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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人文关怀”的乡村公厕规划策略研究

2020-02-19庄晓耕

福建建筑 2020年1期
关键词:公厕如厕人文关怀

庄晓耕

(泉港区市政公用事业管理处 福建泉州 362801)

0 引言

公厕是人们生活的基本公共服务设施,也是典型的、常见的邻避性设施[1]。但是在中国,公厕作为一个与民生息息相关的工程,在城乡规划标准中,其规划设计不被重视,用地常常被挤占,甚至缺乏独立的专项规划,而是融糅在公共服务设施规划中。关于公厕规划的相关标准,国家相关部门也一直未有明确确立,直到2017年9月12日上海市人民政府才发布了《公共厕所规划和设计标准》。即使如此,有关公厕建设方面政策措施在现实生活实施中依然不够完善。

其实,厕所问题无小事,小厕所连着大民生,公厕是社会文明的尺度。因此,在文明建设的时代进程,不少人渐以逐步认识到厕所的重要性,甚至在不同的领域从不同的角度对厕所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探讨。

本文在广泛搜集前人研究资料的基础上,再度审视厕所的重要性,依托乡村振兴的战略背景,立足于自己的工作,思考乡村振兴战略下公厕的规划设计。以泉港区的环卫工作为出发点,提出公厕规划策略,将厕所作为一种积极的建筑空间,考虑其与周边环境、与自然的结合,探讨公厕从单纯功能空间转化成具有社会、精神、生态属性的人文空间场所,体现乡村建设工作中的人文关怀。

1 重识厕所

排泄是人与生俱来不可回避的生理需要,厕所作为人们排泄活动的载体也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空间,尤其在文明社会。然而,这种不可回避的需要,不可或缺的空间,却也是把双刃剑,给人们带来了解脱和快感,也带来了很多麻烦。如:公厕的位置、管理,尤其是排泄物带来的一系列的卫生问题,对日常生活有较大的影响。从传统世俗的观点看,排泄通常是无可奈何的、毫无浪漫可言的,且其产出品也不受大家欢迎。因此,在传统的文明中,人们生存的必需往往都有相应的文化呈现,唯独对于排泄物及其载体——厕所却乏善可陈[2-3]。即使在2001年前后,厕所问题仍一直是大家不愿意谈论的,甚至觉得这是一个难登大雅之堂,或者说让人反胃的话题。

随着人类社会文明的深化和普及,厕所才逐渐被当成一个正常的事物看待,中国、印度、非洲、东盟、东欧、南美国家甚至一些太平洋岛国都在致力于厕所文化建设。这样的变化则是很多人不遗余力的努力所换来的。如:世界厕所组织(World Toilet Organization,缩写为WTO)的创始人沈锐华先生,多年来,以一己之力奔跑于世界各地,采用各种具有创意甚至不惜自毁形象的方式宣传世界厕所组织,并联合社会各界的力量致力于破除对厕所问题的偏见,让厕所和卫生问题被所有人关注和讨论。

近年来,厕所成为世界范围内关注的对象和广泛议论的话题[3]。厕所作为人类排泄的空间,随着人们对厕所的逐步重视,厕所文化也日益被重视,直至2015年11月19日,第三个“世界厕所日”的主题是“发掘公厕历史,弘扬公厕文化”, 从最早出现的“圂”,5000年前的土坑至汉代的“都厕”到便器到今天厕所建筑,漫长的发展历程,提供了一轴生动的从厕所观察社会化的人类活动与特定社会人文环境互动的人类文明史长卷。

1.1 厕所的前世今生

厕所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区有着不同的文化,在人类历史上与人类的文明和延续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历史进程表明,只有正视厕所文明,深入挖掘厕所文化,才能以正确的态度对待厕所,从而赋予厕所应有的地位,才能给予它公正的规划与设计。因此,厕所的发展也经历了多个阶段,设备、设施不断更新,管理方式不断改进。然而,在很多地方,时至今日,最原始、最古老的如厕方式与如厕空间却仍然在现实存在着。黄永玉的《出恭十二景》不能说是画尽了人们上厕所的千姿百态,但却淋漓尽致地表达了不同地域的厕所文化。

图1 绿釉带厕陶猪圈(潼关县吊桥乡出土)

图2 汉代分男女绿釉陶厕 陕西汉中汉台区汉墓出土

“上古穴居而野处”。远古时代人类排泄无需处所,随处方便,“随地”即是厕所。而在西安半坡村氏族部落遗址里发现有人类生活的房舍外土坑,则是可考证的原始社会的厕所。商朝甲骨文中的圂(图1)、周代文献中的厕、春秋战国时期的“大缸”如厕方式、汉代的性别厕所(图2)水冲厕所,到了唐宋时期出现了夜壶及专门管理厕所的宫廷官员和专业的工作人员,明清时期的净房等,不管是露天粪坑,还是虎子、马子、马桶、恭桶到今天的抽水马桶、智能化的坐便器、各式各样的公厕建筑等,无不彰显着时代的印记,厕所的演变脉络无不演绎了中国人类发展史上的厕所文明。

