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刚强，闫恒，王武峰，李有枝

（1.武汉理工大学，武汉 430070；2.中山市武汉理工大学先进工程技术研究院，广东 中山 528437；3.中山市脚轮行业协会，广东 中山 528415）

在现代大工业生产环境下，脚轮已成为众多产品和设备不可缺少的部件。脚轮制造业正逐步成长为一个重要的行业，在国家经济社会的发展过程中发挥作用。如今脚轮产业已成为机械、物流、医疗、家居等产业不可或缺的重要配套产业之一（图1）。近年来广东中山的脚轮产业发展迅速，已在小榄等区域逐步形成了产业集群。目前国内对中山产业集群的研究主要集中在LED灯具、锁具、音响设备、燃气设备等领域，对脚轮产业的研究相对比较缺乏。本研究基于协同创新视角，通过对中山脚轮产业现状的分析，探讨以设计策略推动中山脚轮产业转型升级的路径与方法。既为脚轮产业发展提供新的思路与方法，又对其他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具有借鉴意义。

一、中山脚轮产业资源发展概况

中山脚轮产业经过38年的发展，企业数量持续增长。目前已登记在册的企业接近600家。最近5年脚轮企业飞速增长，年均增长率为15%左右。现有的脚轮企业产值超1亿的有6家，产值超3亿的3家，产值达到规模以上（2000万元）企业超12家，产业发展潜力巨大。据中山市脚轮行业协会提供的数据分析，中国脚轮产品市场份额约占全世界的30%；而广东则占全国市场份额的60%；中山占广东市场份额的60%（占全国份额30%以上）；小榄占中山份额的70%。国内多数技术领先、规模较大的脚轮行业龙头企业均聚集在中山。如向荣、威卡、世通、隆丰、诺贝、奔点、万里、飞达等（图2）。中山于2017年被政府确认为“全球最大的脚轮制造基地”。中山脚轮产业集群已经成为中国脚轮行业的佼佼者，正在逐步形成“买脚轮来中山”的区域品牌竞争力①。

但是在中山脚轮产业高速发展的同时也涌现出很多问题，例如规划引导不够、产业整体竞争力不强、公共服务供给不足②等。随着市场行情的变化和科学技术的发展，现阶段脚轮企业自身发展与市场变化呈现互相推动和相互制约的关系。脚轮企业的发展存在很多诉求。由武汉理工大学设计产业化战略研究团队对中山脚轮产业集群进行的“以协同创新策略引导脚轮产业转型升级”调查结果（图3）分析可知：脚轮企业目前遇到的问题主要是劳动力成本上升、原材料涨价太快、缺乏品牌影响力等等。因此脚轮行业要想谋求发展必须采用协同创新策略来引导企业实现转型升级。

图1 脚轮种类划分（图示分别为医疗设备类脚轮、家具类脚轮、工业类脚轮）

图2 脚轮市场份额比例

图3 以协同创新策略引导脚轮产业转型升级调查问卷图表一（多项选择）

二、协同创新的理论构架

协同创新可以从创新要素间的协同和创新主体间的协同两个角度进行分析。创新要素间的协同是指企业要素、市场要素、理论要素等资源得到合理配置，充分发挥他们各自的优势产生协同效应，并达到1+1＞2的效果；创新主体间的协同是指企业、市场、政府组织、高校、科研院所、竞争者、用户等创新主体之间沟通协作，通过打通行业壁垒，为企业提供政策引导、市场行情分析、技术知识传授等方面的援助使企业得到长久发展。创新主体间的协同可以分为直接主体之间的协同以及间接主体与直接主体之间协同③。企业作为直接生产主体拥有完备的生产线，达到利益最大化是其追求的商业目标，而学校和科研院所作为知识的直接主体拥有较好的资源，可以接触到最新的科技研发成果，但是这些知识一直作为隐形价值停留在学术和理论层面，需要企业和高校、科研院所这些直接主体之间进行协同，将研发的技术与企业的生产线进行结合，进而体现知识的存在价值。这种方式不仅使科研成果得以转化，而且可以改进企业的生产方式，促进企业的发展。而在某些区域，政府作为一个间接主体需要发挥其作用，为直接主体搭建一个链接平台。通过提供相关政策将知名高校和科研机构研发的先进技术引入到当地的生产企业中，再通过资金扶持将相关科研成果进行转化，一方面可以增大企业生产的积极性，另一方面可以突显科研的重要性。

协同创新是以知识增值为核心，以企业、高校、科研院所、政府、教育部门为创新主体的价值创造过程。基于协同创新的产学研合作方式是国家创新体系中重要的创新模式，是国家创新体系理论的新进展④。（图4）

