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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录在国际汉语教学中的使用情况研究

2020-06-01韩佳蓉

关键词:汉语汉字语言

韩佳蓉

( 清华大学 对外汉语文化教学中心,北京 100084 )

一、引 言

生成语法理论认为,人们头脑中内在的语法知识是语言能力;说话、写文章等使用语言的具体行为属于语言运用,语言能力(competence)和语言运用(performance)是两个概念(1)徐烈炯.生成语法理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8.。从汉语作为第二语言的教学与习得研究来看,我们认为,学生获取汉语知识、培养语言能力的过程属于语言输入,而运用汉语进行一系列的办公、交际等行为活动则是语言输出的过程。随着多媒体技术的飞速发展,语言输入与输出的途径已经不仅仅局限于耳听、口述、手写等传统模式,利用各种电子设备进行打字的拼录汉语(2)本文的研究对象是以电脑、手机等电子设备为媒介,通过拼音输入法录入汉字来学、练汉语的方法。到目前为止,该输入方式还未有“官方名称”,国外有称“Typing Chinese”“Chinese Computer Input”;国内有称“字音录入”“字音输入”“汉字键入”“拼录”“拼打”“电打”“电写”等。我们认为,“拼录”的说法较为恰当,“拼”强调了拼音输入的基本方式,“录”既有机械抄写,也有理解记忆之义,能够体现拼录者在书面式交际或写作等活动中自我思考、意识参与的过程。因此,本文采用“拼录”一说。,已经进入部分地区和国家的对外汉语课堂,成为一种新型辅助教学模式,甚至是培养目标。

拼录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的应用实践始于21世纪初,首先在欧美对外汉语教学界掀起热潮。2000年,谢天蔚和何文潮分别在美国的长堤加州州立大学和纽约大学率先开展电子化中文教学模式,以拼录替代部分传统手写练习,提出“听、说、读、打、写”(3)谢天蔚.中文教学中电脑技术应用的策略与模式[A].第八届国际汉语教学讨论会论文选[C].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何文潮.新一代汉语课程的构成和教学[J].国际汉语教育,2005.五大基本语言技能的培养目标,该模式引起了国内外学界的高度关注。随后,美国布兰戴斯大学、爱尔兰都柏林大学也相继开展了电子化汉语教学改革,将拼录系统地应用于课堂教学与课下练习。2007年,第一部带有拼录配套练习的美国本土教材《Chinese for Tomorrow》(4)Wayne He,Dela Jiao,Qiuxia Shao,Christopher M.Livaccari.Chinese for tomorrow[M].NY:Cheng & Tusi Company,2007.出版,该书在开篇对拼录的使用流程进行了详细介绍,并提出将拼录作为培养学生的基本语言技能之一,开创了将拼录引入汉语教材编写的先河。2018年,爱尔兰本土汉语教材《爱尔兰中学初级汉语》(5)李岚,邓淑英,韩佳蓉等.爱尔兰中学初级汉语[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20.第一册也初步成形,该书设计了纸质版和电子版两种形式,且每课课后都设计了大量多样的拼录练习,与听力、口语、阅读等题目相互融合,代表了欧洲国别化教材编写的新方向。

与此同时,国内诸位学者也从理论和实证的角度积极探索拼录辅助教学模式的可行性,不但从电子化发展的现实驱动(6)潘先军.汉字电脑输入与对外汉字教学[J].汉字文化,2000,(3).、汉语国际推广的时代任务(7)金立鑫.试论汉语国际推广的国家策略和学科策略[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2006,(4).等大社会背景下探讨以拼录取代部分汉字书写任务的必要性;而且多以在华留学生为对象,通过实证、量化分析,在对比拼录与传统书写的关系(8)王祖嫘.“书写”还是“输入”——留学生汉字输入学习刍议[J].人文丛刊,2010;江新,郑艳.来华汉语学习者汉字手写和键盘输入态度的调查研究[J].汉语应用语言学研究,2015.、探索电子化教学模式(9)江新.键盘时代的汉字教学[J].国际汉语教学研究,2017,(2).等方面取得了阶段性成果。我们认为,以拼录为契机探索对外汉语电教化新思路是值得提倡的,体现了“对外汉语教学由传统纸质教材面授为主向多媒体网络教学为主”的新转变(10)许琳.汉语国际推广的形势和任务[J].世界汉语教学,2007,(2).。但是,目前关于拼录训练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相关研究还不充分,仍需从长计议。本文将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调查非目的语环境下,各级水平的汉语学习者拼录差异、各基本课程类型与拼录的适应性及其潜在问题,试为海外汉语教学的改革与发展提供一些思路和建议。

