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茂康 左天燕 王帆

一、引言

随着资本市场的不断发展和扩大，上市公司数量激增。然而，伴随着监管趋严，经济下行，上市公司为了达到上市或增加投资者信心以便吸收外部投资等目的，通过粉饰报表的方式向外界传递公司发展向好的信息。由于信息的不对称，投资者转而相信独立第三方机构，即注册会计师签署的审计报告。注册会计师依照审计准则规定，坚持独立、客观和公正的原则，出具合理保证的审计报告。因此，注册会计师的审计质量越高，其出具的审计报告可靠性越高，越能向外界传递真实可靠的信息。根据2014-2019年证监会已披露的处罚公告显示，审计失败的原因主要分为注册会计师未勤勉尽责和事务所内部控制薄弱两个方面。注册会计师发表不恰当的审计意见导致审计失败，不仅使投资者无法准确对公司的生产经营情况作出正确的判断，给投资者带来损失，还会对中介机构以及相关注册会计师的发展造成了不利的声誉影响。因此，本文从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概率等六个指标构建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净收益模型和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收益变化模型，以华泽钴镍审计失败为例应用上述模型，最后提出防止审计失败的相应对策。

二、文献回顾

在目前的研究中，对勤勉尽责概念界定主要从注册会计师的独立性、注册会计师应有的职业怀疑等方面展开。郑朝辉（2001）在勤勉尽责界定中，所采用的是注册会计师应有的职业关注，即该职业关注的标准应从“人”和“事”两方面进行把握。刘明辉等（2007）认为注册会计师的职业关注是由职业怀疑所导致，该职业怀疑是对未确定事项的暂定存疑。此外，美国的《职业行为准则》中认为应有谨慎的实质为追求卓越。因此，本文沿用现行对勤勉尽责概念界定的内容。

在审计与被审计之间，始终存在公司管理者与外部审计人员的博弈：管理者为了个人或者集体利益有进行财务舞弊的动机，而审计人员的经验、技能和努力水平又会影响到审计的质量，进而影响到管理者行为（薄澜等，2013）。在上市公司层面，王建新（2008）结合舞弊三角理论，指出中国国有上市公司管理层存在薪酬与在职消费不匹配、未来职业升迁等财务报告舞弊的内部动机和外界行业大环境低迷等财务报告舞弊的外部压力。李洪（2019）认为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根源为公司治理存在缺陷，其中最突出的问题是关键管理人员缺乏诚信意识和社会责任。邹晶等（2007）指出绝大多数存在舞弊的被审计单位，其单位内部制约系统均存在一定缺陷，即缺乏对高层人员和经营管理层的有效监督。在注册会计师层面，注册会计师的专业胜任能力和注册会计师的独立性直接决定审计质量的高低。审计质量的高低又决定着审计行业被社会认可程度及审计行业的健康发展（李雪等，2007）。从注册会计师独立性角度，刘启云（2015）指出当前注册会计师独立性缺失是导致注册会计师审计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独立性缺失会增加审计风险，从而不能达到可接受的水平（吉永芳，2014）。从注册会计师专业胜任能力角度，谢荣（2003）认为当前被审计单位经营业务活动的日趋复杂对注册会计师的胜任能力提出新的挑战。因此，通过发挥注册会计师的行业专长能有效提高其专业胜任能力（夏立军，2004）。除此之外，在审计过程中，注册会计师未实施必要的审计程序、未搜集充分、恰当的审计证据会提高出具错误审计意见的可能性（邹晶等，2007）。

关于审计定价方面，按照Simunic（1980）的审计定价模型可得，审计高风险会体现在审计收费上，当被审计单位所处地区的法律环境越完善，其审计失败被发现的概率会越高，同时高额的罚款和赔偿金额会增加注册会计师的法律成本。因此，注册会计师一方面会为避免或降低审计风险带来的损失而加大审计投入从而提高审计收费，另一方面会为了抵消未来可能出现的高法律成本而提高审计收费。在该模型的基础上，Seetharaman等（2002）提出法律环境越好的国家其注册会计师收费也越高。

