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温州地区历史名人众多，涉及各个时代各个领域各个级别，文化遗存内容丰富、形式多样，已有不少资源进行了开发，但总体而言，其现状不容乐观。应建立健全名人文化资源保护机制，重视历史名人文化资源的开发利用，利用新技术及新兴媒体的强大传播功能，充分认识、挖掘、开发和利用这些文化资源，促进温州区域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和区域经济结构的优化转型升级。

关键词：温州区域文化 瓯越文化 名人文化资源 文化资源开发

历史名人是指在历史上某一领域起过一定作用、有一定知名度和影响力的人物，他们的精神遗产及物质遗存都是历史文化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深入开发挖掘历史名人文化资源的内涵，能够产生巨大的经济和社会效益。“许多地方政府为了加速本地经济与文化的发展，纷纷打出了历史文化名人这张牌。”[1]

温州是文化灿烂的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历史悠久、风光秀丽、文风鼎盛、名流辈出。在这片土地上诞生、暂住或长期居住过的在某一领域做出过突出贡献或产生深远影响的杰出人物不胜枚举，遗留下来的精神及物质文化资源都极为丰富。充分认识、挖掘、开发和利用这些文化资源，发扬瓯越优秀传统文化，促进温州区域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和区域经济结构的优化转型升级，并提升温州城市文化软实力及人们心目中的温州城市形象，是当下极为迫切的任务和要求。

一、温州历史名人文化资源概述

温州历史名人众多，涉及各个时代各个领域，可大致将他们划分为以下四种类型：

（一）政治历史名人文化资源

温州地区最居影响力的政治历史人物应为元末明初著名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哲学家刘基和明嘉靖朝内阁首辅张璁，他们遗留的精神形态的无形文化资源包括他的生平事迹、历史功绩、人格气节、思想、著作及民间世代相传的神话传说等。刘基遗留的物化形态的文化资源主要集中于温州市文成县南田镇的国家级文保单位刘基故里，还有丽水青田石门洞、金华武义俞源太极星象村、南京城墙和刘基洞等。张璁遗留的物化形态的文化资源主要有位于温州市龙湾区瑶溪皇岙山上的祠堂和墓地。

温州地区其他较有影响力的政治历史名人及其遗留的文化资源还有被尊为“东瓯始祖”的东瓯王驺摇。温州现存东瓯王遗迹有10余处，如市区华盖里东瓯王庙和瓯浦垟东瓯王墓。此外还有南宋著名政治家、诗人、爱国名臣王十朋。乐清四都乡梅溪村尚有王十朋墓。明初重臣卓敬，明神宗时建卓敬祠，一处初建于温州郡城南，后移建江心屿，1938年被日寇毁圯，2016年于原址新建卓公亭;一处在瑞安县前街，今仍保留有明代古柏一株和孙锵鸣撰联的石柱一对。今瑞安城内西岘山尚有建于清同治五年将其与两宋许景衡、陈傅良、元高明同祭的“四贤祠”。还有明朝黄淮、张天麟、陈一球，清朝董正扬、徐定超、孙衣言、孙锵鸣、黄绍第等人的遗存遗迹。

（二）思想哲学历史名人文化资源

温州思想哲学历史名人中最有影响力的应为南宋叶适、清末孙诒让，以及被称为“东瓯三杰”的3位温籍思想家陈虬、宋恕、陈黻宸。

叶适，南宋著名思想家、哲学家，集永嘉之学而自成一家。其墓位于温州市区海坛山南麓慈山，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其祠原在松台山麓，清康熙九年（1670年）重建于今浙江温州鹿城金锁匙巷。永嘉学派其他代表人物有薛季宣、陈傅良，蔡幼学等。今瑞安塘下凤川村凤凰山有建于南宋重建于清咸丰时的陈傅良墓。

