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重振 唐煜金

摘 要：随着电商模式的应用与推广，电商化发展成为了边贸转型升级的重要方向。通过文献梳理和对东兴市边贸电商化发展系统的考察，对边贸电商化发展的影响因素进行识别和系统边界界定，运用因果关系图分析因素间的作用机制和系统内部结构。然后进行因素细化和结构调整，绘制系统流图，并基于东兴市的发展现状进行参数设置，构建出边贸电商化发展系统的系统动力学模型。最后，制定不同的发展策略，利用Vensim PLE软件对不同发展策略的实施效果进行仿真模拟。研究发现：边贸电商化发展系统主要由驱动力、行动力、承载力和社会性4个子系统构成。不同的因素和子系统之间存在一种联动关系，通过不同的传导机制对边贸电商化发展产生影响。其中，社会性子系统的优化对实现边贸电商化发展的促进效用最大，其次是驱动力和承载力子系统的优化，行动力系统的优化所产生的效用有限。

关键词：边境贸易;电商化;系统动力学;仿真模拟

中图分类号：F7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5833（2020）08-0089-13

作者简介：唐重振，桂林理工大学公共管理与传媒学院教授;唐煜金，桂林理工大学公共管理与传媒学院社会服务与管理硕士研究生 （广西 桂林 541004）

信息技术作为当代社会一种重要的生产要素，在经济领域得到了充分应用和发展①，对人类经济社会发展产生着重要影响②。而电商化发展是目前信息技术应用于商业领域的典型新经济发展模式③。通过网络达成交易支付，并经由物流运输货物完成交易④，电商模型凭借低成本、高效率、高便捷性、突破时空限制性等优势获得了迅猛发展⑤，成为互联网时代发展最为迅速的贸易方式谭宁：《跨境电商已成为构建开放型世界经济的重要支撑》，《国际贸易》2018年第2期。。作为与国外经济社会交流的一个重要渠道和方式李青：《我国边境贸易的历史回顾与“十三五”发展的新特征》，《区域经济评论》2015年第2期。，边境贸易（下称“边贸”）的发展对我国构建新时代开放型经济新体制有着重要的意义李慧娟：《民族地区开放型经济构建中的边境贸易研究》，《贵州民族研究》2016年第7期。。但近几年来，交易成本高、经营效率低下、商品选择面窄、信息不透明等传统贸易模式所存在的问题逐渐突显出来，限制了边贸进一步发展，急需探索出新的发展途径和模式唐重振：《“一带一路”建设中的广西边境贸易转型升级路径分析——以广西东兴为例》，《当代广西》2017年第6期。。而运用电商模型开展边贸业务，使知识和信息的跨组织流动Wei-Tsong Wang， Chiao-Pi Hsiao，“The Influences of Knowledge Exchange on Organizational CCommerce Success and Crisis Readiness：The Case of the Crisis of an Automobile Manufacturing and Merchandising Group”， Decision Support Systems， Vol.68，2014.，不仅能有效降低边贸企业交易对象搜寻费用，减少交易双方的谈判成本，提高利润空间王爱红、张群：《跨境电子商务模式下对外贸易转型升级模式与路径分析》，《商业经济研究》2017年第19期。，更能为企业提供消费者的产品偏好信息、提高企业创新行为的市场导向性、提供直击消费者内心的产品以解决买家需求封闭张艳辉、庄贞贞、李宗伟：《电子商务能否促进传统制造业的创新行为？》，《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18年第12期。、通过实时交付降低汇率风险等余稳策、杨立卓：《绿色发展理念下我国外商直接投资的思考》，《国际贸易》2017年第1期。。也正是这种由于技术所带来的经济效应，促使边贸由传统的“钱物两清”模式向以互联网为中介的“电商模式”转变。这不仅是边贸转型升级阶段的发展特征，更推动了边贸走向成熟周英：《发展跨境电商促进边境民族地区融入“一带一路”建设——以东兴市跨境电商发展为例》，载《新兴经济体研究会2018年会暨第6届新兴经济体论坛人类命运共同体论文集（上）》，第396-405页。。在此背景下，加强边贸电商化发展的研究，为边贸转型升级提供理论指导与决策参考有着重要的实践意义。