此外，为防止审计失败需充分发挥内外部监督的作用。从内部监督角度，薄澜等（2013）认为上市公司要充分发挥其公司董事会监督作用并建立健全公司内部审计和内部控制制度，从根源上防止上市公司管理者实施财务舞弊；从外部监督角度，薄澜等（2013）指出政府监管部门一方面要从多方面（如行政约束、法律惩戒等）加大对管理者造假的处罚力度，另一方面既要加大对审计人员发现并报告管理者造假行为的奖励程度，也要加大对审计失职者的处罚力度。

综上不难发现，有关上市公司及注册会计师审计失败的理论研究并未将各项影响审计失败的因素与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相结合进行研究。因此，本文通过构建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净收益模型和收益变化模型，研究影响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的因素。

表1 模型指标与说明

表2 注册会计师在不同策略选择的净收益

表3 不同情况下注册会计师所能够实现的收益变化

表4 注册会计师在不同情况下策略选择的期望收益变化

表5 不同策略下注册会计师审计华泽钴镍所获取的收益情况

三、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净收益模型构建

本文借鉴经典博弈模型和高闯等（2012）构建的经理人决策模型，从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概率、被审计单位财务舞弊的概率、对抗审计失败的努力成本、审计失败被发现的概率、审计收费及社会声誉收益等六个方面构建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净收益模型。模型指标如表1所示。

（一）模型的建立

3.注册会计师及事务所会先考虑能否承受对抗审计失败的努力成本，包括积累职业认同、声誉、互信等社会资本等所付出的资金、时间、精力等。因此也可以理解为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查出被审计单位舞弊后，利用“社会关系”网络中的社会资本支持避免审计失败所付出的代价，即内外部相关支持，函数形式为：其中，表示注册会计师能得到社会资本支持的能力系数。

4.对于上市公司的监管来说，主要分为内部外监督，具体表现为：（1）受股东大会、监事会等内部监督；（2）受证监会、外部投资者等外部监督。那么，就会存在发现审计失败的概率L。假设监管人通过公开披露信息发现的概率是。如果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在审计过程中对重大风险等事项实施相应的审计程序，此时发现的概率为即可防止审计失败的发生。

5.针对注册会计师是否勤勉尽责，需要分别对审计收费a、社会声誉收益R进行分析，且将从被审计单位财务报表是否存在舞弊两种情况展开：（1）当被审计单位财务报表不存在舞弊时，尽管注册会计师是否勤勉尽责均不影响两种收益，但注册会计师为保持自身职业道德会选择勤勉尽责。（2）当被审计单位财务报表存在舞弊时，则需要从注册会计师是否勤勉尽责、该舞弊是否能由注册会计师查出和该舞弊是否会被证监会等监管部门或人员发现三方面进行探讨。具体为：⑴当注册会计师履行勤勉尽责并查出舞弊，就存在破坏与被审计单位之间关系的可能，但当年度审计收费a不会受到影响；⑵当注册会计师履行勤勉尽责但未查出舞弊，则审计收费a不会受到影响，一旦该舞弊被证监会等监管部门或人员发现，会一定程度上降低社会声誉收益R；⑶当注册会计师未履行勤勉尽责，则审计收费a不会受到影响，一旦该舞弊被证监会等监管部门或人员所发现，将较大程度降低社会声誉收益R，且原有的审计收费a也会被罚没。

（二）模型的求解

该模型求解将需满足以下三个假定：（1）假定当被审计单位存在舞弊行为时，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必发现被审计单位的舞弊行为，且注册会计师将损失该审计费用，即-a；（2）假定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和未勤勉尽责所获取或失去的社会声誉收益的值均为R；（3）将不考虑注册会计师因未勤勉尽责而被罚款的金额。

