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理平

随着大数据挖掘技术能力的不断提升和人工智能技术的快速成熟，我们正在进入真正的智能社会。在美国计算机科学家阿米尔·侯赛因的描述中，智能时代进入到高级阶段即终极智能阶段后，目前由人类承担的大部分工作都将由智能机器人承担，并且“机器智能将尝试掌握人类擅长的每个领域”，于是人们无需通过努力工作获得成功就可以“坐在可移动的躺椅上喝着超大杯的汽水”享受生活……但是，一旦智能机器让人变得毫无用处时，人类也会面临一个终极难题：我们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当然，今天，离人类真正开始为“人生目标是什么”这样一个终极难题苦恼，毕竟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但智能时代，智能机器正在趋向无所不能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值得强调的是，智能机器是倚仗网络社会快速发展起来的。网络是一种去中心化的新型结构，这种结构的形成对原有人与人、人与社会和人与自然的连结方式产生了严重的影响，甚至进行了重构。换句话说，智能机器的进步对人们的社会关系和生活目标带来了革命性的影响，因此，在智能机器不断进步并不断趋向终极智能阶段，关注科技向善对于人类的进步而言意义重大。

以数字化为基础的智能时代的到来，给人们的生活提供了无限的可能性：从“地球村”由概念变成现实，到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双向并存，从“人人都是麦克风”的话语表达到无需现金流通的无线支付……生活因为智能化而变得愈加方便美好。但是智能时代也对原有的秩序规则形成了巨大的挑战，例如，大数据挖掘技术可能会极大地冒犯人类隐私和尊严；无所不能的智能技术应用可能导致智能失控。英国著名物理学家霍金和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和特斯拉公司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都有同样的担心：人工智能是人类文明的最大威胁。这是因为，无所不能的智能技术除了对人类文明带来巨大的推动作用外，也有可能因为智能技术开发中的某些疏忽或人为故意，产生某些相反作用，从而导致严重后果。因此，在智能技术快速发展的过程中，特别需要强调科技向善。

笔者认为，科技向善应包含三个层面的目标内容：第一个层面是技术层面，即科技产品应与人为本。高科技产品需要用便捷的界面和友善的内容，传递科技向善的价值追求。由于智能技术本身的复杂性，人们在使用许多智能技术产品时是不知道这些产品的运行代码和机制的，所以，即使不得不使用这样一些产品，往往也会伴随较多的担心恐惧。因此，智能产品制造商和运营商应以友善的形式和内容，并在不影响商业秘密前提下开放透明运行方式，努力消除用户的担心恐惧。第二个层面是人文关怀层面，即以人文关怀精神来创意产品，为人类生产创造更多美好。智能时代的智能产品从有形的制造业产品到无形的数字化程序产品等，包罗万象，但所有这些产品的创意理念，都应强调人文关怀，以美为佳，以善为佳，通过优质廉价、便捷高效和精美高雅等特质，为社会创造更多美好。第三个层面是人类文明层面，即以推动人类文明进步为最终目标。科技的发展在推动人类文明进步过程中一直在发挥着关键作用，但对技术发展不当使用的例子并不鲜见。人类发明火药的初衷是为了更好地改造自然，造福人类，但将之用于枪炮武器无疑远离了初衷。智能机器的发展在减轻人类繁重的脑力、体力消耗方面正在发挥愈加重要的作用，但智能机器人失控的个案时见报道，如果不能很好地以科技向善的理念来完善智能技术的进步，更多的失控行为会导致对人类文明的严重伤害，对此必须保持高度警惕。

我们需要以科技向善为追求，推动人类社会顺利进入更加美好的终结智能阶段。到那个时候，即使真正需要面对“人生的目标是什么”这样的终极难题，也是甜蜜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