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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 焕 先 (外三章)

2018-11-21甘肃何凤军

散文诗世界 2018年5期
关键词:铁骨长眠天国

甘肃 何凤军

汭河静默时,举着丰碑,脚下长眠英灵。泾水呜咽时,跪着行吟,膝下铺满史诗。

不朽的军魂,时时举起浪花的号角。硝烟和炮火,厮杀和爆炸,一起被唤醒。在汭水的怀中,汹涌着一部英雄传奇。

那日河水暴涨,山洪突降。一颗失明的子弹,路过伟人的心房,热血浇灭了狂澜,也未能绊住罪恶的脚步,一枚弹头从此住进了英雄的铁骨。

大队人马,踏过恸哭的河流。一个名字永远留守。目送着凯旋而去的战友,一面军旗,永远裹挟着泥沙,翻卷着红色的神话。

我徜徉河岸,踏着雄壮的军歌,沿着血流的方向,向前……

我参拜于英灵的碑前,默念着一个名字:吴焕先——吴焕先——泪满眼眶,葬爱心田。唯愿逝者永安,生者福延。

爱在心中

退潮后,泥沙仍是烫的,热血溅上旗头,撕一片白云止痛。

汭河之殇,结痂于一颗子弹。穿透甲胄时,尝到了忠烈,住进了英雄的铁骨。

那天清明,我读懂了伟人的情怀。爱在心中,情洒热土。

吴焕先,长眠于泾州。汭水为床,青山作枕。我拜于逝者碑前,葬爱心田。

清明节,想起奶奶

今夜,想起奶奶,那边也许白天。我无法追回悲伤,就像挣脱引信的手雷,无法收回碎裂。

奶奶临走那会,我是迟到的纸灰。油菜花举着黄澄澄的泪,沉默的烛光,醒着。奶奶的眼睛闭着,与世无争地睡着。木盖闭合瞬间,我惊悉着永别。

父亲的唇枪袭来,奶奶伸出左手;母亲的舌剑刺到,奶奶伸出右手;天上雷霆来访,奶奶抛出幽怀。奶奶知道,如果世界错了,一个孩子对不了;如果天塌下来,一个孩子对付不了。

荒年,岁月如歌。奶奶的角票,在节日里易主。饥年,时光如梦。奶奶的饼干,在锁柜里移交。墙上贴满糖纸,花花绿绿,生命的甜度,如何能感化时间的魔手?

今夜,我跪在奶奶坟头,一次次捡起忧伤的头颅。大把大把烧着纸钱,也烧着每一个饱蘸泪水的诗句。

海子,永远的诗殇

诗国的殉道者。用铁轨血刃肉身,让灵魂驭风疾行。孤寂的生命,在天国春暖花开。世界惊魂未定,却找不出挽救你的理由。

我深感有罪,不能站在知音的高度,告慰你的英灵,我将接过你手中的巨笔,续写你未竟的诗旅。每次坐火车,你打磨词语的火花,你锤炼生命的钢水,总在我眼前迸溅闪耀。我静听你不灭的诗魂,在速度与激情的撞击中。读懂了你向死而生的哲学。你为诗而生,又为诗而灭。为了析出生命的纯度,你以死结晶。你去了,诗才抵达。

人间你没有爱情,天国你依然守候。面朝大海,我没有春天。诗园将芜,我愿为你荷锄。月华的晚上,等你挥动幽冥之剑,斩断尘世的诗殃,人间的情伤。可你,不愿回来,说巍峨的冢山,就是诗的天堂。说幽黑的渊泉,就是爱的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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