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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时代同步伐 以特色展风采
——内蒙古艺术创作70年略述 *

2019-03-03

阴山学刊 2019年5期
关键词:油画内蒙古草原

宋 生 贵

(内蒙古艺术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位于祖国北疆的内蒙古自治区,其独特的自然与人文环境,具备饶有趣味并足以引人骄傲的地区特色;千百年来,这里的人们在生产劳动和生活实践中,创造出内涵丰富的草原文化与绚丽多姿的民族艺术。蒙古族艺术是中华民族多彩而辉煌的文化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且以其特色鲜明、风采独具而著称于世。特别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年来,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随着党和国家所确立的正确的民族政策的体现,以蒙古族艺术为代表的内蒙古艺术焕发出勃勃生机,出现了一批批卓然有成的艺术家和影响广泛的艺术作品。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的内蒙古艺术,既是民族文化建设的重要内容与体现,同时也是我国精神文明建设进程中的有机组成部分。本文拟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年来内蒙古的艺术创作历程及主要成就作粗线条描述(因时间跨度大、涉及艺术门类多,本文提及创作现象及作品,必然会有挂一漏万之憾,恳请见谅)。

一、一段重要的前奏

内蒙古的新文艺,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即开始兴起。1919年“五四”运动之后,特别是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使得内蒙古的民族文艺出现了新的历史性变化。这一时期的民族文艺创作及文艺活动,以多种方式不同程度地表现了反帝反封建的思想,如长篇叙事民歌《嘎达梅林》等。20世纪30年代,内蒙古新文艺反映现实生活,暴露和批判社会黑暗,发出追求光明的呐喊和激发大众的呼声。抗日战争时期,活跃在内蒙古的新文艺活动为抗战鼓与呼,开展了各种形式的活动,出现了一批反映蒙古族人民与其他各民族人民团结一致,共同抗击日本侵略者的作品。抗日战争的胜利,特别是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成立后,为使内蒙古新文艺适应新的革命形势的需要,中共内蒙古工作委员会遵照中共中央华北局党的文艺工作会议精神,对内蒙古的文艺工作提出了四点明确指示:执行党的文艺政策,推广新文艺运动;培养文艺干部;发扬蒙古族的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民族的新文艺。[注]参见阿云嘎主编《内蒙古文联50年》。1947年5月1日,我国第一个少数民族自治区——内蒙古自治区成立,进一步加强对内蒙古新文艺的组织领导,文艺事业开始进入新的发展时期。

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到“文化大革命”开始前十七年(1949—1966年夏)的内蒙古艺术创作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到1966年夏的“十七年”间,内蒙古自治区各族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政治、社会深入发展和经济建设快速进取,为文化建设的健康发展迎来了新的历史性的重要机遇,为艺术事业提供了广阔的舞台。这个时期,堪称内蒙古当代艺术发展的第一个黄金时代。

这个时期的内蒙古艺术,从创作题材到创作者的主体意识方面,都体现出十分鲜明的特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人民革命的胜利,和平安定生活的实现,使广大文艺工作者与全区各族人民一道为之欢欣鼓舞,因此,在创作题材与表现主题上,贯彻执行党的“百花齐放,推陈出新”和“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方针,突出体现为歌颂党、歌颂领袖、歌颂新中国、歌颂人民,以及热情反映新时代、新生活,反映民族团结等。此类创作,在思想的深处,主要是强调革命的必然性、可贵性与必要性,强调人民是社会的主人。其美学理念,则是思想的大众性和党性。作为创作者,这个时期的艺术家们,往往将讴歌革命视为时代的使命,进入到意识形态的表达秩序,不再是任意而来,率性而去,而是有了承担感、使命感,将艺术与最高理念的追求紧密地联系起来,其创作富有激情,感情表达真挚而质朴。在表现形式上,这个时期的各个艺术门类中,民间艺术的特色都比较鲜明,民族民间艺术家受到政府的重视和尊重——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相比判然有别;有的民族艺术形式逐步由民间走上艺术舞台,走进艺术殿堂。