二、调查对象及考察项目

本文以调查问卷和反馈访谈的形式从拼录意愿、实际拼录情况和具体拼录类型3个主要方面进行统计分析,调查对象为都柏林大学孔子学院的32位对外汉语教师和97名汉语学习者。

其中,全院汉语教师均参与了本次调查,公派教师和志愿者教师人数比为4∶6。学生样本(初级69人、中级17人、高级11人),涵盖了语言课(初中孔子课堂)、文化课(高中过渡年课程)、全日制综合课(大学实践课)和非全日制综合课(成人晚间课)四大基本课型。需要说明的是,本研究所选取的调查对象均为已经接触或使用过拼录汉语的师生,而对于从未接触过的学生不在我们的研究范围内。

三、调查结果及分析

(一)整体情况分析

从学生样本来看,在学习和使用拼录的意愿方面(见表1),绝大部分学生更倾向于在生活中使用拼录(83.51%,“同意”项和“完全同意”项之和,以下类同),明显高于通过拼录学习汉语的意愿(68.05%),但两项的赞同率均达到半数以上。与此同时,大部分学生希望在拼录的过程中得到老师的指导。这一方面体现了学生们有学习和使用拼录的需求;另一方面也说明拼录汉语对学生们来说可能存在一定的难度,教师在指导拼录方面还不够充分。总之,学生整体上存在拼录的需求,希望得到系统的指导与帮助。

表1 学生样本拼录汉语意愿情况

其次,从拼录的实际情况看(如表2),大部分学生都会通过拼录学习和交流,而且实际上学生们将拼录更多地应用于汉语输入(学习)而非汉语输出(使用)中,与学生“用大于学”的拼录意愿存在着偏差,这一结论在对学生课下拼录活动的统计中再次得到了印证。

表2 学生样本实际拼录情况

我们将学生主要的拼录活动划分为输入和输出两种类型(见表3)。输入型活动指学生通过拼录的方式获取语言知识、主要在“学”,包括完成家庭作业、查生词和自学;而输出型活动指学生运用语言知识所进行的一系列实践活动,主要在“用”,包括发送和回复邮件(出于交流和沟通目的)、网上聊天。据统计,学生总体上更多地通过拼录学练汉语,即输入语言知识,相比之下,将拼录技能应用于实践的输出型活动较少。

表3 学生样本课下拼录活动情况

鉴于受非目的语环境的影响,汉语学习者对教师和课堂的学习依赖度更高(11)刘元满.不同语言环境下师生关系比较及隐性课程设计[J].国际汉语教学研究,2016,(2).,所以我们对教师的拼录教学理念进行了考察。首先,从教师对拼录和手写教学的意愿上看(如表4),虽然超过半数的教师认同手写汉语技能的重要性,但是远远低于支持拼录汉语的比例,有近80%的教师认为拼录效果要优于手写,这与国内一些学者考察二者对比的结果存在差异。我们在反馈访谈中总结出了教师对教手写汉字认可度不高的几个主要原因:第一,并不是所有课程类型的学生都一定要会写汉字。第二,在非目的语环境下,汉字书写的实际利用率不高,大部分学生的学习目标更多的是在识字、说汉语。第三,部分课程课时有限,但教学内容较多,如果所有需要记录的知识点都通过书写的方式呈现,会导致教学效率偏低。面对这些问题,教师们不得不考虑替代手写汉字的其他方式,这也为拼录汉语提供了应用空间,所以绝大多数教师表示愿意并鼓励学生拼录汉语。

