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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台诗话》考论

2019-09-11

中国韵文学刊 2019年3期
关键词:诗话诗词

(海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历史系, 海南 海口 571158)

蒋冕所撰《琼台诗话》是关于邱濬诗词及其生平的重要著述,明代以来,该书经多次刊刻、修订,清人修《四库全书》时曾将其收入“存目”类。但由于各种原因,学术界对此书的撰述时间、历次修订、刊刻情况以及该书的价值等问题,至今尚未取得共识,这与邱濬及其《琼台诗话》的地位实在不相配。是故笔者不揣浅陋,拟对《琼台诗话》一书的编撰时间、版本等问题进行考证,并略作分析、评价,以就教于海内外学界同仁。

一 关于《琼台诗话》几个问题的考证

《琼台诗话》一书,明代以来一直流传至今,各类书目与辞典多有著录,其中以《中国诗学大辞典》的记载最为详细:

【琼台诗话】 诗话著作。明蒋冕撰。蒋冕(生卒年不详),字敬之,全州(今广西桂林)人。成化二十年(1484)年进士,官至户部尚书。著有《湘皋集》。《琼台诗话》二卷,七十五则。该书仿程、朱门人之录其师说,摘录邱濬诗,述其本末,详加论列。卷首有自序,又有冯骥声《重刊琼台先生诗话序》。自序谓:“凡先生之乡人暨当世之士夫谈论有及诗者,冕或闻之,亦谨录于其间。”蒋冕对其师邱濬之作,推崇备至,“词多溢美”(《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眼前景物口头语,语言通俗化,是邱濬诗的主要特色。但邱濬诗亦有其短,徐泰《诗谈》说:“琼山邱濬,词虽丰腴,警秀则少矣。”冯骥声《重刊琼台先生诗话序》谓录一人之诗以为诗话者,始于《琼台先生诗话》。有明刊本。(周维德)

这段材料的信息很丰富,也存在一些问题。例如蒋冕的生卒年,并非像《大辞典》所说的“不详”,《明史》中有蒋冕生平详细的记载,可按图索骥而得。至于成书时间、附录作者的信息以及《琼台诗话》的历次修订与版本等问题,《大辞典》更未曾提及。本文在此先仅对以上几个问题重新做一番考证的工作。

(一)《琼台诗话》的成书时间

现存各版本的《琼台诗话》,均未直接提及蒋冕撰述此书的时间。故李焯然先生所著《丘濬著述考》一文说:“著述时间已无法考究。”实际上,根据蒋冕《琼台先生诗话序》(以下简称蒋《序》)所记,可以考知蒋冕撰述《琼台诗话》的具体时间。蒋《序》说,蒋冕拜在邱濬门下时间乃戊戌岁,而《琼台诗话》成书即在此之后的辛丑年。这一年,蒋冕会试不第,将南归省母,“因虑平日之所闻,久则不能无遗忘也”,耗时一月,编成《琼台先生诗话》二卷。蒋冕撰此书时间在辛丑岁无疑。而《明史》卷一九〇载,蒋冕中进士在成化二十三年,并非如《中国诗学大辞典》所记在成化二十年。据此可知蒋冕未曾及第时的辛丑岁应该是成化十七年(1481)。蒋《序》落款时间为“是岁端阳日”,而《序》中说此书编成“耗时一月”。因此,《琼台诗话》编撰时间即明成化十七年的四月至五月间。

(二)《琼台诗话》的附录作者

今“四库全书存目”本《琼台诗话》首页有“[明]蒋冕撰,附蒋兆昌辑”字样。《中国古籍总目·集部》“琼台先生诗话”条亦有“明崇祯十三年蒋兆昌刻本”的记录。而“四库全书存目”本《琼台诗话》卷上与卷下首页又均书“琼台孙兆昌、期昌录”,故“兆昌”或为邱濬后人,或为蒋冕后人。事颇可疑。