这个时期,出现了大批优秀作品。在美术方面,如尹瘦石的年画《劳模会见毛主席》,乌勒的年画《建政权,选好人》,徐坚的油画《大青山下》,超鲁的年画《四季生产图》,乌恩、官布合作的年画《抱上娃娃感谢毛主席》,乌力吉图的年画《人人敬爱毛主席》,金高、官布合作的年画《兄弟民族之间》,乌恩的油画《伊敏河畔》,官布的油画《傍晚》,桑吉雅的年画《牛羊兴旺》,布和朝鲁的版画《鄂伦春人出猎》,旺亲的油画《公社挤奶员》,尹瘦石的中国画《暴风雪》,官布的油画《幸福的会见》《草原小姐妹》,高帝的油画《姊妹俩》,卢宾的油画《奶茶》,妥木斯的油画《包钢蒙古族炼钢工人》,关和璋的中国画《雪山夕照》,邱石冥的中国画《十年树人千年柏》,白铭的中国画《孔雀牡丹》,包世学的中国画《北京归来》《草原新春》,等等。特别值得一提的还有,1966年在“华北地区年、版画作品展览”中,内蒙古画家的作品以其独特的民族与地域特色和高水平的艺术表现,赢得了广泛好评。在音乐创作方面,如美丽其格的《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草原要把天堂造》,通福的《牧人之歌》《敖包相会》《草原晨曲》,沙青的《蒙汉团结歌》,明太的《鄂尔多斯舞曲》,德伯希夫的《春天来到草原》,浩斯布仁的《草原战士》,辛沪光的交响诗《嘎达梅林》,王世一与额尔登格合作的《像撒缰的骏马在草原上飞奔》,彦彪的《小青马》,达·桑布的《我的家乡》,杜兆植的《牧羊歌》,等等。在舞蹈创作方面,如《牧马舞》《鄂伦春舞》《达斡尔舞》《献花舞》《幸福的孩子》《马刀舞》《鄂尔多斯舞》《挤奶员》《布里亚特婚礼》《筷子舞》《孤独的小马驹》《哈库麦舞》《擀毡舞》《牧羊舞》《盅碗舞》《牧民变成钢铁工人》《安代舞》《布谷鸟舞》《草原民兵》《驯马手》《小青马》等。在戏剧创作方面,如歌舞剧《慰问袋》,大型歌剧《乌恩山》,话剧《在激流中》《我们是哨兵》《草原民兵》《草原战歌》《路》,大型蒙古语话剧《金鹰》,京剧《巴林怒火》,晋剧《席尼喇嘛》,大型歌舞剧《乌兰保》,等等。在电影创作方面,如《内蒙人民的胜利》《牧人之子》《草原上的人们》《金银滩》《草原晨曲》《鄂尔多斯风暴》《金鹰》等。

当然,这个时期内蒙古的艺术创作及作品,在价值论与审美论的把握与取舍上,出现了不同程度地以前者遮蔽甚至代替后者的情况。这方面的情况,在1958年“大跃进”运动之后,体现得更为明显。现在看来,这反映在有的艺术作品中,至少有两个显而易见的缺憾:一是在主题上显得宏大而高调,但是艺术的形式美感及内在感染力则较弱,尤其缺乏启迪人深思的东西;二是各个艺术门类不同程度存在表现形式的单一化或雷同化问题。此外,这个时期的创作,在艺术表现方法的探索性方面相对较弱。

三、“文化大革命”十年间(1966年夏—1976年秋)的内蒙古艺术创作

从1966年夏到1976年秋,即“文化大革命”十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发展过程中的一个特殊时段。这十年间,内蒙古的文化艺术事业受到很大影响,从合乎规律的发展角度看,则是处于明显的停滞或衰退状态。在此期间,曾经有的关于民族文化工作的一系列特殊政策被取消;正常的文化建设秩序被打乱,如一些文艺团体先后被迫停止表演,文联系统的专业协会被解散;一大批艺术家受到冲击甚至迫害。所有这些,都直接或间接地影响艺术创作与发展。尽管当时仍有部分艺术家铭记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承受着这样那样的压力,克服种种困难,坚持创作,但从总体情势看,能够面世的作品数量明显偏少,能够传世的精品佳作则更少。

