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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ll样受体与炎症性肠病相关性及药物治疗研究进展

2019-02-16董卫国

创伤与急危重病医学 2019年3期
关键词:介素结肠炎白细胞

李 玮, 董卫国

武汉大学人民医院 消化内科,湖北 武汉 430060

炎症性肠病(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IBD)是累及肠道的慢性、复发性的炎症性疾病,通常表现为克罗恩病(Crohn′s disease,CD)或溃疡性结肠炎(ulcerative colitis,UC)[1],其发病机制尚未完全阐明。IBD患者血清中促炎细胞因子水平升高,抗炎细胞因子水平降低,可检测出各种自身抗体,给予抗炎、免疫抑制能改善IBD症状,表明免疫功能紊乱在IBD发病机制中起到重要作用[2]。Toll样受体(Toll-like receptors,TLR)是表达于多种免疫细胞上的跨膜蛋白,可识别外源性病原体或细胞损伤[3]。本研究对TLR与IBD相关性及药物治疗的研究进展作一综述,现报道如下。

1 TLR信号通路

TLR广泛分布于免疫细胞尤其是非特异免疫细胞以及某些体细胞表面,如单核细胞/巨噬细胞、小胶质细胞等,并可直接识别结合病原体相关分子模式[4]。在各种炎症因子相互影响和作用的情况下,核因子κB(nuclear factor κB,NF-κB)起中心调控作用。TLRs是NF-κB上游信号调节因子,可激活多种细胞因子,引起一系列的免疫和炎症反应[5]。TLRs通过髓样分化因子88(myeloid differentiation primary response protein 88,MyD88)依赖性和非依赖性信号传导途径激活,除TLR3外的所有TLR都通过MyD88依赖性信号传导途径发出信号[5]。如TLR4、TLR7分别表达于细胞膜和细胞内涵体,共同介导MyD88依赖性的通路,MyD88能促进白细胞介素1受体相关激酶(interleukin-1 receptor-associated kinase,IRAK)4和IRAK-1的相互作用,P-转化生长因子激活酶(P-transformation factor activating kinase,TAK1)能在细胞质被激活,导致NF-κB抑制蛋白激酶(NF-κB inhibitory protein kinase,IKK)活化。IKK的激活导致NF-κB抑制蛋白α的磷酸化、降解及NF-κB的释放,NF-κB由细胞质进入细胞核,活化下游炎症级联反应,增加促炎基因的转录与表达, 促进炎症因子如肿瘤坏死因子-α、白细胞介素1β和白细胞介素6的释放,启动并放大炎症反应[6-7]。TLR3利用MyD88非依赖性信号传导途径激活NF-κB、干扰素调节因子(interferon regulatory factor 3/7,IRF3/7)及活化蛋白-1(activator protein-1,AP-1),在多条信号转导通路的共同作用下诱导下游目的基因表达,从而完成一定生物学功能;TLR4既能激活MyD88依赖型信号转导通路,也能激活MyD88非依赖型信号转导通路[6-7]。有研究报道,TLR4/NF-κB可靶向激活含pyrin结构域NOD样受体家族3(NLR family pyrin domain containing 3,NLRP3)的炎症小体,从而诱导肝的炎症反应[8]。

2 TLR与IBD

IBD的特点是对消化道黏膜细菌异常的免疫反应,促炎细胞因子如肿瘤坏死因子α、干扰素-γ、白细胞介素1、白细胞介素6及白细胞介素17促进IBD的发生、发展。而转化生长因子-β、白细胞介素10等抗炎细胞因子可使IBD症状减轻,甚至消退[9]。肠上皮通过表达TLRs参与对病原体的天然免疫反应,由TLRs介导的不正常免疫反应可触发或加重炎症性疾病的发生、发展[10]。肠道上皮屏障功能受损可能导致持续的免疫激活,从而增强肠黏膜炎症。研究报道,TLR3信号传导可能参与上皮破坏与黏膜损伤的过程,TLR3的存在及其对结肠的作用在IBD的发生、发展中具有重要意义[11]。TLR7是产生固有免疫的重要分子,该受体能通过MyD88依赖途径介导炎症激活Th1细胞免疫反应,激活NF-κB,触发炎性细胞因子与趋化因子的产生[7]。TLR7、TLR8与白细胞介素6、白细胞介素1β的表达水平相关,这提示TLR7、TLR8可能参与炎症反应的激活[4]。有研究报道,TLR2可识别肠道内致病菌DNA,并在活化后表达升高,继续激活白细胞介素10等炎症因子,说明TLR可参与肠道免疫反应[12]。刘翔等[13]研究发现,在CD患者肠黏膜中,TLR3、TLR5均无表达,而TLR4、TLR9虽在对照组肠道无表达,但在CD患者组中表达水平明显升高,故TLR3、TLR5可能未参与CD发病,而TLR4、TLR9则可能参与CD的发病。

