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 峰，崔丽敏，张 珍，安巨会，刘东海，周文花

(1.河北省廊坊市人民医院a.风湿免疫科，b.门诊办公室，c.心内科，d.皮肤科，河北 廊坊 065000；2.河北省廊坊市妇幼保健中心产筛科，河北 廊坊 065000)

系统性红斑狼疮(syg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SLE)是一种慢性进行性、反复发作的全身多系统受累自身免疫疾病，病因尚不完全清楚，可能与遗传、环境、免疫、性激素等有关，病情迁徙，严重影响患者生活质量水平，常见于女性，发病高峰年龄为15～40岁[1]。常规药物治疗SLE疗效较差，通过皮质类固醇可控制病情进展，但长期使用，不良反应较为严重，由此导致的继发感染，是目前造成患者死亡的重要原因之一[2]。近年来随着中医药基础以及临床研究的进一步发展，其在SLE治疗方面的优势也得到了广泛认可。祖国传统医学将SLE归于“阴阳毒”、“日晒疮”、“红蝴蝶疮”范畴，基于其本虚标实病理特征，主张以“瘀”为主体，辨证医治，以活血化瘀为主，兼清热补虚[3]。自拟狼疮方益肝肾、养气血、消水肿，通过与激素、免疫抑制剂等药物联合治疗，遵循病证相互结合的原则[4]。本研究通过自拟狼疮方联合泼尼松治疗SLE，并与常规单纯西药治疗比较，阐述中医联合用药的价值，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2009年11月至2017年10月河北省廊坊市人民医院40例SLE患者，纳入标准：①符合《系统性红斑狼疮诊断及治疗指南》(2版)轻中度SLE诊断标准[5]，疾病活动性指学数(SLEDAI)评分5～15分；②符合《中医内科常见病诊疗指南》中阴虚内热证型诊断标准[6]，主证：持续低热，头面部红斑，口干咽痛，脱发，五心烦热；次证：腰酸膝软，关节肌肉隐痛，心悸；舌脉：舌红，苔少，脉细数。③年龄≥18岁；④经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患者及家属知情同意。排除标准：①病情持续恶化或长期静止型SLE；②合并原发性糖尿病或肾脏疾病；③合并其他免疫风湿疾病；④合并造血系统、心血管、肝、肾、脑等严重原发疾病类型；⑤合并活动性胃肠道疾病；⑥对本研究所用药物过敏者；⑦妊娠或哺乳期妇女；⑧合并恶性肿瘤。按随机数字表法分为观察组与对照组各20例。对照组男4例，女16例；年龄21～62岁[(40.66±4.19)岁]；病程1～5年[(1.98±0.19)年]；SLE疾病活动性指数积分(SLEDAI) 评价中度13例，重度7例。观察组男3例，女17例；年龄22～64岁[(40.84±4.26)岁]；病程1～5年[(1.92±0.17)年]；SLE SLEDAI评价中度14例，重度6例。两组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1.2 方法对照组采用糖皮质激素治疗，给予醋酸泼尼松(广东华南药业集团有限公司，批准文号：国药准字H44020682)，晨起顿服。激素撤减方法：根据中医证候及SLEDAI积分值进行激素撤减。治疗进程中，每隔2周评估总积分，总积分每下降10%，按2周前激素用量10%比例撤减。若出现病情反复，按总积分每增加10%，增加2周前激素用量20%。病情稳定后，再按照撤减方案递减。观察组在对照组基础上加用自拟狼疮方治疗，组方：熟地黄、山茱萸、女贞子各20 g，墨旱莲、太子参、青蒿、牡丹皮、鸡血藤、白花蛇舌草、当归各15 g，每天1剂，早晚分服；两组治疗时间均为6个月。

1.3 观察指标

1.3.1疗效评估标准[7]①临床控制：临床症状及体征消失或基本消失，临床证侯积分降低程度在95%及以上；②显效：临床症状及体征明显改善，临床证侯积分降低程度在70%及以上；③有效：临床症状及体征出现好转，临床证侯积分降低程度在30%及以上；④无效：临床症状与体征未有改善，甚至出现加重，临床证侯积分降低程度小于30%。

1.3.2中医临床症状 量化标准[8]：①低热：无症状计0分；自觉发热，体温36.0～37.0 ℃计2分；自觉发热，体温37.0～37.5 ℃计4分；自觉发热，体温37.5～38.0 ℃计6分。②面部、手部红斑：无症状计0分；散在红斑或呈丘疹样，色淡红或双手有散在红斑计2分；呈蝶状分布，或有磷屑，紫红或黯褐色双手多处红斑，指甲周围尤甚，多呈紫红计4分；广泛红斑，或为大疤样皮损，双手满布红斑或连成片状，色鲜红或黯红计6分。③脱发：无症状计0分；少量脱发，梳头时明显计2分；用手轻掳发即有脱发计4分；广泛脱发，伴有头皮炎症计6分。④五心烦热：无症状计0分；手足心发热计2分；手足欲露衣被外计4分；手足心热握冷物则舒计6分。⑤口干咽燥：无症状计0分；轻微口干咽燥计2分；口干咽燥，饮水可暂解计4分；饮水咽燥欲饮，饮不可解计6分。⑥腰膝酸软：无症状计0分；腰膝酸软，时而发作计1分；隐隐酸软，须常变换体位计2分；腰痛如折，持续不已，须服药可缓解计3分。⑦关节肌肉肿痛：无症状计0分；关节隐痛，肿胀未超过关节附近，骨性标志，肌肉酸痛。可耐受计1分；关节疼痛，伴僵硬，肿胀与关节附近骨性，标志相平，肌肉疼痛明显，活动轻度受限计2分；关节疼痛，活动受限，肿胀高于关节附近骨性标志，肌肉疼痛伴无力，双上肢不能抬起，下蹲困难计3分。⑧心悸：无症状计0分；活动时感心悸计1分；不活动时即有阵发性心悸计2分；心悸持续不缓解计3分。

