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

2020年面对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我国坚持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同时稳步实施扩大内需战略，积极发挥促消费政策效果，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呈现年初疫情冲击、上半年降幅收窄、三季度由负转正、四季度增速加快的稳步回升态势。消费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不断显现，全年最终消费支出占GDP的比重达到54.3%，高于资本形成总额11.2个百分点，为近年来最高水平。可以看出，消费仍是我国经济发展的主动力。

一、消费市场规模稳步扩大，国内国际双循环加快畅通

2020年，我国经济总量首次历史性突破100万亿元，超大规模的市场优势和内需潜力，使得我国成为疫情暴发以来全球唯一实现经济正增长的主要经济体。超过4亿人的中等收入群体，稳住了消费基本面，也为结构优化升级和构建强大国内市场提供了有力支撑。下半年消费重回增长轨道，全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达39.2万亿元，继续向全球第一大商品零售国和第一大消费国稳步迈进。

面对疫情期间国外订单的大幅下降和转移回国内的大量消费需求，我国加快调整恢复、适时扩大产能，有力促进了供需两端协同发力。在畅通国内大循环的同时，加快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借助超大规模市场优势促进全球资源要素流动聚集，为世界经济复苏提供了广阔空间。全年我国实现外贸进出口32.16万亿元，同比增长1.9%，成为唯一实现货物贸易正增长的主要经济体。面对国际海运、空运循环梗阻，我国中欧班列凭借特有的国际铁路联运优势，全年首次突破“万列”大关，充分发挥了稳定国际产业链、供应链的关键作用。

二、升级类消费加快改善，重点商品销售回升明显

总的来看，我国消费升级趋势并没有因疫情发生改变，《关于促进消费扩容提质加快形成强大国内市场的实施意见》《近期扩内需促消费的工作方案》等一系列相关政策适时出台，有效增强了消费市场活力。

一是汽车消费较快增长。汽车市场受疫情影响较小，稳住了消费的基本盘。2020年我国汽车产销量同比分别下降2%和1.9%，与2019年相比降幅收窄了5.5个和6.3个百分点。符合消费升级方向的SUV逆势上扬，新能源汽车全年销售增长10.9%，其中12月单月更是创下历史新高。二是住房相关消费需求比较旺盛。房地产开发景气指数自3月份以来连续回升，由此带动家电、家具和建筑材料等产品销售持续走强。积极的财政政策持续发力，消费券、家电下乡、以旧换新等手段撬动了大量潜在消费需求，大屏幕智能电视、智能手机、健身器材等备受热捧，有力助推了消费回补。三是其他类商品销售也在逐步恢复。9月份，化妆品类、金银珠宝类消费增速恢复至两位数以上，四季度限额以上通讯器材类、化妆品类、金银珠宝类同比增长26%、21.2%和17.3%，逐渐回到了疫情前的水平。文化及体育娱乐类商品销售全年增速达到5.8%和8.4%，显著高于商品零售整体水平。

三、新业态新模式蓬勃发展，新型消费持续发力

2020年，全国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增长14.8%，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中占比达24.9%，比上年提高4.2个百分点，由此带动快递业务量和业务收入大幅增长，全年快递业务量和业务收入完成830亿件和8750亿元，同比增长30.8%和16.7%。同时，线上线下加速融合，一些实体店加快向线上拓展业务，超市、百货、餐饮等适时推出适合疫情期间使用的新品，或是增加非接触式服务与配送功能，全年超市商品零售额实现了3.1%的增长。

健康、绿色消费成为消费发展的大趋势，疫情期间在线教育、直播带货、线上健身等新模式加速发展。各行各业都不同程度借力数字化进程实现提速，智能汽车、超高清视频、虚拟现实、可穿戴设备等新型信息产品蓬勃兴起。带薪休假制度的落实带动周边游、自驾游热度不减，“十一”黄金周全国旅游人次恢复至上年同期79%，恢复程度比“五一”假期继续提升。在全球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一系列免税购物政策加速了消費回流，海南全年免税店销售额同比增长127%，今年元旦期间销售离岛免税品66.9万件，销售金额5.4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200%和195.2%，再创历年元旦假期新高。

四、城乡市场加快复苏，农村消费增长态势良好

作为促进消费的主战场，城镇消费市场持续改善。2020年城镇消费品零售额同比下降4%，降幅比前三季度收窄3.3个百分点。三、四季度不仅实现由负转正，增速也逐季加快，到四季度时城镇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4.5%，比三季度加快3.6个百分点。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消费出现减速的一些东部省份，在这一时期实现了率先恢复，南京、杭州、苏州等部分东部城市夜间消费日渐活跃，复苏程度领先于全国。

城乡居民的人均收入差距逐步收窄，从2020年上半年的2.68∶1缩小至全年的2.64∶1，全年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实际增长3.8%，农村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带来巨大的农村市场发展潜力，消费升级重心向低线级城市、农村地区下沉的趋势更加明显。2020年，农村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下降3.2%，降幅较前三季度收窄3.5个百分点;四季度增长5.6%，比三季度加快4.3个百分点，也快于城镇1.1个百分点。

五、未来消费具有广阔发展空间

超大规模的市场优势和内需潜力将为经济注入强大动力，不断完善的政策体系将为内需特别是消费增长带来坚实支撑，疫情影响下的消费短暂收缩后又快速恢复，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2020年居民人均实际消费支出同比增速从三季度的-1.1%提升至四季度的2.8%，显示消费信心恢复，消费意愿依然强劲。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扩大消费最根本的是促进就业。我国2020年实现全年平均城镇调查失业率为5.6%，低于6%左右的预期目标;城镇新增就业人数为1186万人，完成全年目标的131.8%，有望进一步改善居民消费预期，激发人民消费意愿。居民收入水平的提升，将推动居民消费结构由商品消费向服务消费的转型。在此过程中，服务消费将成为引领消费升级的重要领域，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也会进一步显现。消费市场环境的持续改善，增强市场信心的同时，也会有效降低企业恢复所需成本，为经济回暖与企业盈利提供支撑。

2021年，我国将积极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供给升级匹配需求升级的能力明显提高，新冠肺炎疫苗接种工作的陆续展开，消费将逐步回归正常增长轨道。同时，有序取消一些行政性限制消费购买的规定，积极挖掘县乡消费潜力，合理增加公共消费，将推动扩大内需战略稳步实施，今年消费的增长势头将表现更好，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将继续增强。

（作者单位：国家发展改革委经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