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层党建和业务“两张皮”的问题剖析与优化建议

2021-03-02李燕

学会 2021年12期

李燕

[摘要]通过深入考察T市基层科协党建和业务工作开展实况，归结出基层科协工作中普遍存在的部署上“各定各的调儿”、落实上“各使各的劲儿”、效果上“各顾各的事儿”等“两张皮”问题，剖析出思想诱发的“不想融”、能力造成的“不会融”、考核引导的“不愿融”以及保障制约的“不能融”等主客观因素。建议通过革新基层科协各参与主体的理念认识、提升党建和业务的融合能力，构建科学性的考核评价体系以及提升配套综合保障等系统化举措，破除党建和业务工作的“两张皮”问题，促进二者实现由泾渭分明到水乳交融的全面优化。

[关键词]科协组织党建有机融合

[中图分类号]D26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9596（2021）120005-09

基金项目：2019年度中国科协党建研究会重点调研课题“有效破解党建与业务工作‘两张皮’问题研究”。

科学技术协会作为各级党委领导下的科技工作者群众组织，是党和政府联系广大基层科技工作者的桥梁和纽带。党的十八大以来，全国各级科协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正确领导下，有力推动了科技进步和经济繁荣。党的领导是科协工作健康平稳发展的先决要件，“党建工作应围绕中心、服务大局，与业务工作相辅相成，这是做好党建工作的重要遵循”[1]。而党建工作则是助推科协中心工作，打造优秀科协队伍的必要保障。但在局部地区的部分基层科协，党建工作与业务工作“两张皮”问题依然存在。这既弱化了党的基层组织建设，更制约了科协固有职能的正常发挥，亟待作出优化破解。为深入考察基层科协党建工作与业务工作的“两张皮”问题实况，本文选取T市①市内6个区级科协的党建工作开展情况作为考察样本，通过探究问题现状，剖析诱发问题的综合因素，进一步提出系统化的解决方案。

一、基层科协党建和业务“两张皮”的问题现状

T市系国家中心城市、超大城市，其市内6区（P区、X区、N区、D区、Q区、B区）各区均设有区级科协。一个好的测量手段应该是信度（Reliability）与效度（Validity）二者兼顾的，既是可信的（效度，测到了试图测量的特征），也是可靠的（信度，测到的结果相对稳定）[2]。为避免因调查视角单一，引发数据在信度或效度层面的欠缺，本研究采用书面调查与实地走访相结合的复合型田野调研手法，发现基层科协党建和业务工作彼此间的融合度相对有限，具体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一）工作部署上“各定各的调儿”

在T市科协有关部门的协调下，课题组调取了6个区级科协的2019年年度工作计划。除H区科协之外，其他五个区科协的工作计划中都提及了党建工作，但按照所占字数的比重来看則相对有限，平均篇幅仅为312%。并且，用语多以“重视”“加强”“改进”等主观化词语作粗线条勾勒，缺乏具体、细化的工作任务安排。如P区、N区科协的年度工作计划中，仅有一句“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机关党建工作”。经进一步考察发现，6个区科协围绕学术交流、科技普及、自主创新等中心工作均制定了专门的、细化的年度工作计划、工作台账等，但其中极少涉及党建工作。如P区、X区、D区的科普年度工作计划中，除了开篇提出“在党的领导下”之外，全篇并未出现任何一个“党”字，更谈不上对业务工作与党建工作之间的融合作出部署。相应的，6个区级科协也普遍制定了专门的年度党建工作计划，但一定程度上存在对上级科协党建工作计划照搬照抄的现象。如Q区科协党建工作计划与T市科协的党建工作计划的实质内容并无二致，甚至Q区党建工作计划的结尾处，还留有“号召全市科研工作者”等明显的“借鉴”痕迹。同时，除B区党建工作计划中提出了在“七一”建党节开展社区科普活动外，其他计划任务中并无任何一处体现科协中心工作特色，更难以与主要业务实现有效接轨。所属分区业务工作占比、党建工作占比、有无党建与业务融合情况详见表1。

（二）工作落实上“各使各的劲儿”