边贸电商化发展，指边贸企业在坚持原有业务的基础上，加强对信息技术的应用，尤其是通过与新兴的“互联网+”技术相结合， 以互联网为载体，开展相关的产品或服务的交易，从而重构出新的商业模式，实现边贸突破性发展的过程。目前学界对边贸电商化的研究，主要从边贸的转型升级为基本出发点展开。关于电商化发展作为边贸转型升级的重要方向已達成普遍的共识陈东升、侯治平：《广西中越边民互市贸易转型升级路径研究》，《钦州学院学报》2017年第4期;王春霜、刘剑飞：《新形势下实现边境贸易可持续发展的对策分析——以广西防城港为例》，《经济研究参考》2017年第70期;汪瑾、韩佳伶：《“一带一路”下广西与越南边境贸易发展研究》，《广西社会科学》2018年第1期。。同时，基于现状的考察，也有学者就如何促进边贸电商化发展展开相关研究刘国碧：《一带一路战略下广西边境贸易发展路径研究》，《当代经济》2017年第26期;高金阳：《甘肃现代物流创新发展对策研究》，《铁道运输与经济》2018年第9期。。从研究价值取向看，已有的研究仍然停留在理论层面的论述，并没有提出具体可操作性的发展策略，对边贸电商化发展操作层面上的决策支持不足;从研究的内容来看，现有文献主要聚焦在边贸电商化发展的单一子因素展开论述，研究的系统性、全面性不足。基于此，本文从系统的角度出发，运用系统动力学的方法，以广西东兴市边贸电商化发展系统作为研究对象，构建边贸电商化发展的系统动力学模型，以求更为深入地揭示边贸电商化发展的动态机制，并进行仿真模拟分析，探寻具有操作性并能产生实际效果的发展措施，在推进相关研究的同时，也为边贸电商发展的决策提供支撑。

一、研究方法与案例选择

（一）研究方法的适用性

本文选择系统动力学方法展开相关的研究。系统动力学是一种对社会经济问题进行系统分析的方法论和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分析方法James M. Lyneis， Kenneth G. Cooper， Sharon A. Els， “Strategic Management of Complex Projects：A Case Study Using System Dynamics”， System Dynamics Review， 2001，pp.237-260.。该方法通过将系统科学理论及计算机模拟仿真技术紧密结合，不仅能研究系统反馈结构及其内部动态发展规律，并能预测统未来一段时间内的动态行为。选择该方法主要由于：（1）边贸电商化发展作为边贸产业转型发展的重要方向，不仅是某一个方面的提高，更是指整个产业系统所包涵的子系统之间、子系统的内部要素之间的结构升级和优化，必然受到众多因素的影响，需要借助于能解决多因素交互作用问题的理论和工具。系统动力学方法结合结构化的思想方法，将各个影响因素平行化，实现将不同性质、不同层别的因素纳入同一系统中，在研究复杂系统问题方面有着显著的优越性。（2）系统动力学方法有利于分析边贸电商化发展的动态机制。系统动力学方法中蕴含的因果联系、系统反馈、动态演化等特征与边贸电商化发展的内外部驱动机制十分契合。基于系统动力学模型架构，可以采用因果关系图、系统流图，刻画出边贸电商化发展系统的结构、功能和演化规律，有利于更好地剖析不同影响因素对边贸电商发展的动态影响机制。（3）系统动力学方法能模拟和预测目标对象在不同情况下的特征和状况。系统动力学能将系统内部的抽象因素定量化，通过引入相关数据进行仿真分析，实现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的结合。同时由于系统内部不同因素之间众多的因果联系，某一个因素的数值变化会引起整个系统的变化。在制定边贸电商化发展的策略后，调整对应变量的参数，能实现对不同发展策略所带来的实施效果进行仿真模拟。

