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瑞

人 物：科 长、甲、乙、丙

[当代

[某企业科室

[幕启：甲、乙、丙分别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前看手机，不时惊叹手机里边的热点新闻。

[科长上

科 长： 都在。有个事看你们谁来办一下。

乙、丙：（争抢着举手）我，我！

科 长：（对甲）小贾你怎么没态度啊！

甲：（憨厚的一笑）不知道是什么事呢，也不知能办不能办。能办好说，不能办又答应了，我不是放空炮吗？

[乙、丙对甲方回答略有微词

科 长：事不大！昨天我开车闯了个红灯，扣2分罚200！

甲：扣了、罚了，不就没事了吗？

乙、丙：对呀！

科 长：这不年终了嘛，科以上干部车补超出规定限额的要一个说明，你们谁帮我写一下：为啥闯红灯！

乙、丙：（争执）我，我！

科 长：（对甲）小贾，你怎么不举手呢！不想帮我这个忙。

甲：不是科长，这个事我办不了哇！

科 长：为什么？没时间？

甲：时间有，问题是你出的这个题目，红灯就不能闯，为什么闯，为什么闯都不对！

科 长：我说闯红灯对了吗！闯红灯对了扣2分，罚200元，我能没脾气？我还让你们写说明！

乙：科长是让咱们说明一下为啥闯红灯，对吧科长。

科 长：（对甲）这个说明就由你来写，一会我来拿，听明白了吗？

甲：听明白了。可我没明白，你为啥闯红灯呀？

科 长：我，我这不是让你帮我代写一个吗！你没听明白是不？

甲：听明白了。代写。问题是那红灯不能闯呀，你为什么要闯呢！

科 长：我成心跟红灯过不去！我吃饱了撑的！

甲：科长，你怎么还生气了呢？我的意思是那红灯不能闯，你怎么就能闯了呢。

[科长欲发火，被乙按住

乙：科长，小贾的意思是你当时是在一个什么情况下闯的红灯。

丙：对，小贾是这个意思。当时是红灯亮着闯的呢，还是绿灯亮着闯的。

乙：绿灯，是通过，怎么是闯呢！

丙：我的意思是绿灯亮着、亮着一通过变红灯了。

乙：变也是黄灯。

丙：对呀！科长，那你是看见红灯闯的？不对呀！看见红灯还闯那是硬闯呀！硬闯红灯，不能呀！科长，不是硬闯，你是怎么闯的呢！

科 长：我当时以为一脚油门能过去，没想到绿灯变红灯了！

乙：误判！

丙：对，是误判！明白了！

乙：明白了。

科 长：（对甲）明白了吧？我一会来拿！

[科长下

乙、丙：（对甲）明白了吧？

[甲无语发愣

乙、丙：想什么那！

甲：误判？打理上说不通啊？

乙：怎么不通。

丙：那不通了！

甲：开车上路，眼睛就不能离开路况！红绿灯离路口多远心理该有个起码的预判呀！

乙：科长不判断了吗。以为一脚油门能过去，没想到绿灯变红灯了！

甲：按科长说的，以为一脚油门能过去，又没过去，不可能是绿灯，应该是绿灯变黄灯，还是黄灯的尾巴。

丙：对，绿灯的尾巴是黄灯，一脚油门就过去了！黄灯的尾巴是红灯。

甲：这种情况下，就应该停下来，等下一个绿灯！为啥还要踩油门，硬往枪口上撞？科长的智商不应该呀！

乙：行了！别应该不应该的了！赶紧写吧，一会科长要来拿了！

甲：情理上说不通呀！

丙：小贾，不是我俩说你！你太一根筋了！挺简单个事，你非要刨根问底，整的你要破案似的！

甲：科长给的题目是为啥要闯红灯。

乙：科长刚才不说了吗！

甲：他说的不清楚呀！

丙：他说的不清楚吗，那你给写清楚呀！

甲：他说的不合理呀！

乙：他说的不合理，你不会帮他合理了呀！

甲：他说的这种情况就不可能！

丙：你不会把它变成可能吗，哪有你这么左一个为什么右一个为什么的！

[乙、丙不满地回到各自坐位上。

[甲也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对着电脑。

甲：（自言自语）为啥闯红灯？为啥闯红灯都不对！红灯停、绿灯行，这是规矩！闯红灯这是破坏规矩！规矩是不能破坏的！

乙：规矩要是不能破坏贪官打那来的！

丙：（對乙）你别打岔了！叫他自己在那划圈吧！

乙：这人也太轴了！

甲：（对电脑）为啥闯红灯？

[科长上。

科 长：咋样，写好没有？

甲：我，我还是不太明白

科 长：还有哪儿不明白？

