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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武汉轻工大学 土木工程与建筑学院，湖北 武汉 430023；2.西华大学 土木建筑与环境学院，四川 成都 610039)

当前，我国正处在快速城镇化阶段，建筑业在快速发展的同时也面临着资源、环境方面的挑战。发展绿色建筑可以有效缓解我国在资源和环境方面的问题，促进建筑业绿色健康发展[1]。然而在发展绿色建筑的过程中也遇到了很多问题，相关学者对绿色建筑推广过程遇到的问题进行了研究，有对绿色建筑经济效益问题的研究，认为绿色建筑可以将增量成本收回并获得经济效益[2,3]；也有对于技术层面的分析，认为绿色建筑技术的发展是推动我国绿色建筑发展重要因素[4,5]；还有学者对于非技术因素产生了兴趣，认为绿色建筑的发展来自于政府等外部因素[6-8]。

绿色建筑在我国得到一定程度的发展，但在其推广的过程中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导致我国绿色建筑产业整体发展水平不高，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虽然上述学者以及其他学者[9-11]也对影响绿色建筑推广的因素进行了研究，但大多只是对影响因素定性分析且影响因素不够具体。基于此，本文在分析现有文献的基础上，总结出影响绿色建筑推广的因素，通过DEMATEL 方法，找出主要的影响因素，确定下一步的研究重点和在绿色建筑推广过程中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

1 绿色建筑推广影响因素识别

在绿色建筑的推广过程中，有多种多层次复杂的影响因素存在，这些因素不仅仅是技术层面的，往往还要涉及到经济和社会等方面。基于此，本文通过文献调查，结合现有理论基础，从政府、建设主体、市场支持、业主四个方面出发，总结归纳了19个影响我国绿色建筑推广的因素。

1.1 政府方面的因素

政府在绿色建筑的推广过程中主要起宏观指导调节作用，有关政府方面的主要影响因素如下：

1.1.1 法律法规完善性。我国绿色建筑起步较晚，需要政府加大引导力度，相关法律法规的颁布有助于行业的有序发展。完善的法律法规有助于我国房地产行业以及绿色建筑的有序化、规范化、快速化发展。

1.1.2 评价体系准确性。关于绿色建筑的评价应当是贯穿建筑物的全生命周期的评价，对绿色建筑的合理评价影响着我国绿色建筑的发展，因此行业管理部门应根据实际条件，地区的差异性，建立准确的评价体系[12]。

1.1.3 补贴力度。国家政府部门应设立一定的激励制度和补贴制度，如对开发的绿色建筑按星级对开发商进行补贴，或者降低相应的税收。补贴力度的大小是影响绿色建筑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

1.1.4 宣传力度。政府对绿色建筑能否进行一定力度的宣传，从而使社会整体对绿色建筑有深层次的认识也是影响推广绿色建筑的重要因素之一。政府应当通过媒体等方式对绿色建筑进行全方位的宣传。

1.2 建设主体方面的因素

此处的建设主体包括设计单位、开发商、监理商、承包商、运营物业单位等企业。各个单位贯穿着绿色建筑的设计、建设、运营等全生命周期过程，建设主体方面的影响因素具体如下：

1.2.1 行业规范完整度。完整的绿色建筑行业规范有助于绿色建筑的推广与发展，我国绿色建筑行业应借鉴国际先进经验，成立专业的行业机构，制定完善的行业规范与标准，以推动我国绿色建筑行业的发展。

1.2.2 从业人员知识储备程度。相关从业人员的绿色建筑知识储备程度直接影响到绿色建筑的建设及效果实现，具有相对充足绿色建筑知识的从业人员一定程度上能保证绿色建筑的建设以及运营。

1.2.3 绿色建筑费用。绿色建筑的开发过程中因绿建技术产生的高昂费用会降低开发商开发绿色建筑的积极性，阻碍绿色建筑的发展，因此绿建技术的成本是影响我国绿色建筑技术推广的因素之一。