三、脚轮产业转型升级的路径与方法

经过近几年的行业洗牌，中山脚轮已经在国内处于优势地位。中国其他区域的脚轮发展相对较慢，有的区域在逐步萎缩。下一步的行业洗牌将是中山区域的行业“内部洗牌”，既面临阵痛，又是行业升级的历史性机遇。

从宏观层面看，中山脚轮产业属于“板块型”经济。产业空间受限，行业竞争激烈，总体呈现“小散乱差”的特点。由于土地资源紧张以及工厂用工成本的上涨，中国制造业将逐步向东南亚及第三世界国家转移。中山脚轮产业必须在短周期内迅速创建集群式品牌，并掌握核心技术，提升产业竞争力，方可在产业升级中处于优势。而具体的方法就是将“设计战略+产品创新+品牌塑造+创业孵化”的工业设计产业化全链创新理念融入到脚轮企业发展过程中。

（一）导向型设计战略

设计战略是在符合和保证实现企业使命的条件下，确定企业的设计开发与市场环境的关系，确定设计开发方向和设计竞争对策⑤。战略作为企业的思想灵魂延续着企业的生命力。设计战略的制定对一个企业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设计战略的本质是在企业自身、政府组织、市场等创新主体之间形成一种协同创新模式。设计战略的实现流程图（图5）一般包括调研分析、制定设计战略、检验评估设计战略、确定设计战略，最终实施设计战略5个阶段。同时设计战略的制定需要进行多方位的考量，包括企业自身的状况和外部市场环境以及政策规划等因素。

向荣脚轮将企业定位为“制度管人、流程管事、团队运作、绩效推动；筑造正能量世界向荣，树立百年脚轮品牌”，同时将“满足全球市场需求，为员工、社会承担责任”作为企业使命。这种具有全局性、创新性、竞争性和导向性的设计战略一直引导着向荣脚轮企业的发展。现在向荣脚轮在国内的营销网络已遍布31个省、200多个大中城市，已在30多个国家拥有自己的专卖店。

图4 以知识增值为核心的协同创新策略模型

图5 设计战略流程图

图6 脚轮企业标识(1.向荣脚轮、2.欧派克脚轮、3.隆丰脚轮、4.世通脚轮、5.飞达脚轮)

图7 向荣脚轮品牌塑造模式

（二）文化式品牌塑造

在如今复杂的市场环境中，各个企业必须找到一种适合自己生存发展的卖点以应对市场大潮的波动。该卖点可以是新兴的也可以是已有的，但要做到具有属于自己的特色与品牌。只有将自身品牌满足市场需求的部分弄清楚才能将市场做大做强。用品牌思维征服脚轮市场是打造顶级品牌的重要途径。随着营销者对品牌概念认识的提升，“文化式品牌塑造模式”逐渐被企业认可和使用。文化式品牌塑造模式建立在对人类社会文化高度理解的基础之上，通过创造概念来解决社会中的矛盾和冲突，从而建立偶像品牌。图6为脚轮企业标识⑥。

向荣脚轮是中国脚轮行业的龙头企业，公司在市场发展的大潮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脚轮品牌，其品牌塑造模式见图7。其高端脚轮生产制造主要集中在工业、医疗、酒店行业。公司的发展一直具有前瞻性的眼光，不仅重视脚轮生产的质量，而且注重将品牌文化融入对客户的服务之中。向荣脚轮以贴近消费者真实需求出发，积极分析终端用户的使用环境，考虑消费者使用习惯，注重用户在使用过程中的消费体验，在对行业未来发展方向保持敏锐感触的同时，将每一份的研发创新力量都投入到消费者可真实感受到的技术改造上，真正将以人为本的品牌文化植入到脚轮产品中，致力于为客户提供更优质的服务。

这种以品牌文化为核心的协同创新模式，是在企业与市场、用户、竞争对手等创新主体之间构建协同关系的基础上打造属于脚轮企业自己的品牌特征，从而促使脚轮企业确立自己的发展方向。品牌文化作为脚轮企业的基石，能使脚轮企业在国内甚至国际市场得到更稳定长久的发展。

（三）协同式产品创新

诺贝是一家集设计、开发、生产、销售于一体的高新技术型企业⑦。诺贝脚轮产品是由公司自身研发团队与西班牙资深设计师Jose Antonio Vinaroz带领的设计团队共同开发（图8）。这种研发模式一方面有利于提升诺贝品牌的国际影响力，使诺贝脚轮更好的适应国际市场的需求；另一方面可以使诺贝在研发过程中更容易接触到先进的加工工艺，有助于提升企业的生产能力并保证产品的质量和品质。

