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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标记理论视角下的依阿高话语策略分析

2021-05-08张景玲郑佩伟

关键词:卡西欧奥赛罗德斯

张景玲,王 静,郑佩伟

一、引言

语言标记理论发轫于20世纪30年代,布拉格学派语言学家Trubetzkoy在其所著的《音位学原理》(The Principles of Phonology)一书中对音位对立首次采用了“有标记”(marked)和“无标记”(unmarked)的说法。此后,有语言学家在形态句法和语义学中进一步发展了标记理论,“认为有标记范畴表示明确的肯定特征,无标记范畴则置该特征于一种非显性状态,即不表明这一特征的存在与否”[1]。Chomsky将这一理论引入到生成语法学,并对语言标记理论进行了发扬光大。

语言标记理论最初是用来分析语音体系中的音位对立关系的,时至今日,语言的标记性体现在语言的各个层面上,比如,音位层面上:在三对对立的爆破音[t]和[d],[k]和[g],[p]和[b]中,前者为清辅音,是无标记项,而后者是浊辅音,为有标记项;词汇层面上:在dog和bitch两词中,dog既可指公狗,也可指母狗,其语义范围广,使用频率高,属于无标记项,而bitch只指母狗,语义确切,是有标记项。在cattle与cow或bull的对立关系中,前者是牛的总称,包含后两者,属于无标记项,后者语义确切,特指奶牛或公牛,是有标记项;语法层面上:陈述句、肯定句、陈述语气、主动语态、单数、现在时、一般体、形容词(副词)原形、正常语序等属无标记项。疑问句、否定句、虚拟语气、被动语态、复数、过去时、将来时、进行体、完成体、动词过去式、过去分词、现在分词、形容词(副词)比较级和最高级、倒装语序等为有标记项;语义层面上:表示大、深、厚、长、高概念的词为无标记项,而表示小、浅、薄、短、矮概念的词为有标记项;语用层面上:在成对出现的话语中,如提问—回答、问候—问候、提议—接受等,前半部分出现时,后半部分的应答,如果是直来直去的简单回复,是无标记应答;如果回答得拐弯抹角,结构上更为复杂,则属于有标记性应答。如下面例1、例2。

例1 A:请把门关上好吗?

B:好的,没问题。

例2 A:今晚一块去看电影好吗?

B:嗯——,我已答应陪父母去公园散步。

例1对话中,B的回答简单,是无标记项;在例2对话中,B的回答结构上要复杂一些,属于有标记项。

现在,标记理论在语用学上的运用越来越普遍,语用学是研究语言的理解和使用的一门新兴学科,它主要研究特定语境中的特定话语,研究怎样通过特定的语境来正确理解和使用语言。“语用学研究说话人的话语,其中主要是说话人利用话语意图传递的意义”[2]。美国语言学家Givon从语用学的视角探讨了语言的标记性问题,他认为语言的标记性取决于语境。也就是说,语言的有标记性和无标记性是随着语境的变化而发生动态变化的。在涉及到言外因素时,语言符号学家Keir Elam同样指出:“戏剧话语是由矛盾、互补的言内意义和言外意义组成的网络,是行事话语,而不是描述话语的语言互动。”[3]捷克符号学家Jir Veltrusky提出了话语分析中非语言因素最重要的三大因素,即话语、说话者和语境。由此可以看出,非语言因素对话语分析起着重大的作用。

会话是人类在交际过程中最常见的语言运用方式,语言标记理论在语用学上的应用正好能帮助人们正确地分析语言的特征,更好地把握参与会话的人们的会话意图。戏剧语言是由剧中人物的对话构成的,Culpeper认为:“戏剧对话所体现的冲突不但给观众带来娱乐,而且,更重要的是,能够在展示人物形象和推动剧情进展方面起关键性作用”[4]。戏剧中的这些对话都是经由剧作家精心安排的,在你一言、我一语,你有问、我有答,你有求、我有应中构成了许多话轮或轮次(turn)。“戏剧艺术一个重要方面,正是在于人物如何选择对话人,以及在一段戏里如何策略性地安排发言权和分布话轮”[5]。每两个相对应的话轮形成一个“相邻语对”(adjacency pair),这个“相邻语对”的第二部分,根据说话人的会话意图的不同,有时采用无标记的应答,有时则是有标记的应答,“前后出现的各个部分之间存在内在的结构关系”[6]。本文以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之一的《奥赛罗》为例,从语言标记理论的视角对剧中的反派人物依阿高的话语策略进行尝试性分析,旨在准确地把握剧情发展的内在逻辑性和人物的性格特点,为更好地解读该剧提供新的视角。

