要由上级企业领导人员兼任董事长的，根据企业实际，党委书记可以由党员总经理担任，也可以单独配备。不设董事会只设执行董事的独立法人企业，党委书记和执行董事一般由一人担任。总经理单设且是党员的，一般应当担任党委副书记。”具有这种条件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应按照这项规定选优配强党组织负责人，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企业党委（党总支或党支部）书记与董事长（或总经理）实行“一肩挑”或交叉任职，可以从体制机制上防止党建工作与中心工作“两张皮”。如此，企业党组织负责人对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的领导、党的建设会有主动深入思考，能够从政治高度和企业发展两个维度去理解和认识问题，旗帜鲜明地支持混合所有制企业开展党建工作，做到“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此外，具有条件的混合所有制企业也可以设置党委专职副书记，专职抓党建工作。但是，一些并购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存在一些特殊情况，即企业经营的主要负责人不是党员，甚至非中国国籍。国有资本入股后，为了使企业经营平稳过渡，一般仍由其担任混合所有制企业的经营主要负责人。而非党员的企业经营负责人对党建工作的重要性认识水平很可能有限，其工作重心是追求企业的营业利润，而不是出色的党建业绩。这种情况下，单纯依靠混合所有制企业经营管理负责人的政治意识去开展党建工作是不够的，上级党组织尤其是具有控制力国有资本所在单位党组织应选派既懂经营又懂党建的领导干部担任该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书记，确保上级党组织的意图在混合所有制企业得到贯彻执行。

三是确保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班子成员结构合理。《中国共产党国有企业基层组织工作条例（试行）》规定，要坚持和完善“双向进入、交叉任职”领导体制，符合条件的党委（党组）班子成员可以通过法定程序进入董事会、监事会、经理层，董事会、监事会、经理层成员中符合条件的党员可以依照有关规定和程序进入党委（党组）。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班子若无一人进入董事会、监事会、经理层，那么很容易就形成党建工作与中心工作“两张皮”，党组织将不能有效监督企业的政治发展方向和经营决策部署。所以，为使党组织有效融入公司治理，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班子成员应依法依程序进入董事会、监事会、经理层，进入董事会、监事会、经理层的党组织领导班子成员必须落实党组织决定，尤其是党组织负责人。但是有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尤其是对于股权高度分散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其党组织班子可能会出现无一人进入公司法人治理机构的情况。这种情况下，上级党组织应要求混合所有制企业必须建立党组织有效参与公司治理的体制机制，及时表达党组织意见，确保企业正确发展方向，维护好职工群众利益，并将有关情况及时向上级党组织报告。至于这种体制机制应该如何建立，不是本文研究的重点，这里不作展开。

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管理模式

《中国共产党国有企业基层组织工作条例（试行）》中明确：“国有企业在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过程中，应当同步设置或者调整党的组织，理顺党组织隶属关系，同步选配好党组织负责人和党务工作人员，有效开展党的工作”。但混合所有制企业有很多类别。根据《国务院关于国有企业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的意见》（国发〔2015〕54号）中关于“分类推进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相关规定，不同行业、不同领域的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国有资本股权占比不同，有的国有资本绝对控股、有的相对控股、有的仅仅是参股（或国有资本股权高度分散），根据股比不同，有的党组织实行上级国有企业党组织垂直管理，有的按照地方政策要求进行属地管理，有的进行双重管理，但具体应该用哪种方式，要按照有利于党组织开展活动、有利于促进企业发展的原则，以产权关系为纽带，兼顾属地、属业管理，明确和理顺党组织的管理关系。

