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识臣

摘要：新一轮“消费升级”对我国实现高质量发展至关重要。因此，分析当前同时存在消费升级与降低，对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促进经济转型升级和可持续发展有着极其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本文基于1998-2018年国家统计局公布数据，以持久收入--生命周期假说为基础，从理性消费的角度出发并结合社会实例进行分析，认为当前我国并非是传统的“消费降级”，而是一种向理性消费的回归，整体呈消费升级的趋势。

关键词：消费升级;消费降级;理性消费;

一、引言

党的十九大报告首次将“促进消费的体制机制”明确作为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重要内容，而后，国务院印发了《关于完善促进消费体制机制，进一步激发居民消费潜力的若干意见》等政策措施，提出了三方面的总体目标：（1）消费生产循环更加顺畅。（2）消费结构明显优化。（3）消费环境更加安全放心。这表明，推动居民消费升级已经上升为我国经济政策的重要关注点之一。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不斷提高，我国居民服务类消费已超过40%。然而，由于拼多多等平台的走红，有人据此认为我国消费正在降级。再者，麦肯锡数据显示，2017年中国居民奢侈品消费金额占全球奢侈品消费总额约1/31，这似乎又是消费升级的信号。显然，单从这些信号不足以判定消费升级或降级。对此，应从经济、社会和文化等多个角度展开。本文基于1998-2018年国家统计局公布数据，以持久收入--生命周期假说为基础，从理性消费的角度出发并结合社会实例来讨论消费升降级的问题。

二、基于理性消费角度分析

1、基于持久收入--生命周期假说分析

根据消费者效用最大化理论，个体或家庭消费是在给定的预算约束下来做出最优的消费决策的。基于持久收入--生命周期假说，消费者的最大消费能力取决于长期预期收入曲线，而厂家产出能力受限于生产边界曲线，两条曲线的切点为既满足消费者需求又满足厂家产能的最优点。

具体来看，可支配收入水平的提高是提高消费者消费支出的关键。城乡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提高和收入预期更加稳定等因素综合形成的推力会使预期收入曲线外移，与生产边界线的切点也就更优。而切点的外移，就会形成消费效用提升从而产生消费升级。另一方面，如果收入波动性加强，加之收入预期的不确定性，会使切点反方向运动，形成消费效用降低从而向消费降级发展。最终是升是降，通常取决于资产对消费者的消费行为所产生的财富效应、收入效应以及挤出效应的相对强弱关系。

2、消费升级分析

消费升级是指总消费的结构优化升级、消费过程的改进与消费层次的提高。由于城乡居民不论从生活环境、收入水平等方面均有较大差异，因此分析中将居民划分为城乡居民

表1是我国城乡居民2013-2018年消费结构的变化情况。由表可知，城乡居民都表现出消费结构升级的趋势，但农村居民趋势更为明显。而居住类消费占比增加，表明居民对改善居住环境的需求随着收入的上升有了明显提升，以及住房成本上升的客观事实。

表2是城乡居民在不同时期的消费结构情况。综合来看，全体居民生活必需品消费占比下降，这是消费升级的表现，而城镇居民趋势更为明显，表明住房支出的上涨对其他消费形成了挤出效应。

3、消费降级分析

消费降级是指总消费中消费结构的降级、消费过程的简化和消费层次的降低，即消费者降低在品味、层次、消费体验等方面的消费，而提高廉价商品消费的现象。

当前的消费降级有如下三个特征：1.消费重视实用性;2.消费者群体中盛行“廉价搜索”行为;3.区域性的消费下行。而下行区域多为一二线城市，这一方面由于一二线城市在消费上更关注实用性;另一方面，根据上述数据，一二线城市的住房支出提高形成的挤出效应也一定程度上刺激了消费理念趋于理性化。

因此，随着社会的多元发展和商品多样性的提高，消费降级的内涵和表现形式也有了新的变化，这主要体现在消费品质没有明显变化的前提下，消费者不拘泥于品牌，更乐于选择价格实惠的产品。这是消费行为回归理性的表现。从社会环境来看，如果居民的消费理念因社会的发展、相关政策的落实等因素出现了理性回归，整体消费上自发的注重实用性，从而使得部分溢价过高的产品价格明显下跌的情况，这显然不能说出现了“消费降级”。

4、分析总结

综上，从总消费支出来看，我国居民生活必须类消费占比逐年降低，享受型消费呈上升趋势，这表现出消费升级。对于消费降级，住房消费支出的上升形成了挤出效应，同时从供给方出现了低价消费模式，并且消费者消费的理性回归也接纳了这种模式，从而表现出消费降级，但这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消费降级，而是理性消费的表现。这与传统意义上的消费降级相比，它不足忧虑。

三、结论

根据对我国居民1998-2018年消费支出数据的分析，我国消费呈消费升级而非消费降级态势：生活必须类消费占比降低而文娱服务消费占比提高，整体消费规模呈扩张趋势，消费结构不断优化。居民消费有理性回归趋势，但消费需求的个性化、多元化正在提升。

相较于传统的消费降级，当前的消费降级是被赋予新的含义和特点的消费降级，即在消费品质没有明显变化的前提下，消费者选择了价格更为低廉的产品。这是理性消费的表现，因此不足为虑。

参考文献：

[1] 中国市场调研在线.2017年版中国奢侈品市场调研报告目录[EB/OL].2017（08），https：//wenku.baidu.com/view/00c1466d03768e9951e79b89680203d8ce2f6abb.html.

[2] 孙凤.关于消费“升级”与“降级”的几点认识[J].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19（02）.

[3] 石明明，江舟，周小焱.消费升级还是消费降级[J].中国工业经济，2019（07）.

[4] 唐琦，夏庆杰，李实.中国城市居民家庭的消费结构分析：1995—2013[J].经济研究，2018（02）.

[5] 李晓嘉，“消费降级”缘何出现---“消费降级”是更为理性、实惠的消费方式[J].人民论坛，2018（19）.

注释：

参见《2017年版中国奢侈品市场调研报告目录》，中国市场调研在线，wenku.baidu.com/view/00c1466d03768e9951e79b89680203d8ce2f6abb.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