二、依阿高的无标记话语选择

在《奥赛罗》这出戏里,莎士比亚塑造得最成功的人物形象非依阿高莫属,依阿高为达到其个人不可告人的目的,极尽造谣污蔑之能事,将奥赛罗和德斯底蒙娜一步步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奥赛罗提拔卡西欧为副官深深激怒了依阿高,对此,依阿高怀恨在心,随后便精心设计自己的复仇计划,依阿高把洛德里高、卡西欧、德斯底蒙娜、自己的妻子伊米利亚都当成棋子,使用毒舌利剑,最后将奥赛罗杀死,自己也落得个身败名裂、遗臭万年的下场。实际上,依阿高在整个复仇的过程中,他并没有掌握到德斯底蒙娜和卡西欧通奸的实证,“一开始他完全没有任何凭据,所谓通奸的物证,也就是奥赛罗送给苔丝狄蒙娜(梁实秋译为德斯底蒙娜)的手帕,是在奥赛罗的心已经被毒害了之后,才落到伊阿古(梁实秋译为依阿高)手中的。因此可以说,伊阿古用以引诱奥赛罗的唯一工具是语言”[7]。那么,依阿高到底运用了什么样的话语策略达到目的的呢?

依阿高巧舌如簧,遇人讲人语,见鬼说鬼话,凭三寸不烂之舌,将周围的人玩转于股掌之间。细读文本不难发现,依阿高的话语随语境的变化而变化,有时候是无标记性的,有时候是有标记性的。“语言单位的对立与标记性的确立只能依据具体的使用环境和场合来判断”[8]。因此,语言的标记性是随语境的动态变化而变化的。如,依阿高在同他的死党洛德里高和自己的妻子伊米利亚说话时,都是直来直去的,毫不隐瞒自己的险恶用心,这些话是无标记性的。而依阿高同奥赛罗、卡西欧、德斯底蒙娜等人讲话的时候,情况截然相反。如,在第一幕第一景中,依阿高怂恿洛德里高去叫醒睡梦中的布拉班修(德斯底蒙娜之父)去缉拿私自成婚的奥赛罗和德斯底蒙娜。

——第一幕第一景

在这里,依阿高的话结构上较为简单,有一些是祈使句,有一些不成句子,但是意义表达确切,是直接言语行为,属于无标记话语。根据张风的观点,“有标记的形式倾向于结构更复杂,分布频率更低;无标记的形式倾向于结构更简单,分布频率更高”[9]。依阿高的话除句法结构简单之外,在语用层面上也无需作刻意地推导便能知道其中的意义,依阿高正是利用语言的无标记性特征达到他报复奥赛罗的目的。在第二幕第一景中,依阿高抱怨自己的妻子伊米利亚整天就知道唠叨,不爱料理家务。

伊:你不该这样胡说。

依:得了罢,得了罢;你是街巷的粉头,客厅的响钟,厨房的山猫,害人的时候装做圣人,被侵犯的时候是恶魔,对于理家一道是儿戏,上床的时候是贱女人。

——第二幕第一景

由此可以看出依阿高为表示对妻子的不满,采用的都是直接言语行为,他没有顾及妻子的面子问题,而是将怨气一股脑地发泄出来,这也符合现实生活中夫妻吵架的惯常做法。因此,在这里,依阿高的话语应属于无标记话语范畴。