表4 教师样本拼录汉语意愿情况

其次,从教师实际引导学生拼录汉语的情况看(如表5),有半数左右的教师已经在课堂上引入拼录式练习,而且主要是偶尔组织拼录活动,这与教师将拼录引入教学的意愿值差距较大;但是所有教师都会在课下通过拼录与学生交流。由此可见,目前拼录应用于实际课堂教学的情况仍处于初步发展阶段,教师们在课下引入拼录活动的覆盖面要高于课上。

表5 教师样本实际引导学生拼录的总体情况调查

我们能够从上述对样本的总体调查中得出一些结论:拼录作为一种学习汉语和使用汉语的新方法、新途径,虽然已经得到了大部分师生的认可,但是与实际情况存在差异。从目前来看,课上拼录练习未成系统,拼录仍主要应用于课下的汉语输入活动,大部分学生的学习水平还不能满足拼录的交际需求。下面,我们将从汉语水平和课程类型两个方面探讨学生拼录汉语的具体差异。

(二)学习者汉语水平与拼录态度分析

首先,我们根据学生的汉语水平将上文考察学生拼录意愿的题目1~3进行整合(见图1),以认同情况(“同意”和“非常同意”比例之和)作为对比项,发现初、中级水平学生各项意愿与上节的学生整体态度大体一致;高级阶段的学生对“在生活中使用拼录汉语”的意愿更强。

图1 各级汉语水平学生样本拼录意愿对比

其次,从拼录的实际情况看(如图2),无论是通过拼录学习汉语还是使用汉语,高级学生的拼录频率最高,中级次之,初级最低,可见汉语水平和学生实际的拼录频率成正相关。我们针对这一差异对各级水平的学生展开了回访,在实际生活中(爱尔兰当地),学生使用汉语的机会并不多,即使结识了中国人,初、中级学生因汉语水平有限,仍常用英语(当地官方语言)与中国朋友交流。对他们来说,大部分学、用汉语的时间主要集中在汉语课堂;而高级阶段的学生词汇、语法等基本知识储备已经达到一定水平,能够进行基本的日常交流,这有利于他们发现并使用多种学、用汉语的新途径。而拼录汉语也给他们提供了更多与中国朋友交流的机会,从而达到互相促进的“双赢”效果。

图2 各级汉语水平学生样本实际拼录频率对比

最后,在学生课下拼录活动的对比中(如图3),初级学生更倾向于开展基本的、输入性拼录活动(完成家庭作业、查生词);中高级学生更倾向于进行高难度、主动性、终身性的活动(自学、网上聊天、发送和回复邮件、查生词),学生汉语水平越高,参与拼录的活动越多,而且将拼录汉语应用于实际生活的比例也越高。

图3 各级汉语水平学生样本课下拼录活动对比

(三)课程类型与拼录态度分析

本节探讨拼录应用于不同课程类型情况的异同,调查样本为该孔院四大基本课型,分语言课、文化课和综合课3类,其中,初中孔子课堂(以下简称孔课)是语言课;高中过渡年中文班(以下简称过渡年)为文化课;大学实践课(以下简称实践课)属于全日制综合课、成人晚间课(以下简称晚间课)是非全日制综合课(12)申贤淑.都柏林大学孔子学院汉语教学调查报告[D].中山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6.。

从拼录意愿看(如图4),过渡年的学生意愿值最低,实践课学生最高,孔课和晚间课的学生对拼录的使用意愿比学习意愿更强。可见,文化课使用拼录意愿不高,其他课程的学生更希望运用拼录手段进行日常工作或交流。

图4 各课型学生样本拼录意愿对比

其次,在实际拼录频率的统计中(如图5),综合课(实践课、晚间课)学生无论是在通过拼录输入汉语还是在输出汉语方面,其使用频率都明显高于其他课型。其中,全日制的实践课学生实际学习和使用拼录的频率最高;文化课最低,该结果与上述的意愿值相对应。

图5 各课型学生样本实际拼录频率对比

最后,在关于学生课下拼录的活动类型统计中(如图6),综合课学生整体上在多数活动项目中处于领先地位;语言课学生次之,文化课学生最低。在各课型的内部比较中,语言课学生更倾向于通过拼录进行输入式活动(完成家庭作业、查生词);而文化课学生更多地进行聊天式的拼录活动。

