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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编辑人类,未来比你想象的更惊悚

2019-09-10太空猴

意林彩版 2019年2期
关键词:骑师种姓人造

太空猴

刘慈欣写过一篇短篇小说,叫作《天使时代》。

在这篇小说里,大刘设想了未来的基因编辑技术,可以通过改变基因帮助贫困地区的儿童告别饥饿——他们能够以树叶为食,甚至可以长出翅膀,但这项技术的应用,却搅动了世界的格局。一些国家的代表开始争论,这项技术诞生的儿童,还能算是人类吗?

长期以来,在人身上实行基因编辑或基因改造的实验一直是全世界的科研禁区,但在想象力自由驰骋的科幻世界,众多科幻作品早已描绘了那个我们可能无法避免的未来。

第一部公认的科幻小说《弗兰肯斯坦》,就是关于人造生命的寓言。近一个世纪以来,复制人、变种人这类概念也频繁出现在流行文化中,看看活跃在漫画书和银幕上的超级英雄,多少好汉都是得益于基因突变的?蜘蛛侠、绿魔、浩克、神奇四侠、一众X战警……但和科学家对基因工程的审慎态度一致的是,科幻作者们大都表达着类似的担忧。

对个人而言,如果人能通过基因工程改造自己,意味着人能够在更高的层面趋利避害,能更有力地握住命运的咽喉。

但我们也知道,人类有爱管别人的毛病,当上一代能够像打游戏前捏脸一般定制下一代的时候,基因编辑就谈不上个人对超我的追求了,而是意味着更具权力者对其他个体的控制。

当人们可以定制下一代的基因时,繁衍和生育就更具氪金意味了,同一阶层的孩子极有可能呈现相同的趋势,不同族群和阶层间的流动性则将不可避免地陷入停滞。毫无疑问,每个家庭都会对自己的孩子倾其所有,只不过当今的不同在于奶粉、补习班和学区房,而未来的区别则更加明码标价:能免疫多少种疾病、长多高多帅、能活多久。

长此以往,不同家庭背景下出来的孩子将拥有越来越惊人的区别,人类离新型的种姓制度和蜂群社会还远吗?

《美丽新世界》就做了这么一个预言:人类被分为Alpha、Beta、Gamma等五个种姓,各司其职,科技发达到不仅能从生理上“设定”每一个人的角色,还能把他们的精神状态调至无时无刻不感到“幸福”——那些生来就掏粪的低种姓小孩,出生时甚至还能自带对鲜花和书本的厌恶,永远也不会羡慕其他种姓的生活。

在这个未来里,人人各司其职也不是为了互相剥削创造更多利益,只是为了系统能运转,为了维持人类的继续存在而已。

经典科幻电影《银翼杀手》,给我们展示了一个人造人能像智能手机一样快速更新换代的“近未来”。

电影里的人造人(或者“复制人”)具有鲜明的工具性质:为地外作战任务生产的、为大众喜闻乐见的文娱活动生产的,等等,而且功能单一、心智不全(人类小孩水平)、壽命有限、用完即弃。

在这个未来里,人类仍然通过自然繁衍来生育后代,复制人间的生殖仍然是技术上的禁区,与自然人比起来“复制人”也更像机器。

《异形》描绘的太空史诗尤为冷酷无情,太空骑师创造了人类,最终却被人类制造的人造人大卫用太空骑师的武器毁灭。而“异形”作为大卫心仪的造物,纯粹为生存和杀戮而生,显然比太空骑师和人类都更加“适配”黑暗森林法则。

但问题是,这样延续下来的生命,存在“文明”一词吗?或许在宇宙的尺度面前,所有的词汇都需要重新被定义。

在诸多超级英雄电影中,《超人:钢铁之躯》的故事背景独树一帜:作为反派登场的佐德将军是人工繁育的,自出生起就被设定为种族保护者,因此不惜把地球“改造”成氪星来延续本族的文明;而超人却是氪星上数百年来唯一一个自然出生的孩子,并前后拥有两对三观无敌正、极具理想主义气质的父母。

一个自然出生、拥有正常家庭的外星人,得知另一个人工培育的、提前做了角色设定的外星人试图以毁灭一个种族的代价复兴本族文明时,选择了挺身而出大义灭亲,并最终成为地球上的活神话和楷模,不得不说很史诗,但也很一厢情愿。

我们缓慢发展的心智和日新月异的技术完全不匹配,柏拉图试图培养哲人王的尝试成了“叙拉古之惑”,而尼采最知名的崇拜者一度把地球推向了毁灭的边缘。

不得不承认,我们今天所享受的生活,很大一部分建立在技术进步的基础上,但这并不能让我们遗忘技术进步的代价——在很多时候,这份代价比进步本身还要巨大。

科普作家张雨晨不无担忧地说,摆脱了自然选择与基因演化的桎梏后,基于知识与信息的全新演化模式,将爆发出人类自身都无法完全适应的力量。

《阿基拉》的核心台词说得更直白:“如果阿米巴原虫拥有了人类的力量,它不会像人类那样建筑,只会把附近的食物全部吃光。”

《阿基拉》表达的担忧显然更为紧迫和现实,但动画的结局并没给出明确的办法:终结了“阿米巴虫”铁雄暴行的,不是人类,而是另一股超自然力量(有人认为就是“阿基拉”,那不又是“天降伟人”);大友克洋借其中一位角色之口说出的“只要学会如何正确使用能力人类就有未来”,只是更为苍白无力的回答。

幸运的是,科幻电影的黄金年代已经过去二三十年了,天上既没有掉下黑色的方尖碑,也没有使徒来袭,更没有火花带闪电之后出现的短发猛男。

但技术发展给人带来的不安,在这几年出现得越来越频繁,我们似乎患上了某种程度的“奇点焦虑”,比如两年前的阿尔法狗和人工智能,就着实让不少人对人类命运不寒而栗了一阵。

尽管理智告诉我们,像《银翼杀手》或者《阿基拉》这样便捷制造强力人造人的时代,在可预见的未来都难以出现,而这“奇点”就像早高峰时段的地铁,貌似该到了却迟迟未到,只有一个接一个的风口吹来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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