（二）模型构建的案例选择

本文以广西东兴市边贸电商化发展系统作为研究对象，主要基于：（1）在地理区位方面，该市具有多种区位特征，对具有不同区位特点的边境城市均有一定的代表性。在我国批准开展边贸的口岸城市中，除了处于我国沿边地区外，一般还具有少数民族地区或是沿海地区抑或沿江地区等区位特征，而东兴市是我国边境贸易口岸城市中少数的集沿边、沿海、沿江、少数民族地区于一身的口岸城市。（2）在边贸转型升级发展方面，东兴市是我国较早进行边贸发展与转型的口岸城市，经过多年的发展，其关于转型升级的做法受到广泛认可和推广。东兴市在《东兴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中提出进行边境贸易的转型升级工程，在《东兴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正式开始提出着手进行，推动边境贸易从初步阶段的“通道经济”模式向高级阶段的“口岸经济”模式迈进，发展速度迅速。截至2019年11月，边小贸易额达90.8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75.4%，互市贸易更是达到157.4亿元人民币，边贸的发展水平与发展速度在全国各边贸口岸处领先地位，其转型升级的“东兴经验”也获得国务院办公厅、自治区政府的高度赞同与发文推广，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3）在电商发展发面，该市为了创新边贸模式，推进边贸的转型升级，抓住“互联网+”时代的机遇，积极推动电商模式开展相关的边贸业务。自2014年中央政府赋予跨境电子平台及相关企业的网购保税进口身份、批准相关城市成为跨境电商试点城市以来，东兴市根据国家层面的法律法规及发展规划的要求和指导，结合本市特色及实际需要，制定《东兴市电子商务（2016—2020）发展规划》、《东兴市开展跨境电子商务工作方案》等，促进了跨境电商发展。经过几年的建设和发展，东兴市连续多年获得“电商示范百佳县”称号，且是广西乃至全国排名最高的边境县，边贸电商化发展拥有良好的产业基础。

二、边贸电商化发展的系统动力学模型构建

（一）系统边界界定

确定系统边界，再根据系统边界确定系统内的要素是构建系统动力学模型的第一步。本文研究的核心内容是边贸电商化发展，所构建的系统动力学模型，应该包含对边贸电商化发展系统产生重要影响的因素，各因素之间通过物质流或者信息流有机地联结在一起，成为具有某种功能的集合体。从产业发展理论出发，产业发展存在明显耗散的特征孙健夫、阎东彬：《京津冀城市群综合承载力系统耦合机理及其动力机制》，《河北大学学报》2016年第5期。，这就要求产业系统必须与城市其他系统进行资源交换。而社会资源供给、基础设施建设等构成了城市的经济承载力，能对产业的发展提供必要支撑李春光、徐元国等：《河南承接产业转移城市综合承载力的时空演变》，《 经济地理》2017年第1期。。企业成长理论认为，一个企业的发展受到“内部经济”和“外部经济”两个方面的影响。具体而言，企业的转型升级不仅受到企业内部——诸如企业规模、组织架构、服务体系、创新能力、人力资本等要素——的影响Yasemin Y. Kor， Joseph T. Mahoney， Enno Siemsen， Danchi Tan， “Penroses The Theory of the Growth of the Firm：An Exemplar of Engaged Scholarship”， Production and Operations Management， Vol.25，2016，pp.1727-1744.，还受到政治政策、市场供求关系、技术环境、融资环境等企业外部因素的影响Narjess Boubakri， Sadok El Ghoul， Walid Saffar， “Firm Growth and Political Institutions”， Journal of Multinational Financial Management， Vol.31，2015; Asli Demirgü-Kunt， Vojislav Maksimovic，“Law， Finance， and Firm Growth”， The Journal of Finance， Vol.53，1998，pp.2107-2137; 劉晋飞：《制造业跨境电商企业成长的影响因素分析》，《经济问题》2018年第4期。，是区域社会经济环境、产业水平、企业能力等多个方面共同作用的结果谭晓林、周建华：《影响企业电子商务采纳的关键因素研究》，《中国软科学》2013年第1期。。而不同的企业、行业，由于社会需求、规模水平、业务流程、技术要求、政策支撑体系等方面的差异，导致其电商化发展的影响因素千差万别。因此，对边贸电商化发展的研究，构建系统动力学仿真模型，需要多方面考察边贸电商化发展的影响因素。基于已有关于电商化发展领域的研究，同时结合东兴市边贸电商化发展的现状，本文最终构建了由驱动力、行动力、承载力以及社会性四个子系统构成的边贸电商化发展系统（见图1）。其中，驱动力子系统主要包含政策导向、市场趋势和技术发展三个核心因素;行动力子系统包括管理行动、资源配置和合作意愿三个核心因素;承载力子系统包括物流基础、人才储备、资金保障和技术水平四个核心因素，社会性子系统则由国际关系、法治环境和治理水平三个方面因素构成。