1.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选择。由于注册会计师的选择直接影响审计收费与社会声誉的增减，因此，注册会计师会通过评估各项结果的优劣进行选择。当被审计单位不存在财务舞弊时，注册会计师尽管可以通过选择不勤勉尽责来以最小成本获得收益，但注册会计师为遵循职业道德会选择勤勉尽责来充分了解被审计单位的整体情况并出具适当的审计意见。而当被审计单位存在财务舞弊的行为时，注册会计师做出不同策略所实现的净收益变动幅度通常是巨大的，而该净收益变动幅度会影响到注册会计师是否遵循职业道德，因此，注册会计师在做出选择时就会比较“勤勉尽责”和“未勤勉尽责”两种策略赋予其期望净收益的大小。注册会计师对被审计单位存在舞弊行为采取“未勤勉尽责”策略的期望收益：注册会计师对被审计单位存在舞弊行为采取“勤勉尽责”策略的期望收益：。

图1 注册会计师防止审计失败的努力程度

图2 审查力度对信息质量的影响

图3 瑞华审计华泽钴镍为防止审计失败所做的努力

需要说明的是：一般情况下，注册会计师在任职期间不论是否勤勉尽责，基本工资W在短期内固定不变。即使事务所要调整工资发放，也需根据行业形势和听取多方意见，不是短期内可以改变的。另外，事务所及注册会计师对抗被审计单位的“实力来源”就是从外部获得支持，这是积累职业认同、声誉等社会资本所付出的资金、时间等努力成本交换来的。综上所述，注册会计师无论是否勤勉尽责都不会影响已经付出的努力成本，以及任职期间的基本工资W。所以，在注册会计师策略选择模型计算过程中，我们只需要考虑审计收费a、社会声誉收益R对注册会计师收益变化的影响。由此可以得出注册会计师决策函数：

2.注册会计师的最优努力程度。注册会计师选择勤勉尽责，可以说在心理上是期望保持审计独立性，履行“经济警察”的职责。因此，我们需要在“不能摆脱审计失败的资本控制和“能摆脱审计失败的资本控制两种情况下分别讨论注册会计师需要付出的努力成本。

对于“不能够摆脱审计失败资本控制”的注册会计师来说，即使知道会发生审计失败，但是其他收益足以弥补其损失。这时，注册会计师通常会选择不勤勉尽责。由此可将注册会计师期望净收益最大化：

对于“能摆脱审计失败的资本控制”的注册会计师来说，如果发现了被审计单位存在财务舞弊行为，且其他收益不足以替代因审计失败对注册会计师带来的社会资本损失。此时，注册会计师是否会选择勤勉尽责，还要衡量所需的努力程度是否超出了注册会计师的承受能力。见表2。

上述计算结果表明：“能摆脱审计失败的资本控制”的注册会计师与选择勤勉尽责的努力程度受到社会资本支持的能力系数的影响。这里存在一个临界值：。

3.注册会计师努力程度的分布区间。注册会计师是否勤勉尽责，主要有以下考虑：一方面，被审计单位聘用事务所为本公司财务报表进行审计，支付相应审计费用，两者之间存在着“私人关系”，所以，被审计单位对注册会计师实施资本支持控制，让其选择不勤勉尽责；另一方面，注册会计师选择履行勤勉尽责需要得到资本支持，并承担努力成本，当然也面临着两者“私人关系”的破裂。如上，审计收费与资本支持之间存在负相关。

当被审计单位对舞弊信息故意隐瞒，或者增加了审计失败的可能性时，即H↑UP0↑。这就需要注册会计师及事务所在与被审计单位相关的关系中不断走动，增加交流，扩大对被审计单位财务信息的外围了解程度。只有承担更多的努力成本，才能够获得足以应对被审计单位的社会资本支持。如图2所示，分界线向外移动，满足区域面积由于纵截距增加而扩大。当审查力度提高时，这就意味着会计师事务所与被审计单位面临的监管环境发生了整体变化。此时，注册会计师应对被审计单位的风险进行深化评估，增强社会资本的支持力度，使临界点与此同时，注册会计师抵抗审计失败所需社会资本支持的支付成本也会相应提高，由提高到，该现象于图中表现为分界线水平向外移动，满足区域面积也随之扩大。

四、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收益变化模型构建

基于前文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净收益模型进行进一步研究。因所选取的指标保持不变，则该部分的模型建立将不再赘述。