当然,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这个特殊的阶段毕竟是短暂的,社会主义文艺事业发展的进程,是不会因此而被打断的。从20世纪70年代初开始,社会秩序有所恢复,文艺创作也在一定程度上得以复苏;1976年10月,党中央一举粉碎“四人帮”反党集团,“文化大革命”至此结束,继而“改革开放”的春风劲吹中国大地,同时迎来了文艺事业的春天,内蒙古艺术呈现出繁荣发展的好势头。另外,值得欣慰而且应该特别提到的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有的艺术家仍然在艰难的环境中坚持独立思考,坚持不失个性的创作(尽管有的作品在当时难以发表);有的艺术家置身基层,与人民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体验生活,搜集创作素材,为“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以饱满的热情与充分的潜力开展创作,打下了重要基础。

四、“改革开放”初至20世纪末(1978年—1999年)的内蒙古艺术创作

“改革开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社会发展进程中具有特定内涵与特殊意义的概念。自从1978年改革开放的大幕开启之后,中国大地上发生了巨大变化,众多领域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足以令每个中国人为之自豪。当其时,内蒙古艺术同样乘改革开放的春风,呈现出生机勃勃的美好景象。

改革开放之后被文学艺术界共称的“新时期”,是内蒙古当代艺术发展史上的第二个黄金时代。其时,解放思想和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以及各项民族政策逐步得到落实,为内蒙古艺术的发展带来了极好机遇,内蒙古艺术创作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历史阶段。

这个时期,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路线与“二为”方针指引下,广大文艺工作者解放思想、振奋精神,摆脱“左”的思想的束缚,突破了“文化大革命”时期所形成的对文艺的地位、功能与价值判断的种种狭隘的理解,以饱满的热情与蕴蓄已久的创作冲动,投入到创作之中。他们将艺术家的责任感放在心间,去敏锐地接纳与传达历史的创痛、民众的情绪、时代的苦乐、民族的精魂等,艺术为实践时代的责任与个人的良知所发现的真理而存在。这样的创作在当时一出现,便很快即引起人们的关注,并且能够紧紧抓住成千上万人的心,使之产生强烈共鸣。

这个时期的内蒙古艺术创作,在创作理念、题材开掘与创作方法等方面,较之于以往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譬如,在创作理念方面,与当时的整个社会大背景密切相关,在宽松开放的时代氛围中,艺术家们以积极而开放的姿态吸纳外来的新的艺术观念与美学思想,并运用到自己的创作之中;在创作题材方面,一方面由以往的较多局限而走向丰富宽广,内蒙古大地上的自然风物、时代精神、人文风采以及广大民众的生存状态、喜怒哀乐等,都有所表现。另一方面,在向深度开掘方面也有了探索性的努力;在创作方法方面,求“变”求“新”逐渐成为较多艺术家的自觉意识,与此同时,表现形式由过去的相对单一而趋向多样,并且已经形成了一种明显的态势。因此,这个时期的内蒙古艺术创作,显示出艺术家创作热情高涨,而且思想活跃、大胆探索的生动局面,涌现出一大批时代特征与民族特色鲜明,具有自觉美学追求意识的优秀作品。如果放在历史的维度,与以往相比较来看,改革开放后“新时期”的内蒙古艺术创作,堪称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喷发期,其作品数量之多、影响之大,都是引人瞩目、令人称赞的。

