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杰 邢钟丹 李素梅 张庆

摘要：现阶段会展类项目大多采取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模式，不但促进了会展行业发展，还提升了公共服务水平。但是，也出现了因监管力度缺乏导致的项目支付方式复杂和运营绩效低下，致使公共利益受损问题。会展类项目自身公益性与资本逐利性之间的冲突，绩效评价成为公益类PPP项目是否成功的重要工具。以经济管理、维护管理、组织管理、经营管理、客户满意度为一级指标设计绩效评价指标体系，构建会展类项目运营绩效评价机制，运用ANP及模糊综合评价法确定指标体系权重和绩效评价结果，最后将评价结果与政府付费挂钩，真正做到按效付费，从而保证了PPP健康可持续发展。

Abstract： At present， most of the convention and exhibition projects adopt the Public-Private-Partnership， which not only promotes the development of the exhibition industry， but also improves the level of public services. However， there have also been problems due to the lack of supervision and the complexity of project payment methods and low operational performance， resulting in public interest damage. The conflict between the public welfare of the exhibition project and the profit-seeking of the capital， the performance evaluation becomes an important tool for the success of the public welfare PPP project. The performanc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is designed with economic management， maintenance management， organization management， operation management and customer satisfaction as the first-level indicators， and the performance evaluation mechanism of exhibition projects is constructed. The ANP and 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method are used to determine the index system weight and performance evaluation results. Finally， the evaluation results are linked to the government's payment， and the actual payment is effective， thus ensuring the healthy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PPP.

關键词：会展项目;PPP;绩效评价指标;ANP;综合评价

Key words： exhibition projects;PPP;performance evaluation indicator;ANP;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中图分类号：F28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4311（2020）02-0034-05

0  引言

随着社会经济迅速发展，人们对公共服务的需求也不断增大，会展作为新兴产业，已成为现代公共服务业中最具发展潜力的行业之一。2016年财政部出台《关于在公共服务领域深入推进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工作的通知》（财金[2016]90号），要求大力践行公共服务领域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进一步加大PPP（Public-Private-Partnership）模式推广运用力度[1]。我国会展类项目广泛运用PPP模式，不仅缓解了地方政府财政资金不足的压力，而且有助于提高公共产品和服务的质量和效率。

在会展类PPP项目中，绩效评价指政府或由政府委托的第三方专业机构衡量项目运营过程和产出结果，并将评价结果作为政府付费的重要参考依据。由于会展类项目具有运营期长、投资大、投资回收期长的特点，因此建立科学合理的绩效评价机制对项目运营具有重要影响。我国PPP项目付费标准并未统一，大多数PPP采用“可用性付费”或“项目竣工即支付”的方式，付费标准存在盲目性和随意性，无法有效监管社会资本方等参与主体的机会主义行为。2017年11月，财政部发布《关于规范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综合信息平台项目库管理的通知》（财办金[2017]92号），对新入库PPP项目标准提出明确要求，未建立按效付费机制的PPP项目不得入库[2]。会展类PPP项目绩效评价，是落实PPP模式规范化发展的重要途径，建立科学合理的会展类PPP项目运营绩效评价机制已迫在眉睫。

1  研究背景

会展是指会议、展览、大型活动等集体性活动的简称，是我国21世纪的朝阳产业。在经历了1978-2007年的蓬勃发展阶段，受2008年全球金融风暴危机的影响，2009至2012年我国参展、办展数量均呈现明显下降趋势。由于各级政府的政策性推动、市场需求的快速增长以及组展单位的积极努力，近年来中国会展业又迎来了新一轮高潮。截至2019年3月，财政部PPP综合信息平台项目库第14期季报中显示，管理库累计项目数8713个，其中包括文化艺术中心、博览会、展览中心、会展中心、文体综合中心等会展文体旅游类PPP项目总数是1060个，约占项目总数的12.17%[3]。目前，我国倡导“一带一路”建设，政府鼓励各个行业“走出去”迎接国际市场，会展业作为 “中国文化”输出的载体之一，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PPP模式能有效推动会展业发展，是会展类项目未来发展的主流方向。

