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艳文 韩 昊 郭瑞琪 姚昀璐 陶孝慈

南京审计大学，江苏 南京 211815

1 旅居养老的概述

1.1 旅居养老

旅居养老模式指老年人在心理意愿的影响下，根据经济规模、基础设施和社会环境等条件选择适宜的目的地作为旅居地，在旅居地一边旅游一边休闲养老。旅居养老模式是候鸟式养老和度假式养老的结合体，不同于走马观花式的异地短期旅游，选择旅居的老人一般会备选多个旅居地，在每个旅居地居住较长一段时间享受慢节奏的旅行，老年人有更充分的时间可以感受所在地的风俗文化，领略当地的自然美景，这是有助于老年人身心愉悦的高级养老模式。

1.2 旅居养老的模式

1.2.1 候鸟式旅居养老

我们将老年人随气候温度季节性变化而进行的旅游移居概括为候鸟式旅居养老。最具代表性的现象是北方老年人在冬季时考虑前往南方的三亚等气候温暖的城市避寒；夏季北方滨海城市临近大海温度适宜，西北部如青海温度凉爽适宜避暑，深受老年旅居群体欢迎。一般气候环境因素是老人选择候鸟式旅居的主要考量标准，老人主要担负交通费和饮食住宿费，相对于其他旅居模式来说负担较轻、活动内容简单也使得这一模式在老年群体的旅居模式中更为普遍[1]。

1.2.2 田园式旅居养老

大部分常年工作生活在城市里的老年人在退休生活里，会对乡村田园风光有所偏爱，有体验农家乐和游览新时代建设下乡村新特色的心理倾向，对大自然山水风景和农林牧场产生兴趣，大部分古城乡村里也有丰富的风俗活动和历史遗迹等文化资源，独特的氛围也会对老年人产生吸引力[2]。随着农村地区经济的发展和基础设施建设的完善，对田园旅居养老产业项目的投资为老年人下乡休闲度假产生了便利，为乡村地区发展田园式旅居养老模式提供了契机。

1.2.3 社区式旅居养老

社区式旅居养老是养老产业和房地产产业相结合的产物，通过在规模范围的地产内规划用于老年人生活运动、娱乐休闲和医疗保养等基础建设，为老年群体提供一个养老综合体。美国太阳城案例就是新型养老社区的典范，住宅立项以老人为客户群体，根据老人健康程度差异提供相应不同的服务产品，前期虽然没有医疗建设投入但以所在市政建设为依托[3]。社区式旅居养老模式目前在北上广等大城市有缓慢发展，但花销负担较重且缺乏专业化，中国地少人多和医疗资源紧张是其面临的主要问题。

2 南京市发展“旅居养老产业”的PEST 模型分析

2.1 政治和法律环境

根据南京市《老年人口信息和老龄事业发展状况报告》的内容来看，南京市60 周岁以上老年人口已达141.89 万人，占总人口的20.85%，这标志着南京已经进入“深度老龄化”社会。南京市民政局日前下发《关于健全完善养老服务补贴的通知》从政府方面出台了一系列补贴政策，大力支持养老机构的发展，鼓励增多建设护理型养老床位，不仅通过奖励补贴的方式汇聚挽留养老行业的人才，而且对老年大学类项目进行专项奖励，同时《南京市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办法》的有效落实也将缓解养老压力[4]。

2.2 社会环境

南京位于长江中下游，是南京都市圈核心城市，城镇化率82%，境内平原河流交错，地貌类型多样使得森林绿化覆盖率达22%，水域面积达11%以上，自然环境条件优越；同时南京是中国四大古都、首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祥地。历史悠久、文物遗迹众多、文艺资源丰富，长期以来是南方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随着老年人思想观念的转变想追求更有价值的养老体验，南京有充分的旅游资源可供利用，通过结合“养老产业”来发展旅居养老模式[5]。

2.3 经济环境

旅居养老作为较高端养老服务项目确实对老人的经济基础有一些标准要求，但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我国南京退休老人的养老金也多有保障并有不断增长的趋势，退休老人的支付能力不断提升并且因为观念的转变，更多老人愿意为更好的养老服务买单，老人的养老金除了退休金也越来越多地会有其他方面的资金积累，如老宅房屋的拆迁款、对已有住房的出租售卖等，同时旅居并不存在过于高昂的花费，价格不再是阻挡老人享受休闲旅居等活动项目的门槛。