1.2.4 星级建筑示范情况。对于已经建成并且根据评价体系已经评定了等级的绿色建筑，应当重视其运营示范情况，若采取高昂绿色建筑技术后的绿色建筑未能取得各方期望的效果，不但会影响开发商的积极性，也会使消费者产生购买的顾虑，从而影响绿色建筑的推广。

1.2.5 绿色施工问题。相对复杂的施工问题会给施工单位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影响绿色建筑的发展。应当对绿色建筑的施工问题提出针对性的措施，加强施工人员的培训，优化施工组织管理程序。

1.2.6 建筑师绿色设计理念。绿色建筑相较于普通建筑更加注重环保生态理念，传统设计理念和模式满足不了绿色建筑的发展。建筑师应综合考虑生态、能源等方面进行设计，推动绿色建筑的发展。

1.2.7 绿色建筑开发模式有效性。一套有效的绿色建筑开发模式对于绿色建筑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应当坚持政府与市场相结合的方法，建立一套贯穿于绿色建筑生命周期的开发与管理模式，对绿色建筑的开发与管理进行审查、监督与评估[13]。

1.3 市场支持方面的因素

市场支持方面的因素是指与绿色建筑有关的上下游技术和产业等因素，主要有绿色建材、绿建技术和绿建软件等因素：

1.3.1 绿色建筑材料研发。绿色建材的研发水平能否满足绿色建筑的发展也是一个应当考虑的因素。绿色建材的研发应当遵从绿色理念，相关部门应出台绿色建材的认证标准来促进绿色建材的研发和绿色建筑的发展。

1.3.2 绿色建筑技术开发。相对先进的绿色建筑技术不但可以降低施工成本，还可以降低绿色建筑施工难度。我国目前的绿色建筑技术水平相对较低，与国际先进水平还有差距，这也是制约我国绿色建筑不能迅速推广的因素之一[14]。

1.3.3 设计软件开发。先进的设计软件可以极大提高绿色建筑设计的效率，应加快绿色建筑设计软件的研发，降低在设计过程中的用工成本、试验成本等，促进绿色建筑发展。

1.3.4 评价软件开发。对于绿色建筑的评估目前主要是通过绿色建筑评价体系来实现，相关评价软件的开发与使用相对较少。评价软件注重性能评价、能耗模拟，能对绿色建筑的性能进行定量评价，使评价结果更精确、更直观。

1.4 业主方面的因素

业主作为绿色建筑的使用者，在绿色建筑的推广中有很重要的作用。业主方面的影响因素不容忽略，其中既有消费意识等主观因素又有经济方面的客观因素：

1.4.1 民众认知程度。当前，我国消费者不能认识到绿色建筑在保护环境、节约能源等方面所带来的积极作用，影响着绿色建筑的推广。应当宣传绿色建筑知识，使绿色建筑观念深入人心。

1.4.2 购买意愿。民众的购买意愿需要通过社会倡导、政府鼓励与补贴等多形式宣传来加强，同时开发商也要做到诚信广告，对绿色建筑的广告不夸大不作假，以此来增加口碑，吸引更多的潜在消费者。

1.4.3 绿色消费意识。节能环保意识强的人会倾向于购买绿色环保的产品，对于建筑产品同样也不例外。应该通过学校教育、社会宣传等方式对大众进行环保意识教育，提高民众的绿色消费意识。

1.4.4 短期经济效益。对于消费者而言，花费了更高的价格购买的绿色建筑若不能在短期内得到绿色建筑所带来的经济效益，则会影响到他们的购买意愿，进而影响到其他潜在消费者购买的意愿。