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重点加快发展第三产业特别是现代服务业”，进一步推进包括会展类项目在内的公共服务项目PPP模式的运用[4]。2014年9月，财政部在《财政部关于推广运用政府和社会资合本作模式通知》（财金[2014]76号）中指出，在PPP模式的推广及运用中，主要任务是明确政府对PPP项目监管的必要性及重要性[5]。2018年4月，财政部颁布《关于进一步加强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示范项目规范管理的通知》（财金[2018]54号），为进一步强化示范项目规范管理，更好发挥引领带动作用，着重强调未建立健全绩效考核和投诉问责机制的项目，将调出示范项目名单或清退出项目库[6]。2018年8月，财政部颁布《关于推进政府购买服务第三方绩效评价工作的指导意见》（财综[2018]42号）指出，对政府购买服务第三方绩效评价提出明确的规范要求，进一步强调PPP项目绩效评价的必要性及重要性[7]。政府推进PPP模式，强调PPP模式规范化运作，真正实现PPP模式提质增效，回归公共服务民营化的初衷。

近年来，PPP项目绩效评价研究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Matheus提出贸易便利化（TF）导向的PPP影响理论模型，并用结构方程模型（SEM）验证该模型，得到微观环境、政党能力和宏观环境会影响面向TF的PPP的成功[8];Photis M.研究了制度因素对港口PPP成功的影响，通过大量港口的实证调查发现，监管质量、市场开放性和企业便利性和合同执行是港口PPP成功的重要制度决定因素[9];Effah使用模糊综合评价（FSE）方法研究PPP风险因素并评估发展中国家PPP供水项目的风险水平，统计分析金融/商业、法律和社会政治及技术4个风险因素[10];Ali Akbari研究基于PLS-SEM模型评估了关键成功因素（CSF）对PPP项目成功的影响，并通过伊朗的两个国家公路PPP项目进行了验证[11];王俊豪、徐慧等分析中国城市公用事业PPP项目监管缺陷，提出重构公用事业PPP监管评价体系，根据监管绩效进行奖励或问责[12];兰兰、高成修等根据PPP绩效管理问题，运用层次分析法设计指标体系并确定指标权重，通过公共交通项目案例进行验证[13];李心佩、陈新明等根据战略管理三角模型，从使命管理、运营管理和政治管理三個维度出发，推进PPP项目绩效审计工作开展，促进PPP模式提质增效[14];陈都运用模糊综合评价法构建我国高速铁路绩效评价模型，以京沪高速铁路为例进行了验证[15]。纵观现有研究，学者已建立PPP项目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宏观层面的框架，为进一步研究奠定基础，但关于会展类PPP项目运营绩效评价研究仍缺乏针对性和操作性，因此确定具有针对性、可操作性的绩效评价指标，运用ANP-模糊综合评价法对项目进行综合评价，将评价结果作为政府重要付费依据，并根据绩效评价结果进行奖励或问责，已成为政府和PPP研究者刻不容缓的任务。

2  绩效评价指标体系设计

2.1 设计原则

有效的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可以对项目运营起到积极地促进作用。会展类PPP项目由于自身的特点，其绩效评价指标体系也具有特殊性。构建会展类PPP项目运营绩效评价机制需基于项目，实现真正有效的绩效评价，推进会展类PPP项目可持续发展。设计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应遵守以下原则：第一，科学性原则。以科学的理论和事实作为基础，构建科学、客观和系统的绩效评价指标体系，这是会展类PPP项目运营绩效评价指标体系构建要把握的首要原则，是成功实现开展绩效评价工作的重要基础;第二，可操作性原则。构建的绩效评价指标要基于项目自身，具有可操作性和可审核性，不能脱离实际;第三，针对性原则。针对会展类项目综合性、公共性等特点设计项目绩效评价指标，突出会展类项目评价侧重点。设计会展类PPP项目绩效评价指标体系需综合考虑科学性、可操作性及针对性原则。

