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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湘绣图案中的点线面表达

2021-03-31何桂蓉侯婧涵刘海燕

西部皮革 2021年18期
关键词:湘绣点线面针法

何桂蓉,侯婧涵,刘海燕

(四川师范大学,四川 成都 610101)

刺绣在古代被称为“女红”,作为我国古老的手工技艺之一,它的表现方式是针线的来回穿插构成一定的图纹,而它发展到今天,其类型已丰富多样[1]。湘绣作为四大名绣之一,有着它独有的艺术特征,湘绣图案兼容着中华文化和而不同的魅力和湖南地区的地域特色,别具一格。湘绣发展广泛,与其他绣种相比,湘绣更注重装饰效果,造型生动逼真,风格多变。湖南作为少数民族的聚集地,境内有苗、土家、瑶、白、侗等少数民族,他们勤劳朴实,绣法多样,艺术创造才能惊人,使得湖南民间刺绣具有多色彩、多图案、多针法的特点。迄今为止,关于湘绣的理论、工艺特色、图案技法等方面的研究较多,从平面构成点线面角度探讨其图案的较少,文章从湘绣经典作品中常用的刺绣图案入手,分析湘绣图案的点、线、面运用与表达方式,为湘绣研究、发展和创新提供了一些思考角度和方向。

湘绣针法最能体现湘绣的技艺水平,因为画面中所有的造型元素都是通过针法来表现的,所以湘绣中图案的造型就是指通过湘绣针法排列组成的形状,故而湘绣图案中点线面的表现主要在湘绣的针法上[2]。点的移动轨迹会构成线,线经过移动变化会变成面,而面移动便成了体,平面构成的方法在分析湘绣图案中同样适用,一副画面常常是由点线面共同构成。在湘绣中,图案作为重要的表达方式,通过点线面的比例和排列组合可以构成成千上万种形象,从而也就形成了丰富多彩的湘绣作品。大多不了解湘绣技法和知识的人,欣赏湘绣作品时往往只会被湘绣的作品效果真实以及做工细致所打动,往往只停留于表面,却并不知道这种巧妙的艺术是通过怎样的针法排列组合的,但如果我们把湘绣作品中所有的视觉元素都归纳为点线面的构成,那么普通受众也能轻易理解画面所展现的艺术效果。

1 湘绣作品图案中点的表现

“点”,顾名思义是指像颗粒一样的、小而简洁的一种状态,在现实生活中它也是有大小之分的。作为造型原生元素的点,它表现在各种形状、位置、大小、面积、色彩上。线是由点的连续排列组成的,而面是由点的密集排列组成的,可以说世间万物的起始都是由点元素构成,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点不具备方向性,但大小不同的、排列方式不同的点能够产生运动、静止、紧密、扩散等多种感觉[3]。而怎样利用好点这一元素则要看整体的画面,使得产生画龙点睛的作用。比如:“万绿丛中一点红”,这个红只有在“万绿中”才会显示出它特殊的地位和作用。这里的点往往是跳脱的,是冲击人的视线的。而点的作用如何体现则受控于创作者的主观感受和受众对其的感知共性,也就是说创作者和观者在一定程度上审美达到了互通。点的活跃和表现力体现在它可以规律地组合也可以自由地发挥;另外,点的作用还可以刺激视线,激活画面。“点” 有很多的形式和状态,运用好“点”这一元素,有助于增强画面的形式感和层次。

1.1 单个点的表现

作为点的表现,代表针法为“打籽绣”,它具有饱满、牢固的特点。最早在西汉后期出现,又叫做“环籽绣”,它的颗粒大小是由绣线的粗细和环绕绣针的周数决定的,它在画面中的普遍表现为花卉的花蕾,以及特定位置的装饰[4]。而大多用于花蕾部分,这里的点体现了自由的发挥,随意的打籽绣花蕾更体现了花卉的自然和真实。用色鲜艳加上打籽绣形成的特殊肌理效果使得花蕾成为视觉中心点,而打籽绣形成的饱满颗粒体现了花的生机和活力。

1.2 点排列成线的表现

将大小一致的点按方向进行有规律的排列,使得观众的视线变得线化,比如湘绣作品《战国编钟舞·唐人打马球》的局部,马鞍上的装饰用打籽绣将大小一致的打籽针有序排列成线,形成造型独特的线性装饰,这里的点体现了有规律的组合,打籽绣为作品增添了点的丰富和趣味,比单纯的平绣显得饱满。

点与线的搭配使用,形成了特殊的装饰性图形,在湘绣作品《战国编钟舞?唐人打马球》的局部,依然是用打籽绣表现马背上的配饰,将打籽绣与波浪线组合,这里的点起到了装饰和点缀的作用,为画面增添了细节,使画面变得活泼与跳跃,营造了打马球热闹激烈的氛围。

1.3 点排列成面的表现

把众多的点聚合在一起,进行有序排列,使得点逐渐面化,这里也体现了点的有规律组合,比如湘绣作品《祝寿图》中,与湘绣传统表现方式不同,作品中仙鹤头顶位置的红色采用打籽针绣制,针脚排列紧密、齐整。用打籽绣来平铺画面,增强了画面的立体感和肌理感,画龙点睛,给人带来了全新的视觉感受。