对6个区级科协2019年度党建工作台账梳理发现，台账内容均较为翔实，基本体现了各区科协2019年度内围绕党建工作开会、发文、组织活动的次数。但无论是开会、发文还是组织活动，基本都是为了党建而党建，部分学者提出的“不懂得如何将党的路线、方针、政策贯彻落实到具体的生产任务中去”[3]的问题较为明显，一定程度上与科协中心工作之间存在彼此割裂。具体体现为，第一，贯彻上级精神缺乏自主创新。上级开会就开会，上级发文就发文，疏于解读、缺乏细化、照猫画虎、难以落地。譬如，X区科协的党建工作台账与T市科协的党建工作台账高度雷同。凡是T市科协组织的党建工作活动，X区科协的台帐上照单全收。T市科协未曾开展的党建活动，X区科协一样没有。第二，活动主题缺乏科协特色。譬如，2019年N区科协开展了抄《中国共产党章程》书法竞赛、十九大精神知识竞赛等活动，尽管兼具重要性和必要性，但却难以与科协中心工作直接融通，相关活动即便放到其他单位，比如税务、工商、质检等同样适用。这也反映出部分基层科协在具体落实十九大精神方面，以及在让党的主张变为基层党员工作行动方面经验不足、办法不多。第三，党建与业务工作之间的融合度不佳。从台帐情况来看，现有的党建工作与业务工作之间相互独立，有的甚至处在“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在与部分工作人员的集中座谈中，X区科协分管党建工作的负责人认为，“现有党建工作与科协中心工作之间的相互促进并不明显”。N区科协一名党务工作者表示，“（党建和业务）非但没有相互促进，还经常相互添乱”。更有部分业务部门工作人员抱怨，贯彻上级会议精神的党建会议、学习上级文件的党建活动等动辄半天一天，占用了大量业务工作时间。也有党建工作人员表示，因区级科协人员本就有限，遇到紧急、重要业务活动，经常会被业务部门借人，临时抽调到业务部门顶上一阵。

（三）工作效果上“各顾各的事儿”

本文选取了6个区级科协2018年度的工作总结，相比于业务工作成绩的连篇累牍、花团锦簇，党建工作部分普遍篇幅不长、亮点不多。第一，篇幅少，体现在各区的总结中关于党建工作的内容比重较小，多者占一个部分，少则仅有一段甚至几句。第二，亮点少，相比于业务工作中取得的明显提升和显著进步，关于党建工作的总结多是诸如“组织学习”“净化思想”“严肃纪律”等照章办事式的概括性陈述。与2017年各区科协年度工作总结的党建工作部分相比，除了增添、替换了几个理论名词之外，主体内容相差无几。相比于业务工作，党建工作的效果体现得并不明显。更为关键的是，从2017年、2018年各区的年度总结报告中，即使P区、N区科协提到了“以党建促发展”等字眼，但并未发现以党建促业务或以业务带党建的相关实例。理想化的相互融合、彼此促进模式未能够充分显现。相比之下，业务工作成绩一枝独秀，党建工作效果相对疲软的反差依然存在，并有不断拉大之虞。长期以往，党建工作者易于陷入“越不出成绩，越不受重视;越不受重视，越谨小慎微，越谨小慎微，越不出成绩”的恶性循环当中。

二、基层党建和业务工作“两张皮”问题的综合诱因

局部地区暴露出的基层科协党建和业务工作“两张皮”问题不容忽视，对上述问题形成的综合诱因进行理性辨识，是对症下药实现问题消解、制度优化的先决要件。究其根源，是多重因素共同、长期、反复作用的结果。

（一）不想融合：重视程度有待加强

调研中发现，各区科协工作人员对党建工作的重要性、必要性、紧迫性认识不足，重视不够。一是部分区科协领导存在的“无用论”认识，即简单地认为业务工作是显绩，党建工作是虚功，党建工作与业务工作的关联度不大，尤其对单位业绩提升乃至个人职级提拔的影响较小。突出的表现是，T市6区科协2019年共召开党组会157次，其中专题研究党建工作的党组会仅有5次，占比仅为34%（详见表2）。二是部分业务部门工作人员存在的“无关论”认识，即认为党建工作只是领导干部、党建工作人员的“分内之事”，业务工作人员抓好学术交流、科技普及等业务才是正事。正是基于这种片面认识，相当比例的业务工作人员只顾“自扫门前雪”，参与机关党建工作的积极性不高。正如有学者所指出的，“两者不合拍、不同步，党建工作触不到底、深不下去、接不到地氣，使基层党建生命力不足”[4]。三是部分党建工作人员存有“悲观论”认识，即错误认为党建工作岗位是“二线”岗位，是“冷板凳”，相比于业务工作是辅助、是附庸。干工作、想问题前怕狼后怕虎，从事党建工作的底气不足，拈轻怕重，方式、方法过于保守，甚至为了不出圈而照搬照抄，为了不出错，宁可不干事，严重影响了党建工作效果及功能发挥。

