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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医药市场发展与中非医药合作

2019-01-30

关键词:中非医药非洲

胡 美

(浙江师范大学 非洲研究院,浙江 金华 321000)*

2018年9月召开的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上,健康卫生行动成为中非合作“八大行动”之一,中非围绕着非洲的健康和卫生发展问题展开了更加全面而深入的合作。作为一个集资本、技术和知识于一体的“永远的朝阳产业”,中非医药合作对于加深中非合作的深度,提升非洲工业的科技水平等,具有无法比拟的优势。本文在阐述非洲医药市场特点的基础上,对中非医药合作存在的问题及解决策略作一探讨分析。

一、非洲医药市场的特点

非洲疾病繁多,健康问题突出,而非洲的医药生产能力不足,外来市场占据非洲医药市场的主导地位,直接影响着非洲的医药市场分布和本土医药市场发育。近年来,随着非洲各国的经济增长,医药卫生的需求快速提升,非洲医药市场日益成为世界医药公司角逐的重要对象。

第一,非洲疾病繁多,医药产品生产能力不足,受限于薄弱的经济能力,医药消费量较小

非洲是世界上传染病发病率最高的大陆,疟疾、艾滋病、结核病、血吸虫病以及拉沙热等疾病横行,严重威胁着非洲人民的生命安全。艾滋病是威胁非洲人们健康的一大疾病。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UNAIDS)的数据显示,2013年撒哈拉以南非洲共有2 470万艾滋病携带者,4.7%正在患病之中,每年新增150万病例,110万人因艾滋病及其并发症死亡,只有39%的患者接受过抗转录基因酶的治疗。在尼日利亚,80%的艾滋病患者从未接受过抗转录基因酶的治疗。因为药物的严重匮乏,只有24%的非洲儿童艾滋病患者接受抗转录基因酶的治疗。①疟疾也是危害非洲人健康的另一大疾病。在非洲,平均30秒钟就有一名幼儿因疟疾而死亡,疟疾成为非洲5岁以下幼儿死亡的主要原因。②

非洲医药产品的开支份额与非洲疾病的集中程度严重不均衡。WHO(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显示,非洲人口占世界人口的11%,却占据了全球75%的艾滋病死亡病例、90%的疟疾死亡病例,而医疗支出不到世界的1%。③在仅有的1%的医疗支出中,分布又极不均衡。富油国赤道几内亚人均医疗资源的投入达897美元,而经济形势不好的其他一些非洲国家情况则不容乐观,如厄立特里亚人均医疗资源投入不到12美元,不仅严重低于富油国的投入比例,也严重低于世界卫生组织划定的人均医疗投入34美元的标准。④医药资源的总体匮乏与分布不均严重地影响着非洲人民的生活质量和生命安全。

随着非洲城市化的推进和人民生活方式的调整,生活水平较高的人群中则有很多人受困于慢性非传染性疾病的折磨,如癌症、糖尿病、心血管疾病和重度肥胖等。据推算,到2020年,非洲将有3 900万此类疾病的患者,到2030年,其致死率将超过传染性疾病、围产期疾病和营养不良的致死率。⑤据国际糖尿病协会估计,在经济较发达的南非,糖尿病患者占成年人的比例已达4.5%,比全球平均水平高0.1个百分点。2006年的世界糖尿病大会宣称,到2026年,非洲糖尿病患者人数将从1 040万增加到1 850万,占成年人口的比例将上升到3.5%。更为棘手的是,非洲的糖尿病增长速度明显快于发达地区。在撒哈拉以南非洲,2030年的糖尿病患病率将是2000年的161%,而发达地区的这一数字为114%。[1]随着非洲人口寿命的延长,癌症呈井喷式增长。目前,非洲每年新增癌症病例100万,但很多非洲国家癌症方面的专家和药物几乎为零。另外,已有的药品也有很多不合格。如尼日利亚70%的基础药物依赖于进口,其余当地生产的30%基础药物基本不合格,以致于如加纳和南非这样的友邻国家都不再进口尼日利亚制造的药品。[2]