2.2 绩效评价指标确定

科学有效的绩效评价成为项目治理的重要工具。绩效评价指标体系是绩效评价的子系统，是绩效评价工作开展的基础。通过对国内外从事PPP研究工作的专家学者、政府和企业相关人员的调研访谈，绩效评价指标的设计以提高项目绩效、提供付费依据为目标展开，落实项目为本、结果导向评价理念，根据绩效评价指标选取原则，着重从社会价值、经济价值、公众价值和可持续性发展出发[16]，设计具有针对性、科学有效与可实施的绩效评价子系统—绩效评价指标体系。

①经济管理是指会展类项目运营阶段的盈利能力和成本节约能力，包括组展收益、相关配套设施收益和成本计划3个方面，是众多管理措施中最有效的措施之一;

②维护管理是指对项目主要建筑物、配套设施设备、道路等维护与定期安全隐患排查，并能够达到项目日常组展运营条件，包括建筑物维护、设施设备维护、道路与卫生环境管理3个方面，是项目成功运营的必要因素;

③组织管理对任何一个企业和项目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是指项目内部组织制度与人员素质能力的情况，包括应急能力、人员培训及配备管理、管理制度与执行情况3个方面，是项目成功高效运营的基础;

④经营管理是指会展类项目的组织展览、会议活动的情况，包括展会流程及管理、展会信息传播及品牌建设、展会举办数量3个方面，是项目运营过程中的核心部分;

⑤客户满意度主要指参与活动相关人员的满意程度，展会同时具有沟通与交流的作用，存在社会影响力，具有传播文化的功能，包括参展观众满意度、参展商满意度、展会影响力3个方面，是运营组织会展活动的根本意义，也是评价会展活动成功的关键。

会展类PPP项目运营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包括经济效益、维护管理、组织管理、运营管理、客户满意度五个一级指标，组展收益、相关配套设施收益、成本计划与建筑物维护等十五个二级指标组成，以项目绩效评价为出发点，结合会展类项目本身，注重主客观指标相结合，构建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3  运营绩效评价机制构建

3.1 确定绩效评价指标

根据会展类PPP项目特点及特征分析，归纳会展类PPP项目运营绩效的影响因素，经过细化、筛选而来的五个一级指标与十五个二级指标作为会展类PPP项目运营绩效评价指标内容，具体如表1所示。

3.2 构建网络层次结构模型

权重是指某个指标在整体评价中相对重要程度，指标权重的合理性对绩效评价结果的科学性和准确性产生重要影响[17]。会展类PPP项目运营绩效评价影响因素构成中，各因素对项目影响程度存在差异，对影响程度不同的各个绩效评价指标赋予不同的权重值，进一步科学、准确地评价会展类PPP项目。

网络层次分析法（ANP）是在美国运筹学家Satty教授于1973年提出的层次分析法（AHP）的基础上演化发展而来，是一种为解决复杂问题的科学决策方法[18]。网络层次分析法与层次分析法相同，都是针对独立递阶结构，任何一个元素都隶属一个层次，但是网络层次分析法不仅考虑上一层对下一层元素的影响与作用，而且考虑下一层对上一层元素的反馈影响，元素与元素之间可能存在相互影响与制约关系，构成一个复杂的网络结构。ANP方法将系统元素划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为控制层，包括问题目标和决策准则，所有的决策准则只受目标元素支配，且认为决策准则之间是相互独立的;第二部分是网络层，由受控制层控制支配的所有系统元素组成，元素之间是相互影响与作用的一个网络结构[19]。通过查阅文献并进行调研的基础上，构建会展类PPP項目运营绩效绩效评价指标体系网络层次结果模型如图1所示。

