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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祖父

2019-09-10胡水云

文学教育·中旬版 2019年12期
关键词:干劲儿红灯笼祖父

起风了,他老了。天气有些阴,起风了。走在街上,忽略了移动的人群、车辆。想着岁月真是把刀,夺取了他——祖父的生命。

——题记

记得小时候,夏天的傍晚,祖父总是用他满是岁月痕迹的大手,拉着我细嫩的小手去街上散步。有时路边有剪下的柳枝,祖父拾起来,三下两下就编成了草环,头上戴大草环,胳膊上带小草环,即使天天这样也不感到厌烦。

慢慢的,我长大了,祖父也大不如从前了。夏天天气极热,人老了想的事多难以睡下,那时候家里没有空调,为了省电也不用电风扇,祖父通常到庭院中乘凉,我和祖父一起呆在微凉的黑夜里,不知道是不是触景生情,他总是想起往事和他心灵深处的孤楚。老人也不容易既挂念孩子们又不想麻烦孩子们,怕被嫌弃,内心其实十分孤独,还不服老。闲下来容易怀旧,不时会讲起往事,这样的他们是可敬的、可爱的。回到屋中,在灯光的照射下,他满头的白发,是那样的刺眼,也刺痛着我的心。

听别人讲:祖父是在那个人们对学习知识还没有深刻认识的年代里,村中唯一一个大学生,人也很正直、很忠诚、一股干劲儿。开油坊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吝啬,過年挂红灯笼,祖父挂的最高,那时候已经快七十岁了,他总是微笑着注视着红灯笼眼里都是希望。村里有很多人都嘲讽祖父,说挂这么高,还培养学生有什么用?可是祖父都不在乎,因为他认为知识可以改变一个人以至命运。

祖父和祖母起早贪黑的干活、养猪、养蚕、卖房子,什么都没怕过,不为什么,就是为了能让孩子们上学,学习文化知识。有一个腿有残疾的姑姑,祖父母背着她去上学,把她培养到初中,不放弃任何一个孩子。祖父,总是自豪地对我说,咱家的人都受过教育,都学习过知识。祖父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欣慰。其实一直到祖父年近八十岁的时候,还在坚持学习英语,每天都会读报、看新闻联播,有时还会练字。有一次突然向我提起飞人乔丹的故事,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满脸的惊讶和不相信,真是令人佩服,让我亲眼见识到什么是“活到老,学到老。”

祖父还没病倒的那段时间过得十分舒适、惬意,每天浇浇菜、浇浇花,中午边晒太阳边喝茶,祖父总是发出啧啧的声音,应着照在祖父沧桑的脸上的阳光,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壮着胆子问祖父,“为什么当年明明可以离开却又回来了?”他惆怅地说,因为我想回来,这儿是我的家,祖父是个农民,再说家里也离不开我。我微微的笑了笑。祖父却早已低下头,看着无言的地,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没有听到。

祖父虽然走了,但他的品格将永远指引着、陪伴着我。他坚毅不屈的性格,陪我走过挫折,热爱生活的态度,令我不忘初心;对于知识的渴望,指引我终身学习。爱您,祖父。

(作者介绍:胡水云,山东省济宁高新区大郝中学七二班学生。指导老师:李海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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