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志英，李国华

（云南省热带作物科学研究所，云南景洪666100）

2019 年10 月上旬，天然橡胶生产国联合会2019 年橡胶年会在印度尼西亚日惹举行。为把握国际天然橡胶发展趋势，掌握推动天然橡胶产业可持续发展面临的热点和难点问题，了解世界橡胶种植、生产及贸易情况，并推动橡胶产业间的信息与技术交流，寻求合作机遇，应印度尼西亚贸易部亚洲太平洋经济合作组织和国际组织谈判理事会邀请及中国天然橡胶协会的安排，云南农垦组成出访团赴印尼参会。出访团团长由云南省农垦局余繁局长担任，成员有省农垦局产业发展处处长殷世铭、资产财务处副处长朱璠琼，云南省热带作物科学研究所所长李国华和植物保护与微生物利用中心主任蔡志英博士。

1 天然橡胶生产国协会及2019 年橡胶年度会议简介

天然橡胶生产国协会（The Association of Natural Rubber Producing Countries，简写为ANRPC）是世界天然橡胶生产国的政府民间组织，成立于1970年，总部设在马来西亚吉隆坡。协会目前有13 个会员国：孟加拉国、柬埔寨、中国、印度、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缅甸、巴布亚新几内亚、菲律宾、新加坡、斯里兰卡、泰国和越南，其天然橡胶产量约占全球生产的90%，消费量占全球天然橡胶的65%。该协会成立的目的是为天然橡胶生产国的决策者提供一个平台，审议与该协会有关的共性问题、分享信息，以及促进橡胶生产国之间的合作。

自2008 年起，ANRPC 每年举办一次天然橡胶生产国协会年度会议，以促进国营和私营橡胶生产部门的合作。年会为各天然橡胶生产国及私营部门的决策者提供了一个国际论坛，以便决策者就共同关心的问题进行互动交流和讨论，有助于决策者密切了解世界商业的新兴发展和大趋势，调整政策方向，以适应不断变化的市场需求。

全球90%的天然橡胶来自小农户。从4 年前开始到现阶段，世界橡胶工业价值链可持续发展倡议一直是个热门话题。小农户在履行各种可持续性模式规范和标准方面存在实际困难。第12 届ANRPC 橡胶年会旨在确定适合小农场采用的标准和规范，以及橡胶工业价值链的其他部门可以接受的标准和规范。正是在这一背景下，ANRPC 组织了第12 届橡胶年度会议，主题是“通往天然橡胶可持续价值链的适应性和包容性道路”。

2019 年ANRPC 橡胶年度会议的另外一个亮点是天然橡胶生产成员国政府代表的小组讨论会，讨论会上11 个国家的参会代表讨论“天然橡胶生产国为管理可持续性倡议所带来的挑战和利用机会而采取的政策举措”。11 个国家代表的小组讨论成员分别是泰国橡胶管理局代理总督Sunan Nuanphromsakul、印度尼西亚共和国粮食和农业协调部副部长Mdm. Ir. Musdhalifah Machmud、越南橡胶集团可持续发展指导委员会代表Mdm. Dr. Tran Thi Thuy Hoa、中国农业农村部农垦局热作处石磊处长、印度橡胶理事会执行主任K. N. Raghavan、马来西亚橡胶理事会代理副主任Faridah Hanim AbHanan、柬埔寨副总干事农林渔业部橡胶司Aun Sovann、缅甸农业系多年生作物司助理主任Myat Thu、斯里兰卡种植园工业部主任Dhammika Ranatunga、菲律宾贸易和工业部区域助理主任、孟加拉国森林工业发展公司董事长Muhammed Ahsanul Jabbar。

出席2019 年ANRPC 橡胶年度会议的还有印度尼西亚共和国贸易部长Enggartiasto Lukita 博士、印度尼西亚共和国经济事务部粮食和农业部副部长Ir. Musdhalifah Machmud、贸易部国际贸易谈判总干事Iman Pambagyo、ANRPC 秘书长Nguyen Ngoc Bich 博士、国际橡胶研究小组秘书长塞尔瓦托·皮尼佐托先生、国际橡胶研究和发展理事会秘书长Dato Abdul Aziz 博士、国际三方橡胶联合会有限公司首席执行官Picheat Prom Moon 博士、各国参会和媒体代表等。