3.3 计算指标权重

3.3.1 构建超矩阵

根据图1网络层次结构模型中计算一级指标包含二级指标的权向量矩阵，构造超矩阵。以经济管理U1为例说明，以控制层“会展类PPP项目运营绩效”为准则，以“组展收益U11”为次准则，构建U1所包含的二级指标的两两判断矩阵，如表2所示。

对判断矩阵进行一致性检验，CR=0.0078<0.1，满足一致性检验，计算最大特征值所对应的特征向量，对特征向量进行归一化处理，得到相应权重向量（0.5396，0.2970，

0.1634）。同理，以控制层为准则，分别以U12，U13为次准则构造判断矩阵并计算权重向量，得到权向量矩阵W：

按照以上步骤，对5个一级指标所包含的二级指标，以控制层“会展类PPP项目运营绩效”为准则，分别以每个二级指标为次准则构造判断矩阵，可得到各个权向量矩阵W11，W12，…，W55，将权向量矩阵组合构成超矩阵[20]。

3.3.2 构建一级指标的权向量矩阵

按照以上步骤，对5个一级指标以控制层“会展类PPP项目运营绩效”为准则，分别以每个一级指标为次准则构造判断矩阵并计算权重，最终可得一级指标的权向量矩阵。

3.3.3 构建加权超矩阵

将一级评价指标的权向量矩阵与超矩阵相乘，得到加权超矩阵：

运用Super Decision软件对加权超矩阵进行求解计算，计算每个二级指标的权重，进而得到一级指标的权重[21]，如表3所示。

3.4 运用模糊综合评价法得到考核结果

模糊综合评价法是基于模糊数学工具对某复杂事物做出综合评判并分析的方法[22]。模糊综合评价法的基本步骤是确定会展类PPP项目运营绩效评价机制的因素集U={经济效益，维护管理，组织管理，经营管理，客户满意度}和评语集V={优，良，合格，差};确定五个一级指标及十五个二级指标的权重及他们的隶属度，确定会展类PPP项目各评语集模糊子集的隶属度，经过模糊变换，进一步得到模糊关系矩阵;最后把因素的权重向量与模糊关系矩阵通过模糊运算并归一化，最终得到模糊评价结果集S=W*R，即S=W*R={W1，W2，…，Wn}*为最终的评价结果[23]。

3.5 通过评价结果实现按效付费

会展类PPP项目绩效评价等级分为优，良，合格，差共四个等级，将绩效评价等级与绩效评价结果得分相关联，具体如表4所示。根据项目绩效评价最终得分，得到绩效评价等级，进而将绩效评价等级与运营付费挂钩，政府根据项目绩效评价最终等级进行付费。对于绩效评价等级“优”的项目，政府方可全额支付相关费用，并给予2%的奖励;对于绩效评价等级“良”和“合格“的项目，政府方可扣除相应相关费用，并责令项目公司限期内整改;对于绩效评价等级“差”的项目，政府方可令项目限期整改，整改后二次评价，根据整改情况最高付费75%或终止项目，具体绩效评价等级与支付费用挂钩情况如表5所示。

4  结语

目前，针对会展类PPP项目运营绩效评价研究较为单薄。论文研究结论可为地方政府对会展类PPP项目运营绩效评价提供决策参考和实际指导。构建会展类PPP项目运营绩效评价体系在于提升管理绩效评价，充分调动各方积极性，并提供付费依据。论文以提升项目绩效为本，结果导向，结合会展类项目的特点选取指标，不仅注重观众满意度，且注重参展商对展会的满意程度，全方面考核评价项目运营绩效，将评价结果与政府付费挂钩，根据评价结果进行奖励或问责，真正实现按效付费，规范项目运作，推进PPP模式可持续发展。通过构建会展类PPP项目绩效评价机制，用规范化和标准化的评价指标评价项目运营情况，规范项目参与主体已成为提高项目运营绩效的主要途径，也成为政府治理的重要工具。科学、合理的会展类PPP项目绩效评价机制会进一步推动我国PPP市场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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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财政部.关于进一步加强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示范项目规范管理的通知：财金[2018]54号[S].北京：财政部，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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