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秋

摘 要：古人写作强调凤头、猪肚、豹尾。小学生写作多专注于叙述和抒情，而缺少描写景物的意识。如果能把这二者的要求结合起来，定会增添作文的意蕴。文章借助具体的写作实例，从开篇写景，彰显“凤头”;中间写景，丰富“猪肚”;结尾写景，雕琢“豹尾”等三个方面，详细论述了写景的技巧，探寻增添作文文学味的路径。

关键词：记叙文; 写景; 技法; 意蕴

中图分类号：G62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3315（2020）4-057-001

元代陶宗仪《南村辍耕录》记载，乔吉博学多能，以乐府称，尝云：“作乐府亦有法，曰凤头、猪肚、豹尾六字是也。”小学生作文，缺少的不是有趣的故事，而是写作的技巧。虽然，一切的技巧都是建立在语言的基础上的，但是同样的语言基础，如果能够巧妙地运用一些写作技巧，就会起到不一样的效果。笔者在作文教学中，发现小学生作文中无论是叙事还是写人，基本都是为叙事而叙事，为写人而写人。如果能够在其中巧妙地点缀一些景物的描写，或渲染烘托，或寓情言志，都会让文章增添别样的韵味。

一、开篇写景，彰显“凤头”

古人写作讲究“凤头”，意思是开篇如凤凰之头，美艳欲滴，让读者一看便叹为观止，欲罢不能。清代戏曲理论家李渔在《闲情偶寄》中说：“开卷之初，当以奇句夺目，使人一见而惊，不敢弃去……”开篇写景，一定要不俗，俗了便起不到“凤头”之效果。比如一位学生在《令人难忘的一幕》一文开篇写道：“今天的天气格外好，阳光灿烂，风儿轻柔，鸟儿在树枝上唱歌……”表现自己愉快的心情，固然不错，但是选择的景物和写作的语言很普通，不能让读者一看便惊叹的效果。如果稍微修改一下，选择具体的特征明显的景物进行描写，效果就不会一样了，比如改为：“几片白云的在湛蓝的天空悠然飘荡，金桂开得正浓，一簇簇地拥在枝头，微风拂过，送来缕缕馨香……”这样的开头，主要抓住一个景物金桂浓墨重彩地来写，就比原来的多个普通景物蜻蜓点水似的都提一下要明显令人感觉不一样了。

再者，开篇的景物描写不能随意，而是要能与文章内涵一致。要么渲染环境，奠定基调;要么交代故事发生的环境背景;还要能够契合后面的叙事或者写人。比如文章要写一件悲情的故事，最好开篇景物能够萧瑟凄凉，为后文渲染氛围奠定情感基调。比如我指导的一位同学的获奖作文《那件事一直让我难以忘记》的开篇写景：“一场秋雨忽至，西风裹挟着冷雨冲向了这片银杏林，叶子簌簌被吹得七零八落，有的沾满了泥水，有的被吹进了沟中，昨天还金碧辉煌的林子就如同换了天地……”这就为后文写父亲为给自己送雨衣而半路遭遇车祸这件事作了氛围上的烘托。此外，如果想讴歌人物的气节，可以在开头选择竹子这一景物，如果要想表现人物的毅力，可以选择胡杨林这一景物进行描写，进而使人与景物内涵相契合，使文章更加自然贴切。

二、中间写景，丰富“猪肚”

古人所谓“猪肚”，意指文章内容如猪之腹部，肥硕丰满，让人一读便觉得内容丰富充实。内容充实丰富，不是指字数多，而是指意蕴丰富。這需要学生多阅读和积累，宋代大文豪苏轼在《稼说送张琥》中说：“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吾告子止于此矣。”没有“博观”和“厚积”就无法谈“约取”和“薄发”。此外，要依据自己的积累，多训练写作技巧，在文中多选取一些景物渗透在写人叙事之中，这就犹如一个高档的小区，光有林立的高楼是算不上高档的，关键还要看小区的景观设计，而景物的选择和布局则尤为重要，既要典雅优美，又要防止过度拥挤而冲淡故事的情节。

比如一篇记人的作文《我的侉奶奶》，原作中学生主要通过几件事表现侉奶奶年轻时的漂亮、中年的勤劳善良、老年的悲惨等一生，文章虽然也写得不错，但通篇的叙述让文章缺少韵味，显得干涩生冷。我建议学生进行修改升格，选择一个物象，进行描述穿插其中，与侉奶奶一起成长见证其人生故事。学生就选择了槐树这一以前常见的树种的成长贯穿其中。“槐树，抽出了嫩芽，虽偏居院中一个角落，但生机勃勃”“老槐树一簇簇的白花，绽放地那么恣意，引来成群的凤蝶”“槐树以它浓阴的树冠，遮盖了大半个院子，给人以无限的凉爽与惬意”“槐树老了，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雨夜，轰然折断，断裂处散发出浓郁的槐香，飘出院落，飞向整个村庄。”这样一改，对于不同时期不同姿态的槐树进行细致描摹，映衬了侉奶奶这一人物不同时期的人物形象，让文章顿时充满韵味，丰富了文章的内容。

三、结尾写景，雕琢“豹尾”

最后再来谈谈古人说的“豹尾”，意思是指文章的结尾要转出别意，如同豹尾一样雄劲潇洒。寻常作文，大多强调卒章显志，升华主旨，一般都是抒情或者议论。比如“我就爱这样的妈妈，她的温暖将会让我一生不再寒冷”“这就是人生，酸甜苦辣俱全的人生”“他不正是现代雷锋的代表吗？但愿以后的冬天，贫穷者不再有生命的寒冬。”……诚然，这种结尾让读者一目了然，很快就明白了作者写作的目的，但同时也缺乏了一种引人深思的韵味。

清代戏曲理论家李渔在《闲情偶寄》中又说：“终篇之际，当以媚语摄魂，使之执卷留连，若难遽别。”如果我们换一种方式结尾，不直抒胸臆，而是以景作结，会不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呢？笔者对此作了一些实践，比如一篇写底层小人物的作文《卖鸡蛋的奶奶》，文章描写了一个老奶奶，家中养了几只鸡，因为白天城管不允许在路边摆摊，只能选择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提着一小篮子鸡蛋到路边来卖。原来结尾是这样的：“奶奶真可怜，我的眼眶不知不觉溢满了泪水。”经过我与学生的讨论，运用景语作结，不议论不抒情而进行描写：“宽阔的马路，昏黄的路灯，还有在秋风中凌乱的法桐树，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再比如一位同学的作文《挫折让我成长》的结尾：“我推开窗，阳光正好，窗外的栀子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满了枝头。”看看，这种含蓄蕴藉的结尾是不是更能引起读者的思考？

妙手巧写景，作文添意蕴。记叙文在叙事之外，要注意景物描写的技巧，在开头、中间、结尾之处，巧妙选取景物，借景衬境，以景寄情，以景言志，让文章含蓄蕴藉，充满文学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