在美术创作方面,如妥木斯先生的油画《垛草的妇女》《查干胡》,金高的油画《鄂伦春妇女》《绿色摇篮》,叶立夫的油画《红色遐想》,思沁的中国画《蒙古秘史》人物系列,萨那巴特尔的中国画《祝福》,田宏图的版画《出猎》《草原你早》,刘宝平、张德恕合作的版面《新娘》,王济达的雕塑《月亮花》,孙志钧的中国画《月夜》,周荣生的中国画《兴安乌娜吉》《祭敖包》,马铁的中国画《整装待发的驼队》,潘志成的中国画《野山初醒》,张峻德的中国画《净土》,韩金宝的壁画《鄂温克的回忆》,邵春光、欧广瑞合作的版画《乌珠穆沁的傍晚》,张利平的油画《剪羊毛》《九月之暮》,敖恩的油画《新娘》,苏和的版画《巴丹吉林》,沙金的油画《红云》,刘永刚的油画《北萨拉的牧羊女》,燕杰的油画《白驼·牧女》,奥迪的水彩画《有杆葵花的静物》,苗景昌的油画《暖暖的下午》,李波的油画《博克》,张克瑞先生的雕塑《冬季草原》,李晓锐、关麟英、张峻德、王延青、孟喜元等十余位画家创作的连环画《成吉思汗》等。

在音乐创作方面,如《草原音诗》(辛沪光曲)、《草原迎宾曲》(永儒布曲)、《鄂尔多斯组曲》(杜兆植曲)、《初升的太阳》《万马奔腾》(齐·宝力高曲)、《鄂尔多斯的春天》(李镇曲)、《额尔古纳河之歌》(永儒布曲)、《欢乐的那达慕》(色·恩克巴雅尔曲)、《乌力格尔叙事曲》(李世相曲)、《共同的心愿》(巴图朝鲁曲)、《美丽的草原我的家》(火华词,阿拉腾奥勒曲)、《呼伦贝尔美》(王笠耘词、那日松曲)、《乳香飘》(印洗尘词,左茹云曲)、《科尔沁婚礼》(宝音达来词,阿拉腾奥勒曲)、《祖国颂》(巴音吉尔嘎拉词,莫尔吉胡曲)、《吉祥的故乡》(扎登巴词曲)《在那白云飘落的地方》(顾焕金词,宝贵曲)、《四季的祝福》(布日古德词,瓦·其木德曲)、《沙驼之恋》(哈斯词曲)、《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席慕蓉词,乌兰托嘎曲)、《草原在哪里》(克明词,乌兰托嘎曲)、《蓝色的蒙古高原》(乌·纳钦词,斯琴朝克图曲)、《蒙古人》(腾格尔曲)、《苍天般的阿拉善》(乌兰巴根、色·玛希毕力格词,色·恩格巴雅尔曲)、《我思恋草原》(康也维词,新吉乐图曲)、《草原恋》(寒冷词,张立中曲)、《我从草原来》(纪征民词,王星铭曲)、《弹起我心爱的好毕斯》(图力古尔曲)、《吉祥三宝》(布仁巴雅尔词曲)、《雕花的马鞍》(印洗尘词,宝贵曲)等。

在舞蹈创作方面,如《彩虹》《喜悦》《鹰》《达拉更巴雅尔》《驼铃》《筷子舞》《小活佛》《绿色的骄傲》《炒米飘香》《捣茶舞》《珠兰》《敖特尔风情》《牧人浪漫曲》《走西口》《蒙古人》《翔》《爱的奉献》《乳香飘》《伊茹乐》《蒙古额日》《生命的摇篮》《盘羊》《飞鬃马》《多彩的节奏》《山果熟了》《创业者》《牧人之子》《草原诗情》《塞上昭君》《中国心》《达那巴拉》《呼伦与贝尔》《情系兴安》《太阳契丹》《英雄格斯尔可汗》《东归的大雁》《香溪情》《额吉》《森吉德玛》《蒙古源流》《鄂尔多斯情愫》《马头琴声》《生命欢歌》等。

在戏剧创作方面,如《三娘子》《独贵龙》《北国情》《安代传奇》《草原英雄小姐妹》《春天的困惑》《满都海斯琴》《沙格德尔》《蒙根阿依嘎》(汉译为《银碗》)《丰州滩传奇》《烽火衣》《青山铁骑》《曲折的婚礼》《昨天的故事》《杨柳青》《分粮》《恩仇记》《也兰公主》《魂系中国》《契丹女》《森吉德玛》《较量》《司法局长》《舍楞将军》《忠烈碑》《旗长,你好》等。