第二,鉴于非洲在医药需求量与医药生产之间的巨大差距,非洲医药本土化历程正在开启

由于本土医药工业的落后或匮乏,非洲市场上绝大多数的医药产品均依赖进口,一些国家几乎全部依靠进口来满足需求。占世界人口11%的非洲,其中1/3的人口无法及时得到医药救治,长期缺医少药。此前,非洲许多国家先后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发展医药行业,但由于工业基础薄弱、基础设施配套水平落后,且医药行业技术水平要求高,非洲大部分国家很难依靠自身力量发展医药工业。

非洲是世界上医药研发能力和本土药物生产能力最低的地区,只有37个国家有生产药物的能力,2011年非洲的医药生产占比不到世界的2%。[3]非洲当地生产的药物基本依靠进口活性药物成分,只有南非拥有少量的基本活性药物成分和药物生产的中间环节。⑥南非医药产业在GDP中所占份额很小,大约为1%,且呈现出逐年萎缩的趋势,绝大多数的医药资源都靠国外进口。⑦

所幸近年来,非洲本土的医药生产能力在逐步成长。虽然非洲绝大多数国家严重依靠外来医药资源,中短期也难以扭转这一趋势,但是一些国家的医药本土化正异军突起,打破了外来医药资源的压倒性局面。2012年,非盟通过了《在非洲实现艾滋病、结核病和疟疾防治“责任共担、全球团结”的路线图》,为实现防治困扰非洲的三大最严重的传染病绘制了多样化、均衡和可持续发展的融资计划,明确通过协调区域发展来推动非洲本土制药业的发展。⑧在这一系列本土化力量的共同推动下,加纳、埃塞俄比亚和埃及等国限制进口一些基本药物,逐步推动药品的本地生产和本地供给。资料显示,埃及和突尼斯的医药自主生产能力近年迅速提升,60%~95%的医药产品来自国内自主生产。⑨与此同时,国际发展机构人员也在大力呼吁和支持非洲医药的本土供给,增加了非洲医药本土化的信心和勇气。

第三,非洲还未形成统一的医药市场,对医药产品的需求总量虽大,但对特定的单一产品需求量相对有限

非洲医药的总体需求越来越大,非洲医药市场的发展迅速,从2003年到2013年10年时间里,非洲医药市场从47亿美元跃升至208亿美元,增速明显。根据IMS Health的数字估计,非洲的医药开支每年增长约11%,2016年达到300亿美元。⑩非洲的医药开支基本上都用于进口高昂的药物,而不是用于研发非洲疾病所需的低端药物。这一状况在世界范围内广泛存在。世界研发药物中用于治疗非洲疾病的药物占比很小。1975—2004年间新研发的1 556种新化合物中,只有1.3%的药用于治疗热带病和结核病,而这些爆发在非洲的疾病却占世界疾病的12%。由此可见,新药研发品种投入极不成比例。

非洲很多国家国土面积较小,人口密度不高,加上疾病种类繁多,虽然医药物资严重不足,但对单一某类医药物资的需求量较小。到目前为止,非洲的医药标准并不掌握在非洲国家手中,而是由前殖民宗主国所掌握。因此,非洲医药行业中并没有非洲区域性标准,这增加了医药企业在非洲当地生产经营的难度,迟滞了在非洲本地生产最新高科技含量药品的时间。目前,虽然非盟正在着手建立非洲统一的医药监管组织,但统一的医药标准仍然任重道远。非洲每个国家的食品药品监管法律、医药产品进口标准以及进口政策各不相同,医药物资进口许可证获得的手续也不尽相同,增加了外国医药物资出口到非洲国家的难度。

这些客观存在的现实困难降低了国际医药企业在非洲设立工厂的积极性,也给非洲医药企业的工业化进程设置了诸多障碍。很多国际医药企业宁可出口医药产品到非洲,也不愿意选择到非洲设立工厂深拓市场,进一步影响着非洲医药市场的本土化进程。