2.4 技术环境

“南京市养老服务质量指导中心”作为我国首个多功能养老服务质量平台已投入试运营阶段，该中心是集老年产品展示体验、养老品牌发展推广、养老资源调度和监控、养老质量评估咨询、养老服务模式研究宣传为一体的综合性、多功能养老服务质量平台；该平台整合多种资源为老年群体提供数十种服务模式[6]。该中心汇聚的多种高新技术应用于养老领域，例如通过可穿戴设备传送数据，医养结合和科技养老，这些服务不仅能保障旅居老人的日常生活， 还能在康复照料、精神慰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3 南京市旅居养老产业发展中的SWOT 分析

3.1 潜在资源力分析

老年人服务主体增加，缓解社会社区养老压力。根据南京市民政局（2019）发布的《图解：南京市养老服务“时间银行”政策问答》内容来看，南京市的养老服务时间银行是养老服务领域的具体实践，鼓励志愿者为老年人提供养老服务，缓解当下老年人服务主体不足的问题，与此同时，志愿者按照一定的规则记录储存服务时间，当老年人需要时，志愿者可以提取时间兑换服务。虽然志愿者服务对象重点是80 岁以上独居老人及中失能半失能老人，但政府可以向旅居型养老产业购买旅居服务，并安排相关志愿者参与其中[7]。政府对于养老服务机构从业人员补贴加大，从业人员凭着奖励条件获得入职奖励、岗位津贴，以此刺激养老产业服务人员增加，扩大服务主体。

旅游产业养老路线规划合理，保证老年人出行安全。根据南京携程国际旅行社有限公司集庆门大街营业部调查研究表明，该公司为老年人在南京制订旅游计划时主要集中于风景区，以观光旅游为主、购物吃喝为辅。相关安全措施的安排严密。旅行社安全实行分级管理、分级负责、责任到岗、责任到人[8]。成立旅行社安全管理领导小组，各司其职，分别承担起安全工作职责和管理责任。小组成员每月展开安全生产检查，对事故隐患及时研究制定整改措施并限期整改，将安全隐患消灭在萌芽状态。

3.2 潜在资源弱点

政府政策并不完善，不利于旅居型养老产业发展。养老服务目前依旧是由社会养老和家庭养老组成，2019年南京市民政局发布的《图解：南京市养老服务“时间银行”政策问答》中称照顾重点依旧是高龄独居老人及中失能半失能老年人[9]。而2018 年南京市政府购买居家养老服务占比较大，补贴较多，对于旅居型养老产业关注度不够。

南京市医疗卫生情况堪忧，不利于解决老年人旅游过程中的卫生问题。就旅游景点的厕所卫生来看，一是夫子庙，厕内较为昏暗，卫生状况堪忧；二是中山陵公厕缺少无障碍设施；三是玄武湖的两处公厕中都没有干手设备。

目前国内旅居型养老市场未形成完备的理论和实践系统，同时又缺少相关技术和人才，旅游公司对于发展旅居型养老的意向不大[10]。市场上一些养老院是公办民营的，本身属于高档养老社区，主要以盈利为主，同时考虑到频繁更换老年居住者会对养老院“常驻”老年人的生活造成一定影响，不会安排老年人临时居住。

3.3 旅居养老产业潜在机会

旅游产业服务群体广大，且自我养老的老年人占一定比重。目前南京市60 岁以上的老年人已达147 万人左右，占户籍人口的21%；65 岁以上老年人为100 万人，占户籍人口的15%；老年人口数量正以每年4%～5%的速度递增。全市现有养老机构279 家，机构床位数4.3万张，其中当年新增养老机构床位4500 张。每千名老人拥有养老床位数39 张[11]。全市养老床位数远不能满足全市老年人的需求，旅居型养老产业可以作为家庭养老和社会养老的补充部分，承担起一定数量老年人的养老责任，为老年人提供更多的能够选择的养老方式。

南京市居民消费潜力巨大。《南京市2018 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全年城市居民消费价格比上年上涨2.4%。生活用品及服务类与去年同期相比上涨最多，涨幅为4.6%。另外，教育文化和娱乐类上涨1.6%，医疗保健类上涨0.9%，其他用品和服务类上涨2.0%。生活水平提高、消费观念转变，促使南京市民的需求多样化，尤其是对于服务类产品要求更高。旅居型养老产业可以提升产业服务质量，以满足顾客需求[12]。

旅游市场上存在不同的企业及养老机构，能给老年人提供多样化选择。截至2019 年8 月，全市3A 级养老机构429 所，4A 级养老机构53 所，5A 级养老机构27 所。截至2019 年10 月南京市旅行社数量达737 所。该市场能有效提供差异化服务，并且促使旅游养老产业链生产效率提高。

