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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献章的“自得之学”析略

2020-12-01

岭南文史 2020年2期
关键词:通海点校白沙

金 瑛

陈献章,字公甫,别号石斋,广东新会白沙人。明代著名学者,世称“白沙先生”。他生于明宣德三年(1428),卒于弘治十三年(1500)。明初,程朱理学被奉为正统之学,造成社会上“理学独尊”的现状。在这一大背景下,儒学思想陷入僵化的局面,学风死气沉沉,学者们人云亦云,无所创新。陈献章对此深表忧虑:“贤圣久寂寞,六籍无光辉。元气五百年,一合又一离。男儿生其间,独往安可辞?”[1]经过多年的亲身实践,他开创了独树一帜的学术思想,即“自得之学”。这一思想体系为当时僵化沉闷的学术环境注入了一剂新鲜的血液,革新儒学,向前发展,成为宋明理学史上一位承前启后、转变学风的重要人物。

一、自得之学之源

“自得”这一观念最早是由孟子提出的:“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之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左右逢其原。故君子欲其自得之也”。[2]孟子阐发了他的为学之道,认为为学关键在“自得”,使所学得的道理能完整在心中呈现出来,以此达到左右逢源的境界。孔子提出“仁”的思想,孟子继承和发扬了孔子的为学之道,形成了儒家学派为学追求“深切自得”的求学态度。陈献章对其自得之学的思想来源也有所表述“孔子之道至矣,慎勿画蛇添足”。[3]“六经尽在虚无里,万理都归感应中。若向此边参得透,始知吾学是《中庸》”。[4]在《安土敦乎仁论》中开篇就说道:“易上系曰:安土敦乎仁。予曰:寓于此,乐于此,聚精会神於此,而不容惑忽,是为之曰:君子安土敦乎仁也。”[5]安土指安心。“安土敦乎仁”是说人心若可得安,自然就能净化人心、敦化社会了。他借助阐释《易经》来强调通过内在感悟来体会“仁”,以期成为理想目标的圣人。陈献章借助传统儒家思想并结合自身的人生感悟和经历,凸显了自得须体认的重要性,强调了其“自得之学”须自觉的重要性。

《四库全书》总目在阐述白沙先生思想时称:“史称献章之学,以静为主。其教学者,但令端坐澄心,于静中养出端倪,迫近于禅,至今毁誉参半。”[6]黄宗羲在谈及白沙之学时也说:“先生之学,以虚为基本,以静为门。”[7]也就是说,白沙的学说强调以虚为本。在他看来,世间所有万物都有其形,物必拘于形,而道贯穿于有形之物中,“物囿於形,道通於物,有目者不得见也。何以言之?”[8]道是没有形状的,不可言说的,人作为物的一部分,自然与道相通,且道就存在于人的心中,“心乎,其此一元之所舍乎?”[9]通过心方能体认万物之理,只需内求于心,心中之理便可明。在此陈献章先生认为“心”和“道”是可以合一的,主张“致虚”才能“得道”。他在《复张东白内翰》的书信中,对虚实关系进行了细致的描述:“夫道至无而动,至近而神,故藏而后发,形而斯存……夫动,已形者也;形斯实矣。其末形者,虚而已。虚,其本也,致虚所以立本也。”[10]有形的事物总是拘泥于一定的形式,而“虚”是无形的,是虚静澄明的状态,可囊括世间万物,兼容天下,从而成为整体的主宰。其实这种“致虚”式的直觉体认工夫本是道家的境界修养方法。《老子》第十六章说:“致虚极,守静笃”。[11]认为这种只要使主体心虚无欲、保持无为清净的状态,就能达到道的境界。庄子提出“惟道集虚”[12]的看法,认为只要心达到无欲的状态,道便可在心中显现。显然是受老庄思想的影响。另外,在林裕阳所作《重刻白沙先生集序》中说道:“白沙先生以道学以嶺南,为海内儒宗。……益知先生之学醇乎一本於濂洛,而远接洙泗之绪。”[13]由此可知,陈献章的“自得之学”思想的得力之处就在于主静,而其学问特色是在精微深奥的中国哲学的土壤中,以传统儒家思想为根基,吸收、融合儒道释思想,在自身现实生活艰苦磨练为背景下,通过自我的身心的体悟,以此形成独树一帜的心学方式,即“自得之学”。

二、自得之学养成途径

在现实生活中,如何去把握和体验深奥的天道呢?陈献章以为:“学止于多斗靡,而不知其性为何物,变化气质为何事,人欲日肆,天理日消,其不陷于禽兽者几希矣”。[14]人们主体的纷乱杂扰欲求之心不具有直接去体悟道的能力,必须通过各种途径方式保持心的宁静。因此,他提出三种修养方法。