“四库全书存目”本《琼台诗话》卷尾有兆昌、期昌辑录的《附录》十七则,内有兆昌等人按语,其中说道:“蒋公是编,殆汉儒所谓臣间之师者,其敢不以告吾党也”,并在文中多次提及“公与余祖。”表明兆昌、期昌应该是邱濬后人。清咸丰七年曾修有《琼山县志》,该志明代“岁贡”条中,邱兆昌名字赫然在列。邱兆昌之后仅有杜日华、吴士驹二人,表明《琼山县志》所记邱兆昌当为明末人。《琼山县志》所记邱兆昌应该是“四库全书存目”本《琼台诗话》中的兆昌。因此,冯骥声《重刊琼台先生诗话序》以为兆昌乃邱濬玄孙,而王会均先生《南溟奇甸 布衣卿相——明贤丘濬公研究》一文所考,邱兆昌、期昌二人乃同胞兄弟,为邱濬七世孙。各版本《琼山县志》中均只有明末“邱兆昌”一人,并无第二个邱兆昌,而各类史籍与方志、家谱中并无明代蒋冕后人移居海南的记载。是故冯、王二先生所考邱兆昌即《琼山县志》所记邱兆昌,亦《琼台诗话》中的兆昌。因此,《四库全书存目丛书》与《中国古籍总目》均有误,“兆昌”应为“邱兆昌”而非“蒋兆昌”。

(三)《琼台诗话》的历次修订、刊刻

万历二十六年,许自昌对《琼台诗话》进行了第一次修订。“四库全书存目”本《琼台诗话》有许自昌所撰《琼台先生诗话序》,内有“蠧蚀几半,板刻无闻”一句。许《序》还提到,许自昌曾对此书进行过整理,并于万历戊戌(万历二十六年,1598)刻板刊行。从笔者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未见许自昌之前有人对此书做整理。所以,许自昌于万历二十六年完成了对《琼台诗话》的第一次修订。许自昌的这一次整理主要有两项工作,一是“敬辑蠹鱼”,即辑佚;二是“更雠亥豕”,即校勘。但许自昌刻本到底辑佚出了哪些新的内容,因该书亡佚而尚不知。

至崇祯十一年(1638),又有爱吾庐刻本,即今所见《四库全书》存目本。此本存有张璀所作《序》,据张璀《序》所言,“予吏隐海南,喜见文庄全集而又喜是编之得手,自较其讹谬而以付梓人也”。此《序》之作,在“崇祯十一年戊寅冬至”。可见,张璀在海南担任推官期间见到此书并着手校勘、准备刊刻,其时间当在崇祯十一年冬至之前。而据民国十八年所修《同安县志》,张璀进士及第在崇祯甲戌(崇祯七年),旋授万州牧,“留任五载,为属邑久逋,累谪扬州盐运判官,寻升琼州推官”。从崇祯甲戌当年算起,张璀在万州留任五载,离开时已经是崇祯十一年。据此,张璀校勘此书应该在崇祯十一年。今《四库全书》存目本《琼台诗话》第一页有“山西省临猗县图书馆藏明崇祯十一年爱吾庐刻本”,所以此书的刊刻也在崇祯十一年。

爱吾庐崇祯十一年本中,署名如下:“西粤蒋冕著,茂苑许自昌校、闽同张璀订、琼台孙(邱)兆昌、期昌录。”而此本《附录》亦有“宗孙兆昌编辑”字样。据上文考证,兆昌乃邱濬族孙。因此,极有可能邱兆昌等人也参与了崇祯十一年的修订,并在原书之后加上了《附录》十七则。

《中国古籍总目》在“《琼台诗话》条”列有“明崇祯十三年蒋兆昌刻本”一说,笔者未见该版本,亦未搜得相关记载。置之于此以待来贤。

乾隆五十一年(1786),王时宇对此书进行第三次修订。王时宇是海南琼山人,乾隆庚寅年(1770)参加顺天乡试中举,屡不赴任,终于琼台书院讲习。王氏所刻《琼台诗话》已经亡佚,无迹可寻。惟《重刻琼台先生诗话序》一文存于民国十六年海南书局出版之《琼台诗话》中,此《序》对于了解王时宇本《琼台诗话》具有重要价值。《重刻琼台先生诗话序》云:

传之久远,板片残缺,鱼鲁混淆,几至十之二三,令观者不可卒读。吾邑明府汪承斋尝嘱予校正,不揣固陋,就见闻所及,订其一二。其阙佚者存之,以俟参考。此书原本二卷、附录十七则,乃先生后人取蒋公与先生往来之书,附而成帙。今脱简三页,无可考证,仅存六则,附之卷末。

据此看来,王时宇所见“板片残缺”之《琼台诗话》应该是崇祯十一年本。王氏主要是对此本中残缺、模糊不清的内容进行了校勘工作,并将他本人所见不全的六则《附录》附之于书后。

至清末,王时宇本亦“刊板已燬,传本无存”。光绪八年(1882),冯骥声四刻此书,主要是在乾隆五十一年王时宇刻本的基础上,进一步进行校勘工作。此本亦不见流传。民国十六年(1927)海南书局本《琼台诗话》附有冯骥声所作《重刊琼台先生诗话序》,但海南书局本到底以哪个版本为底本则不可得而知。二十世纪以来,《琼台诗话》又多次再版,其详细情况见表1:

表1 《琼台诗话》版本情况

总之,《琼台诗话》成书于明成化十七年(1481)的四月至五月间,至万历二十六年(1598)方才刻板刊印,崇祯十一年(1638)邱濬七世孙邱兆昌曾参与修订并附入《附录》十七则。之后此书又于清乾隆五十一年(1786)、光绪八年(1882)被校勘、出版。二十世纪以来,又有多人曾修订、整理、出版《琼台诗话》。

(四)《琼台诗话》与邱濬其他文集的关系

明成化十七年之前已有邱濬合集的编撰。关于邱濬文集的集结、刊刻,李焯然先生认为:王家槐先生提出邱濬幼子与蒋冕合编有《琼台先生文集》,于明弘治二年(1489)刊刻的说法缺乏旁证。如果确有出版,《琼台先生文集》当为邱濬合集的最早版本。笔者以为,邱濬合集的首次集结时间应当更早。据《琼台诗话》卷上蒋冕自叙:“先生平生作诗几于万首,然得之甚易而遗忘亦易,且有多不存稿,故今稿中所载不过千百之一二而已。”而同卷“《浊海歌》”条又说:“今此诗《琼台稿》中不存。”依笔者所考,《琼台诗话》编撰于成化十七年,故蒋冕所说《琼台稿》的编辑当早于这个时间。但此书是否刊刻则无任何旁证。

《琼台诗话》所收诗文部分被后来的邱濬合集所采纳。正如上文所述,蒋冕所见《琼台稿》中并无《浊海歌》而《琼台诗话》中有收录。而据国家图书馆藏《琼台类稿》等早期版本的邱濬合集,《浊海歌》一诗正在其中。可见,弘治年间所刻邱濬合集已经将《琼台诗话》所收部分诗文采入其中。然因蒋冕所称《琼台稿》今不见流传,是故无法知晓明弘治年间所刻邱濬合集到底从《琼台诗话》中辑出了哪些《琼台稿》所不曾收录的诗文。

二 《琼台诗话》价值初探

《琼台诗话》一书,主要将邱濬部分诗歌分为“怀古诗”“回文诗”等若干类别,或阐明创作背景,或解释隐晦难懂诗句,亦或进行评价,具有重要价值。

首先,有助于深入认识邱氏诗词的内容与思想。

四库馆臣在评价《琼台诗话》时,强调蒋冕编纂此书时,“词多溢美”。蒋冕作为邱濬弟子,对邱氏诗歌的评价确实非常高。《琼台诗话》全书无处不透露着蒋冕对邱濬诗歌的极力推崇,乃至以为其师的部分诗歌乃“古人所未尝有”等等,这是此书的不足。但那些“溢美”之辞只存在于蒋冕对邱氏诗歌的评价上,至于其他内容,则未必如此。蒋冕对邱濬诗词创作背景的阐明和部分诗句的解释是值得今人借鉴的,有利于增进对邱濬本人诗词的阅读与理解。