3.4 外部潜在威胁

旅居型养老产品质量层次不齐，易发生“劣币驱逐良币”效应。经济实惠的产品是老年人在消费过程中的首选，尤其是为缓解子女养老压力，多数老年人会选择价格低廉的商品。旅游服务业为满足低端需求，以达盈利的目的，则会选择更便宜且劣质的产品，以次充好，服务于旅居过程中的消费者。而旅居过程中消耗的工业产品，则来自生产企业。在服务业的选择下，生产企业没有生产革新的资金与动力[13]。产出的低端产品易被市场淘汰，生产企业也因此破产，无力支持整体产业链发展。该企业破产后，进入生产市场的又是产出产品较差的低端企业，由此形成恶性循环。

新技术引起企业成本增加。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各种高新技术被运用于旅居过程之中，老年人旅居行程出现无人化趋势。未来旅居过程中，企业利用机器设备打扫房间，更换房间内部设施。相关电子设备将用于收集老年人身体数据，检测老年人身体状态，提供相关意见[14]。旅居过程产品更加便捷简化，方便老年人理解及使用。新设备和新服务的运用都将使企业生产服务成本增加，或出现资金短缺、裁员等情况，影响公司发展。

4 南京市发展旅居养老模式的建议

4.1 政府政策支持，规范标准化市场

政府发布相关文件及政策支持相关产业发展。购买旅居型养老产业相关服务，向老年人免费提供一定时间的照顾服务，让长期照顾老人的家属得以喘息。由政府街道牵头，推动双向选择达成服务，完成相关协议的签订。

完善市场规范建设，全面推进标准化建设。推进旅居型养老产业机构等级评定工作，将旅游与养老相结合，在个别机构开展试点建设工作，逐步建立健全适用于不同性质、不同规模的旅居型养老产业机构标准体系。

4.2 社会投资激发产业活力，加速开发相关产品

推广“互联网”+养老模式，促进养老产业进入新阶段。政府放宽养老企业进入市场的标准，企业自身应把握机会，建立以互联网为核心的旅居型养老服务模式。革新企业内部结构，优化管理和安检制度，实施战略性策略，扩大自身在新型旅居型养老市场中的占比。加大旅游产品生产产业链投资，引进新型生产模式，在现有的基础上缩短生产时间，增加产品数量，提升生产效率。通过创新开发新型适合老年人使用的产品，优化企业产品层次结构。

4.3 满足市民多样化需求，提升消费活力

利用大数据平台，提升老年群体消费意愿。把握旅居型养老模式的核心概念后，企业和相关机构针对中老年群体的意愿，利用计算机进行分析，依据相关结果制定意愿选项。在服务产品选择上，利用云平台的数据追踪功能，向老年人及其家人提供产品数据来源、产品参数、产品产地等信息，让老年人更放心地使用该产品。同时结合老年人身体健康数据，把握旅居过程中的风险控制，打造个性化服务产品，提供差异化服务计划，避免选择单一化情况的出现。旅居中的特色服务则以老年群体的真实需求为核心，确保老年人在旅居过程中感到舒适，安全以及经济实惠。

4.4 区域旅游合作发展旅居养老产业

整合区域资源，实现供需资源有效对接，提供跨区域旅居型养老产业服务。2019 年，在第二届长三角民政论坛上，上海、江苏、浙江、安徽民政部门决定，共同把“养老服务合作”纳入各自“十四五”民政事业发展规划，进一步推动区域养老一体化的发展。江苏省试点城市则是苏州和南通两市，但不难否认区域合作发展养老已经成为长三角地区未来养老趋势，异地养老模式将有更大的概率被大众选择。跨区域旅游合作发展旅居型养老产业将成为异地养老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知名养老服务品牌在不同城市设立营业点，扩大该区域内的影响力度。南京市与其他城市共同打造各具特色的长三角旅居型示范基地，实现区域间信息资源的共享互动，使老年群体在生活和照顾上找到平衡点。

5 结语

2015 年国家统计局发布2014 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公报数据显示，2014 年年末我国60周岁及以上人口数为21242 万人，占总人口比重为15.5%，首次突破10%。人口老龄化带来了复杂的养老难题，传统的家庭养老模式在如今“421”家庭结构下难免给单个年轻家庭带来巨大压力，但随着部分老年群体思想观念的转变，在退休后有经济健康保障下的老年群体中“旅居养老”成为新的养老时尚，并有传播影响的趋势。在部分老年群体思想观念转变的契机下，旅居养老产业的兴起为现实中有高层次养老需求的老人提供了现实保障，随着基础设施的逐步完善，“旅游+养老”一定会走进更多老人和家庭的视野，成为他们新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