2 2019年ANRPC橡胶年度大会主要交流内容

2.1 大会报告

（1）确保多方利益的包容性方式以实现可持续性的作用：可持续天然橡胶全球平台的实例。

新加坡天然橡胶可持续全球平台主任Stefano Savi 在“确保多方利益的包容性方式以实现可持续性的作用：可持续天然橡胶全球平台的实例”报告中指出，全球可持续天然橡胶平台（Global Platform for Sustainable Natural Rubber，GPSNR）是一个与天然橡胶多方利益相关者创建的平台，旨在解决天然橡胶供应链可持续发展面临的问题。该平台由轮胎工业企业牵头，以及天然橡胶价值链的其他成员包括天然橡胶生产者、加工者，贸易商、轮胎制造商，以及其他天然橡胶制造商，购买者、汽车制造商、其他下游用户，和金融机构及民间社会团体共同组成。平台成员的义务是承诺遵守全球橡胶协会章程和行为准则，包括遵守12 项可持续天然橡胶原则、与GPSNR 成员合作；同相关利益有关方协作。全球可持续天然橡胶平台资助成员国解决森林可持续发展、水资源管理、土地、劳工和人类的权利、公正、可追溯、反腐败、申诉机制、审计协议、培训和教育等。

2019 年2 月全球可持续天然橡胶平台设立2个工作组：小胶农代表工作组以及战略与目标工作组，由这2 个工作组来提出小胶农代表和全球可持续天然橡胶平台的工作模式。

小胶农代表工作组的目标是：了解当地小胶农的需要和动机；确保利益有关方的协作（包括小胶农和代表小胶农的组织）；让小胶农代表的组织在2020 年之前加入该平台，确保小胶农在执行委员会中具有代表性。小胶农代表工作组在世界各橡胶生产区域举办一系列讲习班，以便参会者、小胶农、小胶农代表和其他橡胶利益有关方之间进行公开和建设性的讨论。

战略与目标工作组的目标是：弄清行业/天然橡胶的“理想状态”是什么？行业/天然橡胶与“现状”的差距是什么？如何实现行业/天然橡胶的“理想状态”？战略与目标工作组侧重于3 个方面：一是天然橡胶可持续性、政策和实践性；二是小农户和橡胶种植园的能力建设，以及支撑纳入可持续的措施；三是提高天然橡胶供应链的透明度和可追溯性。

Stefano Savi 就为什么要加入全球可持续天然橡胶平台做了现场解答。加入全球可持续天然橡胶平台可以提高供应链的弹性和生产力；利用合作和研究的成果，获得创新工具；提供成熟经验、专业知识和合作；发挥领导作用，为实现成员国可持续发展目标做出贡献。

（2）天然橡胶可持续发展：从油棕业得到的教训。

吉隆坡思特雅大学工程、技术和建筑环境学院Ahmad Bin Ibrahim 教授在“天然橡胶可持续发展：从油棕业得到的教训”报告中指出，天然橡胶是世界经济和环境的资源，也是生产者的经济来源和制造商的原材料，甚至是不可替代的原材料。作为满足消费者需求的产品、贸易商的交易商品、国家的税收来源和可再生资源，天然橡胶与合成胶相比具有低环境污染风险。

Ibrahim 教授将天然橡胶可持续发展定义为：在不损害自然和社会资产价值的情况下维持橡胶的产品价值，以便子孙后代能够继续受益。天然橡胶可持续发展面临3 个挑战，在生产阶段挑战有生产率低、价格低、成本高、劳动力缺乏等问题；在制造阶段面临的挑战包括供应原材料的可靠性、质量、环境问题等；在消费阶段挑战有健康问题和对环境影响。

影响天然橡胶可持续发展存在3 个潜在的障碍：橡胶价格过低、供应链带来的环境问题和加工商消极的态度。Ibrahim 教授指出，可以通过提高工作效率、减少成本和采用新技术消除橡胶价格过低；通过整治生产中的毁林、处理生产和制造过程中产生的废物、生产周期评估消除环境问题；通过可持续性认证、定期上报可持续性报告、与利益有关方的接触、国家认证体系、碳审核框架消除加工商消极态度。

天然橡胶可持续发展应从油棕种植业吸取教训：毁坏森林种植橡胶、增加温室气体排放和减少生物多样性、承诺的保险费未交付、欧盟对棕榈生物柴油和马来西亚标准可持续棕榈油（MSPO）认证限制等。

天然橡胶可持续的应对措施有：一是开展橡胶高需求量研发，如橡胶在公路中应用的研发；二是提高生产力，具体指提高小胶农产量和采胶技术；三是天然橡胶无土化生产的生物技术研究；四是密切与社会组织和小胶农沟通，让他们参加到可持续性问题国际论坛中。