二、中国医药在非洲面临的问题

中国是新兴经济体中最主要的医药产品生产国之一,是全球最大的原料药出口国,非洲则是中国医药市场上日益勃兴的发展伙伴。2007年的统计数据显示,中国中药出口非洲超过100万美元的国家有南非、摩洛哥、贝宁和尼日利亚,出口超过10万美元的国家有14个。据有关部门统计,1998年,中国对南非的中医药出口为37亿美元,只占当年我国对非中医药出口总值的3.5%;2001年对南非的中医药出口达到了156万美元,占中国对非洲中医药出口总值的15.8%,出口增速明显。然而,当前中国医药打入非洲市场仍面临诸多的障碍和问题,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中国医药在非洲的市场占有率较低,进入非洲市场存在明显的市场屏障

虽然中非间的医疗援助已有半个多世纪的历史了,非洲医疗机构和民众接触中国的医药产品、医疗服务也已多年,但无论是非洲政府还是非洲民众对中国医药标准和中国医药品牌的认可度却不高。通过笔者过去几年对南非和赞比亚医药市场的实地走访得知,这些国家的药房难以见到中国药品和中国医疗器械的踪影。

造成中国医药产品难以进入非洲市场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具体可归结为:其一,国际社会通过各种手段将中国医药排除在非洲医药市场之外。非洲医药市场是未来的一个新兴朝阳市场,这是国际社会的共识。由于殖民纽带等特殊的联系,西方国家已经完成了对非洲医药市场的分割,为了排除后来者进入到非洲市场,这些国家采取种种手段提升其准入门槛,增加了中国医药产品进入非洲的难度。因此,美国、欧洲和日本的医药产品标准在非洲广为接受,但中国目前只有30家公司的制剂获得了欧美认证,且多是通过委托加工、贴牌等方式赚取加工费。[4]其二,非洲的医药市场以西方医药为主,医疗机构和医生没有形成用中国药品的传统和习惯。对于中国医药的质量和效果,非洲医疗机构的医生缺乏感性认识和了解,因而,在他们的处方中较少使用此类药物。其三,部分日用药品在非洲民众中享有盛誉,但对中国高端医药的认可度较低。中国的一些传统药物,如风油精、清凉油在非洲民众中享有极高的美誉度,但较为高端的医药产品,虽价格低廉,也很难获得非洲民众的认可。

第二,中国医药仍在竞争者众多的低端药品中抢夺有限的市场,进一步深耕非洲医药市场的难度较大

中国医药的优势在于价格的低廉,多年来其在非洲市场的营销策略依然徘徊于价格竞争。中国药企的定价是其他药品供应国家的1/3,整体价格指数是发达国家平均水平的35%,是新兴市场国家平均水平的55%。[5]非洲医药市场的特点也在加剧这一恶性竞争势头。非洲人均收入较低,医保等社会保障不健全,民众医药负担较重,因此,医院和患者倾向于选择价位较低的产品,助长了医药市场的价格战。根据医保商会的统计,2009年,中非医药贸易额达 11.93亿美元。其中,中国对非洲医药产品出口量为204.94万吨,出口额为11.54亿美元,比2008年增加了5.96%。出口产品中,西药类和医疗器械占比近97%。西药类出口产品以原料药为主,制剂出口日益增大,抗生素和抗感染类占主导。这些药物因技术和市场极为成熟,盈利空间有限且竞争激烈,较难通过技术革新和新品种的开发来获取超额利润。民营企业在中国对非医药出口中占近五成,为了在较低的利润空间中获取成长机会,这些企业不得不争相通过压低价格来获取一定的市场份额。

中国医药在非洲占据较为边缘和低端的市场,导致竞争对手繁多而发展空间受限。2015年在马里投产的人福医药主要生产大输液针剂和口服糖浆两大类产品,它们属于边缘产品,所占经营额度很小。此类低端边缘市场由于市场门槛较低、技术含量较少,一部分非洲本土药企在掌握这部分技术后,也来角逐这一市场,因此中国药企所面临的竞争者不仅来自中国,也可能来自非洲本土。中国药企当前的低端和基础药品市场定位和低价的市场战略,导致继续深耕非洲市场的难度增加。