在电影创作方面,如《成吉思汗》《猎场札撒》《驼峰上的爱》《重归锡尼河》《骑士的荣誉》《母亲湖》《阿丽玛》《骑士风云》《东归英雄传》《悲情布鲁克》《一代天骄成吉思汗》《黑骏马》《烈火金刚》《义重情深》《金色的草原》《小城牧歌》等。

在电视剧创作方面,如《亲家卖粮》《山林的雾》《啼笑因缘》《王昭君》《黄敬斋》《小活佛》《阿拉善亲王》《迟到的迎亲马队》《党员二楞妈》《东方商人》《沟里人》《京江祭》《那女人》《美丽的草原我的家》《牛玉琴的树》《燕子李三》《水命》《天神不怪罪的人》《乌兰夫》《遥远的驿站》《耶达山的雪》《沙柳和它的影子》《老干部局长》《周拉奴》等。

综观改革开放之初到20世纪末此间的内蒙古艺术创作,各个艺术门类皆可谓佳作频现,人才辈出,共同汇聚成了百花齐放、群星璀璨的景象!当然,承认并欣赏这美好景象,并不意味着这个时期的内蒙古艺术创作已经达到了完美的程度,不存在任何值得讨论与应该注意的问题。认真研究与比较这个时期内蒙古的艺术创作,一方面,可以明晰地见出,一大批艺术家怀着对生活的诚挚热爱、对艺术的执着追求,踏踏实实地沉了下来,倾心体验,用心创作,为发展民族风格、民族气派的艺术而不懈努力——这是大的态势,是主流。但是,也有一些与艺术规律和发展民族艺术不很相适的现象,其中,有的现象在20世纪90年代比较突出。譬如,表现在创作上,显得飘忽浮躁;在价值判断及认同上,有某些急功近利的取向。这便导致了艺术创作上的敷衍,或无关痛痒的矫饰。具体到作品中,主要有两个方面的突出问题:一是过分注重形式上的追“奇”逐“异”,盲目生搬或仿效某些外来的东西,外表花样翻新而内里虚空;二是对地域性、民族性特点的生活素材作简单化、平面化的罗列与组合,并在各个艺术门类中一用再用、高频次重复出现,致使所谓创作“特色”成为一种表面化、符号化的展示,缺少真正蕴有民族文化内涵,而且能够打动人心的内在的精神力量与审美韵味。笔者认为,对于这些属于特定发展进程中出现的问题,有必要在回顾与总结中予以足够的重视,并尽可能对其进行合乎规律的分析,目的是为以后的发展进程提供借鉴与启示。

五、进入21世纪以来的内蒙古艺术创作

进入21世纪,内蒙古艺术迎来了新的繁荣发展机遇期。从2003年到2006年,内蒙古自治区党委、政府先后提出建设民族文化大区和民族文化强区的重大目标,并且相应地制定了一系列重要政策措施,以使文化艺术事业发展得到有力的支持。与此同时,草原文化研究的广泛开展及一大批有创见、有深度、有建树的成果取得——特别是关于草原文化是中华文明三大主源、三大组成部分及动力源泉之一的重要结论的形成,对于进一步增强民族文化自觉与自信,产生了具有重要内驱力的推动作用,为进入新世纪的内蒙古艺术创作与艺术活动,拓宽了新的视野,丰富了新的内涵。

新世纪以来的内蒙古艺术,在具体创作情境中,面对两个显在的问题,一是在世纪之交这人类生存新的背景下,包括民族艺术在内的历史形态不可避免地面临一定程度的被冲击,那么,在此特殊的历史时期,如何把握新时代、新机缘,探寻新的发展路径,以使民族艺术的光彩不仅不被遮蔽,而是能够使之焕发新的生机;二是在市场经济情势之下,艺术家如何保持清醒头脑,力戒浮躁心态,潜心创作更多脍炙人口的优秀之作。笔者在研究中认识到,广大艺术家面对上述问题,表现出不同的审美选择与审美实践。其中,具有明晰倾向性的有:依然留恋传统的蒙古族艺术风采,并且深情脉脉地将其承继而来;或自觉地注重艺术手法与表现手段上的探索,以图艺术形式上的出新及表现力的提升,如以上提到的“安达组合”等;或通过对传统的民族题材意象化处理,以传达具有时尚化特征的审美体认;或更加注重广泛地吸收、借鉴与融通,以寻求蒙古族风格与更广泛受众在审美趣味上的相适相契。凡此种种,在较大程度上体现出了艺术哲思与美学追求上的自觉,有益于使其创作真正实现发时代之先声,为社会奉献更多既有精神力量,又有审美感染力的作品。

