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俊豪

原价超过1500元的化妆品，海南只卖800多元;价格超过12600元的苹果手机，在海南买能省下接近2500元……如此“香”的价格优惠正吸引着中国广大消费者，中国多部门联合发布的《关于海南离岛旅客免税购物政策的公告》有望让免税经济成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第一批“早期收获”。

2020年6月，《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以下简称《总体方案》）发布，标志着海南翻开了建设自由贸易港的历史新篇，为海南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擘画了“总蓝图”，推出了全岛封关运作、“境内关外”的进出口管理制度、“非禁即入”的市场准入等一系列制度设计，开放力度堪称前所未有。而作为中国今后探索深化改革、扩大对外开放的新前沿，海南自由贸易港如何建设，以及其对区域发展有何影响备受关注。

如何突出制度创新，建好自贸港

《总体方案》发布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对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作出重要指示，强调要把制度集成创新摆在突出位置，解放思想、大胆创新。

对此，在中国区域科学协会举办的一场专题研讨会上，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院长迟福林指出，制度集成创新是海南自由贸易港制度安排的主要特点之一，自由贸易港本身不是一个单向制度安排，而是一个总体的制度体系安排，所以制度创新很重要。

迟福林认为，为更好地实现制度集成创新，海南接下来还需要考虑和解决诸多问题。譬如，如何吸引境外有实力的企业或资本、如何把握“放得开”与“管得住”的关系、如何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如何把握设立法定管理机构和体制创新的关系、如何总结海南改革开放30多年的经验等。

显然，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发展有着自己的个性需求，不过自由贸易港建设的共性也不可忽视。根据《总体方案》，海南自由贸易港需要符合海南定位、突出改革创新，同时也要求借鉴国际经验。

天津师范大学自由经济区研究所所长孟广文比较了世界上其他的自由贸易港之后，提出海南自由贸易港未来发展应遵循一些普遍性模式和做法，包括赋予海南较高的法律与政治地位、确立综合型自由贸易港新模式、发展服务贸易为主的多业态组合、制定要素便利自由的制度体系和简单明了的政策法规、做好自由与开放的风险防控等。

加强与东盟合作，与粤港澳、广西联动发展

海南背靠中国内地，连接粤港澳大湾区等发达经济区，面向东南亚，辐射印度洋、大洋洲、非洲，有着良好的区位优势。《总体方案》明确提出，海南要加强与东南亚国家交流合作，促进与粤港澳大湾区联动发展。

对此，专家指出，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不仅能促进中国与东盟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在热带农业、海洋经济、旅游业等产业的交流合作，还能借助自由贸易港这个新平台促进资本、技术等生产要素流动，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挖掘经济新增长点创造机遇。

孟广文在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则表示，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与粤港澳大湾区以及东盟国家会形成竞争与合作并存的关系，尤其是在服务业方面。一方面，海南接近国际贸易主航道，陆域海域发展空间广阔，加上自由贸易港政策对航务与转口贸易的支持，未来海南或能部分替代中国香港和新加坡的航运转运功能。另一方面，目前中国对外开放的重点由制造业转向服务业，这就意味着中国需要寻求新的平台来扩大服务业开放，目前海南就是这个新平台。珠三角地区与东盟国家合作主要是在制造业方面，服务业的合作相对较少，而海南自由贸易港大力发展服务业和服务贸易，就能发挥其与珠三角地区互补的作用，从而丰富和提升与东盟国家的合作。

此外，海南自由贸易港与东盟国家的交流合作还包括发展经验的相互借鉴。孟广文指出，自由贸易港的本质属性是“港”，是货物、资金、人、信息等不同要素集散的枢纽，正是要素的流动催生了交易机会，使得自由贸易港的产业得以发展。中国香港、新加坡等自由贸易港都是重要的航运枢纽。海南如果进行学习借鉴，成为货物集疏运的枢纽，将有利于带动其他产业发展。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商务部原副部长魏建国则表示，海南建好自贸港，其发展模式能为以农业为主、多海港的东盟国家起到示范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也将与重点面向东盟开放合作的广西形成联动发展的态势。根据《总体方案》，海南将实施高度自由便利开放的运输政策，推动建设西部陆海新通道国际航运枢纽和航空枢纽。作为西部陆海新通道的重要节点和枢纽，海南自由贸易港提升运输来往自由便利水平之后，将提升西部陆海新通道海铁联运的吸引力，作为西部陆海新通道海铁联运枢纽的广西也将乘势发展。

2020年7月10～11日，广西自贸试验区学习考察组赴海南探讨合作。其间，广西自贸试验区指挥部指挥长张晓钦就表示，在西部陆海新通道总体规划中，北部湾港是西部陆海新通道门户港，洋浦港是区域国际集装箱枢纽港。两港在通道物流资源整合、海鐵联运班列、国际海运航线衔接、航运服务业等合作空间广阔。

孟广文认为，虽然海南与广西的对外开放都有面向东盟的方向，但是两地定位不同，在开放发展过程中同样可以相互促进。“一方面，海南在服务业领域开放的经验可以为广西借鉴;另一方面，广西自由贸易试验区在加工贸易等方面的经验，海南也可以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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