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园晓

摘要：五四百年，百年纪念，薪火相传，生生不息。时至今日，五四运动仍然对于青年发展产生着深刻的影响。五四运动作为一场反帝反封建的爱国主义运动，为新时代青年爱国主义教育奠定了实践基础;五四运动作为一部思想解放的壮美史诗，为新时代青年思想解放奠定了思想基础;五四运动时期中国人民找到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科学指导思想，为新时代青年奋力实现中国梦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关键词：五四运动 新时代青年 爱国主义

中图分类号：D6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9）24-0113-03

五四运动是一场以青年学生为主的爱国运动，一个世纪以来，五四运动对青年的影响有增无减。青年是最富有生气、蓬勃向上的群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新的历史方位为新时代青年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成长成才际遇。关于五四运动与青年发展的研究硕果累累，而时值五四运动百年之际，研究五四运动对新时代青年发展的影响，更能为新时代青年担起时代使命提供强大而持久的精神力量。

一、五四运动作为一场反帝反封建的爱国主义运动，为新时代青年爱国主义教育奠定了实践基础

五四运动前夕，在国内方面，中国正处于由新文化运动所掀起的新旧思潮激战时期。一方面，该时期青年主要依托《新青年》《每周评论》《国民公报》《时事新报》等报刊，宣传爱国主义思想。1919年2月《每周评论》刊登了一位青年作者的文章《新时代之根本思想》，文中写道：“我们要做千九百十九年以后的人，必不可不知道我们现在正在大漩涡之中，在大急滩之上，更不可不准备我们做千九百十九年以后的人的要素……所谓社会的‘德谟克拉西，就是扫除社会上贵族阶级，用一般民众，组成一个完全平等的社会团体。所谓经济的‘德谟克拉西，就是废止资本主义的生产，用一般民众，造出大家是劳动者，大家作了大家用的一个平等的经济组织。”[1]这表明该时期青年已具备高瞻远瞩的胸怀、忧国忧民的爱国之心、改造旧世界的鸿鹄之志、建立新世界的宏大构想。另一方面，该时期青年通过组织各种社团宣传爱国主义思想，例如，建立学生救国会、国民社、新潮社、平民教育讲演团、少年中国学会、新民学会等社团。

而在国际方面，青年学生尤为关注因被称为“分赃会议”而臭名昭著的巴黎和會。其中，既有中国留欧学生提出废除“二十一条”的明确要求;又有北大两千余人召开全体大会，推选干事，联络学生，致电巴黎专使，要求严词拒绝日本的无理要求;亦有中国留日学生向“卖国贼”章宗祥抛掷白旗;还有旧金山中国国际同盟研究会致电国内，极力请求全国一致抵抗日本侵占山东之问题，并义正词严地要求清除卖国贼。以上种种举动，均显示出五四爱国青年于国难当头之际挺身而出的爱国主义精神。

五四爱国运动的第一阶段，北京成为运动中心，青年学生是运动主力军。在1919年5月4日的游行示威中，爱国青年学生们打出“头可断，青岛不可失”“勿作五分钟爱国心”等旗号，呐喊出“中国的土地可以征服而不可以断送”的壮烈之言，彰显出五四爱国青年众志成城、保家卫国、视死如归的英勇气概！五四爱国青年游行示威队伍途经所谓“国中之国”的东交民巷受阻之时，热血沸腾的青年们发出义愤填膺之言：“国犹未亡，自家土地已不许我通行，果至亡后，屈辱痛苦，又将如何？”[2]受阻后的青年学生怒气冲冲涌向卖国贼曹汝霖之宅院，并上演了“火烧赵家楼”的历史壮举。5月7日北京高校学生组织成立北京各界抵制日货联合委员会，号召全国人民不买、不用、不卖日货。在此阶段，五四爱国青年利用报刊舆论，建立各类社团，游行示威，总罢课、组织义勇队，不仅壮大了爱国青年队伍，而且传播了爱国主义思想，以星火燎原之势激起了更多地区、更多爱国者参与这场轰轰烈烈的爱国主义运动。

