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润娥，马晓娟，牛晓霞，赵 峰

（1.天水师范学院 商学院，甘肃 天水 741001；2.中国人民银行武山县支行，甘肃 武山 741300）

旅游业作为现代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内生的协调带动性，对经济的综合贡献度和协调带动功能也是体现地区竞争力的有力指标。天水旅游业有着独特的资源优势和开发价值，近年来取得了长足发展，研究分析天水市旅游经济现阶段发展状况，对未来旅游经济演化趋势进行测度，有助于认识旅游业自身发展规律，促进旅游业协同发展，为制订旅游经济长期发展规划提供理论依据。

从已有对区域旅游经济的研究来看，多数学者是结合地区的具体情况，通过对某个省、市的分析评价，查找不足，给出相应的应对策略。赵黎明等在分析我国旅游业发展的分布特征和演进趋势之后，认为我国旅游经济发展水平呈现出地区不均衡趋势；[1]谢大伟等从生态旅游的角度，对新疆生态旅游业发展中的问题和困境进行了分析；[2]刘骁啸等在对甘青宁地区自助游空间网络结构进行研究后认为该地区自助游网络发育不完善，旅游流在空间上表现为北密南疏；[3]韩润娥等以关中—天水经济区为样本，在对经济区旅游经济差异进行评价后认为旅游经济在地区间的相对差异在逐年缩小；[4]毕斗斗等对中原经济区30个地级市旅游经济之间的相互联系进行量化分析后认为经济区内旅游经济的不平衡态势较为明显；[5]潘竟虎等经过研究认为甘肃省162个A级旅游景点在空间分布上呈现出聚集分布的特点；[6]李晓维等从空间和时间的视角对江苏省旅游经济进行了研究，认为各城市旅游业经历了一个由空间正相关向空间负相关转变的过程；[7]罗丙能等对陇山区域文化旅游进行分析后认为该区域对于游客的吸引力充满了不确定性，需要打造旅游品牌，提高游客参与度。[8]

现有文献对全国、全省或地区旅游经济进行了不同方面的研究，但对天水市旅游经济历史演进和未来趋势进行测度的文献并不多，对此问题进行探讨将是一个有益的补充。有鉴于此，本文选取年接待国内外游客人数（下称接待游客人数）及旅游综合收入两项指标来衡量天水市旅游经济发展状况，在分析天水市旅游产业演化特征的基础上，采用R/S分析法和Hurst指数试验研究天水市旅游经济的内在演化趋势，文中所使用的数据主要来源于《天水经济年鉴》（2017）和《2017年天水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样本跨期为1994～2017年。

一、天水市旅游经济演化特征

天水是全球华人寻根祭祖圣地，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之一，属丝绸之路甘肃黄金段的重要区域，拥有极为丰富的自然和人文景观，截至2017年未，有国家5A级景区麦积山，伏羲庙、南郭寺等7家国家4A级景区，分别占甘肃省的25%、8.14%，另外还有国家3A级景区12家，2A级景区21家。改革开放以来，天水市逐渐重视对旅游资源的开发，大力发展旅游业，促进了旅游经济的长足发展。

（一）总量表现为持续性增长

根据收集到的原始数据，借助Excel工具，绘制出1994～2017年天水市年接待游客人数和旅游综合收入的变化趋势图（图1）及增速变化趋势图（图2）。由图1可知，1994～2017年天水市旅游经济发展水平显著上升，年接待游客人数由1994年的60万人次增长至2017年的3711万人次，24年间增长了60.85倍；旅游综合收入由1994年的1.44亿元增长至2017年的212亿元，增长了146倍。

图1 1994～2017年天水市接待游客人数与旅游综合收入变化趋势

图2 1994～2017年天水市接待游客人数和旅游综合收入增速变化趋势

（二）增速变化趋势基本一致，且远超GDP增长速度

由图2可知，1994～2017年天水市年接待游客人数与旅游综合收入增速变化趋势基本一致，如2017年天水市接待游客人数增速为35.29%，与2016年23.78%的增速相比呈上升趋势，而同期旅游综合收入的增速为35.90%，与2016年24.11%的增速相比也同样出现上升趋势。

