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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菲的诗

2020-07-23艾菲

诗歌月刊 2020年7期
关键词:燕子桃花

艾菲

桃花邀请

起风了,我正在桃树下休息。

粉,裹着甜,无规律排序,它们随时飞起,

擅长飞荡的花瓣们将通向每一处河流。

我在河边散步,在我的身上

一个北方凸起一座山峰有决裂的秘密,

一个南面角楼运来大片云朵缝补缝隙。

河流尽情纵横交错,许多南方口音

都曾困于此地。譬如我眼前的四通八达

车水马龙的宣言,都有自己深谙的事物。

一只青鸟停驻在桃枝上,桃花低垂,

河流上方,多远的口音也彼此默契相爱。

仅在春风温和的夜晚,它才会咬准

她千里迢迢尚未脱口的红烫的暗语,

讨问他,桃花的密度。

谁探问密度,谁便拥爱衣角芬芳的秘方。

当然,只有潜入酒径,向前或更前,翻越

无数岩石,吮吸着彩色的晨露,又在

晨雾中寻找你的属性。

隔着花瓣,人世间

潮来潮去,海水勾勒的波浪线,荡起

一浪又一浪的颠簸。

其实,在你我面前———

“……只有爱是一件大事。”

面庞消融着酒色的高温,夜,

自然要永恒下去。

雨天頌歌

过期性年纪,自海上束紧风暴,

雨,就要坠满乌云上的记忆。

单眼皮谱天光曲,雷声

劈醒隔夜人的耳边密语。

绵绸雨散绕结线,绵延是陆地长江:

我弯曲膝盖的人间,录一寸长游记。

何种逻辑术在雨天不清晰?

天空旋开七瓣锈质的唇,人们

拧紧纽扣,杨柳枝拌匀

江水的浑浊之圆,

如扣弦的弹夹,涉水前一秒成

历史刻痕。溪流浩荡,那束

光丝雨渐渐消退。

明亮的乌托邦,在后山的儿童书包。

红衣服蜻蜓,定在

江南鱼竿的蛙声里,要钓起

三斤鲤鱼须,伐火起灶台,

蜡烛笑盈盈,像一首小夜曲背面的异地抒情。

涉水如乳白哺养的虚弱身体,我用初次哑语

赦免过的,是雨后初晴的天际线。

晚宴

舌尖拌移牙根,

我口中布满矛盾的涩味。

餐碟蓄养青菜裹鱼肉,

欲望之源开始从鼻口注入。

即将狠决地撕咬:“如今人方为

刀俎,我为鱼肉。”否论如

始皇遗留的密语,这味觉的地宫

渗出满额迷雾。

荡开栖身之圆,它们的身体

碎成板上鱼尾,递来

满目豆腐泡鱼骨在胃部痉挛。

一节节骨头扎进血管,化成

一丛低头的无名氏荒草,

落入自然区。最终,铸成

半勺青春铜史。

我的清白,何时凭唱腔复原迹象?

你吐出一串串暧昧句且吟且唱:

我们难免用左手挤对出胸房内

枯枝般的风痛,酒花烧红你温烫的脸,窗外

粗雨击醒故地的红玫

你半斤豪情溢满,削减

板寸间的旧址———

蓝星花

永不消失的树影在天空下摇摆,

缝补着裹着心脏的毛衣。

毛衣竖起来,

一只燕子飞越雪地,

啄着雪的影子,迷失于蓝。

树枝坚定地向上举起

被人们仰望的云朵,等待西风

吹散昨日尚未坠落的轨迹。

燕子的裙子

真漂亮,像旋转于我手上的蓝星花。

像雪一样的蓝星花

倒入瑶池里会坠落吗?

深沉的轮廓

是我们试图返还的方式,

为拼接蓝一样的你,

燕子永不失信于天空,像我们

手牵手

互掷我们的名字。

骰子掷疼我们,那年冬天

母亲也同样拉疼我的手:清晰。

燕子如今已向南,蓝色花

在本地反复盛开。

没有什么高于蓝色辽阔!

秋夜颂歌

多少人等待着薄夜? 路灯

沉寂在新鲜的空气中,我独行

于这一片朦胧之地,将语言

交给了陈旧的事物,如失语的

布景,散落在四处。没有背影的人们

四处寻找着背影。我遗憾不能

认识他们,就像抛弃了曾经的沧海,

如今切实地注释着水光粼粼的残缺。

每当灯光不跳舞,久处的神情,

便填满了整条街道,抵达每一处

马路交错的角度。弯曲的角度涌向你,

但隐藏不了你

永恒的歌颂,及身影。我明白

在某个弯曲的角度,陌生的口吻将在此

度过短暂的一生。细腻的窃语疯长

不再像从前被修整过的翠绿。难道

任由它青色渐变枯黄? 可正是

这剧烈的不甘,缝合着

你我的声音,阻断了开幕前

低温的环境。你承认

你不再是这座城里惧怕寒冷的人。

我想象并行走着每一步,在椭圆形

规划的路线中,这些高大的树,温和

又潮湿的风声点缀着你手中,一杯

刚溶解的咖啡:苦的日子

在于你简单的搅拌。

从左往右的包围,远方愈合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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