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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阅读之亲情,一首不老的歌

2021-07-09

作文周刊·七年级读写版 2021年8期
关键词:木屋屋顶车站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天下父母之爱,其实就在一针一线、一封家书、一件小事中。母爱是温暖的外衣,时时关爱着你的身体;父爱是贴身的背心,刻刻包围着你的心灵。父爱母爱是你身上的两重衣,无时无刻不围绕着你的前后,无论你远隔千山万水,还是天涯海角,父爱母爱都在你身上紧紧缠绕。

【阅读训练一】

过年的母亲

倏忽之间,兵已做了十四个春秋,每遇了过年,就念着回家。急慌慌写一封家信,告母亲说,我要回家过年,仿佛超常的喜事。这时候,母亲便拿着那信,去找人念了,回来路上,逢人就说,连科要回来过年了。接着,过年的计划全都变了,肉要多割些,馍要多蒸些,扁食的馅儿要多剁些。

做这些事时,母亲的陈病就犯了,眼又涩又疼,各骨关节被刀碎了一样。可她脸上总是笑意充盈着,挖空儿到镇上的车站,一辆一辆望那从洛阳开来的长途客车。车很多,一辆又一辆地开来;人也很多,一涌一涌地挤下。她终于没有找到她的儿子。她低着头回家,夕阳如烧红的铁板样烤压着她的后背。熟人问哪儿去了?她说年过到头上了,却忘了买一包味精。那人又说味精不是肉,少了也就少了。母亲说,我孩娃回来过年,怎能没了味精呢?

回到家,母亲草草准备了一顿夜饭,让人吃着,身上又酸又疼,舀了饭,又将碗推下,上床早早睡了,却一夜没有合眼,在床上翻着等那天亮。天又迟迟不亮,就索性起来,到灶房把菜刀小心地剁出一串烦乱的响音。剁着剁着,案板上就铺了光色,母亲就又往镇上车站去了,以为我是昨晚住了洛阳,今早儿会坐头班车回家……

这样接了三五日,真正开始忙年了。母亲要洗菜、煮肉、发面、扫房屋,请人写对联,到山坡采折柏枝,着实挖不出空来,就委派她身边邻舍的孩娃,到车站等候。

待孩娃们再也感觉不到新鲜,母亲也就委派不动他们了。那车站上就冷清许多,忽然间仿佛荒野了。就这时候,我携着孩子,领着妻子,从那一趟客车上下了来。推开门时,母亲正忙着。无论忙什么,那块自染的土蓝围裙总是要在腰上系着。这时候看见我、妻和孩子,便略微一怔,过来抱了她的孙子,脸上映出难得有一次的红润,说你们外面忙,火车上人又多,回不来就不要回了,谁让你们赶着回来过年呢?明年再也不要回了!

妻不是农村的人,所以与乡村的文化和习俗,她是坚决地格格不入。每次回家,打算着初六返回,初二她便焚心地急。今年过年,我独自同孩子回来。

镇上一如往年,我拉着孩子下了汽车,四顾着找寻,却没找到母亲。

孩子说:“你不是说奶奶在车站接我吗?”

我说:“奶奶接厌了,不来啦。”

推开家门的时候,母亲正围着那块围裙,在房檐下搅着面糊。孩子如期地高唤了一声奶奶,母亲的手僵了一下,抬起头来,欲笑时却又正色。我说孩子他妈厂里不放假。母亲脸上就要润出的喜红不见了,她慢慢走下台阶,我以为她要抱孩子,她却只过来摸摸孩子的头,说长高了,奶奶抱不动了。

鞭炮的鸣炸,宣告说大年正式开始了。夜里,我抱着睡熟的孩子陪母亲熬年,母亲说了许多村中的事,最后说:“你明天领着孩子走吧。”“走?我请了半月假啊。”

母亲说你走吧,过完初一就过完了年,你媳妇在外,你领着孩娃回来,这是不通常理的。你孩娃和孩娃妈,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过年咋样也不能分开的!