另外，除个别年份外，天水市接待游客人数与旅游综合收入增长速度表现强劲，且远远超过同期GDP的增长速度。1994～2017年接待游客人数年平均增长25.78%，旅游综合收入年平均增长31.91%，而同期GDP年平均增长11.68%，旅游业对GDP增长的贡献作用明显，其战略性支柱产业地位更加突出。

（三）随时间演变呈阶段性特征

由图1和图2可知，1994～2017年，天水市旅游经济呈现出波动上升的变化趋势，除个别年份外，接待游客人数与旅游综合收入均保持增长态势，且二者变化趋势基本保持一致。其中，1998年和2003年，接待游客人数分别下降了13.33%和31.76%，旅游综合收入分别下降了9.25%和26.33%.分析原因不难发现，1998年的下降主要受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而2003年则主要与当年盛行的“非典”疫情有关，据此我们可以将天水市旅游经济的演变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1994～1997年，表现为稳健增长态势。此阶段旅游经济发展平稳，未出现大的波动。其中，接待游客人数与旅游综合收入分别由1994年的60万人次和1.44亿元增长到1997年的90万人次和2.27亿元，年平均增长率分别为15.86%和23.34%；第二阶段为1998～2002年，表现为缓慢增长态势。由于受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天水市接待游客人数与旅游综合收入在1998年出现了下降，随后的1999年虽走出低谷，但增长缓慢，两项指标仅增长了3.85%和2.91%，直到2000年才重新达到两位数增长状态；第三阶段为2003～2017年，表现为快速增长态势。受“非典”疫情影响，2003年天水市共接待国内外游客101万人次，旅游综合收入为3.05亿元，均出现了明显的下滑。但疫情过后，旅游经济迅速升温，2004年接待游客人数与旅游综合收入创出100%和98.69%的增长速度。此后，接待游客人数和旅游综合收入的增长速度均保持在20%以上，年平均增长率分别为30.64%和37.16%.

二、天水市旅游经济的R/S分析

（一）研究方法

R/S分析法也称重标极差分析法，是英国水文学家H.E.Hurst提出的一种非线性时间序列分析法，一般应用于时间序列的分形特征研究。[9]所谓分形就是一类事物在整体或部分上以某种方式具有相似特征的形体，可能存在于空间或时间维度，也可能存在于发展过程中，基于这类事物的复杂和不规则性，呈现出非线性的特点。R/S分析法没有严格的前提假定，通过建立时间序列的指数函数来求测Hurst指数，据此可以判断研究对象的演化趋势，也就是从过去的变化来预测未来的变化。Hurst指数目前广泛应用于地质变化、人口变动、大盘趋势预测及经济发展等领域的研究中。本文使用这一方法，对1994年至2017年天水市24年间接待国内外游客人数和旅游综合收入展开研究，以期对未来天水市旅游经济发展做出适当判断。用R/S法计算Hurst指数的基本过程[10]为：

第一步，给定一个时间序列X(t),t=1,2,…,n ，用下一年的数值减去上一年的数值，得到该时间序列的差分序列Y(t)=X(t)-X(t -1)，对于不同的时滞τ，差分序列Y(t)的均值序列Y(t)τ，累计离差序列 Y(t,τ)，标准差序列 S(τ)分别为

第二步，对于同一个τ值，由累计离差的最大值减去最小值，可得极差序列为

第三步，计算极差R(τ)与相应的标准差S(τ)的比值，据此可建立Hurst经验式

其中c为常数，H为Hurst指数，对等式两边取对数得到：

一般而言，H值介于0到1之间，3个不同值域对应3种不同的类别：0.5＜H＜1，表明未来的趋势与过去状况长期正相关，即时间序列具有长久持续性：过去的增加意味着未来的增加，过去的减少意味着未来的减少，H值越接近于1，表明发展过程的持续性越强；H=0.5，表明时间序列的前后变化相互独立，互不相关，变化过程是随机的；0＜H＜0.5，表明未来的变化趋势将与过去的状况呈反方向变化：过去的增加反过来表明未来的减少，过去的减少反过来表明未来的增加，H值越接近0，这种相反的持续态势就越强。[11]