(一)主静之说

他在《复赵提学佥宪》中介绍了自己早年求学以及转而静坐的过程:“仆才不逮人,年二十七始发愤从吴聘君学。其於古圣贤垂训之书,盖无所不讲,然未知入处。比归白沙,杜门不出,专求所以用力之方。既无师友指引,惟日靠书册寻之,忘寝忘食,如是者亦累年,而卒未得焉。所谓未得,谓吾此心与此理未有凑泊吻合处也。于是舍彼之繁,求吾之约,惟在静坐”。[15]他辞别吴康斋先生回到家乡,闭门读书,废寝忘食,仍不能使“吾心与此理”互相吻合,即所谓“未得”。而后,他采用“静坐”方法,不久便获得新的启发。“久之,然后见吾此心之体隐然呈露,常若有物。日用间种种应酬,随吾所欲,如马之御衔勒也。体认物理,稽诸圣训,各有显绪来历,如水之有源委也。”[16]陈献章认为,这就是静坐所悟的“作圣之功”。自此之后,凡学者向他求学,他都亲身实效,教其静坐。“有学于朴者,辄教之静坐,盖以吾所经历粗有实效者告之,非务有高虚以误人也”。[17]因此,“静坐”成为他至学的宗旨,心只有深思才能求得,进入深思的状态必须要“静”,在静中求心,“为学须从静坐中养出个端倪来,方有商量处”,[18]便可消解心之所累,达到一种与道合一的圣贤之心,这也是“自得之学”实现的第一步。

陈献章这般强调“静坐”,也和他早年求学的经历相关。认为要达到对圣贤之道的追求,当学取一定的学识并无大获时,便应静坐内求于己。他说道:“学劳扰则无由见道,故观书博识,不如静坐”。[19]强调要依靠自我体验和感觉,排除其他观念的影响,即“受朴于天,弗凿以人;禀和于生,弗淫以习”。[20]在这里,他自述这一修养行为源于周敦颐,经二程、罗从彦、李侗、朱熹和陆九渊思想的递相承传。“伊川先生每见人静坐,便叹其善学。此一静字,自濂溪先生主静发源,后来程门诸公递相传授,至于豫章、延平二先生,尤专提此教人,学者亦以此得力。晦庵恐人差入禅去,故少说静,只说敬,如伊川晚年之训。此是防微虑远之道,然在学者须自量度何如,若不至为禅所诱,仍多静方有入处。若平生忙者,此尤为对症药也。”[21]

这一静字,由周敦颐主静而发源,程门诸公相继传授,罗从彦、李侗更是用此教人,学者也以此得力。陈献章认为,学者须把握儒禅根本区别,且静坐与佛家坐禅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禅家语,初看亦甚可喜,然实是拢侗,与吾儒似同而异,毫厘间便分霄壤。”[22]静坐不为禅所诱导,“静坐”才可作为为学的方法。此外,他还认为,陆九渊也重视静坐。如:“周子《太极图说》:‘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问者曰:圣可学欤?’曰:‘可。’‘孰为要?’曰:‘一为要。’一者,无欲也。《遗书》云:‘不专一,则不能直遂;不翕聚,则不能发散。’见静坐便叹其善学曰:‘性静者,可以为学。’二程之得于周子也,朱子不言有象山也。”[23]

通过陈献章这两则自述,可看出他把主静之说与周敦颐相汇,并与程朱学说既有联系又有区别。陈献章在早期的求师问学基础上,闭门静坐、内求诸己,形成了自身独有的心学方法。“为学当求诸心必得。所谓虚明静一者为之主,徐取古人紧要文字读之,庶能有所契合,不为影响依附,以陷於徇外自欺之弊,此心学法门也。”[24]心学法门即是心学方法。他认为,“静坐”是求心之所得的基本方法,为学的关键在其本心。心如明镜般澄静,无欲而静思,求取自己须学知识,不依附旁人而思考后自悟其中道理,才能达到体认阴阳、万化流行的道理,达到心与道合一的理想状态。

(二)反求自身

陈献章为实现自得之学,阐明其以静为主的修养宗旨,基于“静坐”,而又提出了“反求自身”的心学方法,这是实现自得之学的第二步。他认为,人们求取知识肯定要先求于前人的书册,积累平日所学,但不能迷信书本知识。要使心无碍于外物,保持一种清澈澄明的状态,就须排除各种经验知识,包括传统经典的束缚和干扰,基于此,他则明确主张:“读书不为章句缚,千卷万卷皆糟粕。”[25]学者经过学习和知识积累后,须摆脱书本的束缚,不要死读书,做学问要灵活,讲究方法和效率,注重自我消化、体会。“圣贤之言具在方册,生取而读之,师其可者,改其不可者,直截勇往,日进不已,古人不难到也。但恐游心太高,著迹太奇,将来成就结果处,既非庸常所及”。[26]