1.2 如火如荼 “厕所革命”

厕所革命是指对发展中国家的厕所进行改造的一项举措,最早由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提出,厕所是衡量文明的重要标志,改善厕所卫生状况直接关系到国家人民的健康和环境状况。 新中国成立初期,全国上下建厕所、管粪便、除四害,但是大都仅普及到大、小城市区域,广大农村地区依然是厕所简陋,粪水暴露、蚊蝇孽生等恶劣的环境状况,严重威胁人们的健康生活。

20世纪60年代,中央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倡导的农村“两管五改”工作中的农村改厕,80年代推动改水、改厕、健康教育“三位一体”爱国卫生运动,20世纪90年代,将农村改厕工作纳入《中国儿童发展规划纲要》和中共中央《关于卫生改革与发展的决定》,在中国农村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厕所革命”。在厕所质量上的要求不断提高,公厕的配套设施不断完善。

中国真正意义上的厕所革命,则是在2015年,国家旅游局为健全旅游公共服务体系而率先提出的中国的“厕所革命”概念。紧接着习近平主席在2016年考察吉林农村时提到 : 农村也要来个“厕所革命”,并提出“小厕所,大民生”的理念,从而极大推动了厕所革命的发展[3]。

1.3 当代厕所文明的内涵

厕所不仅是一种释放的哲学,更是建筑人类学的一条线索[2-4]。当代厕所的文明,已成为人们从环境关怀、以人为本抵达艺术境界的纽带和桥梁。厕所已成为人们的一种生活方式,是构建人们与自然、生活完整联系不容忽视的一环,是自然生态和社会生态中的一环,关系到物质与能量的转换,污染物的处理与再利用,社区交往与公共卫生建设,是城乡建设中最基础的公共服务设施,亦是与健康和人文面貌息息相关的民生工程,更是乡村振兴的有力切入点。

2 公厕规划现状分析

诚然,时至今日,厕所逐渐成为世人共同关注的话题。联合国大会设立每年11月19日为“世界厕所日,将厕所变成了世界通用的语言,使其成为文明沟通中最短的直线。在城市里,人们可以寻找商场、麦当劳、肯德基等场所解决上厕所问题,而乡村里的厕所让人望而却步。“请问厕所在哪里?”“要走多久?”厕所难寻,司空见惯。当下炙手可热的乡村旅游中,厕所问题也是其最突出的一个问题。原有的乡村基底缺乏厕所,新的乡村规划中厕所的规划设计又有点不尽如人意(图3)。乡村振兴战略下,公厕问题成为最亟待解决的问题,很多美丽乡村的规划建设都将公厕规划单独立项进行规划设计。但是,当前的乡村公厕依然还存在有如下问题,是当下规划设计过程应着重审视。

图3 泉港山腰街道厕所之一

2.1 供给不均,公允不足

多数城市和景区内的女厕时常会出现“排长龙”的现象,在乡村中甚至出现“提裤满街跑”的现象……究其因,以上两个都是在性别比例、空间可达性两方面出现的供给不足、有失公允。但是,在当下的乡村公厕中存在的供给不均、公允不足,主要还表现在不同年龄段及不同群体、数量密度、设施类型、空间规模等。

以泉州市泉港区为例,现有公厕未区分有老年人、儿童、弱势群体或其他特殊人群,便厕数量分布不均。公厕类型以独立式、附属式、活动式为主,行政中心区数量较多,基本能满足要求,其它行政区数量较少,甚至没有。许多公厕因为脏乱差无人问津、蚊虫滋生现象屡见不鲜。据调查可发现,泉港区近些年的厕所革命虽然取得了较高的成效,但是公厕在对象、性别、空间上都依然存在些许分配不够公正,无法真正体现以人为本。

2.2 引导匮乏,布局凌乱

公共厕所分布不平衡,分布密度和服务半径无法达到随人口分布基本均匀。规划时,未能充分调研当地人口并预测其发展,依据公厕规划设计标准做出具有前瞻性的规划,有些人流量较少的街区,公共厕所又较为密集,存在资源浪费问题。现有公厕仍旧是在传统理念指导下规划布置,选址缺乏统筹,脱离于道路系统规划、绿地系统规划等专项规划,布点局随机,多位于偏僻处,且导览标识系统不完善或公厕导向标志设置位置不合理,不易寻找,如厕者不能及时找到厕所,现有公厕无法发挥应有的服务功能(图4)。