（一）模型的求解

1.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选择。如上文所述，会计师事务所与注册会计师遵循的是成本效益原则。因此，需比较注册会计师选择勤勉尽责和未勤勉尽责两种策略下所呈现的收益变化情况，以此做出策略选择。如表3所示，表中的变化收益均以被审计单位不存在舞弊行为且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作为参照标准（该表仅对当被审计单位存在舞弊时，注册会计师是否勤勉尽责产生的收益变化进行探讨）。

注册会计师对被审计单位存在舞弊行为采取“未勤勉尽责”策略的收益变化为：

注册会计师对被审计单位存在舞弊行为采取“勤勉尽责”策略的收益变化存在两种情况：（1）注册会计师查出舞弊，则收益变化为：

同样，根据上文所述的原因，注册会计师无论是否勤勉尽责都不会影响已经付出的努力成本，以及任职期间的基本工资W，即保持和W不变。由此可以得出注册会计师决策函数：。

2.注册会计师的最优努力程度。注册会计师选择勤勉尽责，可以说在心理上是期望保持审计独立性，做好“经济警察”的职责。因此，我们需要在“不能摆脱审计失败的资本控制”和“能摆脱审计失败的资本控制”两种情况下分别讨论注册会计师需要付出的努力成本。

注册会计师是否会选择勤勉尽责，要衡量所需的努力程度是否超出了注册会计师的承受能力。根据表4所示，注册会计师期望收益变化的最大值为：。

（二）模型求解结果

根据前文模型求解可得，当被审计单位存在财务舞弊，注册会计师选择勤勉尽责所产生的期望收益变化为正，反之则为负。此外，当和W恒定不变的时候，该收益的变化受审计收费a、社会声誉收益R、被审计单位财务舞弊概率 和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概率的影响。

五、模型的应用：以瑞华审计华泽钴镍为例

（一）瑞华会计师事务所起诉证监会案件始末

2013-2014年，瑞华会计师事务所接受华泽钴镍委托，对其2013年度、2014年度财务报表进行审计，瑞华会计师事务所通过审计后出具了标准无保留的审计意见。

2018年12月，证监会向瑞华、王晓江、刘少锋、张富平下发行政处罚决定书，决定书中指出瑞华在对华泽钴镍2013年度、2014年度财务报表审计过程中未勤勉尽责，出具了存在虚假记载的审计报告，证监会依法对其没收业务收入130万元，并处以390万元的罚款；对王晓江等3人给予警告，并分别处以10万元的罚款。证监会在通报中指出，华泽钴镍在2013年至2015年上半年，累计发生向关联方提供资金的关联交易8.9亿元、30.4亿元、14.9亿元，关联方资金占用余额达13.3亿元。公司实控人王涛等人将37.8亿元无效票据入账充当还款。但瑞华在审计过程中并未执行相关的审计准则，导致华泽钴镍的相关风险事务未能在审计报告中有所体现，从而对瑞华会计师事务所处以没收业务收入130万元，并处以390万元罚款。

2019年6月，瑞华就该案起诉证监会，要求法院撤销证监会关于华泽钴镍案对瑞华作出的行政处罚决定书。2019年8月27日，原告瑞华及会计师状告证监会一案，在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在庭审现场，双方的争议焦点是瑞华是否勤勉尽责。而勤勉尽责也是证监会对瑞华及其会计师做出处罚决定的主要依据。瑞华方称，事务所已经履行相应责任，审计是相对真实，不能事后诸葛亮，在当时条件下发现不了这么多问题。证监会则称，处罚是基于瑞华所并未执行相应的审计程序，华泽钴镍的相关风险并未在审计报告中体现。此外，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的一份行政判决书中表明，在该案中存在多项事件是利益相关人封闭运作的情况，相关银行本票批阅单签字人员只能作形式检查。最终，庭审现场未作出判决，合议庭于休庭后对该案进行评议。

（二）应用模型进行分析

1.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选择。华泽钴镍存在财务舞弊行为，根据成本效益原则，注册会计师选择是否勤勉尽责直接影响其审计收费与社会声誉的增减。“勤勉尽责”和“未勤勉尽责”两种策略赋予其期望净收益的大小是注册会计师策略选择的依据，经查询为60万元，具体内容见表5。