在塞普勒斯,依阿高心怀叵测,私设酒宴,让洛德里高在席间故意激怒卡西欧,促使卡西欧犯错,以便让奥赛罗罢掉他的官职,自己就任奥赛罗的副官。下边是依阿高引诱卡西欧赴宴喝酒时说的话。

依:好,让他们享受洞房的福气罢!来,副官,我有一桶酒,外面还有两位塞普勒斯的公子,他们颇想要饮酒祝贺黑奥赛罗呢。

卡:我今晚不能奉陪了,好依阿高,我头脑很不舒服,不能喝酒,我愿世间的礼节另创别种的娱乐才好。

依:啊!他们都是我们的朋友;只喝一杯罢哩;我替你喝。

卡:我今晚已经喝过一杯了,那还是偷着搀了水的,你看,我脸上都变色了:我不幸有这种毛病,实在不敢再多喝酒了。

——第二幕第三景

在这里,依阿高规劝卡西欧喝酒的话符合朋友间的正常做法,而且表面上看来,很是诚恳,不像是虚情假意的客套话,更何况,平日里依阿高在卡西欧面前很是会装,总是与他称兄道弟,每每表示对卡西欧的关怀之情,以便让卡西欧放松思想警惕。依阿高工于心计,充分利用语言的无标记性,其险恶用意昭然若揭。

依阿高强迫自己的妻子从德斯底蒙娜那里弄到奥赛罗给德斯底蒙娜的定情之物,即一块绣着草莓的手绢。随后依阿高欺骗奥赛罗,说是德斯底蒙娜又转手给了卡西欧,而且他还亲眼看见卡西欧用手绢擦过胡子。奥赛罗竟然信以为真,发狠要杀死德斯底蒙娜和卡西欧。听到这些话之后,依阿高内心应是欣喜若狂的,但他不露声色,反而极力规劝奥赛罗要三思而后行。待他看到奥赛罗决心已定,依阿高话锋一转,马上表达他对奥赛罗效忠到底的决心。

依:还要镇静才好。

奥:啊!杀,杀,杀!

依:忍耐些罢,我说,你的心思或者还要改变呢。

奥:永不,依阿高。——

依:——依阿高如今把他的头脑心手一齐交付了被欺侮的奥赛罗,为他效劳尽瘁!有他驱使,做任何凶险的事务,服从是我唯一的天职。

——第三幕第三景

从以上会话可以看出,依阿高所说并非真心话,待他把奥赛罗的心火助燃起来之后,他越是劝奥赛罗镇定,奥赛罗越是一意孤行。抛开依阿高内心真实想法不说,他规劝奥赛罗的话和他表忠心的话都是很直白的,他既达到了报复的目的,又得到了奥赛罗的信任。在这里,依阿高选择无标记言语行为是他的一个策略。

在第四幕第一景中,奥赛罗完全中了依阿高的奸计,下决心要除掉德斯底蒙娜和卡西欧,这时的依阿高终于原形毕露,言词间没有了先前的假意劝阻,而是煽风点火,恶语相加。

奥:啊!你是机警的,那是一定。

依:你且暂时站开;少安勿燥。——你且躲藏起来,看看他(卡西欧)满脸讥笑的样子;我要他重新讲述一遍,和你的妻通奸是在什么地方,如何的,多少次数。多久以前,前次是什么时候,下次是在什么时候:你只要看他脸上的神气。但是可要忍耐;否则我只好说你是暴躁脾气,没有一些丈夫气。

——第四幕第一景

很明显,依阿高所说的这些话,不需要特定的语境要求,是直接言语行为,更能激起奥赛罗的怒火。依阿高知道,在这个时候,只要再添一把柴,再煽一股风,烈火定会爆燃起来。因此,他决心一意孤行,用最直白的话语去刺激奥赛罗,以便让奥赛罗做出非常之事,达到他复仇的目的。由此可以看出,依阿高在这里所说的话都是无标记性的话语。