图6 各课型学生课下拼录活动对比

最后,我们还向老师们征求了关于“拼录训练适用于哪种课型”的建议(见表6),大部分教师都支持将拼录系统地引入语言课和综合课,其中在以大学实践课为代表的全日制综合课中开展拼录练习的赞同比率最高,而将拼录引入到文化课中的赞同率最低。

表6 教师样本对各课型引入拼录的意见调查

通过上文分析可知,全日制汉语综合课的学生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无论在学习汉语时还是在使用汉语的过程中,在拼录的接受意愿和使用频率方面明显高于其他课程的学生,这其实受到了学生学习环境、学习内容等因素的影响。全日制综合课程的教学对象都是在校大学生,他们在学习和生活中使用手机等电子设备的频率极高,这无形之中促进了学生们拼录汉语的意识。另外,学校要求学生对语言进行系统的学习(大学毕业前需通过成人汉语水平测试最高级别——HSK6级),课程量较大、课程任务较重,拼录的方便快捷成为学生们学、用汉语的可选项目。而文化课受到其课型性质的影响,即学习与文化和审美艺术相关的知识,如打太极拳、画国画、写书法等,其教学重在体验中华文化,在实践中培养艺术爱好,拼录汉语因其实际价值不高而加速边缘化。

(四)拼录训练中的潜在问题

关于拼录训练的问题探究,已经有一些教师、学者总结出了较为全面的建设性提议(13)冯禹,杨清钰.试论电脑输入汉字在北美高校汉语教学中的实施原则[J].国际汉语传播研究,2013,(1);谢天蔚.手写还是电写——电脑输入中文引起的讨论[J].美国中文教学与研究,2011,(1).,本文主要基于教师的反馈内容,增加或补充一些区域性的基本问题,以供读者参考。目前,孔院学生的拼录问题主要表现出两方面(见表7)。其中,选项1、4、5、6是与电子设备有关的技术性问题;选项2、3是与学生汉语能力相关的知识性问题,从整体上看,技术性问题所占比例要高于知识性问题。

表7 学生拼录过程中的潜在问题

我们将结果再做进一步划分,首先从知识性问题看,有半数教师反映学生在拼音选择上出现了错误,这一方面可能是由于学生发音不准确、对声母和韵母掌握不牢固而产生的“拼音偏误”,例如,将“feiji(飞机)”拼成“huiji”;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拼音的标准拼写方式和计算机拼音输入法之间存在细微差别,导致学生拼音混打,例如“huaer(花儿)”拼成“huar(华人)”;“lvyou(旅游)”拼成“luyou(路由)”。与错选拼音的原因相类似,学生错选汉字往往是因为对同音字辨识度不足,再加上很多学生一味追求速度、囫囵吞枣,看到一些选项与正确选项的部分笔画或部首相同或相似就盲目选择,例如“他”拼成“她”“姓”拼成“性”。

其次,从技术性问题上看,只有少数教师反映学生存在不会安装软件,更多的问题是由于电子技术智能化而产生的拼录干扰,即选项4“借助线上资源完成拼录任务”、选项5“部分字母拼打干扰”和选项6“惯性首项选择”。需要说明的是,如果是在现实的生活与工作中,上述技术问题均不成立,甚至还应该是拼音输入法的优势所在。但是这种智能化“负迁移”并不利于学习、输入汉语的过程,我们认为汉语学习没有捷径,只有不断夯实拼音和汉字基础才能提高拼录技能、提高拼录正确率。

四、小结与建议

通过上述的调查与分析,我们能够初步得到以西欧国家爱尔兰为例的非目的语环境下,学习者和教师拼录汉语的具体情况。虽然孔院师生在整体上对拼录持接受态度,但是不同汉语水平、参加不同课程的学生实际拼录的情况存在差异:第一,学生水平越高,参与拼录的活动越多。其中,中高级学生倾向于进行高难度、主动性或终身式的拼录活动,而初级学生则更愿意听从老师的安排,被动式拼录。第二,综合课学生拼录的频率最高,且善于通过拼录开展输出类活动;语言课学生更倾向于进行输入类活动;文化课学生拼录的频率最低。最后,我们结合与教师的访谈反馈,对拼录辅助对外汉语教学提出如下建议:

第一,从学生汉语水平与拼录的关系上看,教师可以考虑采用“分层式”拼录教学。对于初级学生来说,夯实拼音系统是关键,尤其是对于区分发音相近音素、与母语相似音素、与传统手写存在差异的音素等方面,建议对此开展专项辨析训练,引导学生正确拼录。另外,教师也要培养学生观察、辨识常用的独体字、偏旁和部首等基本汉字知识的能力;对于中级学生来说,拼录出简单的对话和语段应该是基本的要求,在进行大量输入练习的过程中要注重读音相同、笔画数较多的字词选择;而对于高级学生来说,可以锻炼学生自行拼录整篇文章、线上实时交流练习。我们认为,拼录的目标是从激发学习兴趣、缓解习得难度到提高学习效率,再到加强汉语的应用能力。

第二,从拼录在各课程类型的应用上看,拼录并不适用于所有汉语课程。我们建议在以大学实践课和成人晚间课为代表的综合课程中系统地引入拼录练习,在以孔子课堂为代表的语言课中有选择地开展拼录活动;在以过渡年课程为代表的文化课中不必开展专门的拼录训练。拼录活动的开展不但要以教学目标和教学内容为前提,更要综合考虑学生的学习动机、学习环境等内外因素,灵活调整活动的内容和频率。对于已经成年的大学生和社会人士来说,他们在日常生活中使用电子设备的频率较高,参与社会交际的能力较强、范围更广,可以考虑将拼录作为电子化输出的技能之一重点培养、系统引入;而对于要求全面掌握汉语各项技能、需要通过汉语考试以及修学分的学习者来说,要注意保持对拼录、书写和其他语言技能的培养相平衡;对于在生活和工作中有汉语需求的学习者,要着重推动拼录技能与口语能力共同发展。

第三,从拼录的练习方式上看,首先是关于成句拼录还是逐一拼录的讨论。业界一些学者建议直接教授学生成句拼录以提高汉语输出效率、减少拼录失误。我们认为,在零基础阶段就培养学生连打汉语是不适合的,逐一打字虽然效率不高,但每一次的拼录都是培养其辨识、认读汉字的过程,也是夯实汉字基础的过程,不可忽视。因此,本文建议在拼录初期培养学生逐个拼录音素和汉字的习惯,随着学生汉语水平和适应拼录的能力不断提高,再进行逐词拼录、成句拼录练习。其次,对于复制网页资源代替拼录内容的情况,冯禹、杨清钰(14)冯禹,杨清钰.试论电脑输入汉字在北美高校汉语教学中的实施原则[J].国际汉语传播研究,2013,(1).建议将其视为作弊行为,与成绩挂钩以表警示。如果学生确实是想借助网络“不劳而获”,那么这种处理方法是可取的;但是如果学生是以一种学习、探究的态度,利用网络资源进行深入自学,并成功地拼录出正确的句子或语段,又该如何处理呢?鉴于第二种情况,我们不妨借鉴都柏林大学孔院的“二次打分法”(15)李岚,张昶,谢小余,等.国际汉语教学电子化模式探析[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8.,即老师先完全按照语言测试的等级标准给出第一个分数,并标注出习作中与学生水平不符的“超纲”内容,要求学生认读、翻译并解释,以此检查学生对“借鉴内容”的实际掌握情况。如果学生能够解答,这说明他不但学习态度端正,而且能够借助网络资源学到了更多的东西,那么教师将会保留原始成绩并予以鼓励;但是如果学生回答不上来,教师则会减分降级,以鞭策学生正确使用网络资源,避免直接复制、粘贴。

综上所述,本文根据调查结果对初、中、高级水平学生拼录的侧重点以及在四种基本课型中引入拼录汉语的具体情况进行了初步统计,并针对拼录中的问题提出了拙见。拼录是科技进步和社会发展的产物,它以突破时空界限、方便快捷等优势逐渐成为语言教学的新型辅助工具,但是关于是否应该将其列入基本语言技能之一,作为继“听、说、读、写”后的第五种语言能力?拼录在具体教学活动(听力、阅读、写作等方面)中的实际效果如何?这些问题还需要我们进行深入的量化研究与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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