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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给孩子创造一片 没有侵害的净土?

2020-11-06小卡

健康之家 2020年3期
关键词:号房加害者受害者

小卡

最近韩国的“N号房”犯罪事件,一经曝光,立刻引起了全网的关注。这不是一个发生在“遥远韩国”的孤立事件,更多国内的“N号房”浮出水面,它们就在我们身边!痛心之余,如何为孩子创造一片没有侵害的净土,也成为我们每个成年人必须承担的责任。

事件一:N号房间,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韩国的“N号房”犯罪事件简单来说,就是有人胁迫女性拍摄淫秽视频和图片,并且在聊天群内进行公开售卖。特别让人气愤的是,很多受害者甚至还未成年。这些聊天群,也被称为“房间”。“N号房间”,就是多个聊天群。聊天群里分享的色情内容,包括上传身边女性的生活照,房主会P成裸照;编写一些带有性羞辱的小说;上传被偷拍的女性的视频,甚至还有未成年和婴儿的。并且,群内的管理者要求:如果不上传自己“收藏”的内容或者参与聊天,就会被踢出去;如果亲自拍摄了非法作品,会直接被邀请进入高级N号房。也就是说,聊天室里没有潜水者,每个人都高度参与了这场犯罪!保守估计,仅仅在Watchman(N号房间管理者之一)管理的4个房间里流传的淫秽物品/对话,就有7000份,而且大多数是强奸儿童、女性等非法拍摄品。N号房间内,他们将这些女性当做奴隶,除了言语上的侮辱,有的会被要求摆出奇怪姿势拍摄视频和照片。更可怕的是,她们还会遭受非人的性虐待!目前被害女性已高达74人,其中更有16名未成年人,最小的受害者年仅11岁。更令人发指的是,这场暴行中的加害者至少有一万人,而曾经加入过房间共享非法传播视频的用户竟多达26万人!

事件二:中国版“N号房”曝光:800万人围观儿童性侵,恶魔就在你身边

韩国“N号房”事件发酵一周后,就在最近,中国版“N号房”事件浮出了水面。短短几天内,芽苗论坛、萝莉网、呦~乐园、次元公馆、萝莉天国等众多存在已久的非法色情网站,都被网友举报出来。“四岁幼女”、“大眼漂亮萝莉”、“初高中生”……这些字眼都被赤裸裸地打在网站首页,以博取关注度。这些网站有着大量的儿童色情视频,令人发指的是仅其中一家的会员数就高达800万,甚至每三四分钟就有多名新会员注册进来。数字之庞大,事态之恶劣,无不让人惊悚万分。随着血淋淋的细节被一一披露,我们在震怒的同时也越来越心痛:究竟还有多少“N号房”,正悄悄诞生在我们身边?

儿童性侵:触目惊心的数字

据中国少年儿童文化艺术基金会女童保护基金(简称“女童保护”)统计,2018年全年媒体公开报道的性侵儿童(18岁以下)案例317起,受害儿童超过750人。在750名受害人中,14岁以下的比例为80%,年龄最小的为3岁!

从2013年到2018年,媒体公开曝光的性侵儿童案件一共是2096起,受害人超过3924人。2010年到2013年,全国检察机关收到的猥亵儿童案件有7963起。2015年到2018年,全国法院审结的猥亵儿童案件就有11519起。也就是说,检察机关平均每天就收到6起猥亵儿童的案件,法院平均每天审结超过7起猥亵儿童的案件!

而犯罪心理学专家、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教授王大伟估算,性侵害案件,尤其是针对中小学生的性侵害,其“隐案比例”在1:7——有7起案件,才有1起进入司法。换言之,由于种种原因,性侵儿童案件难以全部被公开报道和统计,为外界所知晓的仅是冰山一角而已。相对于性侵,猥亵更难以界定和发现,很难进行统计,其数字恐怕更为惊人。