众所周知,会话是一种言语行为,它是通过声音或语言符号来完成的,当然,声音或符号必须有一定的意义,否则不能完成言语行为,而声音或符号所传递的意义是根据说话者的意图来确定的。“语词和语词所传达的概念都是抽象的符号结构,这些符号结构本身是无意义的,它们通过与外部世界的物体和范畴之间直接的、无中介的关联获取意义”[10]。根据说话者意图的不同,言语行为分为直接言语行为和间接言语行为。直接言语行为是指通过话语直接表达话语意图的言语行为;间接言语行为是指说话者在表达了某种意图的同时,又表达了另外一层含义,也即“话里有话”。

根据以上几个会话案例的分析可以看出,依阿高在不同的时间、地点、场合会发出不同的声音,但无论他是抱怨、发怒,还是怂恿、规劝,其言语都是直来直去的,受话者无需作过多语用上的推导便能明白其中的意义,以上均为直接言语行为,因而都属于无标记语范畴。

三、依阿高的有标记话语选择

相较于语言的无标记项,有标记项是非直接言语行为。有标记语言在感知上,更不容易被人感知;在出错几率方面,更容易引起错误;在认知上,更让人耗时费力。语言学家Givon采用下列一些标准来判断语言符号的标记程度:其一,结构复杂程度:有标记范畴倾向于比相应的无标记范畴复杂;其二,频率分布:有标记范畴出现频率较低;其三,认知复杂程度:有标记范畴倾向于在认知上更复杂,即在大脑活动、注意力要求或处理时间方面更复杂[11]。在《奥赛罗》中,依阿高最终成功地引诱奥赛罗听信了他的谗言,放弃了对德斯底蒙娜的信任,达到了加害卡西欧的目的,这一切都是在他没有获得德斯底蒙娜和卡西欧有私情的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完成的,如前所述,依阿高所运用的唯一武器就是语言。通过细读文本,我们认为依阿高在很多情况下选择了有标记性话语。比如,在第一幕第二景中,依阿高与卡西欧的对话很能说明这一点。

卡:旗手,他在这地方做什么?

依:真是的,他今天夜里抢到了一艘陆上的商船;假如那能成为合法的掠夺品,他真一辈子享福了。

卡:我不懂。

依:他结婚了。

卡:跟谁?

依:真是的,就是跟——来,将军,你就去罢?

奥:同你去。

卡:又来了一队人来寻你。

依:那是布拉班修。将军,要小心;他来不怀好意。

——第一幕第二景

在这里,依阿高把奥赛罗得到德斯底蒙娜的爱情说成是“抢到了一艘陆上的商船”,把德斯底蒙娜说成是不合法的“掠夺品”,他这是在故意制造是非,挑起事端,结果说得卡西欧云里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依阿高看到奥赛罗与德斯底蒙娜“琴瑟调和”,遂心生妒意,决心在他们的乐器上松几条弦,极力破坏奥赛罗与德斯底蒙娜的爱情。根据Givon的观点,依阿高的这些话在认知程度上较为复杂,受话者需要花费较长的时间进行思考才能获悉其中的含义,有时候经过一番思考也未必知其所云,这便使他的话语带有明显的标记性。正当依阿高要挑明的时候,突然看到奥赛罗走上前来,他马上终止与卡西欧的对话,很快转移了话题,说了些提防布拉班修讨好奥赛罗的话。按常理,依阿高只回答来的一队人是谁就够了,但他节外生枝,偏离了会话的主题,给受话者提供了多于实际需要的信息,违反了Grice合作原则中的数量准则,这种不合常规的应答也因此产生了标记性。

在第三幕第三景中,卡西欧求德斯底蒙娜向奥赛罗求情,让他官复原职,这本是依阿高的有意安排,但是当依阿高和奥赛罗走来时,卡西欧为避嫌,只好提前退场,从下边依阿高与奥赛罗对话的寥寥数语中便能看出依阿高的话语是有标记性的。

依:哈!我不喜欢这样子。

奥:你说什么?