五四运动的第二阶段，主要以上海为运动中心，以工人为运动主力军。“一战”期间迅速壮大的上海工人阶级成为爱国进步青年的最有力的同盟者。上海青年学生亦如北京青年学生，作为“首先觉悟的成分”走在运动的先头，青年学生纷纷走上街头进行宣传演讲、发表报刊评论唤起国民爱国之心、不遗余力劝说各界团结一致罢市。商界看到青年学生的爱国举动后发出号召：“吾等自有良心，君等于此酷日之下，步行数十里，大声疾呼，不避危险，吾等亦何忍坐视？”[1]先进的上海工人阶级分析了自身所处的状况后说道：“我们都是穷人，但我们绝对不要我们的国家变成朝鲜第二，那里的一片景象是惨不忍睹的。我们当前所进行的运动，乃是世界史上一件最为惊人的运动。这是一个全民的运动，不是任何武力所能压制得了的。”[1]拥有高度爱国主义精神的上海工人阶级自觉罢工，卷烟工人、火柴工人、电灯工人、棉纺工人、印刷工人、榨油工人、钢铁工人、清洁工人等陆陆续续罢工，受雇于外商开办的洋行、生铁厂、机器造船厂、电器公司等的中国职工也相继罢工。上海工人阶级一致罢工，举行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并同资产阶级在运动中的软弱妥协性进行坚决斗争，表现出工人阶级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的坚强决心。

在五四运动中，青年们始终依据国内外局势的变化而开展爱国主义运动，为新时代青年爱国主义教育树立了“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的实践原则。在五四运动中，五四爱国青年作为反帝反封建的爱国主义运动的先锋，为新时代青年爱国主义教育注入了“敢为天下先”的实践精神。在五四运动中，青年们始终高擎爱国主义的伟大旗帜，为新时代青年爱国主义教育树立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实践典范;在五四运动中，工人阶级作为五四爱国青年最有力的同盟者，作为运动的决定性力量，作为爱国主义精神的践行者，始终与中华民族同呼吸共命运，国难当头，众志成城，不动摇、不屈服、不妥协，开启了我国工人阶级首登政治舞台的历史画卷。可以说，五四运动为新时代青年爱国主义教育奠定了实践基础，对新时代青年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二、五四运动作为一部思想解放的壮美史诗，为新时代青年思想解放奠定了思想基础

五四运动兼具爱国主义运动与思想解放运动的双重性质，二者正如车之两翼，相辅而行。正如学者欧阳哲生所言：“从观念形态上来说，对中国人影响最大的莫过于五四运动和新时代思想解放运动这两个环节。五四运动所表现出对传统价值重估的气概和对西方近世文明充分吸纳的开放精神，对培养中国人的革命精神和世界意识，对改变中国的政治文化格局，起了巨大的作用。五四运动与此前的辛亥革命一样，成为中国政治、文化从传统向现代转型的界碑。”[3]五四运动作为一部思想解放的壮美史诗，它开启了思想解放的闸门，如洪流般激荡着千百年来所形成的根深蒂固的封建腐朽落后思想。