陈献章认为,为达到静心并与道合一、至圣的境界,在为学过程中就不要受前人经验的束缚,更不要为书所累,不然就不能入静。在他看来,诗歌、文章等典籍遮蔽了善端的涵养,只能增添人的私欲,是人涵养善端的障碍。故此,必须将其一一扫去,让它们在心中不着痕迹。“夫养善端于静坐,而求义理于书册,则书册有时而可废,善端不可不涵养也,其理一耳。斯理也,识时者信之,不识时者弗信也。为己者用之,非为己者弗用也。诗、文章、习末、著述等路头,一齐塞断,一齐扫去,毋令半点芥蒂于我胸中,夫然后善端可养,静可能也。”[27]他还在《道学传序》中批判了受传统思想的束缚,盲从经典,缺乏理性思考的后世学者,“夫子之学,非后世人所谓学。后之学者,记诵而已耳,词章而已耳。天之所以与我者,固懵然莫知也。夫何故?载籍多二功不专,耳目乱而不知明,宜君子之尤之也。是故秦火可罪也,君子不讳,非与秦也,盖有不得已焉。”[28]他认为,后学者尊奉儒家经典,但只在记诵上下功夫,对学问无深刻思考和见解,只做表面功夫,没有使吾心与天地万物浑然一体,不如焚书。他还说道:“《六经》,夫子之书也;学者徒诵其言而忘味,六经一糟粕耳,犹未免於玩物丧志。”[29]在这些言论中,他都明确提出盲从经典的不利方面,指出人如果想要不断长进,实现自得,就应以怀疑精神为基,大胆质疑,激励人的主体意识由此循序渐进,入得佳境。即“前辈谓:‘学贵知疑,小疑则小进,大疑则大进。疑者,觉悟之极也。一番觉悟,一番长进。……凡学皆然,不止学诗即此,便是科级,学者须循次而进,渐到之处耳。’”[30]然后用“我心”去观书,有疑问去思考,积极地静坐,不断在内心反思、消化,然后自得其道。

所以要“质疑”,就是当有疑问在心中时,人们才会去求知,进而有所得;疑问一旦化解开了,就会变成自己的知识。陈献章曾告诫自己的学生陈秉常说:“我否子亦否,我然子亦然。然否苟由我,于子何有焉?人生寄一世,落叶风中旋。胡为不自返,浊水迷清渊”。[31]意思是说:我说否你也说否,我说是你也说是,这都是我的观点,和你又有什么关联呢?切勿人云亦云啊,要自己思考,形成观点,哪怕是我的想法,也不应盲目附和,要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并且大胆肯定自身的价值。

陈献章的这种“大胆质疑”的精神对当时的学者致学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推动了儒家学术思想的发展。

(三)去欲体悟

在“静坐”和“学贵质疑”的基础上,为获得“自得之学”的境界,陈献章还提到需自我体悟,实现“迅扫夙习,或浩歌长林,或孤啸绝岛,或弄艇投竿于溪涯海曲,忘形骸,捐耳目,去心志,久之然后有得焉,于是自信自乐”。[32]这一体悟境界除在身体上求其静来达到这一目的,再者就是“洗心去欲”。因为“百年不满一瞬,烦恼皆由心作”。[33]即内在的私欲是人们不能求静的主要因素。他认为,人们不要被世俗生活所羁绊,应从世俗社会中超脱出来,洗掉心中的私欲,达到一种忘却功名得失的心理状态,来追求心和道的统一。

在《重修梧州学记》中,陈献章指出:“夫人之去圣人也,远矣。其可望以至圣人者,亦在乎修之而已。苟能修之,无远不至。修之云者,治而去之之谓也。”[34]“修”是一个不断学习发展,“以至圣人者”的过程;“治而去之”就是要消除内在私欲,自我澄明的过程。“一者,无欲也。无欲则静虚而动直,然后圣可学而至矣”。[35]但陈献章所说的无欲,不是去除人的一切物质欲求,而是“能克去有我之私”,使心无累于外物,无累于形骸。“是舟如我身,孰知身之阱?是柁如我心,孰祛心之病?不如弃其舟,免与风涛竞。”[36]他把舟比作身体,柁比作心。强调祛其“心之病”,就要弃其舟,摆脱外在的身体和诱惑,来修其心,使心处于不滞一处、不着一物的无累状态。而能够达到那种境界的方法,就只有“今日修之,明日修之;……不可一日而不修焉者也”,以及“一洗天地长,政教还先生。再洗日月光,长令照四方,洗之又日新,百世终堂堂。”[37]这都强调的是要今日明日,日日修;一洗再洗,反复洗。只有通过不断地克己修身、洗心去欲才足以安定,不动荡,达到“断除嗜欲想,永撤天机障。身居万物中,心在万物上。”[38]的境界,来获得真正的致学之乐。“真乐何从生,生于氤氲间。氤氲不在酒,乃在心之玄。行如云在天,止如水在渊。静者识其端,此生当乾乾。”[39]这是一种比较难达成的致学境界,在这种心境下,人心中的那种洒脱平静,此谓之真乐!