Ibrahim 教授呼吁天然橡胶生产国协会采取行动，收集关于碳足迹和生物多样性等其他环境影响的数据，制定碳政策框架，增加投资与合作研发，扩宽天然橡胶高需求应用研究，加强与天然橡胶产品特别是轮胎制造商等用户和消费者沟通，不断宣传天然橡胶与环境的和谐发展。

（3）从小胶农户的角度看可持续性倡议：哪些是挑战和机遇。

泰国有323.74 多万hm2橡胶树，每年被砍伐的约63 982.01 hm2，但只有47 986.4 hm2种植橡胶树。76 228.61hm2由各种不同的木材组成的林区通过森林管理委员会认证，其中只有268 72.34 hm2是由橡胶树组成。在泰国种植橡胶树有90%的橡胶是小农户，这些小农户拥有平均4 hm2的胶园。

泰国宋卡王子大学环境管理学院Onanong Luanrak 博士在“从小胶农户的角度看可持续性倡议：哪些是挑战和机遇”报告中对如何实现天然橡胶产业可持续发展提出以下看法：首先要有可持续标准并按照标准进行农业活动，小胶农可持续经营橡胶以达到森林管理委员会标准。在可持续橡胶生活周期中，她建议采取不同的管理方式，种植0～3 年的橡胶园采用间作，以增加橡胶种植土地的收益；种植4～6 年的橡胶园采用修剪、间伐等措施，使树干成为高价值木材，同时也推荐多种种植方式；种植7～25 年为“割胶期”，是收获并创造未来收入的时期，通过最佳、可持续橡胶林的造林方法；种植25 年以上的老橡胶树可以采伐木材。

小胶农执行可持续性标准有环境、经济和社会三方面的机遇，如通过获得农林项目增加农林收入、获得东部经济区和私营部门的投资、获得第二职业及其他合理的权益等。

小胶农执行可持续性标准面临着橡胶产品和供应链/管理的挑战。一是橡胶产品方面的挑战，包括橡胶价格波动导致世界上85%的天然橡胶产量和盈利难以预测、85%的天然橡胶来自小农户、农民与贸易商之间缺乏协调、橡胶树体差、生产的橡胶质量差、低劣的种植材料、缺乏分级与质量检查实验室。二是供应链/管理的挑战，包括土地所有权、土地政府所有权和农民世袭的土地权混杂，缺乏证书制度（征地-土地问题），缺乏从种植园到工厂供应链的可追溯性，缺乏激励农民投资于可持续橡胶管理的资金机制。

Luanrak 博士建议泰国农民和橡胶管理局、教育机构、银行、胶农等联合起来一起应对挑战，解决现存问题。

（4）从农户的角度看可持续价值链的经济学。

天然橡胶生产国协会Jom Jacob 高级经济师在“从农户的角度看可持续价值链的经济学”报告中分析了当今橡胶农户收入受限制的因素有：橡胶产量下降（平均产量从2013 年的1 341 kg/hm2下降到2019 年的1 279 kg/hm2）；不利的气候因素导致可割胶天数减少；胶园的管理费增加；橡胶树叶病的频繁发生；种植橡胶树品种选择不当；市场的不确定因素等，从2011 年以来天然橡胶价格持续低迷；由于较低的价格、较高的劳工工资和材料投入成本，胶农的利润很低。

应对当前过低的橡胶利润胶农有6 种反应：一是由于种植橡胶树花了大量投资，橡胶树尚处于幼林期，农户不得不继续从事橡胶。二是一些有其他收入来源的农户将橡胶树闲置，直到价格上涨才复割。马来西亚弃割的成龄胶树占48%（弃割的成龄橡胶树面积达407 000 hm2）；印度弃割的成龄胶树占22%（面积达147 000 hm2）。三是农户不再种植橡胶。2015-2019 年泰国有35 000 hm2橡胶树被放弃、中国为46 000 hm2、越南35 000 hm2、马来西亚21 000 hm2、ANRPC 成员国大约有175 000 hm2。四是等橡胶树变老（更新后）农户不再种植橡胶。五是有些农户由于找不到其他合适的替代种植作物，或是缺乏更新胶园所需的资金，保留了老橡胶树，因为他们不确定橡胶未来前景。六是还有些农户没有其他收入来源，不得不继续割胶，但是他们被迫降低生产和维护成本，以应对低收入。