第三,中国医药缺乏恰当的推广策略

由于推广策略的不当,中国医药产品很难进入非洲的公共部门供应药品之列。绝大多数非洲国家的医疗体系继续沿用殖民时期的医疗体系,医药产品进入市场之前需要有三年的临床试验。西方的医药企业将大量的经费用于临床试验方面,而中国医药和医药公司在这方面做得明显不够。由于中国医药产品不能提供西方同类产品的科学数据,药物无法进入到临床试验阶段,进而无法进入非洲国家药品采购名单,也无法成为国际援助机构采购产品。中国最大抗疟药物制造商华立生产了抗疟疾的特效药,但由于没有通过国际标准的审核,无法成为非洲公共部门供应药品,进不了非洲医药市场。处于困境中的中国医药专利拥有者有的只能在国内生产销售,或者将这些专利转卖给西方的医药商。疟疾特效药复方蒿甲醚就是一个例子,华立制药公司拥有复方蒿甲醚的专利,却无法开发复方蒿甲醚在国际市场中的价值,1994年,在各种尝试失败后,这项专利转让给了欧洲的诺华医药公司。经过诺华公司的包装和推广,复方蒿甲醚已在非洲各国广泛使用。

与其他商品不同,医药产品的推广销售是与技术的传达与共享相伴生的。中国医药重销售而轻技术服务,影响医药产品的使用。如中国向坦桑尼亚的阿玛纳医院援助了高端的疟疾检验机器,但是这些机器因该院没有人会用而被闲置多年,该院负责管理疟疾防治中心的穆巴瓦拉抱怨:“关于如何操作这些机器,我们得到的指导非常少。”[6]

一种医药产品代表一种医药文化,中非间疗愈文化的巨大差异加大了中医药进入非洲市场的难度。受到殖民的影响,非洲当地人更认可西药的立竿见影,而对改善体质和强调预防作用的中医药则敬而远之。传统的中医药通过调和人体阴阳脏腑来改善体质,无法像西药一般科学地标出有效成分的含量,非洲医生和患者对中医的科学性持怀疑和保留的态度。此外,中国中医理论和术语较难用非洲当地语言表述,增加了非洲接受中医药文化的难度。

三、中国医药走进非洲的若干政策建议

中国医药充足的供给与非洲紧缺的医药市场需求之间的鸿沟,给中国医药走进非洲和中非间的医药工业合作带来机会和前景。目前,非洲医药本土化历程正在开启,中国在大力推进非洲工业化的同时,应多关注中非公共卫生领域的合作。针对当前中国医药走进非洲市场的若干现实困难,中国方面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作出调整并展开部署:

第一,发展中国最具特色和优势的医药资源,确立适合非洲情况的中国医药品牌的国际化发展战略

中国药企要注重品牌战略,打造中医药在非洲的特色品牌。非洲在医药方面的需求量巨大,而消费能力较弱、价格相对低廉的中医药在非洲有很广阔的市场。中国传统配方的中医药成药、中医药膏方和道地药材可成为中医药产品中的代表性产品,通过宣传和倡导,让最具疗效和特色的中医药产品打入非洲市场,通过解除非洲病患的疾病来为中医药做最有效的宣传和推荐。

吸取和借鉴中国医药资源走进非洲的成功经验,将中国特色的医药资源打入非洲市场。借鉴中国中医药在南非的推广经验,将中医药推广到更多的非洲国家。2000年南非立法通过中医的合法地位,2002年准许中药进入南非国内市场,2011年中医医疗正式纳入南非医疗体系。中国的一些中医药企业和南非本土化的中医药企业一起在南非注册了许多中医药产品,中医药产品在南非的零售市场占据一席之地。[7]中国在其他非洲国家的中医药战略可以借鉴南非的诸多经验,扩展在非的中医药市场。