儿童性侵不分年龄

很多人觉得性侵只是针对大一点的孩子,但数据显示,2018年七岁以下受侵害的孩子150多人,占比超过21%。

男孩也会被性侵

很多人觉得男孩子不会遇到性侵,觉得这种事情只是针对女孩子。在女童保护每年统计的案例中,2018年一共有六百多名受害者,男童被性侵的有58人,占比为9.57%。但是,男童被性侵曝光得少,不代表男童被侵害的风险就低。男童被侵害之后,可能身体没有明显异常的表现,也不容易发现,而且大部分男孩子也不会主动说出口,所以就更难以被披露。

其实男孩子被性侵,心理伤害往往比女孩更大,而相关法律也存在缺失的情况。比如强奸罪的客体是针对女性,所以男孩子也要学习防性侵的相关知识。

防不胜防的“熟人”

要保护我们的孩子,光靠警告他们不要跟陌生人说话是远远不够的。《临床心理回顾》杂志2009年刊登的一份包含65项分布22个国家的研究报告显示,美国和亚洲儿童遭受性侵的几率在10.1%~23.9%之间,高于欧洲。实际数据可能更高,因为很多受害者并没有告诉家长自己的遭遇,他们的家长也没有发现孩子有什么异常。

可恨的是加害者并不都是陌生可怕的怪叔叔,实际上陌生的加害者只占10%。有30%的加害者是孩子的亲人,可能是他们的哥哥、父亲、叔叔、表亲,有60%的加害者是其他熟人,例如家庭的友人、保姆、邻居、老师等等。而女童保护的数据同样显示,熟人作案在2018年的数据是66.25%,约占七成。而且他们也不一定是使用暴力,很多人用一些诱骗、关爱、讨好的手段,或者是综合用以上手段对孩子进行心理操控。

沉默的受害者

遭受到伤害后,孩子一般都会保持沉默。首先,因为年纪原因,孩子对性侵害的理解有限,很多受害者都是多年后才明白自己遭受了性侵害。再者,孩子也常常受到加害者的威胁,所以不敢告诉家长。此外,孩子还会害怕说出真相以后遭到惩罚、不再受到父母的喜欢或者造成家庭破裂。有的孩子甚至为了保护加害者或者不失去加害者的关注而保守秘密。

难以抚平的心理创伤

每次此類事件一被曝光,大家的焦点都聚集在犯罪者、受害孩子的身体健康、法律追责等层面,而孩子的心理问题却经常被忽略。那些心理创伤和阴影,往往淹没在新闻退热、事件消弭之后大人们的忙碌、忽视和冷漠之中,却终生笼罩着孩子,如影随行。除了在遭受性侵后出现抑郁、焦虑、饮食失调、失眠、心理退行等症状,儿童时期受到的性侵害还有可能造成成年后的精神疾病或者犯罪行为。被性侵害过的男性长大后更容易成为加害者。童年时受过性侵的中年女性比她们的同龄人会花更多的钱在医药费上。

从短期和长期来看,孩子遭遇性侵事件后可能有以下心理伤害的表现:

短期反应(事件刚发生后):

1.有的会出现意识不清晰,反应迟钝,不知道自己所处的时间、地点,说话没有条理,甚至出现片段的幻觉;

2.有的会出现强烈的恐惧、愤怒,行为冲动,如攻击毁物;

3.有的表现得情感迟钝,表情麻木、茫然,不语不动,甚至对外界毫無反应;

4.很多都会出现焦虑和抑郁的情绪;

5.常常拒绝回忆与创伤有关的事情,回避相关的话题、场景,甚至干脆全部遗忘了;

6.很多还会出现身体上的反应,比如心慌、出汗、手抖等等;

一般来说,这些反应往往在事件发生后迅速出现的,如果几天之内很快减轻甚至消失,那对儿童心理后续的影响不会太大。

长期反应:

但是,有的孩子的变化可能出现得较晚或者持续很长时间(超过一个月甚至更久)。这些长期反应的主要的症状包括:

1.反复回忆与创伤有关的经历和体验。虽然这让他们痛苦不堪,却完全不能控制,不管是清醒的时候还是在睡梦中,大脑像放电影一样不断让孩子仿佛又重新置身于当时的情境之中,重新“经历”当时伴随的各种情绪和生理反应;

2.有意或无意地远离一切与创伤有关的事情和场景。直接回避、表现麻木迟钝,或者干脆“选择性失忆”;

3.很多孩子会出现失眠,做噩梦,反复在睡梦中惊醒;

4.很容易受到惊吓,显得特别紧张,注意力不能集中,做事丢三落四。

如何鉴别,以尽早发现孩子可能遭遇了性侵、猥亵事件?

