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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角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2019-07-13姜胜群

杂文月刊 2019年7期
关键词:斧子白粉石匠

姜胜群

主角,故事的中心人物。配角,配合主角完成故事。两者如红花与绿叶的关系。一出戏,不能光有主角,没有配角。正如百花园中,不能只有鲜花而没有绿叶一样。

陈佩斯与朱时表演的小品《主角与配角》中。有一段台词——

朱:我知道你不愿演配角儿。

陈:我演了十几年了,我告诉你——

朱:我知道你想演主角儿。

陈:废话,谁不想演啊!

朱:但是这个主角啊,不是谁都能演的。

主角不是谁都能演的,而配角也不是誰都能演的。

在香港影坛,喜剧明星吴孟达素有“金牌绿叶”之称,多次获得电影金像奖最佳配角奖。吴孟达说,就是演一个小角色,我也要演得最出色,让观众都知道我。全世界最具影响力的电影奖项奥斯卡奖,在最佳表演奖中,同时设立了男女主、配角奖,说明配角与主角一样重要。

《庄子.徐无鬼》讲了这样一个故事:郢城有个人,鼻尖沾上了白粉,如苍蝇的翅膀,既不好看,又不舒服。于是,便让一个石匠用斧头削掉鼻尖上的白粉。石匠二话不说,抡起斧子,呼呼几下,就将鼻尖上的白粉削得干干净净,而郢城人的鼻子却没有丝毫损伤。这件事传到宋元君耳朵里,宋元君认为不可能。于是,把石匠找来,让他拿自己当鼻尖上有白粉的郢城人,抡起斧子削削看。

石匠说:“我确实能削掉活人鼻子上的灰,但不是谁都能充当这个活人的。过去让我抡斧子削鼻子上有灰的那个人,在我抡斧子时,脸不变色,纹丝不动,我才能放心大胆地展示斧子削鼻子灰的功夫。可惜。他已经死了。这样的人。世界上已经没有了,我的斧头功夫,也就等于废了。”

这便是成语“运斤成风”的来历,形容手法熟练,技艺高超。如此解释,石匠便是主角,鼻尖沾上了白粉的郢城人是配角。其实,在这个故事中,主角石匠固然胆大心细,技术高超,但配角郢城人胆子更大,心理素质更是超级“硬核”。想想看,石匠和郢城人谁的风险大?石匠万一失手,受伤甚至丧命的,只能是郢城人。因此,如果这样解释成语“运斤成风”——面对风险,毫无惧色,纹丝不动,那么,郢城人便成了主角,石匠成了配角。

你看,只要配角有真本领,甚至独一无二的本领,有时完全可以华丽转身,成为主角。所以,配角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芸芸众生中,主角是少数,配角是多数,甚至是绝大多数。但有本领的配角,完全可以在人生舞台上,大显身手,展示自身价值,活得潇洒,活得精彩。因为作为独立的个体,任何人也主宰不了你,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你,永远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阎广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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