为应对持续低迷的橡胶价格。一类新的小农户出现，他们通过非橡胶种植以增加收入。种植中草药植物的收入是乳胶收入的5 倍，尽管胶树管理不好，产量下降了，但农户的净收入增收。非橡胶收入的过度依赖会导致橡胶树的管理不良和老化，导致天然橡胶的平均产量下降。如果农民受到非橡胶收入的吸引而大量种植其他经济作物，将对天然橡胶供应链构成威胁。

老龄橡胶树比例增加，橡胶林更新的标准率为上年老龄橡胶树面积的4.0%左右。2015-2019年，泰国平均橡胶林更新率仅为1.2%、印度尼西亚1.6%、印度1.0%。仅越南例外，2015-2019 年为4.0%。由于橡胶林更新率低，树木的年龄结构越来越差，影响到天然橡胶生产量（图1，表1）。

种植循环引起的供需不平衡。胶农受价格的刺激进行大规模种植时，这些胶树成龄后会导致供过于求。受不景气的价格影响农民不愿意种植橡胶，到第7 年起市场就会出现短缺。由于价格不稳定，供过于求和供不应求的重复出现，导致市场的不平衡。目前的橡胶价格低主要是由于生产过剩，橡胶产量过剩源于2010-2014 年间橡胶价格高而掀起的橡胶树种植热潮。

由于橡胶价格持续低迷，农民对橡胶失去了信心，天然橡胶可持续发展危机仍然存在。各国政府的救济措施主要是旨在减轻不利影响，而目前几乎没有农民认为橡胶种植可靠，因此他们不希望其下一代继续种植橡胶，已经有175 000 hm2的土地不再种植橡胶了。重建农户对未来橡胶产业的信心，维持农民对橡胶种植的兴趣，才能实现产量的可持续增长。

天然橡胶需求前景受到全球经济状况恶化、地缘政治和贸易战混乱的严重影响。今年7 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缩小了世界经济预测，国际经济增长仍将放缓。2019 年和2020 年，世贸组织对贸易量作了大幅下调。中国已经下调了2019 年的天然橡胶需求，需求量降至546 万t（比2018 年下降3.7%），而此前（2019 年4 月）的预测为578.8 万t（比2018 年增长2.0%）。预计印度的天然橡胶消费量将以2.5%速度缓慢增长至125 万t（与2018 年的12.7%和2017 年的4.7%相比）。世界对天然橡胶的需求在2017 年和2018 年分别增长了4.5%和4.8%。但是2019 年世界需求预计将下降0.8%。随着全球经济问题日益突出，世界需求量可能会进一步下调。鉴于全球经济形势恶化和需求减少，预计天然橡胶市场供应过剩将持续，预测2019 年世界天然橡胶供应大于需求9.7 万t。但是如果价格变好而需求形势没有改善，过剩产能将需要更长时间来消化。

表1 橡胶林平均每年的更新面积 hm2

未来橡胶市场仍然是不确定的。马来西亚有407 000 hm2未割的成龄树，印度大约有15 万hm2，其他国家也有未割的成龄胶园（无确切数据）。当橡胶价格反弹，大量未割的成龄树将开割，这意味着与2019 年的预期相比，潜在的橡胶供应将大大增加。天然橡胶市场仍然处于潜在过剩供应。鉴于世界天然橡胶需求的向下调整，市场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来吸收过剩的供应潜力。除非世界经济反弹，天然橡胶需求回升，橡胶价格反弹，否则失管的、闲置的和放弃的橡胶树可能会继续增加。如果这种状况持续数年，更多的农民可能被迫退出橡胶业。

（5）将小农户纳入可持续性倡议的实际方法。

南非CMO 集团首席执行官Michal Brinks 在“将小农户纳入可持续性倡议的实际方法”报告中介绍了南非CMO 集团的一些做法。南非CMO集团是一家专门从事林业认证、森林可持续发展管理、全球软件开发、咨询、培训和审计的公司，正在开发相关软件，使林业公司、商业农民、小农户和外部种植者都能够在完全无纸化的环境中运行一项集体计划，这样就可以减少一般的审计费用，并保证减少森林管理委员会（FSC）认证机构完成其第三方审计所需的天数。目前南非CMO 集团正在开展一个新的项目，利用区块链技术开发可追溯链，建造供农民出售橡胶木的公开交易平台。

CMO 还获得许可，可以自行运营森林管理委员会集团计划。在获得认证后，所有森林种植者，从中等规模的公司到最小的种植者都被邀请加入CMO 计划，分享通过一个大型团体计划获得的规模经济利益。每个小组成员和每一家参与该计划的公司成员信息可通过访问密码受到保护。南非CMO 集团首席执行官Michal Brink 倡议通过CMO 集团的软件管理系统将小农户融入到天然橡胶可持续发展。