图4 泉港区山腰镇公厕分布现状

2.3 管理松散,文明度略低

由于相当一部分公厕缺乏专门人员进行管理服务,加上游客和市民的如厕文明程度不高,公厕脏乱差现象严重。加上大多数公厕设计标准低,建筑档次低下,通风效果差,气味难闻。内部设备落后且经常出现故障,自动化水平低,使用不方便。大量现状公厕被荒废或无法正常使用,如图5~图6所示。

图5 泉港山腰镇公厕内部

图6 泉港山腰镇公厕内部

2.4 功能单一,个性缺失

现有公厕,不论其位于何处,均只是为发挥其作为人们排泄的载体,功能单一化,只是一个不得不去且想迅速逃离的场所。大多数厕所没有经过良好设计,是预制的、模仿的,并未思考其与地域文化的融合,也未考虑其与环境的关系,甚至并未想过为使用者提供更为舒适的如厕体验,公厕造型缺乏必要的文化性、艺术性,如图7~图8所示。

图7 泉港区现有公厕(一)

图8 泉港区现有公厕(二)

3 重视公厕的“人文关怀”

人们时常写道,环境设计者所努力追求的,应该是在功能和美学两个范畴的广泛意义上,使物质环境尽善尽美,即一个“好”的设计不仅要实用,同时还要吸引人[5]。一个建筑设计师的责任,是要扮演预言家的角色,而一个无愧于预言家职责的设计者,至少应该对建筑竣工后所发生的事情感兴趣,不能无动于衷。

公厕不仅是乡村公共空间必须的公共服务设施,也是乡村文明的缩影。不管是环境设计者(建筑师)在思考公厕规划设计时,必须考虑的是公厕所处的物质环境整体,也要关注公厕竣工后被赋予的使用价值,这才是人文关怀的核心所在。

传统园林关注的是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造园的主旨是“师法自然”,是特别的景观艺术。笔者思考在乡村振兴背景下是否有可能将乡村承载的文化、公共空间的活力与公厕本身的功能属性合而为一,将公厕嵌入园林,赋予公厕生命性、可变性、自我调节等功能,使人们有舒适的如厕体验,从可持续方向提出乡村公厕规划中的若干策略,实现乡村公厕从外至内的功能优化和拓展。因为公共厕所占据的空间比较有限,甚至都是偏安一隅,在乡村振兴过程的人文关怀方面经常被忽略,所以笔者希望通过合理规划设计使这咫尺方寸之间能被引起必要的重视。

4 体现“人文关怀”的公厕规划策略

设计通过协调人、物、境之间的关系(功能的、美学的、生理的、心理的、社会的、环境的、品牌的,等等),从而提出创新性的解决方案,或提出对未来的愿景(产品、系统、服务),并在这一过程创造意义和价值[4]。小厕所连着大民生,是乡村景观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乡村振兴战略的基础着眼点。公厕是每一处公共活动空间中较为微小的一部分,其占地、建筑的体量规模随人口规模、密度、流量等而有所不同。因此,在规划时,以“微园林”思想为指导,营造一个“诗情画意”的如厕环境,给予人们“清新雅洁”的如厕体验,使厕所登上大雅之堂,真正实现厕所革命。

4.1 合理布局,宜人密度

公厕规划参照最新版的《公共厕所规划与设计标准》(2017年,上海市人民政府颁发),根据城乡发展、街道分布、固定居民和流动人口的变化情况,进行合理布局,满足数量适当、选址恰当、环境协调等要求[6]。

在人流密集区,按照250m~300m服务半径设置1座,一般区域控制在 500 m左右, 人口稀疏区域控制在 800m~1km即可。同时,为解决女性如厕排队问题,适当提高女性卫生间的比例。根据美国康奈尔大学计算出的两性小便时在厕所平均停留时间,男性为39s,女性为89s,男女如厕停留时间比例约1∶2.28[7]。因此,男女厕位比例至少应为1∶2,较为合适。在数量的确定上,要保证公厕的使用面积和固定人口、流动人口数量成正比。选址上要以方便为主,传统认知中厕所不为人所接受的特点而需要的隐蔽在当下都应该凭借设计手段、技术手段进行规避,应位于行人的必经之处并与市政道路相邻,便于清运,同时要有明显的标志,力争做到如厕方便而又不失隐蔽。

4.2 秉承公正,绿色生态

从对象公正、供给公正和空间公正3个方面,构建公厕规划的公正性体系化表达策略。

对象公正,包括突出女性关怀的性别公正,在男女比例上有所侧重甚至随需调节,如钱江新城的可变式厕所,突出老幼关怀的全生命周期公正及突出弱势群体关怀的社会阶层公正,考虑不同人群不同的如厕需要。