图1 边贸电商化发展系统边界

为更明确地界定边贸电商化发展系统的边界，本文提出如下假定：（1）边贸电商化发展系统主要考虑4个子系统相关的影响因素，不考虑系统外部的其他因素;（2）边贸电商化发展系统的运行是一个动态的、连续的过程，在特定的仿真时间内，政治、经济环境基本稳定，模型中的因素没有受到较大的系统外部因素的冲击导致状态变量出现较大的变动，在模型中的各因素的常数或参数保持不变;（3）各因素对子系统或者整个边贸电商化发展系统产生作用的过程不考虑时间滞后性的问题;（4）模型所使用的统计年鉴、报告等数据真实有效，基于现实考察和经验总结推导所得到的数据允许存在合理范围的误差，能代表变量描述的系统现实。

（二）反馈关系构建

在构建研究对象的系统结构模型后，要进一步细化系统中的各个因素，梳理因素间的因果关系，绘制出系统动力学因果关系图。通过分析因果关系图中的反馈回路，可以直观地反应系统内部结构和因素间的作用机制。经过对边贸电商化发展的系统界定和因素分析，对各子系统中核心因素的因果关系讨论如下：

1.驱动力子系统

驱动力子系统主要解释政治、市场和技术环境的变化对边贸向电商化发展的影响。近年来电子商务的发展迅速，具有良好的发展势头，为边贸企业的电商商务的开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一定程度上就决定了边贸电商化发展现象的发生;在我国经济发展的过程中，政府通过制定一个阶段内的发展目标，制定相关的发展规划、发展策略等，并附以相应的物质、政策、精神等方面的激励，在一定程度上能决定经济的发展方向和方式;随着互联网技术、智能通讯设备等技术发展，在满足边贸电商化发展需求的同时，也驱动着更多边贸企业走上跨境电商之路。驱动力子系统因果关系图如图2所示，主要的反馈回路分别是政策导向回路、市场趋势回路和技术发展回路。

政策导向回路：地区生产总值→政府绩效→边贸交易额→边贸电商化发展→政策扶持→边贸电商交易额→地区生产总值

市场趋势回路：电商市场发展→电商业务开展水平→贸易成本→盈利水平→市场需求→边贸电商化发展→电商市场发展

技术发展回路：技术环境→电商市场发展→边贸电商化发展→边贸交易额→地区生产总值→政府绩效→政府投资→电信设施建设→电信技术发展→技术环境

图2 驱动力子系统因果关系图

2.行动力子系统

行动力子系统主要体现作为边贸电商化发展的直接行动主体，边贸企业自身的转型能力是决定转型是否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具体来说：当边贸企业自身在发展资金、人才配置、资产水平等方面的能力，足够支撑起其向电商领域的扩张时，才能实现边贸的电商化;在企业发展的过程中，企业管理者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其个人意识、行为选择直接影响和作用于企业组织内部;一般来说，电商化发展有“自发性”和“融合性”两种样式，即自建电商平台和入驻第三方电商平台。由于从事边贸的一般为中小企业，“自发性”地建设电商平台难度较大，因此直接与第三方电商平台合作的“融合性”是目前的主要选择。同时，电商发展对商品的加工、保障、运输等的要求更高，与边贸行业外的专业企业合作关系对边贸电商化有着重要的影响。行动力子系统因果关系图如图3所示，主要的反馈回路有3条。