3 作用于TLR的相关药物

3.1 TLR3相关药物 poly I∶C是TLR3的配体,参与病毒感染的先天免疫应答。皮下注射poly I∶C可显著预防右旋葡聚糖硫酸钠(dextran sulfate sodium,DSS)诱导的急性结肠炎[14]。有研究报道,poly I∶C异常激活TLR3信号传导可破坏黏膜稳态并导致小肠黏膜损伤[15]。Zhao等[16]应用poly I∶C预处理DSS诱导的结肠炎小鼠,使其血清促炎细胞因子的高表达得到显著改善,且poly I:C给药明显改善小鼠急性结肠炎的临床症状,体质量损失、疾病活动指数(disease activity index,DAI)评分、结肠长度以及组织学评分等均有改善。但poly I∶C对TLR3活化对DSS诱导的急性结肠炎的黏膜损伤和上皮屏障破坏的潜在影响尚未明确。

3.2 TLR4相关药物

TLR4在多种疾病中具有重要作用。何斌等[17]发现,UC患者外周血单核细胞中TLR4、NF-κB呈高表达状态,且TLR4的表达与NF-κB的表达密切相关。钟宇等[18]研究结果显示,白头翁汤高、中剂量组结肠中TLR4、NF-κB的表达明显低于模型组,故推测白头翁汤治疗UC的作用机制可能与抑制TLR4/NF-κB信号通路有关,但其分子机制需进一步研究。

3.2.1 作用于TLR4上游药物 张孟爽等[19]经灌胃给予结肠炎模型大鼠益生菌VSL#3治疗1周后,大鼠结肠组织TLR4、NF-κB、肿瘤坏死因子-α、白细胞介素1β的mRNA表达降低,同时,血清肿瘤坏死因子-α、白细胞介素1β水平也显著降低,提示益生菌VSL#3可有效抑制TLR4/NF-κB信号通路基因激活,减少下游细胞因子、炎症介质释放,减轻结肠炎症损伤,从而发挥其治疗作用。有研究报道,雷公藤多苷抑制结肠组织中巨噬细胞游走抑制因子(macrophage migration inhibitory factor,MIF)和TLR4的mRNA表达,这可能是其治疗UC的作用靶点[20]。

3.2.2 TLR4拮抗剂 TLR4拮抗剂厄立特兰能特异性与TLR4胞内段Cys747位点共价结合,干扰TLR4与接头蛋白相互结合,从而阻断TLR4的信号转导。研究报道,在小鼠脑缺血再灌注损伤模型中厄立特兰能下调TLR4及MyD88、NF-κB、IKKβ等TLR4下游信号分子的表达,降低肿瘤坏死因子-α、白细胞介素1β、白细胞介素6水平[21]。研究发现,在DSS诱导的小鼠急性结肠炎模型中给予厄立特兰能缓解小鼠结肠炎症状[21]。

3.2.3 作用于TLR4下游及配体药物 有研究报道,作用于TLR4下游及配体的药物治疗脑缺血再灌注损伤的炎症反应,如氩气、黄芪甲苷、异氟烷、丁苯酞等[4],但关于作用于TLR4下游及配体的药物对IBD的作用研究较少,需要更多动物及临床研究,以开辟新药、开阔IBD的治疗选择。

3.3 TLR2相关药物 张君红等[22]研究发现,给予黄连素治疗后,模型组、黄连素组大鼠结肠组织TLR2 mRNA及蛋白表达高于正常组,而黄连素组较模型组下降。其机制可能是通过降低血清白细胞介素9水平、抑制TLR2蛋白及mRNA表达,从而维持机体促炎症因子与抑炎症因子平衡,进而维持机体微生态环境稳定,在IBD中起到保护作用。维生素D3可抑制TLR2、髓样分化蛋白和CD14的表达,减少细菌抗原物质触发异常免疫反应的机会,有效缓解三硝基苯磺酸诱导的UC[23]。

3.4 其他 TLR7蛋白通过活化MyD88依赖性途径激活NF-κB,导致炎性因子大量释放。有研究发现,氧化苦参碱对TLR9、NF-κB具有抑制效应,可能借由此通路下调炎症因子表达,减轻炎症损伤作用,对UC具有治疗效果,且与美沙拉嗪联合使用疗效更佳[24]。此外,饮食治疗等方法也可改善IBD患者预后,这为探索各类型的治疗方法提供了新思路。

4 结语

IBD是慢性易复发的肠道疾病,目前,普遍认为固有免疫系统和肠道内正常菌群在IBD的发病机制中发挥重要作用。TLRs可识别、区分肠腔内细菌,并对其做出反应以保护宿主和维持肠黏膜的稳态。但IBD发病机制仍有待进一步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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