供给公正,包括实现主体多元化,政府、社会团体、企事业等都应该支持公厕的建设。实现类型多样化,根据需要设置不同类型的厕所,包括第三性别厕所等。

空间公正,包括促进城乡均等化发展的城乡空间公正、应对空间需求错配的城市功能区公正和实现定量化评价空间公正的空间可达性公正,保证厕所用地的独立性及其数量的足够性[1]。

根据最新的《绿色建筑评价标准》(2019年8月1日)的指标体系“安全耐久、健康舒适、生活便利、资源节约、环境宜居”为准则,在公厕规划设计中实现绿色节能化,包括无水技术和节水技术的应用,绿色生态化如生态墙体的使用、多孔砖与绿植的结合、太阳能和风能的应用等。绿色智能化如结合一些监厕系统,调研厕所的使用频率、保洁人员的保洁情况,有机变动地适应实际情况,同时加强智能呼叫系统等[8]。

4.3 乡土传承,通用设计

在乡村振兴战略下,“乡土性”的体现至关重要。在乡土地域文化影响下的公厕建筑,是乡土地域文化在物质环境和空间形态上的物质载体。公共厕所建筑造型设计应挖掘地域文化,同时用现代建筑设计手法和技术材料表现当地的文化传统特征。在公厕的建筑设计实践中,综合应用乡土建筑技术、中水利用技术、节能技术等。基于不同地域的文化、材料、技艺、经济等不同和不同方向技术的应用,乡土公厕建筑应呈现不同的建筑形象,以此丰富公厕的类型,使其成为“景观”,达到步移景异而不是千篇一律。

在“人生的时空”中构筑“以人为本”的对象模型,将各类人群,家族、病残、孕育、老弱等这些人生过程所发生的生理、体能变化都纳入到设计对象的范围,多方面、多角度推进建筑及空间设计更趋于人性化、大众化、更具有可适性,为构筑更高效、合理、安全的公厕设计提供一个崭新的思考平台。力求在新的设计下,不同需求的人以及由于环境的改变而引起不适的人们都将因此设计而受益[9]。

如仓库造型的卫生间(图9~图10)位于日本乡间,盛产酱油。设计师将乡间木结构的生产仓库和储藏用的大木桶作为其设计理念,将其提炼应用于厕所的设计,赋予厕所以浓郁的乡土特色和特定的场域文化。

图9 日本乡村厕所效量图

图10 日本乡村厕所平面图

4.4 积极空间,多重功能

芦原义信在《外部空间设计》中提出积极空间和消极空间两种空间类型。积极空间,即P空间( Positive Space) ,是指具有向心秩序的、具有满足人的意图的功能空间。与之相对应的是N空间(Neglective Space),是指无限延伸的离心空间。向心秩序是人在心理上的一种被引导性[10]。假设你正处于室外某处公共活动空间,有一个节点( 例如公厕及其周边) 将你不自觉地吸附过去,可以说这是一个积极空间。

当然,现阶段要将公厕及其周边环境设计为积极空间是有一定难度。首先,要改变人们对厕所文化的认知;其次,技术上对于厕所里的排泄物和气味的处理要不影响空间的呈现品质。但这也并非不可能,如挪威北部风景区的曲面厕所,该空间是欣赏北极光的最佳位置(图11)。如杭州萧山区的一个村镇改造试点项目(图12)的乡下公厕的改造。该公厕是村庄的重要节点,位于村庄的三角地带,设计师在改造时,对其功能进行了重新划定,打破传统公厕布局,将功能区划分为:男厕、女厕、储藏室、残疾人专用和休息区等。村民可以用露天水槽洗菜,在混凝土制成的矮凳上坐着聊天,从而形成了一个开放的、多功能的聚会场所(如图13~图14)。

图11 挪威北部风景区的曲面厕所

图12 杭州萧山区村庄公厕现状

图13 杭州萧山区村庄公厕改造模型

图14 杭州萧山区村庄公厕改造透视图

“微园林”的嵌入,就是要求每个公厕都应有活动空间和绿植系统,公厕的活动空间需要发挥驻足、等待、歇息、玩乐、交流等功能,因此应该营造出一个让人心情愉悦的清新场所。合理的场地设计、完善的绿植系统,使公厕不再是负空间的代名词,而是人们愿意驻足的积极空间。

5 结论

本文立足于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以乡村中最基本的公共服务设施——公厕为对象,从大众行为需求的角度出发,探讨公厕在规划设计中体现“人文关怀”的指导思想,从合理布局、秉承公正、乡土传承、积极空间营建等方面优化和拓展公厕的功能,为乡村振兴战略中的“美丽乡村”提供一个可能的“美丽厕所”。但是,俗话说“三分建,七分管”,不管公厕规划设计的愿景多美好,若后期管理维护无法到位,那么公厕依然是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负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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