邱濬曾作有“北雁曾闻寄汉书”一诗,其中“迎銮镇上修书处”一句系用典,表意隐晦而不好理解。蒋冕解释此诗说:

先生尝读郝经《系雁帛》诗,偶书一绝云:“北雁曾闻寄汉书,又看南雁递还胡。迎銮镇上修书处,还似苏郎雪窖无?”盖子卿居胡庭,北雁为递书于南;伯常居真州,南雁为递书于北。子卿之事固虚,伯常之事则实,故后二句设为疑词以问之。子卿,苏武字;伯常,郝经字也。

蒋冕还唯恐解释不够详细,又在此之后附有《系雁帛》原文以及郝经的生平简介。经过解释,后人阅读此诗的障碍顿时解开。再如“二月春融土脉苏”等四首诗,初看之下以为只是平常的写景诗,而蒋冕对此四首诗创作背景进行了交待:元代人吴清翁成立泉吟社,集结当时浙江人士所写诗歌进行评比,而邱濬在读到第一名罗公福所作诗后不甚满意,“冕请先生和焉,先生口占四首”。如此一来,就为后人揭示了这四首诗的创作背景。

执此一编,邱濬的诗学思想亦可从中得到进一步的了解与深入。关于邱濬的诗词,明人徐泰在他的《诗谈》一书中曾经评价道:“琼山邱濬词虽丰腴,警秀则少矣。”而《四库总目》更提出:“濬以博洽著,诗非其所长;冕以端谨不阿著,论诗亦非其所长也”。前人的评价多从文学性和艺术性的角度分析,而纵观《琼台诗话》以及各种文集所收邱氏诗词,儒家所倡导的“修齐治平”之道才是邱濬诗歌创作的主题。这与中国传统诗歌讲求的“境界”之说相去甚远,再加上其语言类似口语、大白话,确实难以符合传统士大夫对于“好诗”的要求。因此,邱濬诗词的最大价值在于思想性而非文学性,蒋冕的论说无疑为后人把握邱濬诗歌的思想价值提供了重要参考。

明英宗正统十四年,明军在与蒙古的土木堡之战中失利,朱祁镇被俘,当时未过而立之年的邱濬作有《捣衣曲》一首。蒋冕在《诗话》中说道:“先生自少有大志,故虽未登仕版而忠君忧国之情已略见于诗词间。”而对于邱濬所作“方寸间存天地”六言诗,蒋冕的论说进一步凸显了邱氏神交古人、“开阖精微”的大气象。成化十六年,邱濬作《鹧鸪天》词一首:

老子明年六十齐,百年光景日头西。幸无热病兼寒病,免得花迷更酒迷。 知痛痒,识高低,平生做事不跷蹊。从今好闭雌黄口,再莫人前浪品题。

此词从语言上看,基本上属于大白话;至于其思想、内容,主要是邱濬对自己修身之道的表达。而蒋冕在此处的解释说道:“先生平生未尝一日卧病,或有病焉,不过心思忡忡而已。盖由先生不嗜欲,不饮酒,未病之先,既不无谨,或觉体之不宁也,又能和调安养,不致成疾,以故精力不倦,心神清爽,职务稍暇又有余功著书立言,以图不朽,岂吉人君子,天固赋以至健之资,而又默有以相之欤?”为我们进一步了解邱濬的修身、齐家之道提供了重要参考。