资源配置回路：边贸电商化发展→资金需求→人才需求→经营信息化水平→政府投资→政策支持及补贴→人才引进→技术环境→电商市场发展→边贸电商化发展

管理行动回路：边贸电商化发展→企业变革→贸易成本→盈利水平→风险评估→企业家精神→边贸电商化发展

行业关系回路：边贸电商化发展→市场扩张→专业化发展→产业链延伸→行业关系强度→经营效率→盈利水平→边贸电商化发展

3.承载力子系统

产业的跨越性发展需要从产业系统外获取资源，承载力子系统主要阐述物流基础、人才储备、资金保障以及技术水平等四个方面对边贸电商化发展“硬”支撑。具体来说，“额度小”“频率高”是电商化发展的优势，但对物流的运输能力有着严格的要求;与传统的“货物搬运”的边贸模式不同，电商化发展作为一种应用信息技术的新经济贸易模式，需要具有良好的网络设施等作为技术支撑，对边贸企业提出了技术、创新性思维等智力方面的要求;技术水平路径主要表示电商化发展需要良好的社会信息化水平作为基础;边贸企业大多数是以中小企业为主，同时由于边贸产品的特殊性，传统的边贸模式的资金流动较快、货款较小，对企业的资金能力要求不高。而电商化发展，尤其是前期，边贸企业需要大量的资金对企业进行信息化升级、引进人才等。这些电商化发展资金一般需要政府的政策补贴、银行贷款等供给。承载力子系统因果关系图如图4所示，主要的反馈回路有4条。

物流基础回路：边贸电商化发展→运输压力→边贸交发展→地区生产总值→政府投资→基础设施建设→物流运输成本→盈利水平→边贸电商化发展

人才储备回路： 边贸电商化发展→人才需求→企業发展能力→边贸发展→地区生产总值→财政收入→财政支出→教育投资→人才供给水平→企业人才配置→边贸电商化发展

技术水平回路：边贸电商化发展→信息化应用水平→技术基础设施→吸纳社会资源→信息技术引进→社会信息化水平→企业发展能力→边贸电商化发展

资金保障回路：边贸电商化发展→吸纳社会资源→企业资金能力→财政收入→资金扶持政策→企业发展能力→边贸电商化发展

4.社会性子系统

社会性子系统主要体现影响边贸电商化发展的“软”因素，这方面的因素虽然不能直接影响边贸的电商化发展，但是通过影响边贸相关从业者的理性判断、活动范围、行动路径等，对边贸电商化发展也存在着重要的影响。具体来说：边贸业务的开展往往涉及到两个以上的国家，宏观层面上的国际关系对边贸的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甚至直接决定着边贸能否顺利进行;与传统边贸的“面对面”交易模式不同的是，电商模式在交易过程中基本是“不见人、不见物、不见钱”，具有虚拟性、未知性和风险性，这就需要法律进行约束，营造安全的营商环境;在边贸电商化发展的过程中，边贸企业需要与政府进行沟通和协调，参与到边贸发展的治理中，通过表达自身的发展意愿和发展诉求，争取到来自国家的支持，从而实现向电商化发展的转型。社会性子系统因果关系图如图5所示，主要的反馈回路有3条。

四、結论与讨论

依据系统动力学相关理论，本文使用文献分析与实践调查的方法识别出了边贸电商化发展的影响因素，界定出仿真模型的系统边界，并对不同子系统中的因素细化及其之间内在联系进行分析，绘制出因果联系图，以此为基础，选取相应的量化指标对各因素进行水平衡量，建立边贸电商化发展系统仿真模型。根据现实的发展需求与模型特征，制定不同的发展策略，通过调整相关参数进行策略仿真模拟，预测在不同策略情景下边贸电商化的发展趋势与状况。本文得出以下结论：（1）边贸电商化发展系统主要由驱动力、行动力、承载力和社会性4个子系统构成。（2）边贸电商化发展的各个影响因素并非独立存在和产生作用，因素之间存在特定的联系，形成一种联动状态。不同的因素间所建立起来的丰富联系，形成不同的传导机制和反馈途径。一个因素的变化会引起多个与之相连的因素的变化，从而对边贸的电商化发展产生影响。（3）各个影响因素正向水平的提高对边贸电商化发展均起到积极的作用，但所产生效用的大小各不相同。其中，社会性子系统的优化对实现边贸电商化发展的促进效用最大，其次是边贸相关制度改革，能明显促进和保障边贸电商业务的开展，对于基础设施、通讯技术等投入对边贸电商化发展的促进作用有限，而着重培育企业能力的策略对边贸电商化发展的促进作用相对较弱。