调研中发现，部分党建工作人员之所以出现“以开会贯彻开会、以文件落实文件”的教条僵化做法，除了对党建工作重视不够之外，还存在部分学者指出的“不能根据形势的不断变化和不同党员干部的实际需要来做思想工作，缺乏系统性和针对性，吸引力不够”[5]等现实不足。具体而言，除去部分党建工作者“政治站位不高，工作视野局限，不思进取、不爱学习、不善创新”[6]等因素造成的自身能力水平不够，解决疑难复杂问题的经验不足之外，还对党建工作要求、特点以及相关政策要求、制度规范较为陌生。但遗憾的是，现有政策文件并未涉及党建工作人员上岗前是否应当接受专门岗前培训这一问题，导致各地基层党建工作者实际工作能力素养参差不齐。据调研发现，T市内6区中，仅有P区、N区科协对党建工作人员进行了必要的岗前培训。但培训时间分别仅为1天和半天，且培训内容多局限于对党的最新理论成果等政策文件的传达等，缺少如何搞好科协党建工作的具体要求和必备技能的讲授。这造成多数党建工作人员或是毫无准备的“赤膊上阵”，或是“萝卜快了不洗泥”的匆忙上岗，实际参与党建工作以及推动党建工作与业务工作有机融合的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三）不愿融合：配套考核的科学性有待加强

相比于业务工作已然形成相对成熟、细化的考核评价体系，党建工作在考核方法、指标上的明显欠缺，尤其是党建和业务融合方面的考核相对缺失，成为科协党建工作的一大“软肋”。这当中固然有“业务工作周期短，成果易量化，易见到效果，因此‘一抓就灵’;党建工作周期长，短时间内难以见到明显效果”[7]的原因。但更为关键的问题在于，部分党建工作部门或人员对科协及其业务工作了解有限，难以制定出与业务工作尤其是科协中心工作相结合的党建考核指标体系。并且，有相当比例的基层科协党建工作人员甚至领导干部片面认为党建工作是“党建部门的活”，业务工作人员参与党建是“过来帮忙的”。故而，对业务工作人员参与党建互动持漠视或放任态度。考察中发现，各类工作人员参与党建工作的实际效果以及能否推动党建与业务工作之间的有效融合等具体指标，现有的规范性文件以及科协内部规章普遍疏于规定。缺乏必要的量化标准，一定程度上导致实践中存在“干与不干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的“大锅饭”现象，进而给部分工作人员对党建工作“假参与”以及“不参与”等弊病的滋长提供了温床。

（四）不能融合：保障的均衡性有待加强

现阶段，对于党建工作的综合保障相对不足，尤其是与业务工作保障之间“剪刀差”的不断拉大，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党建工作效能的发挥以及与业务工作的有机融合。

1人员保障相对不足。经调研发现，T市6区科协均未设立专门的机关党委办公室等党务部门。党建工作多是安排给1～2名党务工作人员来具体从事（如表3所示）。其中，P区党建工作者数量最多，但也仅有2名，其余区科协仅有1名。并且，N区、X区、Q区科协的这一名党建工作者还并非专职从事党建工作，而是同时肩负了诸如内外宣传、综合材料、人事管理等多项职能，难以保障有充足的精力和时间从事党建工作，更难以顾及党建和业务工作的有效融合。相应的，各区科协业务部门的人员也普遍为4～8个，同时肩负着诸如学术交流、科技普及、创新驱动等多项中心工作，客观上缺乏主动谋划业务工作融入党建体系的精力和时间。同时，其他行业中普遍存在的“将年富力强人员留在业务岗位，将一些年龄稍大、学历偏低、业务不突出的人选调入党建岗位”[8]的做法，在部分区科协同样存在。