1.3.3疾病活动度 以SLEDAI评分标准[9]判定，包括9个器官系统共24项临床指标，不同指标分数不同，得分越高代表狼疮活动性越高，患者病情越严重。0～4分代表基本无活动；5～9分代表轻度活动；10～14分代表中度活动；15分及以上代表重度活动。

1.3.4糖皮质激素用量 比较两组治疗前、治疗后6个月糖皮质激素使用量及治疗前后激素撤减量差异。

1.3.5不良反应与复发率 记录治疗过程中面色潮红、心动过速、胃肠道反应、腹痛发生情况，统计患者随访3个月和6个月复发情况。

1.4 统计学方法采用SPSS 22.0统计学软件处理数据。计量资料比较采用t检验或重复测量数据的方差分析；计数资料比较采用卡方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两组临床治疗有效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

2.2 两组临床症状积分比较两组治疗前临床症状积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治疗后持续低热、面手部红斑、脱发、五心烦热、口干咽燥、腰酸膝软、关节肌肉隐痛、心悸评分均较治疗前降低，且观察组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2。

表2 两组临床症状积分比较 (分)

2.3 两组疾病活动度SLEDAI评分比较两组治疗后疾病活动度SLEDAI评分较治疗前降低，且观察组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3。

表3 两组疾病活动度评分比较 (分)

2.4 两组糖皮质激素用量及撤减情况比较观察组治疗后6个月糖皮质激素用量少于对照组，激素撤减量高于对照组(P<0.05)。见表4。

表4 两组糖皮质激素用量及撤减情况比较 (mg/d)

2.5 两组不良反应与复发情况比较两组不良反应发生率及复发率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5。

表5 两组不良反应与复发情况比较

3 讨论

SLE患者体质不足，七情内伤致血气失调，在中医范畴中为虚证，因肾阴不足或气滞血瘀引起，须以扶正培本药方诊治，帮助恢复免疫平衡，抑制自身免疫反应，稳定病情，消除疾病[10]。

目前西医对于SLE治疗多采用皮质激素或与免疫抑制剂冲击方案治疗，可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患者症状与体征，降低疾病活动度。然而大剂量长时间应用，其诱发的严重不良反应致使患者生活质量水平明显下降，且减量或停用后复发的可能性较高。中医认为激素为助阳之品，大长期应用可致手足心热、盗汗口干、两颊潮热，加重肾阴亏虚病情，因此中医辅助治疗SLE当以滋阴补肾、清热活血为主[11]。本次研究自拟狼疮方中熟地黄养阴益肾，山茱萸滋肾填精，女贞子益肝滋阴，墨旱莲补肾止血，太子参健脾益气，青蒿清热凉血，牡丹皮泻热散瘀，鸡血藤祛瘀活血，白花蛇舌草解毒消痛，当归养血活血，诸药合用共奏清热解毒，散瘀养阴之效[12，13]。现代药理研究表明[14]，熟地黄可调节免疫功能，提高皮质醇水平，避免肾上腺网状带萎缩；白花蛇草在一定程度上可减轻糖皮质激素对肾上腺皮质的抑制，减轻药物不良反应；牡丹皮可加强淋巴组织激素抑制作用，保护肾上腺皮质功能。

本研究中两组患者临床治疗有效率比较无明显差异，但观察组临床症状改善情况优于对照组，证实中西医结合疗法用于SLE患者在控制临床症状方面具有明显优势。同时本研究中观察组治疗后SLE疾病活动度SLEDAI评分低于对照组，进一步说明中西医结合治疗应用效果，自拟狼疮方不仅可以起到活血化瘀的作用，还可以调动全身气血运行，气血运行通畅不仅可以调节淤积，还可以滋养全身，调节机体阴阳气血平衡，改善患者临床症状。董玉山等[15]研究表明中医联合糖皮质激素治疗SLE，可减少激素用量，从而降低患者不良反应发生率，本研究中观察组激素撤减量高于对照组，但本研究中两组患者不良反应发生率比较无明显差异，与上述研究结果不一致，这可能是由于本研究纳入病例数较少，结果存在一定的偏倚性，后续可扩大样本量，作进一步研究。

综上所述，自拟狼疮方联合泼尼松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可减少糖皮质激素使用量，改善患者临床症状，效果显著，安全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