R/S分析法中还有一个重要的指标：分维值D，主要用于衡量时间序列的复杂程度，D值越大，表明运动越复杂，反之越简单。分维值D与H指数之间存在以下关系式：

（二）结果分析

按照R/S分析法，使用Excel对1994～2017年天水市接待游客人数和旅游综合收入的Hurst指数进行计算，进而计算出相应的分维值D，结果见R/S分析图（图3、图4）及Hurst指数表（表1）。

图3 1994～2017年天水市接待游客人数R/S分析

图4 1994～2017年天水市旅游综合收入R/S分析

表1 R/S分析结果（Hurst指数）

接待游客人数分形结果中，拟合优度R2为0.924，说明曲线拟合效果较好；Hurst指数为0.991，且接近于1，说明在原有旅游发展要素、政策、环境等既定的条件下，2018～2041年内天水市接待游客人数的变化趋势将与1994～2017年的历史变化正相关，过去24年的增长态势意味着未来24年仍将持续增长，且这种趋势在强度上具有很强的持久性；分维值为1.009，接近于1，说明接待游客，具有良好的增长势头。

从旅游综合收入的分形结果来看，R2达到0.945，同样说明曲线拟合效果很好；Hurst指数为0.902，表明天水市旅游综合收入在未来的24年，即2018～2041年内总体变化趋势将与1994～2017年的历史变化相一致，过去24年旅游综合收入的增长趋势意味着未来24年旅游综合收入仍将延续这一状态，且这种状态将长期存在；分维值为1.098，接近于1，说明旅游综合收入的发展运动与接待游客人数的发展运动相类似，在时间序列上较为简单。

三、天水市旅游经济的Hurst指数试验

（一）研究方法

对R/S分析法所做的预测进行归类分析之后可以看到，在旅游经济中用Hurst指数所做出的预测更多地倾向为一种整体未来趋势预测，它所能计算出的仅仅是一个Hurst指数。这种趋势性表现为两个层面，旅游经济未来演化如果与过去形态具有相似性则为正向趋势；旅游经济未来演化如果与过去形态的表现相反则为反向趋势。因此，对旅游经济未来的演化所进行的预测中仅仅采用R/S分析法将会存在着一定的局限。如果要对接待国内外游客人数和旅游综合收入增加或者减少所持续的时间以及强度进行研究，我们引入Hurst指数试验。[11]根据研究需要，文中的Hurst指数试验选取10年作为序列长度来计算Hurst指数值。其方法是分别从接待游客人数和旅游综合收入数据的起始年开始，计算第一个10年序列(1994～2003年)的Hurst指数，第二年计算第二个10年序列(1995～2004年)的Hurst指数，连续计算直到最后一个10年序列（2008～2017）的Hurst指数。

（二）结果分析

表2 10年Hurst指数试验结果

从表2来看，天水市接待游客人数的10年Hurst指数波动较大，最低为1995～2004年的0.559，最高为2004～2013年的0.943，但均保持在0.5以上，总体表现为长久持续性特征。其中有5个年份的Hurst指数在0.8以上，达到很强的持续性强度，占序列总数的三分之一，仅有2个年份的Hurst指数在0.65以下，持续性强度较弱或很弱，占序列总数的13.3%.这表明天水市未来10年接待游客人数持续增长的趋势性很强。

同时，在10年的Hurst指数试验中，天水市旅游综合收入的Hurst指数的波动相对平稳，最低为1995～2004 年 的 0.687， 最 高 为 2005～2014 年 的0.953，全部在0.65以上。与接待游客人数的10年Hurst指数相类似，其中有5个年份的旅游综合收入Hurst指数在0.8以上，达到很强的持续性强度，仍占序列总数的三分之一，没有持续性强度较弱的年份，这表明天水市未来10年旅游综合收入具有很强的持续增长趋势。

