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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外国记者交朋友

2021-03-02

文萃报·周五版 2021年7期
关键词:吉米外国菲律宾

我的幾位外国记者朋友

我认识的第一位外国记者,是来自菲律宾的吉米。这位在中国生活了超过40年的外国人,可以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通”。

1971年,吉米所在的学生组织应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的邀请,组团来中国考察访问,吉米与14名菲律宾青年一道来到北京。随后在菲律宾的首都马尼拉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总统马科斯以此为由,开始实行戒严,逮捕了几百人,吉米这样倾向于“共产主义”理想的大学生也上了“黑名单”,无法再回到祖国。他申请留在中国,随后被卷入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浪潮,到人民公社劳动。1977年,吉米得到机会参加了专门为外国留学生安排的大学招考,进入北京大学历史系学习,毕业后从事新闻工作,后来成为CNN中国记者站的首席记者。

我和他认识是在20世纪80年代末,他邀请我们外交部翻译室的年轻人到家里做客闲谈,帮助我们解答语言上的难题。吉米对中国的情况非常熟悉,我们之间的交流没有文化障碍,我从他那里能了解到很多西方社会和媒体的看法和情况。

我另一位外国记者朋友是在英国出任大使期间结识的英国《金融时报》总编辑莱昂内尔·巴伯。2008年夏日的一个周末,他邀请我出席他家的朋友聚会。我观察到他的收藏中有中国“文革”时期的小雕塑,由此引他谈与中国交往的经历和对中国的看法。我们的谈话很自然地延伸到中国跟世界沟通的问题,作为一位资深传媒人士,他建议我不要总是抱怨西方媒体对中国有偏见,而是想想中国应该如何更好地与世界沟通,如何让自己的声音被世界听到。他说,西方媒体的报道源自他们所能接受到的信息,而中国提供的直接信息是很少的,外界只能依据所能得到的信息来了解中国。

回答质疑性的问题

2013年我离开外交岗位,到全国人大之后,想与驻京外国记者座谈一下,了解外媒对中国和全国人大的看法。

于是,我们组织了第一次与外媒的座谈会。我发现,他们对中国的情绪和态度仍是比较负面的。我心里有点沮丧,他们在中国工作和生活,竟然感受不到中国的成长和进步吗?

在2013年的新闻发布会上,我亲自点了最后一个记者,而且把这个提问机会给了吉米。他的问题是这样的:

在过去30年中,无论是中国的面貌还是中国经济,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和发展。但是,政治体制改革这方面似乎有一些滞后,中国的民众和领导层似乎都认为中国是需要政治体制改革的,我想问这样的政治体制改革的内涵是什么?

我回答:

我们要明确一个概念,就是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它是中国特色的社会制度的自我完善和发展。不能一说中国政治体制改革就要照搬别人的,否则中国就没有进行政治体制改革。这样的说法,我觉得不公平也不准确。我跟一些国家接触,一些发达国家面临着非常严重的困难,不比中国小,有的困难可能更复杂更难以解决,但没听他们说要改变自己的政治体制,要照搬别人的模式。那么像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一旦遇到这样的问题,马上就有这样的训导,说你们是不是要用别人的模式。

这是一个误区,这也是为什么相当长时间外部对整个中国政治体制的改革看不透,看不懂。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误区。当然这也是一家之言,供你参考。总的来讲,中国现在找到了自己的正确的道路。而且正在取得成功,我们没有理由不坚持下去。

事后,我问吉米感觉怎么样,他认为我的回答是清楚和令人满意的。当然,要让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记者和民众了解中国的政治制度和政策,还需要有更多的机会和更多传播的渠道,不是能朝夕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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