2.2 围绕天然橡胶生产国管理可持续性举措展开的讨论

会议期间，各成员国代表就成员国如何应对执行可持续发展倡议面临的挑战和机遇及有哪些政策和行动等进行交流发言。可持续发展标准包括环境、经济和社会三个方面，从各国政府代表交流发言情况来看，在法律法规框架下，天然橡胶在环境、社会方面符合可持续发展要求，当前制约天然橡胶产业可持续发展的主要挑战是价格低迷，经济难以持续，可持续认证机构应更加注重天然橡胶小胶农的经济可持续发展。

3 本次出访的收获和启示

3.1 保护好小胶农的利益是实现天然橡胶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石

全球90%的天然橡胶供应来自小农户，采取有力措施保护小胶农的利益，让他们不对橡胶种植失去信心，为天然橡胶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举措。天然橡胶价格上涨时，橡胶制品商可以将成本向消费者传递；而天然橡胶价格下跌时，加工厂会降低原料采购价，可胶农却无法向他人传递损失，胶园主不能减低雇工的工资，也无法减少肥料及其它投入成本：整个橡胶价值链受市场影响最大的是胶农。过去十多年制订的天然橡胶可持续发展模型没有考虑到胶农的生活保障。胶农利益得不到保障，天然橡胶产业将衰退，也许数年后就要出现天然橡胶供不应求。

马来西亚在保护小胶农的做法值得借鉴，即使价格下跌，马来西亚仍然鼓励小胶农继续生产橡胶。当橡胶价格低于每公斤2.50 瑞郎时，将启动激励措施。为确保小胶农户的经济福利在雨季不受影响，制定了雨季援助措施，每户小胶农援助资金总额600 瑞郎（约折合人民币1 013 元），分3 批发放，用于减轻小胶农贫穷和改善他们的生活。

3.2 实现可持续发展需要在管理和环境保护上加强力度

从管理层面，天然橡胶可持续发展应该加强高新技术研发投入、向小胶农提供便捷咨询服务和新型实用技术培训；橡胶种苗生产基地必须经过相关部门认证，确保只繁殖具有高产潜力和抗病性的无性橡胶品系，向小胶农提供优质、合格的橡胶苗木；采用土壤和叶片分析，向小胶农提供合理施肥方案。从环境层面，倡导在加工者之间整合或采用可再生能源，推广清洁和绿色技术。所有从事天然橡胶加工和制造的公司都必须依法获得环境合格证书，排放许可证，橡胶加工和制造公司要求安装和使用高效的污染处理设施。

3.3 平衡好供求以保证原材料价格的合理稳定

原材料价格的合理稳定是可持续价值链的重要组成部分。要实现价格稳定，就必须在供求之间实现合理的平衡。通过制定适当种植政策，实现天然橡胶种植循环平衡，可以避免天然橡胶种植面积激增和剧减。在制定种植政策时不应以现状为依据，应根据距今起第7 年的预期供求状况。在价格繁荣时期，制定政策的目标应该是阻止大规模种植，这有助于避免从第7 年起供应过剩。另一方面，在橡胶价格低迷期，应大力提倡重视橡胶种植，这有助于避免从第7 年起橡胶短缺。

3.4 警惕拟盘多毛孢叶斑病为害

1975 年马来西亚最先报道了橡胶树拟盘多毛孢叶斑病（Pestalotiopsis Fungal Diseases），2016 年印度尼西亚发现有该病为害。印度尼西亚拟盘多毛孢叶斑病蔓延迅速，2018 年橡胶树受害面积为10.3 万hm2，到2019 年有超过38 万hm2橡胶园受到该病害侵染，至少减产15%，损失干胶产量约540 000 t。

拟盘多毛孢真菌与其他病原真菌共同侵染导致橡胶树落叶，幼林橡胶树、成龄橡胶树、砧木树和实生苗均可受害。病害起初在叶片上形成褐色至灰白色小斑点，后期受害叶边缘变黄或不变黄，然后脱落。病害能导致橡胶树迅速落叶，树冠变稀疏，落叶量可达75%或全部落叶。通过田间调查，成龄橡胶树比幼林橡胶树受害更严重，病害1 年中可造成2～3 次落叶。目前我国还没有该病造成严重损失的报道，但在引种时一定要注意检疫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