中国政府要加大适合非洲市场所需药品的前期投入,如在前期技术研发、认证注册等方面给予一定的资金上的支持,并给予相关法律和政策层面的支持,加强与非洲国家的共同开发。青蒿素提炼者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医学奖,让青蒿素为更多的非洲疟疾医生和患者所认识和了解,因此应加紧青蒿素产品的升级换代,鼓励促进青蒿素技术的研发和更新,让其成为疟疾防治领域的高新技术的掌握者和引领者。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疫苗生产国,而非洲对疫苗需求量大,中国政府应加大非洲多发传染病疫苗的研发投入,在非洲疫苗市场上占据先机。

第二,通过“国际产能合作”,加大与非洲国家在医药工业方面的合作,创立中国医药的“非洲品牌”

要在非洲医药工业化的进程中,尽力将中国的医药核心技术植入到非洲的医药工业体系之内。由于工业基础极端薄弱,自主生产本土药品的非洲国家较少,除南非、埃及等国拥有较好的医药制造基础外,很多国家只能生产少量日常药物,如镇痛剂、抗疟药、抗生素以及一些感冒药和驱虫药等,且剂型较为单一,其他药品几乎全部依靠进口。中国医药企业应以此为契机,在非洲设立制药厂,推出以中国医药技术为核心技术的医药产品,进入非洲市场,缓解非洲缺医少药的状况。

针对近年来非洲内部不断提出的医药产业本土化要求,中国医药企业应主动与非洲药企合作开发非洲医药品牌,共同开发中国医药的非洲品牌。非盟和非洲国家近年来日益高涨的本土化吁求,为中国医药品牌药品打入非洲市场增加了困难。第六届中非合作论坛暨约堡峰会上,中国提出致力于通过中非合作推动非洲的工业化,而医药工业是非洲工业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中国医药企业可以寻求与非洲本土的公司合作生产非洲的基础类药物,为非洲公司提供技术和研发方面的先进经验,助非洲医药工业化一臂之力。如南非的阿斯彭医药是全球十大仿制药公司之一,每年有270个新药进行临床试验,有550个临床试验正在进行。中国药企可以寻求与这类公司的合作,注册非洲当地的医药品牌,规避西方国家阻挠中医药进入非洲市场的阻力。

第三,借助医药援助这一杠杆,推广中国医药产品,带动中医药疗愈理念和疗愈文化在非洲的传播与接受

中非间疗愈理念的根本差别在于中国和非洲对疗愈的理解分歧。通过恰当的方式将中国的中医文化传达给非洲民众,将中国的疗愈理念和疗愈经验带给非洲,促进中医文化的融合和认可。医药产品的销售是一个系统工程,医疗文化是影响医药消费的一种独特的途径,更是医药产品自身所蕴含的一种疗愈文化。

中国派遣的援非医疗队是中国医疗文化的流动宣传者,中国医疗队的医生通过义诊、讲座等形式广泛接触非洲患者,用疗效向非洲病患直观地展示中国医疗文化的效果和魅力。派遣中国医疗队相关领域的中国顶尖医生到非洲各大医学院和医院讲学交流,促进中非医疗文化和最新医疗成果的合作交流。 通过中非联合研究交流计划等合作平台和项目,推动中非医学界的深入合作,通过国际会议、期刊论文的方式向外部世界传达和介绍中非医药专家交流的研究成果,共同开展生物技术方面的合作研究,开发中西医结合的新药物品种,让当地的医药精英接受中国的中医文化,通过当地医生影响到当地的患者,逐步了解和接受中医文化。