根据上述模型中所示内容，即注册会计师是否勤勉尽责都不会影响当前年度的基本工资W和为积累职业认同、声誉等社会资本所付出的资金、时间等努力成本。因此，根据上表审计华泽钴镍所收取的审计费用及社会声誉收益对注册会计师期望收益的影响，结合注册会计师决策函数：

2.注册会计师的最优努力程度。根据上述分析，华泽钴镍显然不能摆脱审计失败的资本控制，即且预期认为一旦发生审计失败，其他收益足以弥补审计失败所带来的损失。因此，注册会计师未勤勉尽责，其期望净收益为但从实际情况可得，此事件所产生的负面影响远远超过其事前预期。究其原因，主要为注册会计师低估了负面事件导致社会声誉收益降低对注册会计师期望收益的影响，且华泽钴镍审计失败所造成的社会负面影响远远超过瑞华会计师事务所及注册会计师的预期。另外，证监会的监督力度较以前逐渐加大。一旦发生审计失败，证监会对事务所及注册会计师采取“零容忍”态度。

3.注册会计师努力程度的分布区间。在该案中，瑞华会计师事务所的注册会计师属于前文所阐述的第三类注册会计师，具体表现为：（1）审计收费大于临界值，即华泽钴镍所支付的给瑞华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费用是较高的，高于平均水平；（2）注册会计师能得到社会资本支持的能力系数大于临界值，即华泽钴镍作为瑞华会计师事务所的长期客户，瑞华会计师事务所预期认为对抗审计失败所需要动用的社会资本支持不在其可承受的成本支付能力范围之内，如果瑞华会计师事务所勤勉尽责，可能会面临丢失该客户的风险。因此，当注册会计师选择未勤勉尽责。如图3所示。

六、完善注册会计师勤勉尽责的建议

1.加大监管和处理力度。证监会应加大监管力度。针对财务指标明显高于同行业的上市公司应进行重点检查，坚持以问题和风险为导向，将资源用于检查公司是否存在造假行为上，有效防范舞弊的发生。其次，基于区块链技术建立企业信用体系，完善社会监督机制。将曾经发生过问题的公司和事务所作为重点的考察对象，在全社会范围内，建立企业信用评分机制，客观打分，记录并上传至系统。最后，社会媒体和公众的监督也至关重要，监管部门应开辟特殊渠道，利于信息反馈。

2.不断完善审计准则。清晰的审计准则有利于注册会计师保持应有的职业关注。因此，需要细化当前的审计准则，保证注册会计师有理可依。在修订准则的过程中需重点明确注册会计师的责任，从根源上杜绝其侥幸心理。

3.注册会计师提高职业素养，谨慎承接审计业务。在华泽钴镍审计失败的案例中，瑞华会计师事务所并未充分了解被审计单位的运营情况和行业现状，且企业实际控制人缺乏诚信，造成内控失效。因此，会计师事务所与注册会计师要坚持以风险为导向的审计思路，谨慎承接业务。

会计师事务所在承接业务时应当考虑以下三个方面：（1）全方面了解客户信息，从公司运营、业务范围、股权结构和同行业发展概况等多个方面进行了解和评估。对于超出事务所风险承受能力的项目，需审慎考虑是否承接业务。（2）会计师事务所承接业务时应充分考虑审计人员的执业能力，岗前培训必不可少，后期继续教育也应落实到位。（3）承接业务前需与前任注册会计师进行沟通，了解被审计单位存在的潜在风险。

4.审计过程中实施有效的审计程序。审计人员应运用多项审计程序对被审计单位的财务信息与非财务信息进行全面了解，将收入、成本、应收账款等财务指标与行业平均数据进行对比，观察审计单位的财务数据是否符合市场变化趋势。此外，注册会计师应当根据被审计单位实际业务情况谨慎选择审计重点关注对象，执行充分有效的审计程序，不可以因时间或成本等问题而简化审计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