第一，重估一切的怀疑精神。在五四运动中，新兴知识分子在由外向内介绍西方制度与科技的同时，也在进行着一场如火如荼的重估运动。它要求重估传统的中国伦理观念、哲学思想、社会学说和政治制度等，它不是试图鼓吹局部变革或局部革新，它势要推翻以前的种种旧传统，以一种全新的文化来取代之。几千年以来，在中国占统治地位的有儒家、法家、道家和佛教等四大思想流派，儒家思想与法家思想融合发展而占据统治地位，道家与佛教则以观星预吉凶、占卜测运势、诵经求轮回、烧香求功名等愚昧迷信的形式而变得腐朽不堪。这些思想在民间则以传统戏曲、离奇故事等方式大肆传播，这极大禁锢了人们的思想，使人们变为逆来顺受、毫无怀疑精神的“愚民”。五四时期则要求重估一切，对社会上的种种不合理现象进行彻底批判，如对药品冠以“祖传秘方”来做宣传的现象，对那些一味模仿古代名家而创作书法、国画、文学作品的现象，对大赞传统伦理、哲学、政治制度而厚古薄今的现象，对遇事便求神拜佛的迷信现象都进行了深恶痛绝的揭露。正如1920年杜威来华时在北京所记录的：“有一个朋友细心阅读了大约五十篇学生论文后说道，他们的第一特点是很多问号;其次是要求完全自由回答那些问题。在一个思想信仰曾经一度被正统束缚成教条和自满自足的国家里，这种讨论问题的狂热是一个新时代到来的预兆。”[4]因此，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五四时期是“重估一切”的时代。

第二，否定专制的民主精神。五四运动前，中国固守千余年的封建专制帝制，辛亥革命将其推翻，新文化运动使人们对“德先生”和“赛先生”更加了解和渴望。五四运动后，传播新思想的刊物竞相登场，中国出版业获得显著发展。当时具有较大影响力的刊物有《新青年》《每周评论》《新潮》《新教育》《少年中国》等，这些刊物有共同的办刊宗旨，即传播新思想、改造旧社会，成为否定专制、提倡民主的重要宣传阵地。作为五四运动的总司令兼思想指导者的陈独秀创办了《青年杂志》，号召青年从旧家庭、旧制度、旧观念中摆脱出来，做一位有担当的新青年。不得不提的是以领导新文化运动而闻名于世的胡适，他因青年时期赴美学习而深受美国文化影响，他主张中国向美国学习，走美国式现代化之路。胡适领导文学革命，大力提倡白话文，这一革命大大解放了被禁锢的文学创作，有利于传播新思想，促进国民教育大众化。同时，他还提倡易卜生主义，主张个性解放、思想自由，并对易卜生提出的“社会的最大罪恶莫过于摧残个人的个性，不使他自由发展”[5]的观点深表认同，他极力主张推翻那两千年来对中国伦理与思想的禁锢。五四前后，一批新式知识分子通过发表报刊评论、著书立说、组织社团、街头演讲等形式使新文化运动所倡导的民主精神得到进一步传播。

第三，破除偶像的科学精神。五四前后，破除偶像崇拜的运动也开展起来，陈独秀、胡适、吴虞、鲁迅等一批知识分子不遗余力地试图破除一切偶像崇拜。陈独秀说道：“破坏！破坏偶像！破坏虚伪的偶像！吾人信仰，当以真实的合理的标准;宗教上、政治上、道德上、自古相传的虚荣，欺人不合理的信仰都算是偶像，都应该破坏！此等虚伪的偶像尚不破坏，宇宙间实在的真理和吾人心坎儿里的彻底的信仰永远不能合一！”[6]胡适界定了破除偶像崇拜的范围及破除偶像崇拜的必要性。一批新式知识分子开始谋求教育改革、讨论社会主义制度、关注乌托邦理想社会、攻击旧式家庭制度、抨击封建伦理道德;其中，孔子与孔教首当其冲，成为被批判的偶像。陈独秀批判道：“人们不能独罪宋儒而不责孔子，因为孔教是封建时代的产物，其封建性不可避免。问题的本质在于：在两千多年后，又怎能要人们仍然崇信这一套封建时代的教条，又怎能将这一封建时代的教条运用于一个现代的民主共和之国？”[7]五四运动时期，新式知识分子对孔子及孔教的批判虽有失偏颇，却在一定程度上传播了破除偶像崇拜的科学精神。可以说，五四运动为新时代青年思想解放奠定了思想基礎，对新时代青年思想解放具有重要启示。