对此，有学者认为，应重点考虑四种类型：1.直接适应型。对国有资本绝对控股，且组织架构和工作人员以原国有企业为依托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其党组织可以在原国有企业党组织的基础上直接调整、转变为新的企业党组织，有利于党建工作的连续性和稳定性。2.依股重组型。针对产权结构、管理体制和隶属关系发生重大调整的混合所有制企业，若国有资本同样处于绝对控股或相对控股地位，国有资本股东单位应牵头重新组建党组织。3.挂靠主体型。对投资规模较小、主要是企业或劳动者相互参股组成的混合所有制企业，若国有资本处于参股但有实际控制力的地位，企业党组织关系可以挂靠在国有资本股东单位党组织下；若改制后的混合所有制企业暂时不具备建立党组织的条件，可以把企业所忽视党员组织关系转入所在地党组织进行管理。4.地企结合型。对投资规模较小、企业员工人数少、党员比例低且流动性大，而国有资本相对控股或参股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可以采取国有资本股东单位垂直管理和属地党组织联合管理的方式，股东单位党组织负责其党建业务开展，属地党组织负责其党员关系管理。

笔者认为，混合所有制企业在推进改革中，其股权结构、组织架构、企业规模都会发生变化，为确保其改革稳定过渡，其党组织设置应充分结合其改革发展实际，根据股权结构不同采取分类管理，主要为垂直管理、属地管理或者两者相结合的方式。

一是国有资本绝对控股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管理模式。对于国有资本绝对控股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国有资本出资单位具有绝对管理实力和话语权，其党组织应由国有出资单位党组织负责组建，并进行垂直管理。如果混合所有制企业投资双方各占50%股权，且未明确由谁绝对控股的企业，若其中一方为国有或集体的，一律按公有绝对控股经济处理，党组织由公有绝对控股单位党组织负责组建和管理；若投资双方分别为国有、集体的，则按国有绝对控股处理，党组织由国有绝对控股单位党组织负责组建和管理；若投资双方都是国有资本或集体资本，则党组织应由投资双方单位通过协商的形式确定党组织隶属关系，且主要考虑哪一方更具有党组织管理的经验和实力。这样设置，有利于管理制度对接，进而加强企业监管。

二是国有资本相对控股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管理模式。对于国有资本相对控股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国有资本出资单位具有实际控制力和话语权，其党组织一般来说应由国有出资单位党组织负责组建，并进行垂直管理。这样设置，有利于股东方对企业运营管理的监督。但若相对控股或具有实际控制力的国有资本出资单位未对其控制的混合所有制企业进行企业合并财务报表，则其不直接参与对该混合所有制企业的管理，即该混合所有制企业不属于国有资本出资单位的所属子企业，这种情况下，按照产权关系，国有资本出资单位可与该混合所有制企业所在地方政府党组织进行协商，采取单纯党组织属地管理方式或垂直管理与属地管理相结合的方式，即上文提到的“地企结合型”，由国有资本股东单位指导其党建业务，由属地政府管理其党员关系。这样设置，有利于加强企业与当地政府的联系，就地及时请示汇报工作，从而得到地方更多支持，促进企业和地方经济的互利共赢，同时尽量避免国有资本股东通过党建管理对混合所有制企业日常经营管理过多干预，造成低效率。但是，这种双重管理模式也容易造成两个上级党组织管理职责不够清晰，甚至两方管理都不到位的问题，要通过职责约定进行规避。

三是国有资本参股（或股权高度分散）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管理模式。有的混合所有制企业为了避免“一股独大”损害小股东的权益，采取了股权高度分散的做法，使得任何一个大股东都无法对企业单独控制。这里所说的国有资本参股的混合所有制企业指的是，在被投资企业中国有资本虽有投资，但其所持股份对该企业不构成控制或者相对控制，也不具有实际影响力的混合所有制企业。这种情况下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可由持大股的企业党组织负责组建和管理。但为避免该股东单位通过管理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间接影响企业的经营决策，一般情况下可与该混合所有制企业所在地方政府党组织进行协商，采取党组织属地管理方式较为妥当。这样设置，有利于保持混合所有制企业管理的灵活性和高效性，实行市场化运营机制。

四是中外合资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管理模式。对于中外合资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其党组织必须由中方投资单位负责组建和管理，并按照产权关系确定归属，可以灵活采取垂直管理或属地管理的方式。对于暂不具备建立党组织条件的，可以选派党建工作指导员开展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