根据上述分析，构建绿色建筑推广影响因素体系，具体如图1所示。

2 DEMATEL方法

DEMATEL方法是决策试验与评估实验室方法的简称，是为解决人类在能源、环保等非常复杂和重要的问题时提出的，它通过比较各因素之间的相互影响程度，结合因素之间的结构关系构。计算各因素与其它因素之间的影响程度与被影响度造，构造直接影响矩阵，由此计算得到各因素的原因度与中心度，更好的识别影响因素，解决实际问题。其具体运算步骤如下[15,16]：

步骤1：通过阅读及分析文献等确定影响因素，构建指标体系，设为D1，D2，…，Dn。

步骤2：确定各因素之间的相互影响关系并建立直接影响矩阵。影响因素确定后，邀请专家对各因素两两之间的关系进行对比，不同因素之间的相互影响程度。在打分时，用数字0-5来表示影响程度(0表示无影响N、1表示有较低影响VL、2表示有低影响L、3表示有高影响H、4表示有很高影响VH)，将评价结论转化为矩阵形式，并得到直接影响矩阵X=[xij]m×n如下，其中xij为因素i对于因素j的影响结果，若i=j，则xij=0。

步骤3：直接影响矩阵的标准化。将矩阵X通过公式(1)(2)进行归一化处理，得到标准化直接影响矩阵A。

A=λ×X

(1)

(2)

=A(I-A)-1

(3)

步骤5：影响度与被影响度的计算。影响度ri为综合影响矩阵中每行元素相加得到的值，按照式(4)计算；被影响度ci是综合影响矩阵中每列元素相加得到的数值，按照式(5)计算。

(4)

(5)

步骤6：中心度与原因度的计算。中心度是指该指标影响和被影响的总程度，用(ri+ci)表示，数值越大，说明此因素越重要；原因度是指该因素影响或者被影响的程度，用(ri-ci)表示，若(ri-ci)的为正值，则说明此指标相对于其它指标有较大影响，为原因因素；若(ri-ci)的为负值，则说明此指标受其它指标的影响程度较大，为结果因素。

步骤7：笛卡尔坐标系的建立。根据步骤6中得到的原因度(作横坐标)与中心度(作纵坐标)绘制笛卡尔坐标系，分析影响因素，针对具体的系统进行综合分析。

3 实证分析

3.1 计算结果与网络关系图的构建

根据DEMATEL方法邀请专家采用0-4五级标度法对图1中各因素的相互影响程度进行打分，并据此构建直接影响矩阵。

图1 绿色建筑影响因素体系

使用excel软件对建立的直接影响矩阵进行处理，计算出综合影响矩阵，结果见表1。在此基础上再分别计算出各影响因素的被影响度和影响度，进一步得到原因度、中心度，具体结果见表2.为进一步直观表示所得结果，根据表2数据用excel软件画出散点图(中心度为横坐标，原因度为纵坐标)，如图2。

表1 综合影响矩阵M

3.2 结果分析

根据表2和图2，由DEMATEL方法可知 原因度值(Ri-Ci)为正，则该因素为原因因素，反之，则为结果因素。具体分析如下：

图2 各影响因素中心度—原因度图

3.2.1 原因型因素分析

绿色建筑推广影响因素体系中的原因因素是影响绿色建筑能否广泛推广的决定因素，因素值的大小，说明了他们对其他因素的影响程度和被影响的程度大小。将原因因素值按照从大到小排列，得到D1>D6>D9>D3>D18>D15>D2>D5>D10>D4。在原因因素中，完善的法律法规(D_1)原因度值最大，是最重要的因素，也是推动我国绿色建筑发展的根本。通过借鉴先进国家绿色建筑发展的经验，根据绿色建筑在我国发展的不同阶段，制定适合我国绿色建筑发展情况和国情的法律法规，完善关于绿色建筑全生命周期的相关制度，使绿色建筑在建造、运营等各方面都有法可依，有标准可依，通过政策激励，引导我国绿色建筑健康发展，并进一步推广。法律法规的完善保障着我国绿色建筑的稳步推广。其次为从业人员的知识储备程度(D_6)，是建设主体方面的关键因素，绿色建筑从业人员的知识水平，直接影响到绿色建筑在设计、建造、运营各方面的水平，影响绿色建筑的整体质量，进一步影响绿色建筑的整体发展和推广。补贴力度(D_3)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型因素，政府应当设立完善的补贴机制，有针对性的制定补贴标准，针对开发商进行补贴和奖励可以增加地产开发商对绿色建筑开发的积极性，针对消费者进行补贴，可以增加消费者购买的积极性，通过进行财政补贴，可以提高整个绿色建筑产业各主体的积极性，从而推动绿色建筑发展。加大补贴力度，通过经济手段刺激绿色建筑产业，助推绿色建筑发展。