孙诒让，中国晚清经学大师、教育家。今瑞安市锦湖街道砚下村有始建于1861年的孙诒让故居，现存建筑于1864年由孙诒让父辈重建，为瑞安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孙诒让墓位于温州市瓯海区梧田街道南村，是温州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坐落于瑞安市区道院前街玉海楼，是我国江南的著名私家藏书楼之一，也是孙诒让晚年藏书、读书、交游、研学的最重要场所，现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陈虬、宋恕和陈黻宸是我国近代著名启蒙思想家，今瑞安潘岱长山村岩山有陈虬墓;平阳县万全乡鲍阳村宋恕故居上建有纪念馆;陈黻宸故居在今瑞安申明里和会文里交汇处，为民国初期西式建筑，具有很高的欣赏价值和艺术价值。陈虬创办的利济医学堂现辟为利济医学堂博物馆，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三）文学艺术历史名人文化资源

在文学艺术领域做出过显著贡献产生了较大影响的人不在少数，可谓群星璀璨，较为著名的有黄公望、高明、“永嘉四灵”等人。

黄公望，元代杰出的书画家，原籍江苏，后过继温州平阳县黄氏为子，存世作品有《富春山居图》《九峰雪霁图》《丹崖玉树图》《天池石壁图》等。

高明，元末进士，历任多职，后辞官归隐，潜心于《琵琶记》等戏文、诗词的创作。

“永嘉四灵”徐照、徐玑、赵师秀、翁卷四位诗人，以清新刻露之词写野逸清瘦之趣，在中国文学史上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温州地区其他较有影响的文学艺术历史名人还有唐代著名书画家兼诗人张諲、南宋诗人潘柽、南宋著名词人卢祖皋、林景熙、南宋著名琴家郭沔、元朝著名文学家李孝光、陈高、明朝著名画家谢庭循、任道逊、明朝书法家姜立纲、明末著名布衣诗人何白、著名篆刻家方介堪等，他们都有不少作品流传。

另外，王羲之、谢灵运、孟浩然、李清照、陆游、姜夔、汤显祖、朱彝尊、袁枚、朱自清、张大千、郭沫若、邓拓等著名作家、艺术家都或曾在温州为官，或曾多次游历温州，留下了不少文学艺术作品及遗迹，这些也是温州历史名人文化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

（四）其他历史名人文化资源

除上述三类外，在其他领域温州的历史名人也非常多，其遗迹遗存也较为丰富，如唐朝一代高僧、禅宗六祖慧能门下弟子玄觉禅师，时有《证道歌》盛行于世;北宋乐清白石山道士、中雁荡山的开拓者李少和，今白石山尚留有其遗迹多处;南宋医药大家王执中，其著作《针灸资生经》，广泛流传，影响深远;南宋有突出贡献的文字学家戴侗，其著作《六书故》传世，是我国文字学史上一部具有较高成就和别具特色的工具书。明代火器专家赵士祯，他发明的“火箭溜”“掣电铳”“鹰扬炮”等，在当时抗倭战斗中发挥了强大的作用，他著的《神器譜》《备边屯田车铳仪》等书受到英国著名学者李约瑟的高度评价。著名考古学家、社会活动家、中国科学院院士夏鼐，其故居坐落在温州市区仓桥街102号，是省级文物保护单位。著名的数学家、教育家、中国科学院院士苏步青，其故居在平阳县腾蛟镇卧牛山旁，属于平阳县文保单位。

另外，郭璞、陶弘景、罗隐、杨蟠、青了禅师、文天祥、汤和、戚继光、徐霞客、郑成功、魏源、弘一大师、郑振铎、英国人苏慧廉等著名历史人物都曾居住或游历温州，在温州留下不少遗迹，它们也是温州历史名人文化资源的组成部分。

二、温州历史名人文化资源的特点

从以上对温州历史名人文化资源的梳理可看出，温州历史名人文化资源具有鲜明的特点。

（一）名人众多，涵盖各个领域

上文粗略地把温州历史名人分为政治、思想哲学、文学艺术和其他四类进行阐述，每种类型都列举了不少名人，但还有许多名人没有论及。总之，自古至今，在温州这块沃土上“出现过无数蓄不世之材的人物，出类拔萃，超轶绝尘。”其中有致力于学术研究的哲学家、史学家、数学家、古文字学家、考古学家、经济学家、植物学家、电机学家和火器发明家，有从事文化艺术的作家、诗人、书画家、音乐家、戏剧家、演唱家、雕刻家、摄影家、评论家和新闻记者，还有教育家、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医学家和实业家等等。[2]