甲：就是你为啥要闯红灯呢？

科 长：这话该我问你！

甲：问我？

科 长：对呀，你为啥要闯红灯呢？

甲：我闯红灯？

科 长：不是你，还是我吗？

甲：科长，咱们不行这么开玩笑的！

科 长：谁跟你开玩笑啦！我平时跟你开过玩笑嘛！

甲：刚才明明是你要我为你代写为什么闯红灯，这怎么变成我闯红灯了呢！

科 长：我闯红灯，明明是红灯，我闯！我有病啊，脑子进水啦！钱花不出去啦！花不出去直接捐给交通队好不好，红灯就是法，我跟法过不去呀。行啦！别跟我磨叽啦，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闯的红灯把经过写清楚就可以了！别给自己硬上纲上线！

[欲下

甲：科长，你别走！我连自己的车都没有我闯什么红灯！

科 长：你上班是飞到单位的？

甲：我上班坐的地铁！

科 长：出了地铁不走路了！

甲：我上路严格按着红绿灯通行！

科 长：你这意思就是你没闯红灯呗！

甲：我当然没闯！

科 长：你没闯我叫你写什么检查！

甲：你没叫我写检查，是叫我代你写个说明为什么闯红灯了！

科 长：几句话就说明白了的事，我叫你代写！我没有手啊！

甲：哎！哎！哎！

科 长：哎啥呀你！

甲：我们几个人可都没动地方！（问乙、丙）科长刚才是怎么说的？

[乙、丙楞住

甲：你两说话呀！

乙、丙：哎？科长刚才是怎么说的？

科 长：你俩说！我刚才咋说的！

乙、丙：刚才咋说的什么来着？

甲：这么会功夫就忘了！你俩不都争着举手，要代写嘛！

乙、丙：（互问）我俩举手了吗？

乙：我想起来了！是，我俩都举手了！后来，是科长指定的你嘛！

丙：对！要你写为啥闯红灯！

甲：是要我写，那是代科长写！

丙：这点事，科长还用别人代写？

甲：你！你行！真行！

科 长：行了！别诡辩了！抓紧时间赶紧写出来！（下）

[甲欲追科长，被乙、丙拦住。

甲：你们俩怎么回事呀！没上刑场呢！就成了王连举，卜志高了！

乙：你坐下！

丙：喝口水！

乙：小贾，你还没悟到点什么吗？

甲：啥呀？

丙：你就是为什么太多了！随便找个理由：开车看手机了！

甲：开车不能看手机呀！

乙：走神了！

甲：开车就得全神贯注！

丙：别跟他费口舌了！

乙：科长说的很清楚了，你还在那左一个为什么，右一个为什么！

甲：不问清楚了，我咋写呀！

丙：这回清楚了吧，是你闯了红灯！你为啥闯红灯？写吧！

甲：科长他这是为什么呀？

丙：又为什么！

乙：科长交办的事，科员就是立正，是！你可好，来一堆为什么！我要是科长也会这样！

甲：科长要是这么个人，我还真就不侍候他了！

丙：小贾，我发现你真是一根筋！你就顺着科长写个检查又能咋的！

乙：是缺胳膊了，还是少腿了！

甲：我就没闯过红灯：你们叫写什么！怎么写！

乙：小贾，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说别老跟领导顶牛！真把年终奖整没了犯不上！

甲：咱们是检验科都违心不说真话，说假话！？客户的利益，厂子的信誉还要不要了！

丙：扯的太远了！（对乙）听不出好赖话了！咱俩写了吧！

甲：不用你们写！我写！

乙、丙：……

[甲回到坐位上面对电脑。

[科长上，乙、丙起身！

乙、丙：（讨好地）科长，小贾同意写了！

科 长：噢？

乙：小贾，他办事好刨根问底也是好意。

丙：他也是想把事情办的更好。

[科长看着打字的小贾…

[小贾起身手里拿着一张A4纸，走到科長跟前。

科 长：你写了？

甲：是。（递纸科长未接）

科 长：不用看了！我想错了！看错了！

甲：对不起！科长，让你失望了！

科 长：正常人嘛！大家继续工作吧！

甲：科长，你同意了？

科 长：同意什么？

甲：（指手里的A4纸）

科 长：（接过看念出声来），辞职报告！辞职报告？

甲：我不会说假话！说假话心慌！

科 长：（兴奋地）好！我说嘛，我不能看错吗！

乙、丙：科长！

科 长：是这样，过年我就要调到局里工作了。人事处让我推荐一个科长人选！

甲、乙、丙：……

科 长：今天这是第一次测试！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