边贸的电商化发展涉及到众多因素，因素之间彼此联动，构成了边贸电商化发展系统。只有当各个子系统内部得到不断优化、子系统之间的协调水平不断提高，才能从整体上推动边贸的电商化发展。这就需要以系统的眼光看待这些相互有着联系的影响因素、看待边贸的电商化发展建设。在实践的过程中，要注重资源的配套、政策的内合、制度的协调。只有从各个方面齐发力，才能从根本上提高边贸的电商化水平。首先，在推进经济发展的同时，也要注重社会领域的建设。由于边界地区与边贸的特殊性，边贸电商化发展其本身也超越了简单的提升“边贸电商交易额”，还内涵着“兴边富民”、“睦邻友好”等方面。相对而言，加强与边贸对象国家的合作，稳定边界地区的社会治安，提高国家治理、社会治理、经济治理水平，可以为边贸电商化发展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在具体的实施过程中，地方政府部门作为地方经济发展与转型的管理者与引导者，要在推动本区域边贸电商化发展的过程中充分发挥先导的作用，对发展过程中涉及到的各个利益主体、各个操作环节进行协调，着手相关的体制机制改革和监督，健全和完善顶层设计与战略规划，加大政府政策、资金、法律法规等支持力度。作为电商业务开展直接行动主体，边贸企业自身的综合能力直接关乎边贸电商化的水平和质量。因此，提升相关边贸企业自身的综合实力是实现边贸电商化发展的根本途径。而边贸企业发展能力的提高，不仅受到企业内部因素的影响，更取决于企业外部系统对企业系统的支持，加强对边贸企业的直接资金扶持力度、间接的金融融资力度、管理者相关培训服务、人才的引进和培育，能明显地促进边贸的电商化发展。社会对企业资源支持的力度取决于边境地区的经济承载力水平，加强交通、通讯等基础设施的建设，以及人才的内部培育与外部引进，进而提升经济承载力水平，为边贸电商化发展提供足够的基础性支撑。

本研究对边贸电商化发展进行影响因素的识别和发展策略选择的实证模拟研究，为我国边贸的电商化发展的决策提供了一定的支撑。但由于数据材料的有限性，对影响因素的识别和模型参数的设置可能会与现实发展存在误差，尽管本文的模型仍然能体现边贸电商化发展的一般趋势。同时，由于个案研究的局限性，参数的设置主要依据东兴市的发展现状计算得出，不同的策略下所进行的仿真结果可能仅表示东兴市的发展特征，但本文所构建的模型也为相关研究和决策提供了一个视角和工具。因此，未来的研究可以考虑收集更多地域性的数据，将更多的因素变量纳入模型中，从而提高模型精度和普适性。

（责任编辑：潇湘子 辛 晴）

Research on System Simulation and Strategy of

Ecommerce Development of Border Trade

Tang Chongzhen Tang Yujin

Abstract： With the application and promotion of ecommerce mode， the development of ecommerce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direction of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border trade. Through the literature review and the investigation of the development system of ecommerce of border trade in Dongxing City， this paper identifies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development of ecommerce of border trade and defines the system boundary， and analyzes the mechanism and internal structure of the system between the factors by using the causality diagram. Then， we refine the factors and adjust the structure， draw the system flow chart， and set the parameters based on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Dongxing City， build the system dynamics model of the development system of ecommerce of border trade. Finally， different development strategies are formulated， and the implementation effect of different development strategies is simulated by Vensim ple software. It is found that the development system of ecommerce of border trade mainly consists of four subsystems： driving force， action force， bearing capacity and sociality. There is a linkage relationship between different factors and subsystems， which influences the development of ecommerce of border trade through different transmission mechanisms. Among them， the optimization of social subsystem is the most effective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ecommerce of border trade， followed by the optimization of driving force and bearing subsystem， and the optimization of action force system has limited effectiveness.

Keywords： Ecommerce; Border Trade; System Dynamics; Analogue Simul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