（二）名人知名度不一，涵盖了各个级别

章采烈在《论历史名人级差及其效应》中提出了“历史名人级差”一词，按历史名人的知名度大小，亦即对历史所起的作用大小，大致将名人划分成世界级、国际级、国家级、省市级和地县级等五级。[3]

温州的历史名人既有世界级、国际级的，例如刘基、黄公望、高明、夏鼐、苏步青等，也有国家级的，例如张璁、叶适、孙诒让、陈虬、宋恕、陈黻宸、“永嘉四灵”、方介堪等，其他省市级、地县级的更是不可胜数。世界级、国际级、国家级历史名人固然影响深远，可大大提升本地的知名度、影响力，开发价值高回报几率大，省市级、地县级名人对本地人来说却越能增加其亲切感，同样是值得大力开发的历史文化资源。

（三）历史名人遗存内容丰富、形式多样

从上文可看出，温州历史名人众多，遗存的内容极为丰富、形式较为多样。精神形态的无形文化资源如生平、传世作品、学说、精神、思想、事迹以及与之有关的轶闻、传说、故事等多彩多姿，应有尽有;物化形态的有形文化资源如故乡、故居、墓地、历史遗物、经历地、游历地及名人身后的纪念场所和纪念建筑、名人笔下的山川风貌及以名人命名的景观等都不缺乏。温州市区、瑞安、乐清等各个县市，雁荡山、楠溪江、大罗山等地方都留下了无数名人的踪迹，或已被开发，或正等待着后人的进一步开发利用。

三、温州历史名人文化资源产业化开发现状

如前所述，温州历史名人文化资源丰富，有极大的开发价值和市场前景，已有不少资源进行了开发，但总体而言现状不容乐观。

（一）资源不受重视，保护和宣传很不到位，应有的保护机制没有建立

温州许多历史名人文化资源长期“养在深闺人未识”。不但外地人对此所知甚少，连温州本地人也了解不多，它们常被忽视，被无视。笔者身为高校教师，给温州学生讲述温州历史名人的故事，总会引来学生们恍然大悟的惊叹声：原来温州也是有自己的历史名人，也是有自己的历史文化的。连大学生都是如此，何况其他普通民众。这些曾经在历史舞台上崭露头角、独树一帜的名人，如今却被人们渐渐淡忘，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巨大的资源浪费。

对这些资源应有的保护措施也不够完善。有关部门对温州历史文化资源保护工作的重要性、紧迫性认识不足，普通大众对历史名人文化资源的保护意识淡薄。在研究过程中不时可见一些历史名人物质形态的资源孤零零地立在路边，没有任何的保护手段，被人肆意破坏。如孙诒让墓，它处于瓯海南村最南边的一片荒地之中，地理位置不突出，周边也没有指示牌向人指明其墓地所在处。孙诒让墓周边虽有种植绿化，但一望即知已久无人打理，在通往其墓的小路上遍布着废弃物。据说孙诒让墓曾遭到盗墓者的多次盗掘和不同程度上的破坏。一代大儒，不过一百多年，葬身之处已被乡人忽视如此，让人感慨万千。

（二）开发程度低，开发形式单一、模式僵化

温州现有的历史名人文化资源开发以纪念馆、故居等形态的较为常见，如谢灵运、叶适、陈傅良、高则诚、王十朋、刘伯温、黄淮等人的纪念馆和孙贻让、朱自清、苏步青、夏鼐、夏承焘、南怀瑾、琦君等人的故居以及刘基故里。这些纪念馆、故居大多数较为冷清，游人稀少。主要原因在于它们多数只是以单一的塑像、故居等外在建筑为载体，孤立地开发名人旅游项目，除少部分外，基本没能与周边的自然风光、购物中心、休闲场所等资源进行优化整合，进行联合开发。而且这些文化资源基本采用图片、文字、实物、照片等形式进行静态展示，承载的信息量有限，不能对名人的生平遭遇、人格气节、思想言论、传说故事、历史成就等文化内涵及文化价值进行深入挖掘并进行生动、全面地展现，不能使游客产生身临其境地体验感受和深刻的情感共鸣。[4]