2经费保障相对不足。T市各区科协均为全额拨款的行政单位，2018年各区年度财政拨款支出平均为1277万元。其中，各项支出中与业务工作相关支出均占据绝对“大头”，党建工作支出经费平均占比不足15%，普遍在20万元以内。以每月一场党建活动来粗略计算，每场活动实际所获的经费支持仅为167万元。考虑到当前的总体物价、消费水平，以及诸如科普、学术等活动必需的参与人员、影响面等客观因素，相应的经费支持难免捉襟见肘。实践中，有个别区科协为解决经费困难问题，联合部分科研企业一并举办党建活动，或直接向企业拉取赞助，但该种做法存有明显的弊端风险。一方面，该做法的可持续性存疑，一般科研企业头几次从事赞助或联合主办的积极性尚可，而一旦新鲜劲和好奇感过去，参与效果有可能会大打折扣。另一方面，部分科研企业提供赞助或联合主办的动机不纯，旨在通过“帮小忙”来“打广告”甚至“要大钱”，作为科协向企业“化缘”的做法存在一定廉政风险。

3软硬件保障相对不足。调研中发现，T市各区科协普遍给党建工作者配备了专门的电脑、打印复印机、电话等，但限于各区的财政状况和重视程度的不同，总体还存在比较大的差异。尤其是Q区、N区科协为党建工作者配备的设备多是业务部门淘汰的，或是领导干部更替下来的“二手货”。有些功能落后，有些甚至存在显示屏屏闪、鼠标滑轮不灵、打印有黑边等明显的功能障碍。上述状况，一方面对党建工作开展造成不利影响。另一方面，也给党建工作者造成一种不被重视、接待工作可有无可的感受。

三、破解基层科协党建和业务工作“两张皮”问题的建议

基层科协党建和业务工作“两张皮”问题的形成非一日之功，简单的“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应激式疗法，仅能治标而难以治本，更无法毕其功于一役。要实现对科协党建和业务工作有机融合，需施以一套系统化的治理举措。

（一）各参与主体的理念需要革新

对各制度参与主体思想观念的革新转变，是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党建和业务工作“两张皮”问题的先决要件。

1党建工作者群体的观念引导。党建工作者作为科协党建工作的直接执行者和监督者，其对于党建和业务工作关系的观念认知得当与否十分重要。一是杜绝“轻视”思想。党建工作人员既要切实避免以党建“行家里手”自居，轻视业务工作人员的自大观念，更要摒弃所谓“内部人”和“外部人”的狭隘猜忌。应当清醒认识到，业务工作人员参与党建工作，是党建工作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更是为党建工作队伍输送的“新鲜血液”。其与业务工作人员之间的关系是“战友”关系，相互之间理应理解和信任。二是警惕“盲从”思想。对于业务工作人员在业务领域的专业特长，党建工作部门人员应当辩证看待。一方面，要客观看到业务工作人员在业务领域的专长，充分利用其优势特点;另一方面，要适当消除业务人员作为“行业权威”的光环效应，避免陷入处理任何问题都要以业务人员意见为圭臬的僵化思维。三是避免“短视”思想。要切实消除“不用白不用”“多用一点是一点”的市民化思维，认识到业务人员参与党建工作是一项长效化制度，而非短期内的“一锤子买卖”，为业务人员参与党建工作配备合理化的切入点和任务单，科学发挥业务人员参与党建工作的优势特点。

2业务工作者群体的理念革新。业务工作者群体同样是做好科协党建工作的主力军，其思想观念的纠偏是重中之重。一是强化业务工作者群体的党建意识。建议在业务工作者群体中不断加大对党建工作重要性、必要性的宣讲教育，将党建工作成效作为评判一名科协工作人员称职、合格与否的重要标尺。引导更多业务工作者认识到自身在维护社会公平与正义方面具有与党建工作者相同的职能和职责，彻底消除业务工作者“旁观者”角色定位。二是厘清党建和业务工作的价值排序。实践中，科协业务工作人员不可避免地面临对业务工作与党建工作之间的价值排序。基于多元价值主义的角度，能否作出理性价值排序，是评判业务工作者思想境界高低的重要标准。一名合格的科协工作者，理应将带有全局性、根本性的党建工作与业务工作摆在同等重要位置。