表2 中心度及原因度表

以上结果显示，政府方面的四个因素都是原因型因素，这说明在我国绿色建筑推广的过程中政府发挥着决定性的作用，是影响绿色建筑在我国推广的关键。政府应当确实履行好在绿色建筑推广中的职能，多方面、全方位推动绿色建筑在我国的推广。

3.2.2 结果型因素分析

结果型因素对于我国绿色建筑的推广有着直接影响，它们受其他尤其是原因型因素影响较大，可以通过改进结果型指标达到预期效果。将结果型因素从大到小排列：D8>D7>D17>D11>D16>D19>D12>D14>D13，其中，结果型因素中数值最大的因素为为星际建筑的运营情况(D8)，绿色建筑的运营情况受到绿色建筑技术的研发、绿建材料的研发和绿色建筑从业人员知识储备等多种因素的影响，星级建筑的运营情况会直接反映出我国绿色建筑的质量情况，进而影响到绿色建筑整体的发展与推广。绿建技术费用(D7)也是数值较大的结果型因素，其重要受绿色建筑技术开发与行业规范等因素的影响。绿建技术费用可以通过加大研发力度、降低开发成本和对绿建技术进行一定补助来降低。然后是购买意愿、绿色建筑开发模式、民众认知程度等因素，这些属于消费者和建设主体方面的因素，在解决这些因素时除了制定针对因素本身的措施，也可以通过从原因型因素入手(如加大政府的宣传和补贴力度、完善相关标准体系等)增加解决这些问题的途径。

3.2.3 中心度分析

中心度值越大，表示该因素的重要程度越大，与其他因素的联系程度就越大。对中心度排序得到：D3>D9>D13>D8>D6>D15>D12>D17>D18>D5>D19>D1>D4>D14>D2>D10>D7>D16>D11，可以得到补贴力度(D3)在各影响因素中最重要，与其他因素联系越密切。该因素与消费者方面的民众购买意愿、短期经济效益和建设主体方面的绿色建筑材料研发、绿建技术开发等因素相互关联程度大，说明在推广绿色建筑时，合理运用财政经济手段是很重要的，政府应当给予足够重视。绿色施工问题(D9)也是中心度值较大的影响因素，绿色建筑从业人员的知识储备程度、绿建技术费用、设计师设计理念和行业规范等因素与该因素的关系比较密切，相关建设主体在施工过程以及设计等阶段中应采取针对性措施解决该问题。

4 结语

本文结合相关研究，从政府、建设主体、市场支持、消费者四个角度确立了影响绿色建筑推广的19个因素，基于DEMATEL方法，找出了影响绿色建筑推广的根本因素和关键因素，确定了在绿色建筑推广过程中需要重点解决的问题以及重点采取的措施。同时结果表明，绿色建筑的推广不仅受到技术、材料等内在因素的影响，也受到法律法规、评价体系和补贴力度等外在因素的影响。绿色建筑的发展不仅需要开发商等建设主体的努力，还需要政府发挥自身职能，加大宣传和补贴力度，促进绿色建筑发展。同时相关从业人员也要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消费者则需要提高自己对绿色建筑的认知程度，培养自己的绿色消费观念，为绿色建筑推广做出贡献，实现社会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