依:没说什么,将军:或者假如——我不知怎样说。

——第三幕第三景

在这里,依阿高所说的“这样子”,实际上是指卡西欧与德斯底蒙娜独处、私下里向她求情一事。但当奥赛罗问起时,依阿高本该选择无标记语,直接回答奥赛罗的问题,可是依阿高故意闪烁其词,没有向奥赛罗提供所需信息,在依阿高回答“没说什么”之后,后边有一会的停顿,欲言又止,进一步加重了奥赛罗的猜忌和疑虑。“社交寒喧用语在交际场合常为无标记的或没有确定含义,只不过是寒喧客套而已,不传达肯定信息。恰恰相反, 沉默不语却是有标记的, 因为它传达一种肯定信息,起到某种特定的交际作用”[12]。关于这一点,“礼貌原则”的提出者Geoffrey Leech 认为在会话中制造冷场、中途停顿或保持沉默的话语都被认为是威胁对方面子的行为。依阿高不正面回答奥赛罗的问题,其应答语是间接言语行为,是有标记性的回答,他故意让奥赛罗猜测其言外之意,其用心就是诱使奥赛罗一步一步陷入他早已预设的陷阱。

在随后依阿高与奥赛罗的对话中,依阿高故技重施,有时闪烁其词,有时话里有话,在他挑明德斯底蒙娜与卡西欧有私情之后,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奥赛罗的提问,拒绝提供相关信息。

依:将军,——

奥:你说什么,依阿高?

依;当你向夫人求婚的时候,迈克尔.卡西欧可曾知道你的情史?

奥:他知道,从头至尾都知道:你为什么问?

依:我没想到他是和她熟识的。

奥:啊!是的;常在我们之间奔走。

依:真的!

奥:真的!是,真的;莫非你看穿了什么吗?他可是不诚实?

依:诚实,将军?

——第三幕第三景

从以上的对话中可以看出,依阿高是知道卡西欧与德斯底蒙娜是熟识的,卡西欧作为奥赛罗一手提拔起来的副官,他怎么会不认识德斯底蒙娜呢?依阿高对卡西欧在奥赛罗与德斯底蒙娜之间穿针引线故作惊奇,实际上他是在向奥赛罗暗示卡西欧是不可靠的,让奥赛罗谨防他的副官,人为地制造奥赛罗、德斯底蒙娜、卡西欧三者之间的紧张关系,以达到他报复的目的。在以上的几个话轮中,依阿高大多都没有明说,而是吞吞吐吐,欲言还休,隐含着话外之音,言外之意,着实让人费解。美国语言学家John Searle把间接言语行为分为规约性间接言语行为和非规约性间接言语行为。规约性间接言语行为属于常规性的,为非标记项;非规约性的间接言语行为属于非常规性的,为标记项。受话者对前者的理解无需作语用上的推导,只从字面意义上便能得知说话人的真实意图,而对后者的理解则费时费力得多。根据Searle的间接言语行为理论,在以上的实例中,依阿高所讲的话应属于非规约性的间接言语行为,都是有标记性的,依阿高就是通过语言的有标记性选择达到了他报复奥赛罗没有提拔他为副官的目的。

四、结语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语言的有标记性选择和无标记性选择在会话分析、特别是戏剧对话分析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戏剧语言是由剧中人物的对话构成的,舞台上人物的所有对话类似于现实中人们的日常会话,但相较于日常会话,舞台台词又有其自身的特点,它们都是经过剧作家刻意地选择和编辑而成的,都具有戏剧意义。因此,将语言标记理论运用于人物对话的分析,对正确理解剧情和人物的性格特点有很大帮助。就《奥赛罗》这出戏剧来说,剧中的反派人物依阿高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和不同的场合对不同的人所讲的话,有时候是无标记性的,有时候是有标记性的,他正是巧妙地利用了语言的标记性特征,完成了他的复仇计划。当下,将语言标记理论运用于戏剧会话分析的研究成果还不是很多,我们相信,随着人们对语言标记理论认识的不断提高,越来越多的研究者会将这一理论运用于戏剧文本的分析,这方面的成果定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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