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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电影《我和我的祖国·白昼流星》中陈凯歌精神的延伸与风格展现

2020-04-17田成钰徐倩倩

戏剧之家 2020年10期
关键词:陈凯歌

田成钰 徐倩倩

【摘 要】电影《我和我的祖国》中陈凯歌导演的《白昼流星》部分是一部十分具有陈凯歌气质且诚意十足的短片,但电影上映后该部分却使观众普遍不满。本文首先探讨短片中蕴含的“个体的改变需要自我的努力”的精神核心,再去分析其高水准摄影与调色风格,最后得出这部短片究竟有什么令观众不能接受且需要改进的问题。

【关键词】《白昼流星》;陈凯歌;个体与整体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20)10-0091-02

2019年由陈凯歌携手其他六位导演共同创作的献礼片《我和我的祖国》于国庆档如期上映,向新中国成立后七个重大历史事件表达致敬。《我和我的祖国》上映三天后,豆瓣评分超过8.3,与同时期上映的电影相比,获得了不错的口碑。但随着电影的热映、观影人数的增多,豆瓣网对该电影的评分由8.3下降至7.9。笔者通过对豆瓣网中对影片打出低分的评论进行分析后得出:有62%的观众做出差评的原因是对陈凯歌所执导的《白昼流星》部分表示不满,认为该部分剧情唐突,故弄玄虚,逻辑性不强,从而拉低了整部电影的水平。

但事实上,《白昼流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烂片”。它的调色、构图、调度等技术层面极其出色,与其他六部短片相比毫不逊色。而为观众所诟病的剧情与影片风格部分,也与陈凯歌导演的其他影片一以贯之,是陈凯歌电影风格与思想的集中展现,只是由于时长原因表现得过于隐晦,不利于观众对影片进行理解与分析。

一、陈凯歌电影精神的延伸

自1984年起,陈凯歌已经创作超过十五部电影作品,而这些电影共同的特质就在于对陈凯歌这位充满诗意且具有浪漫精神的导演来说,思想情感的抒发表达是凌驾于叙事与行动合理性之上的。因此陈凯歌并不执着于通过电影去讲述完整的故事,而是以电影为载体去抒发胸臆、寄予情怀,向观众输出自己的哲学思想与价值观。

当然,陈凯歌通过电影所输出的哲学思想与价值观并非一成不变。随着年龄的增长与阅历的丰富,他的哲学思想与价值观不断地得到修正与完善。因此,自电影《无极》开始,陈凯歌通过电影输出的哲学思想与价值观也由真相与谎言的关系转为对面对大环境个体究竟是选择顺从生活还是忠于自我进行改变与反抗的探讨,而这也成为陈凯歌自《无极》以来创作的所有电影中一个恒常性的讨论命题。

在电影《我和我的祖国·白昼流星》中,自始至终都贯穿着导演对“个体与大环境之间的关系”这一命题的讨论。也正是因为对该命题的讨论,使得电影分成了两个层次。

首先,电影的第一层面论述了个体的改变需要依靠外力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电影的开篇,导演通过主角的口述讲述了一个在该地区流传已久的寓言——“只有看到白昼流星的时候,这片穷土才能得到改变”。通过这则寓言可以得到三个关键信息:第一,这片土地贫瘠不富裕;第二,人们将这片穷土改变命运的权利寄托给白昼流星这种不受自我控制的外力,也就是人们认为的只有依靠外力才能使当地的情况得到扭转。但事实并非如此,根据物理与天文学常识可得知,在白昼看到流星的概率微乎其微,近乎无。因此,假设这则寓言真的成立,也可以从侧面得出人们通过外力去改变命运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

电影的第二个层面论述了个体的改变需要自我的努力,而自我努力才是真正的白昼流星。从电影中可以看到,虽然白昼流星没有到来,但这片穷土也在逐渐发生着改变。改变的原因并非来自上天的眷顾,而是扶贫主任带领村民一起奋斗所带来的成果,也可以看到沃德乐和哈扎布两位叛逆少年在长辈的教育和看守所羁押的外力制导下并没有做出改变,后来两位少年在自我意识到曾经的过错并发誓要做一名有用的人时,才真正迈出了改变的步伐。可见,对于个体起决定性作用的永远是个体的自我努力,而并非外力的牵制与眷顾。

