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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烧书』唤醒王国维

2020-12-01

文史博览 2020年4期
关键词:潘氏王国维家务

1913年,旅居日本的王国维(1877—1927)携家眷来到吉田町神乐冈八番地。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他度过了一段难忘的读书著述的生活。

王国维在读写之余,常与志同道合的好友谈天、通信、逛书店,而对家中诸事却不管不问。好在夫人潘氏温良贤淑,将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王国维爱书成痴,但有个毛病,就是随看随放,疏于整理。家中的书桌、藤椅上堆满了书,茶几上、床上摆放着书,甚至地上也散落着打开的书。潘夫人屡次规劝,可王国维依然故我。遇上这么一个“书呆子”,脾气再好的人也有生气的时候。

有一次,他们的一个孩子得了严重的湿疹,潘夫人很是担心,找王国维商量,要不要带去医院看看。谁知王国维手里捧着一本书,嘴里答应着,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书本。看着他一副不闻不问、漠不关心的样子,潘夫人有些气恼,她一把抢过王国维手里的书,做出要仍进火炉里烧掉的架势。

看着夫人气势汹汹的样子,王国维这才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扶扶眼镜,惊愕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潘夫人知道书是王国维的最爱,烧了书岂不要了他的命。想到这里,潘夫人的心又软了。她轻叹一口气,把书还给丈夫,转过身,独自带孩子看医生去了。

在王国维眼里,夫人向来是个性情温婉的贤妻。此时,看着夫人匆匆离去的身影,回想着她刚才的惊人之举,王国维受到了很大的触动。他不由得想起自打两人结为连理,洒扫庭院是她,洗衣做饭是她,接人待客是她,就连孩子的医疗、教育,操心的仍是她……自己却有意无意躲在“书”的背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付出,逃避了应当承担的责任和义务,是一种多么自私的行为。

这次“烧书”事件过后,王国维反躬自省,深感愧怍。从此,他虽依旧嗜书如命,但在家庭生活中却像换了个人。他推掉了许多交际应酬,不仅主动分担家务,还时常带着孩子们一起锻炼身体,教他们诵读诗书,担负起了作为“父亲”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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