四、温州历史名人文化资源开发对策

（一）建立健全保护机制，重视历史名人文化资源的开发利用

有关部门应充分认识历史名人文化资源的重要作用，建立健全应有的保护制度并付诸实施。一是重视法律约束作用，加强立法和相关政策的制约和保障，确保各方主体的法律地位和法律责任，促进措施的科学性和有效性，同时也为破坏行为提供惩罚依据。二是加强对物质文化资源的日常保护和管理。设置专职管理人员，或者由物质资源所在的街道、居委会组织形成志愿者协会，不定期对它们巡视检查，及时掌握相关情况，防止破坏行为。三是开展各类社区或群众活动，使得保护意识深入到人们的日常生活，在温州甚至全社会形成一种爱护、保护文化资源和遗产的风气。四是重视历史名人文化资源产业化对区域文化繁荣、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重要意義，积极推进历史名人文化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将之纳入经济、社会发展规划中，引导社会力量参与，多方联动，多元投入，使历史名人文化资源发挥应有的作用，成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一股生力军。

（二）改建名人文化广场或主题公园

主题公园是围绕自然资源或人文资源的一个或多个特定主题，采用现代化的科学技术和多层次空间活动的设置方式，集诸多娱乐内容、休闲要素和服务接待设施为一体的现代旅游目的地。[5]文化广场与之类似，只不过空间设置开放程度不同。温州有诸多的公园，有关部门投入了不少资金进行建设，但它们往往只有自然风光的展示，人文内涵不足，不能予人以深刻的心灵体验、高度的精神升华，从而产生情感的共鸣。温州不少所谓的文化广场除了购物、餐饮和儿童游乐项目外，其余皆是乏善可陈。可在这些公园和广场上增加历史名人文化主题，塑立名人雕像，物化展示名人故事，动态化展现名人精神;建立名人文化互动体验区域，开发名人文化体验项目，提升人们的精神情感愉悦度，并起到传承文化和教育人民的作用。每个主题公园具体名人主题的确定，应考虑公园和广场自身历史、周边环境、所在区域等因素，与周边各因素形成整合优化效应。例如市区华盖山下中山公園边，有墨池、东瓯王庙、谢灵运故居等不少名人遗迹遗存，建立名人主题公园有着天然的优势。

（三）重视并充分利用新技术及新兴媒体的强大传播功能

历史名人文化资源的开发也应与时代接轨，注重高新技术的运用，充分利用新兴媒体的强大传播功能。可设计专门服务于名人文化资源的网站，做一站式资源汇总，并在网络上按比例缩放建立虚拟的名人故居，强调设计感和互动感，让人们足不出户，就能领略名人文化的魅力;可以依托3D技术还原实景，让消费者沉浸其中，直观地了解历史名人荡气回肠或诗情画意的人生。成立运营团队，开发相关手机应用程序（APP），为名人们建立微信公众号或微博ID，定期发布高质量的推文或博文，吸引人们阅读关注，扩大名人影响力;在今日头条、百度百家、腾讯企鹅号、阿里大鱼号等自媒体平台，定期发布介绍名人事迹或相关文化资源现状等的文章。还可运用现代影视拍摄技术，融入一定现代元素，适当地增添搞笑娱乐热血等环节，制作高质量视频或动画，发布在抖音短视频、西瓜视频、哔哩哔哩等相关网络平台;邀请直播网红，对他们进行专门培训，开设温州名人文化直播平台，吸引人们关注温州名人文化。

参考文献：

[1]沈艾娥.我国历史名人文化产业发展初探[J].三峡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2（5）：68.

[2]殷惠中.温州历史人物[M].北京：作家出版社，1998：337.

[3]章采烈.论历史名人级差及其效应[J].旅游学刊，1994（4）：44-47.

[4]周小红.郴州历史名人文化资源开发刍议[J].城市旅游规划，2017（5）下：112-113.

[5]姚伟钧.文化资源学[M].清华大学出版社，2017：159.

〔本文系温州市社科联社会科学规划课题“名人文化资源开发与城市文化培育研究”（项目编号：19wsk126）阶段性成果〕

（陶祝婉，温州职业技术学院设计创意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