我说:“过完十五再走。”

母亲说:“你要不是孝子,你就过完十五走。”

一夜无话。来日母亲果真起床燒了早饭,叫醒我和孩子吃了,就提着行李将我们送往镇上了。这个年,是我三十三次过年,在家过得最短的一次,前计后算,也才满了一天,且走时,母亲交代,说明年别再回了,外面过年比家里热闹。

(作者阎连科,选自《一个人的三条河》,有改动)

思考

1.文中,母亲为何要“劝儿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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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结合上下文语境,谈谈你对画线句子中母亲动作、神态等变化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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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母亲怒了:‘你要不是孝子,你就过完十五走。”你认为文中的“我”是不是一个孝子,请结合文意,表述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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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训练二】

山一样的屋顶

一场冰雹把山村老家的屋顶瓦片砸坏了不少。母亲心急火燎地打来电话:快,制止你爸,他要去屋顶修漏了呢。

老家木屋是两层的木瓦房,屋顶的外形很普通,与别人家的并没有两样,中间高两头低,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山。在我心里,老屋的屋顶永远都像壮年时的父亲那样结实。我清晰地记得,建屋那年我只有9岁。那年,屋顶木构落架,胆大的我跟随矫健的父亲,从长长的木梯爬到屋顶帮工打下手。转眼间,30多个年头过去了,木屋如同过了保修期的车辆,需要更多的精心呵护。就在去年春,一根屋顶瓦梁凹陷,孱弱的父亲不顾母亲劝阻,执意爬上楼顶修补。父亲颤颤巍巍修补的那一个多小时,是母亲如今想起来依旧后怕的度秒如年的煎熬期。她站在一处可以清晰看见父亲修补的地方,一动不动地仰着头,屏着气息,瞪着双眼,唯恐一不小心就会惊扰了父亲。待父亲修补下梯,一向自诩身体比父亲好的母亲,忽然间身体酥软,晕厥了过去。

电话里我就感觉到了母亲潮湿的眼泪在往心里滴。我要父亲接电话,执拗的父亲不接。老家离城太远了,开快车也得两三个小时。村里的年轻人为生计都到外面打拼去了,在家的都是些留守老人,所幸我大多留有电话。于是,一个接一个地耐心打电话,恨不得每个大叔大伯大婶都能立马放下手中活儿往我家赶。虽然各自都有同样的雹灾遭遇,但他们还是如我所愿,热心地到我家,劝解我那急性子的父亲。直至我和我带的工人师傅赶回了村里。

对此,父亲根本不领情,还喋喋不休地嗔怪母亲给大家添乱。生性脾气好的母亲,一边一个劲地给父亲赔笑,一边细声细气地还嘴:还以为年轻,都不记得自己岁数,不记得自己生病才好了多长时间。我趁势劝慰两位老人,一起搬到城里居住。哪知,就这事,两个人又和先前一样,把心齐到了一起:不成,木屋没人看管霉得快,我们不在家,以后你们回来都没个站脚的地方。

我知道父亲对这栋木瓦房的感情。两次被我奶奶卖到他乡做人儿子的父亲,一心回村,白手起家,在住了几十年茅草房后,盖起了这幢认为可以为一家人遮风挡雨的温暖木屋。随后几年,他又放眼长长远远,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在房子周边不同地段盖了三个木谷仓,平整出三块晒谷坪。一切的一切皆因为他在考虑日后我们三兄弟成家后分家能有所依靠,不会再像他当年和母亲结婚时一样眼前空空,要什么没什么。

欧洲有句谚语说,每对老父母都是我们潜在的屋顶,他们离去,我们就像被掀掉屋顶坐在废墟中。说得多在理啊,爱在屋顶,爱如屋顶。父亲老了,但他的爱不会老,一如母亲对他的情真意切的爱。只是,岁月渐老,屋顶渐老,父亲对屋顶的爱,需要我们子女源源不断地输送养料,去支撑,去呵护。唯此,才能让我们子女不那么早尝到入座废墟的苦楚。

(作者李宣华,选自《智慧与思维》2018年第2期,有删改)

思考

1.请从人物描写的角度,赏析第二段的画线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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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最后一段文字是否可以省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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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请结合语境,谈谈你对题目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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