三、五四运动时期中国人民找到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科学指导思想，为新时代青年奋力实现中国梦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首先，五四运动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大地上的传播，为中国实现独立与富强开辟了新路。五四运动发生于新文化运动与俄国十月革命相互交织之际，这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以李大钊为代表的早期马克思主义传播者，通过发表文章或翻译著作等形式介绍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革命及各国工人阶级状况。受五四运动的进一步推动，宣传和介绍马克思主义的刊物大量问世，介绍马克思主义和俄国十月革命的文章日益增多。李大钊发表了《我的马克思主义观》一文，并于1920年3月领导成立马克思主义学说研究会，毛泽东等人在长沙创办《湘江评论》，周恩来等人在天津创办《觉悟》杂志，由陈望道翻译的《共产党宣言》出版问世，它们成为马克思主义中国传播史上的光辉坐标。这表明五四运动时期中国的先进知识分子已开始关注马克思主义，并研究如何运用马克思主义解决中国问题。五四运动时期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使中国人民开始关注作为世界上首个社会主义国家的苏维埃俄国，反思西方制度的弊端，重新审视当时中国的特殊国情与独立富强之路，使中国人民认识到中国革命是世界革命的重要组成部分，开始转向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革命探索道路。这是中国人民政治思想认识上的伟大飞跃，这一飞跃为中国实现独立与富强开辟了新路。

其次，五四运动时期中国人民找到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科学指导思想，拉开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序幕。近代以来，中国不计其数的仁人志士为探索救国救民与民族复兴之路而前赴后继。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使当时中国开明的知识分子认识到西方坚船利炮的强大威力。自19世纪60年代起，洋务派欲引进西方先进的军事装备和科学技术以挽救晚清政府统治，兴起了标榜“自强、求富”却固守“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思想框架的洋务运动，以甲午战争战败而终。1898年，资产阶级改良派兴起了一场以救亡图存为目的的维新运动，主张效法西方法律和政治制度进行改革，因资产阶级改良派的软弱及清末政府守旧派的极力反对与抵制而沦落为一场昙花一现的变法运动。1911年，辛亥革命推翻清朝统治，建立民国，极大地推动了社会变革，但因为随后复辟帝制的企图和军阀势力的抬头所带来的动乱，依旧未能使近代中国实现独立与富强。而五四运动如一声惊雷，击破了“公理战胜强权”的美丽童话，首次竖起反帝反封建的鲜明旗帜。屡次盲目向西方学习的失败教训使中国先进的知识分子开始探寻新路，开始用马克思主义理论，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照亮前进道路。

最后，五四运动时期中国人民找到了实现民族伟大复兴的正确道路，为新时代青年奋力实现中国梦点亮了前进方向。五四百年，沧桑巨变，百年轮回，百年追梦。一百年前，五四爱国青年学生发起了五四运动;一百年后，新时代青年正在奋力实现中国梦的征程上。实践已充分证明并将继续证明，“中国青年是有远大理想抱负的青年！中国青年是有深厚家国情怀的青年！中国青年是有伟大创造力的青年！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中国青年始终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先锋力量！”[8]新时代青年必须做到“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砥砺前行”，与全国各族人民勠力同心，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而贡献磅礴的力量！五四百年，百年纪念，百年传承，薪火相传，生生不息。务必使新时代青年接力传承五四精神，使五四精神在当代中国大地上历久弥深、历久弥坚、历久弥香，使五四精神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得到继承，在时代前进的步伐中得到弘扬。务必以五四精神引领新时代青年成长、成才，激励新时代青年在新时代新天地中脚踏实地地奋斗，书写出新时代青年辉煌灿烂的奋斗圆梦华章！

参考文献：

[1]彭明.五四运动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9.

[2]蔡曉舟，杨景工.五四爱国运动：上[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167.

[3]欧阳哲生.五四运动的历史诠释[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242.

[4]周策纵.五四运动史[M].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6：184.

[5]胡适.易卜生主义[J].新青年，1918.

[6]陈独秀.偶像破坏论[J].新青年，1918.

[7]陈独秀.答常乃德[J].新青年，1916.

[8]习近平.在纪念五四运动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9-05-01（1）.

责任编辑：张正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