孩子一些不寻常的表现可能正是他们遭受到性侵后的反应,可是却被家长忽略了。如果孩子做出不符合他平时习惯或者年龄的行为,那家长需要给予关注,这常常是受创的表现。家长可以回忆一下,这些反常的行为是否与特定的人联系在一起。例如孩子常常在上了补习班后、去邻居家玩耍后、跟继父外出后出现反常行为,那家长有理由考虑,他们可能受到了这些人的伤害。

1小心地询问孩子

虽然反常的行为常常是受到性侵害后的表现之一,但并不是所有的反常行为都是性侵害造成的,所以家长在怀疑的同时需要小心地求证。例如,每次孩子在单独补习后回家都情绪不好,可能仅仅是因为厌恶老师的口气或者发型。家长可以问问,是不是每次上课回来都不开心?是因为老师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一般较小的孩子很容易说出实情,而大些的孩子则可能不愿吐露心声。这时,家长可能需要进一步观察孩子。

2观察孩子身体上的痕迹

★ 孩子突然出现与性有关的行为:例如,突然渴望身体被抚摸,或者渴望抚摸其他儿童甚至成人的身体。这是因为儿童想要把加害者的行为“正常化”。如果孩子没有受到性侵害,则可能是看到了色情影片。

★ 突然出现的恐惧:包括对特定人物的恐惧或者是以往寻常的活动的恐惧。例如,孩子特别不喜欢出现在有某个人的场合。不过要注意的是,有时候孩子会保护加害者,所以他们的恐惧可能表现得并不明显。

★ 人格的突然改变:例如,从文静突然变得具有攻击性,或者从外向突然变得十分孤僻。

★ 发脾气:可能是对玩具发脾气,也可能对小伙伴发脾气。年纪小的受害者,可能突然变得喜欢欺负小伙伴,而年纪稍大的受害者可能开始滥用药物或者酗酒。

★ 睡眠出现问题:可能变得比以往嗜睡,也可能睡不着。孩子还有可能对于自己的隐私和秘密变得非常小心,例如锁上他们房间的门。

★ 喜欢火:孩子突然变得喜欢火焰或者玩火,也可能是遭受了性侵害的迹象。迷恋火焰与性侵害之间存在着联系。一些年幼的受害者可能变得迷恋于画火焰,或者在图画中运用大面积的红色。

★ 画强大的人:在受害者的图画中,还有可能出现突兀的、不符合情景的十分强大的人物。

★ 饮食习惯出现问题:暴饮暴食或者不吃不喝。少女受害者很有可能变得厌食,或者通过暴食迅速增肥,期望这样能够减少自己对加害者的吸引力。

★ 可疑痕迹:注意孩子身上是否有可疑的痕迹,例如生殖器有异样分泌物、感到疼痛,身体有淤青、抓痕、擦伤,而孩子又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受害者还有可能频繁地上厕所或者感到小便困难。如果你的孩子有这些迹象,请立即带他们到儿科医生处检查。

★ 一切不寻常的行为变化:不论是性格、习惯、行为、爱好或者对厌恶的事情发生了改变,尤其是以往孩子喜爱和享受的事情,例如体育运动、舞蹈课或者郊游,突然变成他们厌恶的事情了,那家长应该提高警惕。

如果自己的孩子遭遇类似事件,该怎么办?

1保持冷静

不论家长是否已经确定孩子遭遇到了性侵害,还是正在怀疑中,家长都应该保持冷静,不要把自己的情绪传递给孩子。家长不要拷问孩子关于性侵犯的细节问题,也不要惊慌地警告孩子。应该立即断绝孩子和所有潜在加害者的来往。

2报警+去医院!