点的形态是多种多样的,它体现在不同的造型上,点按照一定的路线排列会构成新的图形,也就是点动成线。在湘绣作品《洛神》中,洛神图不仅使用了多种针法,而且创新了同一针法的不同表现形式,最值得一提的是用网绣针法将网绣中的基本单元型提取出来变成作品中的点,再与打籽针相互衬托,形成不同的画面表现效果。

2 湘绣作品图案中线的表现

几何学解释:“点”移动的轨迹就是线,线是点运动产生的,作为面的边缘的线是相对细长的,是一种可以被看见的形象。而线的形态包括直线和曲线,直线显得刚劲有力,让人感觉紧张,而曲线包括几何曲线和自由曲线,几何曲线往往是有规律的,几何曲线又包括圆弧线、抛物线和漩涡线。与直线相比曲线则显得温和有弹性,让人感觉舒缓。不同性质的线给人的感觉也不尽相同。

“线”的造型是湘绣作品中随处可见的,其中最基本的就是轮廓线,即通过线条描绘物体的形状,根据物体的形发生线的变化。如湘绣作品《松龄贺寿图》,这是一幅表现祝福的、由松和鹤共同形成的画面,松和鹤都是长寿的代表。采用双扭针描边,双扭针是将两股绣线扭转在一起进行刺绣,用这种方法进行轮廓线的处理使得画面鲜明且规整。

将长宽相等的短直线进行不规则的排列,使得画面变得动感活跃,打破了原有的安定感,在《松龄贺寿图》局部,大面积采用乱针绣来表现松树春意盎然的景象,乱中有序,灵活的线条使得画面丰富而有层次,通过松树的生机勃勃来凸显对长者长寿安康的美好祝愿。

几何曲线的规律性常用来表现特定的题材,往往能产生特殊的视觉效果,用细短的直线按照螺旋状排列,表现松树特有的肌理感,使得松针栩栩如生。而自由的曲线往往灵活多变,当它自由排列时画面则会变得动感而富有生机。湘绣作品《饮水虎》其中虎的毛发运用了湘绣特别的鬅毛针,它是一种具有表现力的仿真手法,方法为顺应毛发生长的方向疏密有致地层层加绣,极具规律性,线条流畅使得毛发以假乱真。

线条的明快和根根分明让画面变得干净利落。湘绣作品《饮水虎》中老虎的胡须运用滚针绣,滚针绣的特点是要滚针的第二针必须从第一针的中间发针并遮挡第一针的针眼,最后形成一根连续不断的长线,滚针绣常用来绣制动物的胡须。

流畅自由的曲线则给人视觉上带来柔和、自由、松动的感觉。在湘绣作品《养在深闺人未实》中,用很细的绣线勾勒出少女拂动的衣裙和飘带,极其浪漫,轻松闲适。

线条的粗细和间距能体现出事物的虚实关系,画面排列得密间距小,则实。反之,则虚[5]。如湘绣作品《六禽啼春》,画面中表现竹林和禽的画面时,近实远虚,近处的景实,在颜色的选择上为了突出近景选择了相对饱和鲜艳的颜色来表现,而在表现远处小溪和禽时则采用了浅色,如此一来使得两个事物形成对比,虚实有道。

把相同的直线从同一圆心向外发散,产生扩张。如湘绣作品《松龄贺寿图》,图中绣制松叶采用了松针的针法,这种针法就是从一个圆心向四处发散,发散的效果符合事物本身的造型,营造了特殊的艺术效果。

3 湘绣作品图案中面的表现

“线”经过移动变成了面,密集的点和线的排列也会产生面,点到面的变化其实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而湘绣艺术实际是用千变万化的线来表现世间万物,所以湘绣的针法也千变万化,它体现在整副作品的点线面当中。但在湘绣作品中,针法只能形成点和线,要形成面则需要经过创作者有意识的排列。

3.1 线元素在面中的体现

将直线进行严密有规律的排列,使画面变得平整,充满秩序感,而单线绣制的图形更能体现面[6]。湘绣作品《战国编钟舞?唐人打马球》用各种不同的单色绣制人物的底色和花纹,扁平化的处理方法形成小的面。

3.2 点元素在面中的体现

单个的点经过重复和有规律的排列同样也能构成面,这从一定程度上体现出了规则和秩序。如湘绣作品《战国编钟舞·唐人打马球》的局部,在人物衣服的体现中运用十字绣的针法绣制平面化的格子,用线排列工整,整齐干净。

特殊平面效果的产生是由线条组成的图案不断重复排列组成的。如湘绣作品《洛神》局部,图中洛神身披的网纱运用了多种针法,包括三角网针、四角网针、六角网针、菊花网针等针法,用镂空来表现薄纱轻透、飘渺的感觉,复杂而又变化,远看是块面,近看有细节。

4 结语

图案的点线面是通过针法表现出来的,从构成的角度去分析湘绣作品中的图案,可以发现,不同图案的表现效果不同,主要是根据作品的需要采用不同的针法去表现。只有结合物像特征选择适宜的图案和灵活运用针法组合形成绣面,才能更好地去呈现刺绣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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