创新驱动需要注重协同创新，最为重要的是知识创新和技术创新的协同⑧。知识创新和技术创新是以高校和科研机构为主体的创新。他们有集聚高端创新资源、组建高水平的创新团队、开展产业关键技术研发的条件。通过采用企业孵化、成果转化、合作研发、技术改造、创业投资等方式与企业进行合作，有力地推动传统脚轮产业转型升级，形成研发成果产业化与产业反哺研发的良性互动局面。同时企业之间也要充分释放人才、资本、信息、技术，将企业具有的创新资源和要素进行汇聚，从而实现协同式合作创新。同时生产技术与工艺研发创新也是脚轮企业最大的关注点。（图9）

此外，政府与脚轮行业组织需要整合现有资源搭建协同创新平台，共建脚轮产业联盟。脚轮行业组织需要通过制定行业标准引导并规划市场。对企业的知识产权和创新产品予以保护，政府方面要实施优惠政策引进高校资源与科研院所，以推动脚轮企业的产品创新。（图10）

（四）平台式创业孵化

当今市场环境的变化使脚轮企业发展空间受限，市场上出现了激烈的价格竞争。脚轮企业若想获得生存空间必须寻找新的出路。由于脚轮生产成本的增加，脚轮企业应采取搭建完整供应链的策略，整合上下游供应资源，降低采购成本，提升制造竞争力。脚轮产业链的上游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金属板材、塑料、黄油等原材料供应产业；轴承、钢球螺丝、螺母、螺钉、管套、垫片等零部件产业；冲压设备、注塑设备等设备产业；纸箱、胶带等包装产业；热处理、电镀、喷漆等配套加工产业，另外上下游产业还包括家具、医疗、工业设备等成品加工制造产业、检验检测机构、物流运输行业等。同时脚轮产业协会应组建上下游产业孵化器、加速器来培育和助推小微型企业的发展，开发相应的产业网上平台和展示中心，打通线上线下通道，整合跨境电商平台，增大市场的影响力和对接度，拓展市场渠道，以此形成可持续发展的生态产业聚集区。

图8 诺贝脚轮

图9 以协同创新策略引导脚轮产业转型升级调查问卷图表二（多项选择）

图10 协同式产品创新模式

现代企业的成长必须依赖于产业链，要想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需要对产业链进行整合，为企业成长增添动力，同时有助于改善企业成长绩效⑨。这种融合贯通产业链上下游的发展模式实质上是为与脚轮相关的行业提供创业孵化平台。在平台上可以孵化出大批企业，例如五金配件生产企业、质量检测检验机构、家具生产企业、物流运输企业等。此外，针对市场现状，结合现有产业环境及政府导向，中山脚轮产业协会也应朝着搭建新型研发机构、协同创新平台、知识产权平台、行业技术标准平台、检验检测公共服务平台、供应链管理平台、共性制造平台方向发展。通过平台的直接合作可以打通行业间的壁垒，降低生产成本，减少企业交易费用，以此促进脚轮企业的转型升级，达到健康发展的目的。（图11）

图11 平台式创业孵化模式

四、结语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脚轮行业的竞争也变得日益激烈，协同创新作为一种设计策略，其系统理论与脚轮企业的发展相结合是必然趋势。协同创新设计策略可以从导向型设计战略、文化式品牌塑造、协同式产品创新、平台式创业孵化四个维度对脚轮企业的转型升级提供指导，突破以往脚轮企业发展的种种局限，从各个维度助推脚轮企业的发展，促使中山脚轮产业集群在世界市场中占据更大的份额。

注释：

①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中山市委员会十二届二次会议提案。

②潘小璐.中山市产业集群的现状与发展对策研究[J].现代商贸工业，2009，21（01）：111-112.

③白俊红，蒋伏心.协同创新、空间关联与区域创新绩效[J].经济研究，2015，50（07）：174-187.

④陈劲，阳银娟.协同创新的理论基础与内涵[J].科学学研究，2012，30（02）：161-164.

⑤董石羽.设计战略探析[J].包装工程，2014，35（18）：86-90.

⑥黄宇芳，刘宸宇.互联网巨头品牌制胜法宝——以腾讯、百度、阿里巴巴为例[J].通信企业管理，2013（04）：20-23.

⑦http://www.robby.com.cn/.

⑧洪银兴.论创新驱动经济发展战略[J].经济学家，2013（01）：5-11.

⑨汪建，周勤，赵驰.产业链整合、结构洞与企业成长——以比亚迪和腾讯公司为例[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3，34（11）：103-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