扶贫主任率领人们脱贫初见成效,两位少年也有心悔改。在这一刻,所谓的白昼流星从天空划落,振奋了现场的人们,也激励两位少年向着好的方向不断做出改变。上文中提及,寓言中的白昼流星是现实中几乎不可能发生的自然现象,因此在白昼时看到流星可归属为奇迹。而在电影中所出现的流星是人为制造的卫星,这一称之为奇迹的现象也是人为控制卫星准确着陆所带来的副产品,由此也向观众传达了导演的价值观——创造奇迹的只有人们自身。

二、陈凯歌风格的集中展现

《我和我的祖国·白昼流星》部分虽时长只有短短二十分钟,但无论前期拍摄还是后期制作,都集中展示出鲜明的陈凯歌风格——电影个体部分不仅要服务于整体,还要具有一定的个人化表达。因此,相较于同时期其他导演的电影作品,尽管色彩、镜头运动等个体上的形式感不甚突出,但依然形成了个人化的表达风格。例如,电影《孩子王》中陈凯歌用十分具有意象的烛光将诸多场景串联在一起这一表现手法,来映衬影片中对民族命运诗意化的思考和反思。在《边走边唱》中,通过大幅修改原有场景的色调来达到寓言体故事整體氛围的统一。

在电影《我和我的祖国·白昼流星》中,观众可以看到电影的色彩处理是极度失真的,并没有忠实于被摄场景真实色彩的还原,而是以一种整体偏色的风格呈现在观众面前。这里的色彩偏移并非技术上的失误,而是导演的有意为之。电影《我和我的祖国·白昼流星》部分与其他部分相比的一个很大的不同就是这并非是对曾经发生的真实事件的再现,也就是说《白昼流星》部分的故事并非是真实事件,因此需要导演通过色彩手段将观众从之前的观影情境中脱离出来,通过不甚真实的色彩设置让观众在潜意识中去除对真实事件的预期设定。

电影《我和我的祖国·白昼流星》中的镜头运动几乎从不喧宾夺主,但依然十分的讲究而精致。该电影中镜头运动在契合商业片风格的同时,导演也把自己的想法融入里面。以两位少年跟随李叔去迎接即将回归的天宫一号飞船片段为例,大广角的航拍镜头以俯拍的姿态前行,将天空、土地、人聚为一体,大漠孤烟直,主人公驰骋于画面中央,壮丽秀美,极具美感,具有商业片的普遍特性。而当天宫一号飞船出现后,李叔和两位少年共同向天空望去,此时导演运用固定镜头加大角度的仰拍,此处运用仰拍有两个作用:第一突出三人初次见到飞船下降时的神圣感;第二该镜头是个分界点,在此之前,电影从来没有对两位少年运用过仰拍镜头,根据剧情的发展,两位少年从此刻起,由于受到飞船归来的震撼,已经开始从内心认识到要痛改前非,因此镜头语言对两位少年的态度也根据剧情与人物自身的改变相应地发生了变化。可见该电影的镜头运动十分具有章法,商业片风格镜头与导演个人表达化的镜头之间融合得十分自然,不为了表现而表现,而是更好地与电影其他部分融为一个整体。

三、结语

诚然,《我和我的祖国·白昼流星》有诸多不足之处。首先人物设置过于扁平化,某些行为找不到合理的动机,不足以让人信服。其次电影中的某些情节脱离生活,逻辑上不能自恰。最后,导演将想要表达的主题埋得过深而电影时长又过短,观众看得不知所云又缺乏思考的时间。

尽管如此,这仍不失是一部十分具有诚意的电影作品,陈凯歌通过个人化风格十分明显的创作,孜孜不倦地向大众传递着近年来的生命体验与价值观,只是由于时长和创作风格的原因让这部短片最终成片的观感稍有欠缺。让我们共同期待陈凯歌导演改正不足后下一部电影的完美呈现,只有改变自身的不足,才能真正迎来属于陈凯歌的“白昼流星”。

参考文献:

[1]寇文静.从艺术到商业的迷失_陈凯歌电影论[J].社科纵横,2019(04).

[2]张颐武.陈凯歌的命运:想象和跨出中国[J].当代电影,2011(01).

[3]王明妍.《妖猫传》与陈凯歌电影的审美转向[J]. 电影文学,2019(04).

通讯作者:郭 峰 聊城大学

作者简介:第一作者,田成钰,聊城大学。第二作者,徐倩倩,吉林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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