3领导干部群体的思维纠偏。毛泽东同志曾指出：“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因素。”[9]领导干部的观念引导同样不可或缺。一要树立大局思维意识。党建与业务是否能融合，关键就在于党支部书记这个环节是否能发挥连结和引领作用[10]。要坚持一盘棋思维，统筹好党建和业务工作，并致力于实现彼此间的互融互通以及相互促进。尤其要着眼于谋大事、抓大事，不仅要真正吃透中央精神和省委的决策部署，摸清基层党组织和党员干部的需求和期盼，找准机关党建的薄弱环节、掣肘因素、工作短板，更要把中央和省委重大决策部署与机关党建实际紧密结合起来，把上级要求和基层需求有机统一起来，形成具有高度融合力的党建工作规划[11]。二要保持正确政绩观念。既要追求业务工作的显绩，更要珍视党建工作的潜绩，尤其要处理好业务和党建工作之間的融合促进问题，致力于实现“党务重业务，业务有党务”[12]的良好局面，平衡好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之间的关系。三要强化正面引导宣传。广泛、持久的宣传浸润是扭转部分领导干部认知偏差的关键。当前，全国科协系统关于以党建促业务的先进典型层出不穷。建议采用“以案说法”等喜闻乐见的形式，结合正反两方面的典型案例，用通俗化的语言宣传党建和业务工作相融合的成绩范例，以及“两张皮”的问题弊害等，持续坚定领导干部群体对党建工作和业务工作同等重要性和融合必要性的正确认知。

（二）党建和业务融合能力的强化提升

鉴于部分党建工作者能力背景的相对单一，党建工作尤其是党建和业务融合工作的波及面相对广延，通过培训着力强化党建工作者以及其他工作人员的行业知识、专业技能、党建经验，是实现高质量参与党建工作的重要前提。

1凸显岗前培训的刚性地位。建议中国科协制定并出台关于党建工作岗前培训的专项文件，规定“凡是参与党建工作的人员，必须参加岗前培训，并通过考核检验”。为进一步提升岗前培训效果，在岗前培训后围绕培训内容，组织理论笔试和场景实战模式相结合的培训质效考核。唯有通过考核的人员才能获得聘任，以此来适当提高党建工作者的准入门槛，激发党建工作者以及其他工作人员对该项服务的重视程度，使之更加珍视、把握来之不易的机会。

2拓展岗前培训的培训内容。一要强化思想政治教育。要着力强化各类人员关于党建和业务工作融合的政治意识和大局观念，使广大工作人员清醒认识到，鼓励并引导业务部门参与党建工作绝非是在“卸担子”“甩锅”，而是发挥业务部门职业优势的应然之举，积极引导业务工作人员以端正负责的态度从事党建工作，要增进“对党建强、发展强的认同为首要内容”[13]。二要强化专项技能培训。业务部门工作人员长期从事的学术交流、科技普及工作虽然与党建工作有很多相通之处，但在工作复杂程度、所涉政策广度、党务专业程度等方面仍有较大差异。建议在培训内容中加入从事党建工作专项技能的项目，尤其注重提升政策引导水平、协同组织能力、谈话交流技巧等“实战能力”，尽可能缩短各类工作人员从事党建工作的“磨合期”。

3创新党建和业务融合专项培训形式。主要采取传统的集中授课模式，既要邀请相关专业的学者专家授课，也要大胆启用一批党建、业务工作骨干，实现党建工作人员与业务工作人员之间的互帮互学、彼此促进、共同进步。鼓励地方科协针对缺少优质师资的部分领域，采取课题、项目招标的形式面向社会招募优质师资，采取借用“外脑”的方式，以最小成本补强短板，切实提升培训质效。同时，鼓励部分条件成熟的地方，积极探索远程视频培训、VR场景培训等新型技术培训手段，提高培训的便捷性、有效性。

（三）构建党建和业务融合的评价体系

一套体系完备、科学合理的绩效评估体系，是用以评价党建工作质效优劣，进而推动党建和业务工作有机融合的关键要素。绩效考核评价体系的设定要兼顾可靠性和正确性[14]，建议由各级科协组成联席考评委员会对党建工作人员和业务工作人员当年参与党建工作的绩效加以考核评估，并设计一套量化标准体系，对与党建工作密切相关的核心要素予以赋值分档，并逐步实现“在评先评优、提拔任用等方面一体评价、一体考虑”[15]。以单项党建工作为例，具体可设置为下列要素。