三、自得之学践履意义

其实,自得之学最终所达到的境界就是学者在致学过程中通过静坐、不只求书册、质疑、洗心去欲逐步体悟自身所养成的德性状态,追求圣人所能达到的境界。“人要学圣贤,毕竟要去学他。若道只是个希慕之心,却恐末梢未易凑泊,卒至废弛。若道不足希慕圣贤,我还有如此学否?思量到此,见得个不容已处。虽使古无圣贤为之依归,我亦住不得,如此方是自得之学。”[40]人要学圣贤,如若只是希慕圣贤来学一些微不足道的部分,没有圣贤就忘记学的状态,那就称不上学了。不以圣贤之道为依归,方才是自得之学。这表明做学问并不是只是圣贤可以做,而是人人都可达到,全在人们自己是否心有所得而已。

陈献章“自得之学”的提出,对人们获取知识、追求人生价值提供了不同的方法和途径,打破了当时理学独占的局面,使人们开始认识心学价值。他鼓励人们大胆质疑、独立思考、静坐善端、反求诸心、自我体悟、自得自乐。在他看来,自得之学不仅是新的认知方式,更是通过不断致学获得的修养境界,达到作圣之功。“山林朝市一也,死生常变一也,富贵贫贱、夷狄患难一也,而无以动其心”“不累于外,不累于耳目,不累于一切,鸢飞鱼跃在我”。[41]被后世称为“真儒”的他,是一个有超脱的精神境界的内圣之人。作为从祀孔庙的大儒,陈献章借助先人古文、作诗词、有教无类的传承哲思等,不断引导后人,一代代为往圣继绝学,为天地立心,无论自己所处环境如何,都始终坚信圣学、笃信先儒。因此,自得之学为人们提供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在中国古代思想发展史上具有特定价值,值得认真研究。

注释:

[1][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自策示诸生》,《陈献章集》。北京:中华书局,第281页,2012。

[2][南宋]朱熹:《四书集注》,《孟子·离娄下》。湖南:岳麓书社,第325页,2004。

[3][13][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重刻白沙先生全集序》。《陈献章集》,第903、900页。

[4][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与湛民泽》。《陈献章集》,第644页。

[5][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安土敦乎仁论》。《陈献章集》,第56页。

[6][7]黄宗羲著、沈芝盈点校:《明儒学案·白沙学案上》。北京:中华书局,第47、78页,1985。

[8][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论前辈言铢视轩冕尘视金玉三则》。《陈献章集》,第56页。

[9][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仁术论》。《陈献章集》,第57页。

[10][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复张东白内翰》。《陈献章集》,第131页。

[11]汤漳平、王朝华译注:《老子》。北京:中华书局,第62页,2014。

[12]章启群撰:《庄子新注》。北京:中华书局,第103页,2018。

[14][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书韩庄二节妇事》。《陈献章集》,第77页。

[15][16][17][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复赵提学佥宪》。《陈献章集》,第145页。

[18][40][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与贺克恭黄门十则其三》。《陈献章集》,第133页。

[19][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与林友三则之二》。《陈献章集》,第269页。

[20][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夕惕斋诗集后序》。《陈献章集》,第11页。

[21][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与罗一峰七则》。《陈献章集》,第157页。

[22][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与林时矩》。《陈献章集》,第243页。

[23][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书莲塘书屋册后》。《陈献章集》,第65页。

[24][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书自题大塘书屋诗后》。《陈献章集》,第68页。

[25][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题梁先生芸阁》。《陈献章集》,第323页。

[26][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赠容一之归番禺序》。《陈献章集》,第19页。

[27][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与林缉熙书》。《陈献章集》,第975页。

[28][29][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道学传序》。《陈献章集》,第20页。

[30][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与张廷实主事六十九则》。《陈献章集》,第165页。

[31][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赠陈秉常》。《陈献章集》,第287页。

[32][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白沙先生墓表》。《陈献章集》,第883页。

[33][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可左言赠宪副王乐用归瑞昌》。《陈献章集》,第324页。

[34][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重修梧州学记》。《陈献章集》,第32页。

[35][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复赵提学佥宪》。《陈献章集》,第147页。

[36][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送李世卿还嘉鱼》。《陈献章集》,第314页。

[37][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梦作洗心诗》。《陈献章集》,第316页。

[38][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随笔六首》。《陈献章集》,第517页。

[39][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真乐吟,效康节体》。《陈献章集》,第312页。

[41][明]陈献章著、孙通海点校:《陈白沙先生年谱卷二》。《陈献章集》,第8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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