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毅刚

未来五年“四个分化与融合”值得关注，浙江将迎来第二次大转型、第二次城市化、第二次大改革、第二次大开放

“十四五”规划是十九大作出现代化重大部署之后新时代第一个五年规划，也是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开启现代化新征程的第一个五年规划，更是一个长期问题与短期问题碰头、国际问题与国内问题交杂、传统模式与未来模式转换的关键五年规划。打个不一定准确的比方，未来五年发展开始进入“无人区”——既有模式已不适应新趋势，未来的路我们以前没走过，也没有别人走过。这样的未来，没遇到过。

基于当下发展的一些新现象、新特点，我们不妨对浙江经济未来五年新趋势做些具体猜想，其中“四个分化与融合”值得关注：

未来是数字经济与民营经济分化与融合的五年。当下发展之争准确来讲是新一轮数字化高地之争。浙江民营经济一直来是浙江的"金名片"，但现在数字经济更响亮。事实上，今天民营经济已分化成两类，一类是非数字化民企，大都发展不好。以传统民企为最，典型如传统制造、零售业民企。一类是数字化民企，总体发展不错。与数字化转型趋势融合较好，典型如阿里系、浙大系、海归系以及部分浙商系，即所谓的“新四军”。这种分化与融合，未来还将加剧。

未来是大都市区（城市群）与收缩型小城市分化与融合的五年。用"浙江话“来说，也就是大湾区与大花园的分化与融合。高速轨道和信息互联下的浙江，未来越来越像一个大城市，人口、经济、资源向这个大城市的核心区紧密层——大都市区（城市群）以及大湾区和都市区卫星城集聚。大城市取消人口限制政策后，收缩型小城市以及一部分大花园地区将面临产业和人口双重空心化的挑战。浙江这个县域经济大省，如何适应变化，推动大花园地区和收缩型小城市（县级城市）向融入大都市区或有特色的、精致的收缩方向转变至关重要。这也关系近2000万人的未来。

未来是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分化与融合的五年。这不是新趋势，但由于中美贸易摩擦，我们对先进制造的重视变得前所未有。不过，有一点不会因重视而变：那就是在当下浙江成本结构和要素制约下，制造业将无法再成为容纳就业的蓄水池，其效益可能上升，比重却将降低，而服务业比重将持续提高。因此，推动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融合发展才是方向。国际实践也一再证明，制造服务化是制造业保持先进和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手段。在稳就业稳增长背景下，如何发展现代服务业和城市服务业也是消纳转移就业人口，推动制造业机器替人、减人增效的必然途径。

未来是消费升级与消费降级分化与融合的五年。过去的一年，我们反复说消费放缓、消费降级。但必须看到，大国经济消费极端重要，不宜轻言消费马车的“熄火”。事实上，消费升级和消费降级是并存的、融合的。“拼多多”火爆并不是消费降级的例证，而是有效消费需求的体现，这意味着我们仍有相当大的人群有着强大购买欲，只是对价格敏感，有着巨大消费升级的潜力。因此，与其关注消费升级与降级，不如讨论如何拓展强大国内市场，加快迈入大国消费新时代。

事物总是螺旋式上升的，未来的五年纷繁复杂，但无非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是任由分化还是推动融合，考验改革智慧。分化产生创新，融合推动发展，关键还在于融合，尤其是有为政府和有效市场的融合。近年来，通过“最多跑一次”改革，浙江有为政府的治理能力得到大大改善，下一步如何推动相对滞后的有效市场更进一步、更快一步，与有为政府融合推动浙江高质量发展值得期盼。这两者的融合，也意味着，改革开放以来的浙江，将迎来第二次大转型、第二次城市化、第二次大改革、第二次大开放。

期待“十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