通过蒋冕的述说,邱濬诗歌中那种讲求“修齐治平”之道、忧国忧民的思想价值得以更加深入的展现。

其次,是书所录许多诗词今已亡佚而难以觅得。

较之于前代诗话作品,《琼台诗话》有一个重大的创新,即:从未有录一人之诗,以为诗话者,有之自明大学士清湘蒋文定公之《琼台先生诗话》始。《琼台诗话》是对邱濬诗歌创作与成就的集中记录,作者又是邱濬入室弟子,该书多收“先生之乡人暨当世士大夫谈论有及于此者”。是故,邱濬的部分诗词,邱氏各类文集并未见收录而幸赖此书得以保存。

《琼台诗话》卷上存有邱濬初过梅关时,作有“当年初到梅关上”一诗,各版本丘氏文集也没有收录。邱濬七、八岁时所作诗之残句,曰:应与凤凰为近侍,敢同鹦鹉斗聪明。此句各种邱氏文集均未见收录,直至清咸丰七年李文烜等人修《琼山县志》时才将其从《琼台诗话》中辑出,收入“杂志”类。再如邱氏所作《鹦鹉诗》:

为禽只合作禽言,水饮林栖任自便。

只为性灵多巧慧,一生长是被拘牵。

吴文治先生编《明诗话全编》时收有此诗。《鹦鹉诗》仅《琼台诗话》和《明诗话全编》收录,而《明诗话全编》所收文句与前者基本一字不差,当辑自《琼台诗话》。这种情况在《琼台诗话》所录邱濬诗词中还有不少,兹不一一列举。可见,《琼台诗话》保存了一些邱氏其他文集未曾收录的诗词,成为后人辑佚的重要对象。

《琼台诗话》在评论或解释邱濬诗词时,还时常引用前人与本朝人诗文。《琼台诗话》引用的明代以前诗人,其作者计有梅圣愈、朱熹、罗公福、郝经、刘静修、谢宗可、赵孟頫等。至于明代诗人,则先后引用杨维桢、高启、王佐、解缙、聂大年、张祐、罗亨信、符钟秀等人的诗文。其中明代人仅杨维桢、高启、解缙等人文集有流传,而其他几人诗文则已亡佚。王佐是明初两广“五先生”之一,明末尹守衡所著《明史窃》一书有关于“五先生”的专门记载,而清修《明史》亦有王佐传:

王佐,字彦举,先河东人,元末侍父官南雄,经乱不能归,遂占籍南海。与蕡结诗社。构辞敏捷,佐不如蕡,句意沉着,蕡亦不如佐。何真使佐掌书记,参谋议。真归朝,佐亦还里。洪武六年被荐,征为给事中。太祖赐宋濂黄马,复为歌,命侍臣属和,佐立成。性不乐枢要,将告归。时告者多获重谴,或尼之曰:“君少忍,独不虞性命邪?”佐乃迟徊二年,卒乞骸归。

王佐可以说是明初诗坛的重要人物,但王氏并无文集存世,只能从《明诗纪事》等书的极少量收录中了解王佐诗词的一鳞半爪。《琼台诗话》“五羊诗人”一条收有王佐诗一首,其他诸书皆未见收录。再如明代诗人聂大年,《明史》说他“博学,善诗、古文”,更记载了叶盛对聂氏诗歌“三十年来绝唱也”的评价。可见其诗歌造诣颇高。然聂大年平生创作的“四十卷”诗文大多亡佚,仅《明诗纪事》中存有《答友人》等十六首。赖此《琼台诗话》,“三年不到可中庭”一首才得以保留。此诗是聂大年因虎丘寺可中庭而作,被视作可中庭题咏中的翘楚。

此外,《琼台诗话》中还收录了不少民谣,乃至无名氏所作诗词。在为邱濬“西风黄菜叶干时”一诗作注释时,蒋冕引用元末吴人歌谣:“黄菜叶,用齿颊,一夜西风来干压。”此谣诸书皆无收录,可补其阙。再如蒋冕在评论邱濬所作“宫词”时,曾引诗一首:“宫殿深沉书漏清,玉阶芳草伴愁生。梦中才得君王见,又被流莺叫一声。”此诗未见他书收录,仅知此诗乃洪武初某给事中作。此诗未见他书收录,可证《琼台诗话》颇具文献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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