虽然在确定孩子受到性侵害后,家长的第一反应可能是去质问加害者,但专家并不建议这么做。首先,应该联系警察,然后应该去医院接受检查。心理上的治疗也是必不可少的。即使孩子身体没有遭受大的伤害,也一定要尽快去医院做心理辅导,千万不能由于讳疾忌医或其他方面的顾虑,延误了治疗时机。

3家长的角色更重要!

在帮助孩子恢复的过程中,医生更多地是针对孩子出现的具体情绪状况予以治疗和干预,要让孩子尽快正常化和重拾安全感,最亲近的父母和家人会扮演更重要的角色。家长们需要做好这些事情:

★ 提供安全的环境。在创伤事件发生后,家长应该将孩子安置到安全的环境中,脱离应激源(比如转学、搬家),让他/她重新适应,尽快恢复正常的生活规律和状态;

★ 重建信任感。家长需要通过亲密陪伴、承诺安全等方式,重新建立孩子的安全感和信任感;

★ 孩子你没有错。这一点尤其重要!家长不能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愤怒,甚至责备,并需要通过相关的知识教育使孩子正确地看待创伤事件,不要让孩子为此感觉羞愧,甚至觉得是自己的错;

★ 对于后续事件的处理,尽量避免孩子的参与;

★ 不要主动提及伤害事件,但如果孩子主动谈论,家长一定要扮演好倾听者的角色,了解孩子的心理动态和想法。倾诉也是一种释放和宣泄,有利于恢复;

★ 注重保护孩子的隐私;

★ 避免因周遭过分关注、家长自身的不良情绪和信息等对孩子造成二次伤害。

如何教孩子在日常生活中保护自己?

家长们对预防性侵害感到为难和苦恼。既然老师、邻居、世交、亲戚都有可能成为加害者,那么应该如何告诫孩子呢?难道要让他们把每一个人都当作坏人?而且也不是所有的肢体接触都是猥琐和不堪的,又应该如何让年幼的孩子区分呢?父母们既希望给孩子一个纯真的世界,但又害怕他们因为过于纯真受到伤害。美国蒙特菲奥里医疗中心儿童医院的心理专家Amaranth认为,家长必须在平时的生活中就用孩子能够理解的方式对他们进行自我保护的教育,让他们能够明白什么是伤害,以免他们在受到伤害后羞于告诉父母。

1明确“好的碰触”和“秘密的碰触”

孩子每天都有可能跟不同的大人有肢体接触,所以家长有必要帮他们归类什么是好的碰触,什么是坏的碰触。

★ 好的碰触:拥抱、轻拍背部、亲吻脸颊等;

★ 坏的碰触:殴打、推搡等;

★ 秘密碰触:通常碰触者会告诉孩子要帮他们保守秘密,而碰触的区域是游泳衣挡住身体的部分。

家长应该明确告诉孩子,当有人想要进行秘密碰触时,应该立即拒绝他。另外,家长应该把这当作日常对话的一部分,例如孩子从幼儿园或者学校回家后,问问他们,今天有谁对你做了好的碰触,有没有碰触你的秘密区域。

2进行正确的性教育。让孩子从靠谱的渠道获得正确的知識,而不是遮遮掩掩,让孩子对性一知半解、一无所知,甚至产生误解。

3学会拒绝。教会孩子感觉自己被冒犯的时候勇敢说“不”,不管这个人是陌生人还是熟悉的人。在遇上紧急情况时,可以欺骗“坏人”。

4让孩子客观地认识世界。大人有时会有意识隔绝所有的丑陋与邪恶,只让孩子看到世间各种美好。然而在完全美好熏陶之下长大的孩子,可能会丧失对恶的警惕。

5不必去“帮助”比自己强的人。孩子总是被教育“乐于助人”,然而这些只应该针对比自己更弱小的人。要教会孩子明白,如果一个成年人真的想寻求帮助,他们应该去找另一个成年人,而不是向一个孩子救助。

6学会求救。教会孩子在感受到危险或者遭到侵害时,如何寻求帮助,尽最大可能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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