一是难度（Difficulty，简称D），依据单项党建工作的复杂程度、周期长短、人数规模、有无紧急、特殊情况等因素，将党建工作的难易程度划分为较难、一般、简易等三个档次，分别对应D1、D2、D3。

二是影响（Influence，简称I），依据单项党建工作的社会影响和各界关注程度等要素，区分为有较大影响、一般影响、较小影响等三个档次，分别对应I1、I2、I3。

三是结果（Result，简称R），依据党建工作对科协整体工作的提升效能，以及对业务工作的推动力度，划分为优秀、合格和不合格三个档次，分别对应R1、R2、R3。

四是满意度（Satisfaction，简称S），依据全体工作人员对单项党建工作的满意程度，划分为满意、一般、不满意等三个档次，分别对应S1、S2、S3。

根据难度（D）、影响（I）、结果（R）、满意度（S）等四方面要素综合衡量各类工作人员在单项党建工作中的工作質效。通常情况下，档次越高则绩效越好，如D1+I1+R1+S1情况出现时达到最佳。工作人员在年度内参与党建工作的总体绩效，即是每项量化结果的叠加。相应地，部门党建工作的考核绩效，即是该部门所有党建工作业绩的汇总。设置其他（Other，简称O）选项，对工作人员无理由拒不参加党建工作情况，以及党建工作中出现较大偏差的情形，实行一票否决制度。同时，结合各区科协党建和业务工作人员配比和实际个人工作量等情况，对业务部门工作人员参与党建活动的考核指标比照党建工作人员作合理化的缩减。

（四）党建和业务融合的综合保障

人员、经费、软硬件等方面的综合保障是增进党建和业务工作彼此融合的必备要件。

1进一步配齐配强专职人员。由于整体机构编制的相对有限，在难以设置专门党建机构的情况下，建议至少确保党建工作专人专岗。有针对性地招录思想政治、马克思主义等专业方向的毕业生，尽可能避免其他岗位的抽调、借用，保持党建工作的稳定性和延续性。探索实施业务部门工作人员定期到党建岗位轮岗交流机制，逐步将其作为业务部门人员职级晋升的必备条件，以此增进党建和业务工作人员之间的相互理解和彼此认同。针对各级科协不同程度存在的“人少活多”问题，可结合《政府购买服务管理办法》，尝试采用政府采购的方式补强部分紧缺型服务。

2进一步加强专项经费保障。建议在总体财政经费相对稳定的情况下，逐步提升党建工作经费占比。一方面，量入为出，进一步压缩综合办公经费。另一方面，精简优化党建工作项目，不贪大图全，但求做精做细，确保“好钢能够用在刀刃上”。同时，建立健全奖惩制度，上级科协可设置专门的党建激励经费，对上一年度党建工作做出突出业绩的下级科协，给予一定的专项奖励，充分调动科协党建工作人员的积极性。

3进一步加强软硬件辅助保障。为党建工作人员配备足够的电脑、打印复印机、扫描仪、电话等硬件，以及开通必要的政策数据库资源使用权限等，消除因差异性待遇造成的“受歧视”“被轻视”消极感受。

五、结束语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各级党委要把从严治党责任承担好、落实好，坚持党建工作和中心工作一起谋划、一起部署、一起考核，把每条战线、每个领域、每个环节的党建工作抓具体、抓深入，坚决防止‘一手硬、一手软’”[16]。诚然，无论是制度优化、弊病祛除抑或是党建和业务之间的水乳交融，都难以在短时间内一蹴而就。但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思想观念的正本清源、制度体系的逐步优化以及综合保障的健全升级，党建与业务工作的融合度将有效提高。党建工作固有的价值功用，必将随着与业务工作的不断融合而获取持久动力，业务工作也会凭借党建工作的正确指引而不会偏离既定轨道，进而充分拓展和激活科协作为党和政府联系科技工作者的桥梁和纽带作用，在推进科技进步、服务创新发展等领域取得新的更大贡献。注释

①出于对被考察单位工作保密性的尊重以及对实证研究伦理的遵从，文中选作样本的市、区部分等均采用英文字母编号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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