四、结论与建议

在对天水市旅游经济演化特征进行定量分析的基础上，运用R/S方法和Hurst指数试验探讨了天水市旅游经济的未来演化趋势。结果表明：（1）1994～2017年，除个别年份外，天水市旅游经济呈现出波动上升的变化特征。（2）基于R/S分析，在原有旅游发展要素、政策、环境等既定的条件下，天水市接待游客人数和旅游综合收入在未来的24年的总体变化趋势将与历史变化正相关；（3）基于10年的Hurst指数试验，天水市接待游客人数和旅游综合收入总体表现为长久的强持续增长趋势。基于以上分析，天水市旅游业作为现代服务业在未来扩大消费、引导投资和吸纳就业等方面的能力将持续增强，为支撑和匹配这种增长趋势，天水旅游业需要在景区开发、质量管理、服务提升、企业培育、产业融合以及业态转型等方面加强改进，以促进整体高质量发展。

第一，统筹资源规划，构建天水大旅游经济带。区域经济一体化的今天，每一地区只有主动融入整体经济之中，共享资源，才能有所突破。天水各县区旅游资源各具特色，互补性较强，各方须以“大旅游”的理念来统筹旅游一体化发展，打造统一的天水文化旅游品牌，开发交替互补的旅游产品，满足不同层次旅游者的需求，在发挥共同优势的同时，体现各自特色，进而推动区域旅游的板块联动。在景区布局上，着力推进麦积山、大地湾、伏羲庙等三个文化旅游大景区建设，打造提升风情小镇等特色景区，全力支持县域“国家全域旅游示范区”创建工作。

第二，强化项目带动，培育新的旅游增长点。旅游业作为绿色产业，旅游项目的有效实施有助于构建绿色环保的生态体系，也直接作用于旅游经济的快速增长。建议着力在文化旅游、乡村旅游、休闲消费等方面落地一批重点项目，形成良好的带动作用。积极推进卦台山文化产业园、天水大剧院、雕漆文化博览园等重点文旅项目。按照“乡村旅游景区化”的思路，结合美丽乡村建设，因地制宜地开发农事体验、民俗展示等项目，积极引导社会资本开发传统村落、田园综合体，农家客栈、万亩桃园等特色乡村项目。对于外来游客和当地居民，在景区旅游的同时，积极打造针对性、联动性强的休闲娱乐、户外运动、大型演艺等休闲消费项目，提升旅游带动当地生活消费水平的能力。

第三，完善配套建设，优化旅游整体环境。天水市区位优势明显，已建成了四通八达的交通体系，但与外界相比，通往主要旅游景点以及景点之间的专线网络尚末建成，一些景区如大地湾的公路等级很难满足旅游发展的需要。因此，应破解交通瓶颈，建设畅通的旅游公路网络，包括县区之间、县区和景区之间，景区内部之间三个层次的路网系统。同时，积极提升各景区及相关县区的旅游服务层次，在停车、住宿、餐饮、环卫、农家乐接待、自驾游营地、房车营地等基础配套服务设施等方面提升整体服务功能和水平，提高旅游服务质量，减少景区污染，优化旅游环境。

第四，延展产业链，促进旅游产业高级化。应站在全区域的视角，延展生态农业、品尝体验、温泉休闲、怀古寻根等旅游产业链，推动数字出版、动漫游戏、创意设计等文化旅游新型产业融合发展，促进旅游演艺、影视制作、工艺美术、文化会展等业态转型升级。培育核心企业集团，支持有实力的企业创建国家、省级旅游产业基地和园区，积极引进管理和资金，推动跨地区跨行业兼并重组，打造一批旅游“旗舰”企业，推动中小型文旅企业通过合资、产权出让等方式进行改组改造，以此加快产业结构升级，促进旅游产业高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