促进中国医疗援助与人力资源合作相结合。以中国对非援助为杠杆,在非洲的医学院中设立中医专业,培养具有中医行医资格的非洲本土医生,促进中医文化在非洲的传达和接受。非洲每千人的医生数量为2.7人,远低于欧洲的32.1人和美洲的21.5人。非洲本土培养的医生数量极为有限,为此,中国教育援助中的奖学金可适当向非洲的医药类学生倾斜,通过中非间的合作项目共同培养非洲的医药类人才,缓解非洲医生紧缺之渴,同时也可培养出一批了解中华传统医学、熟悉中国医疗文化的非洲医药人才。与此同时,通过形式多样的活动,增进中非间医药文化的交流与合作,增强相互认知与了解。通过各种形式的医药卫生政策和技术的研修班,促进一线医生和管理人员的相互沟通与技术合作。通过大学生夏令营、青年医生技术切磋等方式促进中非年轻医生间的交流,促进未来的非洲本土医生对中国医学和中医药的了解和认知,为了解中国医疗文化和展开中非医疗技术方面的合作扎下根基。以中国医疗队或抗疟中心为核心,开展非洲医生的技术比武和中国医疗技术文化讲座,拓展中国援助项目的影响力,宣传中国医疗文化。

第四,制定和实施适合非洲的医药产品销售策略

营销策略是直接面对非洲医生和患者的策略,结合目前中医药销售中的问题,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其一,改变营销方式,调整营销思路。针对非洲国家医药资源有限,有资质的医生较少,有药无医的现状,中国医药企业可以到当地设立专业医院:一方面,可以通过专业医院销售中国医药产品;另一方面,专业医院除了配备专业医生外,应配备一定数量的全科医生,让非洲病人获得较为专业的医疗服务,扩大中国医药和中国专业医院的影响。

其二,根据非洲的实际情况来调整医药配方和包装。根据非洲国家疾病的特点,开发适合这些地区病症和人民体质的中医药配方。为适应非洲人民的习惯,将中药做成西药的片剂或胶囊,并加强其科学配方的研究,附以当地人可以理解的文字说明书,便于非洲人民服用和接受。考虑到非洲消费者的购买力有限,改用更小的包装,比如用小袋,让每一小份的药品更便宜,以适合非洲消费者的购买力。

其三,在开拓非洲某国医药市场之前,要加强对当地情况的调研,特别是药品进出口的法律,了解当地的地理地形,气候变化及流行的常见病和多发病,以及当地居民的平均收入状况,调整医药资源的配置和指导医生的配备。根据实际情况合理调配进口药品的种类、数量,防止盲目性,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在疟疾较为普遍的地区设立疟疾专科医院或专科诊所,为疟疾类药物打开销路,在炎热多雨的地带设立风湿病的专科诊所,打开国内风湿类特色药物的营销渠道,等等。

注释:

①RICHARD BURZYNSKI. UNAIDS 2014 Gap Report. http://www.unaids.org/en/resources/campaigns/2014/2014gapreport/.

②OA.Long List of Serious Diseases. http://www.our-africa.org/health.

③WHO Fact Sheets.http://www.who.int/mediacentre/factsheets/fs302/en/index.html.

④FEMI OAK.The State of Healthcare in Africa.http://www.kpmg.com/Africa/en/IssuesAndInsights/Articles-Publications/Documents/The-State-of-Healthcare-in-Africa.pdf, p.8.

⑤WHO.Global Status Report on Noncommunicable Deseases, 2010. WHO, 2010, p.1.

⑥AU.First Meeting of the Technical Committee on the Pharmaceutical Manufacturing Plan for Africa, October 2007. http://www.africa-union.org.

⑦UNCTAD. “South Africa’s Experience in the Pharmaceuticals Industry”. Roundtable on “Role of Competition in the Pharmaceutical Sector and Its Benefits for Consumers”, 8 July 2015,p.10.

⑧UNAIDS. 2006年到2011年期间,80多个国家艾滋病防治国内投入的增幅超过了50%. [2012-07-20].http://www.unaids.org.cn/cn/index/topic.asp?id=863&classname=Key%20Issues&class=2.

⑨DARR A, MATSOSO P. Strengthening Pharmaceutical Innovation in Africa,Designing Strategies for National Pharmaceutical Innovation: Choices for Decision Makers and Countries. AU, NEPAD, COHRED 2010, p.18.

⑩AITKEN M.Global Medicines Use in 2020, Outlook and Implications. November 2015. IMF Health for Healthcare Information, p.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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