仔细梳理与分析进入21世纪以来近19年的内蒙古艺术创作,确实可以获得一种分享丰收景象的喜悦。下面依然只能是分门类略举其例,意在以斑窥豹。在美术创作方面,一批老画家继续在艺术上不断探索、大胆创新,并且时有新作问世,如妥木斯先生等;中青年画家创作势头旺盛,佳作迭出,如周荣的中国画《金色圣山》,沙金的油画《春游》,张峻德的中国画《早春》,鲍凤林的中国画《古老的长调》,侯德的油画《永恒的祝福》,周宇的油画《记忆——那仁格日勒母子》,易晶的油画《大漠冬》《打草》,张恒的雕塑《草原母亲》,温都苏的雕塑《渴望和平》《大世界》,王延青主持创作的油画长卷《蒙古历史》,李成喜的油画《茶香》,董从民的油画《城市边缘》,王治平的油画《乌兰察布风景》,安玉民的版画《舞动的草原》,苗景昌的油画《山中岁月》,那顺孟和的油画《蒙古历史系列》,海日汗的水墨画《融》,苏茹娅的中国画《蒙古贵妇》,陈晗晟的中国画《大通道》,要红宇的中国画《草原上的额木格太》,张可扬的油画《布里亚特黄昏的邂逅》,孟显波的水彩画《西拉木伦》,苏和的版画《静谧》,德力格仁贵先生的版画《蒙古高原》等。此外,由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宣传部主持的“内蒙古自治区文化长廊建设工程”,以立项的形式组织区内外美术家进行表现内蒙古重大历史文化题材的创作,先后完成了百余幅优秀之作。

音乐创作方面,如《第一交响曲》(阿拉腾奥勒曲)、《孤独的白驼》《四季》(永儒布曲)、《壮美的牧歌》(李世相曲)、《马蹄踏响曲》(叶尔达曲)、《那达慕序曲》(崔逢春曲)、《腾飞》(仟·百依拉曲)、《大帐庆典》(段泽兴曲)、《大地之声》(色·恩克巴雅尔词曲)、《心中的故乡》(阿古拉泰词,斯琴朝克图曲)、《美丽的内蒙古》(哈斯戈壁词,松波尔曲)、《我和草原有个约定》(杨艳蕾词,斯琴朝克图曲)、《金色的马鞍》(席慕蓉词,王星铭曲)、《赛白努·祖国》(程建林词,崔逢春曲)、《想念》(那顺词,巴亚尔曲)、《牵手草原》(刘少华词,晓弘曲)等。这个时期,除了原创精品力作大量出现之外,传统的蒙古族音乐艺术为适应当代受众的审美趣味,在内容和形式上也有了大胆的创新。譬如,蒙古族长调民歌、马头琴、呼麦、乌兰牧骑等传统性的蒙古族艺术品牌,具有了新的时代风采与新的活力,如“五彩呼伦贝尔”少年合唱、“安达组合”、蒙古族无伴奏合唱等。

舞蹈创作方面,如《马头琴声》《草原小夜曲》《思念草原》《漠柳》《母爱》《鹿鸣》《赛马》《巴林蒙古女性》《盛装舞》《草原酒歌》《东归兄弟》《大漠驼影》《蒙古妈妈》《蒙古风》《诺恩吉雅》《驼印》《铃声·心声》《盅·碗·筷》《永远的乌兰牧骑》《情系绿草地》《草原英雄小姐妹》等。

