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嵚

“造纸术”是中国四大发明中非常耀眼的一项，也是被许多“海外学者”至今质疑极多的一项：在中国造纸术之前，古埃及人早已发明了“莎草纸”，“发明造纸术”这个荣誉，还能放在中国人头上吗？

今天已知的最早莎草纸文献，来自古埃及第五王朝（前2500—前2350）的阿布塞神庙，确实比中国造纸术早两千多年。在中国造纸术出现的西汉年间，同时代的古埃及托勒密王朝，从种植纸莎草、制造莎草纸到收购销售莎草纸，都形成了一整套制度。莎草纸被大量应用到古希腊、古罗马等各个地区，几乎风靡地中海沿岸。那是不是说，作为“世界最早纸质书写媒介”的莎草纸，可以从中国手中抢走“发明造纸术”的荣耀呢？当然不能，“莎草纸”与汉代出现的“中国纸”还是有本质不同的。

中国的造纸术公认起源于西漢，而在东汉蔡伦改进造纸术后，中国造纸的原料变成更低廉的树皮，工艺也更严格，需要“浸湿”“切碎”“蒸煮”“打浆”等11道工序。这样的工艺流程，也与近现代造纸工业一脉相承。莎草纸却是把纸莎草外皮剥去切成薄片，浸泡敲打晾晒成长48厘米宽43厘米的书写介质，整个过程可谓简单粗暴。这样造出来的是“纸质书写媒介”，距离真正的“纸”还差太远。其缺点也显而易见：一张“莎草纸”能承载的字很少。且“莎草纸”质地薄脆易碎，遇到潮湿天气还易发霉变质。外加其原料纸莎草只产在尼罗河流域，于是西罗马帝国崩溃后，羊皮纸就逐渐在欧洲取代了莎草纸，阿拉伯帝国建立后，同时代的“唐朝纸”也传遍中亚、西亚，8世纪中叶，阿拉伯帝国更正式立法：“必须用纸（中国纸）来书写。”至此，风靡西方世界数百年的“莎草纸”渐渐消失。可见“中国造纸术”对于人类文明进程的影响无疑更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