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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伴我走向诗和远方

2019-09-24忻然

读者 2019年19期
关键词:发表文章失利读者

忻然

我读的高中是市里最好的高中,同学大多聪明过人、勤奋非常。第一次月考,我考了年级几十名,这对初中时几乎每次考试都拿年级第一的我来说,简直是个致命的打击。

于是我挑灯夜战,但成績只有微弱的起色。

诚然,高中的学习模式和初中时的全然不同,但回想起来,这倒是次要的,关键是我的自尊心、自信心在一次次的失利后已溃不成军。

好在,语文仍是我最擅长的科目,我的作文时常被当作范文在班级间传阅。这大概与我的家庭氛围和幼时养成的习惯有关——从我读四年级起,我们家便不再看电视,我的大部分闲暇时光,都是在书籍、报纸、杂志的陪伴中度过的。

而《读者》是我的生命线里有着最长、最深痕迹的杂志。

每次拿到《读者》,我首先看漫画与幽默,图个乐呵;其次看短文、散文,摘抄金句;再看小说,学习布局设悬;最后看诗歌、经典作家的作品节选,通过文末出处按图索骥、探赜索隐,细绎原书、原文。最后这一步是最重要的,通过这一步,我可以“把书读厚”。

通过《读者》,我知道了聂鲁达、加缪、马尔克斯,开始借阅《鲁迅全集》。从一本杂志到遨游书海,便是《读者》带给我的最大收获。此外,由于《读者》所涉广博,也练就了我阅读不同类型文本的效率,我的阅读速度得以飞速提升。看得多了,手指发痒,加之学业的烦闷无人倾吐,孤僻的少年便开始诉诸笔尖,渴望能“嘤其鸣矣,求其友声”,幻想“友声可远在千里之外,可远在数十百年之后”。

阅读和写作成为我学业失利时的唯一慰藉。我开始练习写作,在《读者》(校园版)等杂志上发表文章,获得首届“读者杯”中学生征文大赛一等奖,加入省作协……我发现了自己的兴趣和特长所在,毅然选择离开理科重点班,转而学文。

分科后,我虽谈不上如鱼得水,但终归不再步履维艰。那些丢失的自尊和自信在读写中逐渐找回,成绩渐渐回到年级前十,也因为写作的特长,我通过了清华大学自主招生的初审。到高三时,《读者》又充当我的“解压神器”:每逢考试失利、刷题烦躁时,我便翻一翻《读者》、做一做摘抄,平复心情,继续征战。

然而,刚进高中时的失利和与之俱来的压抑、自卑,就像原罪一样,我始终无法彻底摆脱。最终,自主招生考试时,由于数学差3分,我与清华失之交臂。

我选择复读。也许因为在《读者》上看到《你凭什么上北大》而备受鼓舞,也许因为《读者》而“种草”钱锺书、杨绛乃至清华。虽然也经历过怀疑、恐惧,但我心底始终有一个声音:今年一定会比去年好。那是阅读和写作带给我的自信,笔耕不辍带来的回报也让我相信,努力终会有收获。

于是,在2017年夏天,我如愿以偿。在第二次参加出土文献方向的自主招生考试后,我进入清华大学人文学院,正式开始衣鱼生涯——万千风月、灯红酒绿,与我再无瓜葛;茶淫橘虐、书蠹诗魔,我日就月将,甘之如饴。

扪心自问,《读者》带给我的究竟是什么?是作文比赛的奖项、荣誉?是发表文章后的稿酬?我想并不仅仅如此。《读者》带给我的是发现自己闪光点的契机,是战胜自卑和困难的勇气。借用一个比喻,便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在那样一段被题山题海充斥的时光里,有一本杂志,告诉一个小城的少年,世界不仅仅有考卷和课本,还有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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