戏剧创作方面,如《红莓花又开》《在那座丰碑下》《大宁魂》《萧观音》《草原母亲》《永远的成吉思汗》》《叔嫂情》《花开花落》《西口好人》《摘花椒》《土默川情歌》《我的大草原》《额吉》《代价》《扶贫》《阿巴嘎查干乌拉》《牛玉儒和他的亲人们》《乌兰图克》《满都海斯琴》《巴雅尔与大花眼》《大漠昭君》《杏花盛开的时候》《暖雪》《君子津》《青山儿女》《万家灯火团结梦》《黒缎子坎肩》《忠勇察哈尔》《长调歌王——哈扎布》《宝德尔石林的传说》《大盛魁》《额尔古纳之恋》《小村总理》《草原丰碑》《热土》《北梁人家》等。

电影创作方面,如《天上草原》《圣地额济纳》《老哨卡》《季风中的马》《额吉》《帕尔札特格》《索米娅的抉择》《成吉思汗的水站》《蓝色骑士》《尼玛家的女人》《赛音玛吉克的儿子》《德吉德》《珠拉的故事》《长调》《剃头匠》《心跳墨脱》《唐卡》《斯琴杭茹》《诺日吉玛》《嘎达梅林》《锡林郭勒·汶川》《图雅的婚事》《母亲的飞机场》《绿草地》《寻找那达慕》《乌珠穆沁的孩子》《天边》《第七种味道》《漫瀚调》《母亲的肖像》等;近年来出现的以张大磊、忻钰坤、德格娜、周子阳为代表的“内蒙古青年电影新力量”,更是以他们的作品《八月》《心迷宫》《暴裂无声》《告别》《老兽》《我的诗篇》《超时空同居》等,获得了国内外电影节的诸多奖项,为内蒙古电影增添了新的光彩。

电视剧创作方面,如《走进石锁沟》《成吉思汗》《静静的艾敏河》《草原春来早》《激情燃烧的岁月》《士兵突击》《我的团长我的团》《有泪尽情流》《青衣》《奠基者》《胡杨女人》《东归英雄》《嘎达梅林》《大盛魁》《鄂尔多斯风暴》《我的鄂尔多斯》《民工》《我叫王土地》《推拿》《北方大地》《生死依托》《乡间多少情》《铁道游击队》《侠客行》《连城诀》等。

进入21世纪这十数年间的内蒙古艺术,其创作队伍的扩大,作品数量的增长,表现方式的丰富多样(包括新媒介的综合运用),以及影响力的增强,集合性地形成了新的面貌,可谓新世纪之初的良好开篇。党的十八大以来,广大艺术家认真学习领会十八大、十九大精神,认真学习与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精神以及给乌兰牧骑队员的回信,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社会主义文艺创作宗旨,自觉提高文化自信力,自觉紧跟时代的步伐、聆听时代的声音,自觉承担起了记录新时代、书写新时代、讴歌新时代的使命,极大地焕发新时代的创作热情。在此背景下“放歌草原,书写百姓”“聆听草原”“草原诗画”“草原记忆”“草原星”“永远的春天”等,各个艺术门类都绽放出富有时代特质的绚丽之花。

从发展的总体状态与趋势看,这个时期的内蒙古艺术创作,至少有三个显著特点:一是广大艺术家的文化自觉意识与文化自信力均有明显提升,因此,许多优秀作品都表现出对民族个性与民族精神的自觉张扬,使其真正成为本民族人民基本品质和生存智慧的肖像;二是广大艺术家以更加开放的姿态、宽广的胸怀,积极面对并吸收世界文化与艺术中丰富而有益的东西,注重创意思维,在艺术表现形式的多样化方面有明显拓展;三是时代感十分突出,显示出了“与时代同步伐”的自觉。总之,从新世纪十数年间内蒙古艺术创作的实绩与发展态势,可以看出广大艺术家为创造具有民族气派与时代精神的艺术所付出的努力——这努力是正方向的,合规律的,同时也能够鼓舞人们对其今后的发展满怀更多美好期待与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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