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翔

摘要：该文通过一个视角，去审视何其芳20世纪30年代末到40年代初的人生之路与心路历程，揭示了其从唯美诗人到文艺战士伟大转变的主、客观原因，从一个侧面回答了“何其芳到延安后‘艺术进步或是退步了”的严肃问题。

关键词：何其芳；诗人；战士；心灵屏幕

中图分类号：622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672-1578（2018）22-0233-01

从《预言》到《画梦录》到《我歌唱延安》到《生活是多么广阔》，从万州到上海到北京到成都到延安，七年时序跨越，万里空间转换，青春何其芳在时代洪流之中，开始了人生角色的重大转变：从诗人到战士。

从耽于“画梦”的忧郁的唯美诗人，成长为一名以诗文为武器的勇敢战士，何其芳经历了一段艰苦却又快乐的旅程。

在上个世纪30年代，延安，这个曾经让无数颗青春之心疯狂搏动的响亮名字，牢牢地吸引住了何其芳渴望的目光。

在何其芳的人生天宇，延安，是一颗无比璀璨的星斗。

何其芳首先携《汉园集》，以一个唯美诗人的身份美妙地进入公众视野，完成其最初的造型；接着一侧身又以一个知识青年的英姿奔赴延安，奠定了成功人生的基础；然后凭人民共和国一名文化元勋的资格登上天安门城楼，最终走进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与学术史。

日寇入侵，打破唯美诗人心理平衡。抗战初期，何其芳在成都一次讲学中宣称：“现在已不是‘画梦的年代了！”

心向延安，千里驅驰锁定红色目标。1938年8月，何其芳与沙汀、卞之琳等一起，离开成都，他们不顾道路的漫长和旅途的艰难险阻，穿过重重封锁线，毅然奔赴革命圣地——延安。

在严峻的形势与深重的灾难面前，年轻的诗人似乎有了一些革命家的坚韧与乐观——中国是不会亡的，中国人民的抗战一定会最终取得胜利！

11月16日夜，在延安一孔窑洞如豆的油灯下，何其芳以亲身的感受，满怀激情地写出了到延安后的第一篇散文《我歌唱延安》：

“延安象一只崇高的名曲的开端，响着宏亮的动人的音调。”

“这个活着的城像一个活着的人，不断地生长，不断地改变它的面貌。”

“我充满了印象。充满了感动。然而我首先要大声地说出来的是延安的空气。自由的空气。宽大的空气。快活的空气。”

“所以我们成天工作着，笑着，而且歌唱着。”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第二日，何其芳由沙汀、王宗一两同志介绍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可以说，这是何其芳在延安最阳光灿烂的日子，也是他一生中最值得回味的幸福时光。

斯时也，何其芳的心灵屏幕可谓天高云淡，大雁飞翔。

这篇散文，曾经传诵一时，受到根据地特别是国统区知识界的高度重视，产生了积极而深远的影响。《我歌唱延安》是何其芳在政治思想上和创作道路上的一个飞跃。

如火如荼的岁月，使何其芳由一名唯美诗人逐渐成长为以笔作武器的勇敢战士。1941年，在《我为少男少女们歌唱》的同时，也爆发出了诗人心底的蓬勃朝气；当诗人在欢呼《生活是多么广阔》之时，他的胸怀已经“多么广阔”，他的意志已经更加坚定了。

直到1944年4月，他告别延安，被党派往重庆工作。六年艰苦磨炼，六年血雨腥风，六年茁壮成长。

延安，使诗人何其芳成为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和更加富有战斗力的文艺战士。

延安，丰实了何其芳的履历。从1938年到1944年，在何其芳的生命历程中，这是一段充实而又烂漫，艰难而又幸福的如歌岁月。当时，延安的物质生活困难，但是他却感到“生活里充满了光明和快乐，时间象一只柔和的歌曲一样过逝得容易而又迅速，而且我现在以我的工作来歌唱它，以我生活在这里来作为对于它的辩护，而不仅仅以文字”。

纵观何其芳生平，最精彩的篇章里有在延安的每一个日子。多艰辛，多曲折，多希望，多芬芳。它们，不仅使何其芳诗文内容渐倾充实饱满，而且使他的思想逐渐成熟起来，声望逐渐高涨起来，刚刚而立之年即已步入主流批评家的行列。

延安，美化了何其芳的心空。初来陕北时的迷茫之雾，一经延安的清风吹拂便徐徐飘散；曾经的躁动，已被延河水缓缓荡去；曾经的忐忑，已被宝塔山轻轻抚平。

延安，既使何其芳满怀激昂，又让何其芳心平气顺。

延安，在何其芳心野，如雪霁之月朗照，似雨后之虹横空。

延安，明确了何其芳的航行。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为全人类的解放的伟大理想，扫除了何其芳心空的阴霾，使何其芳有了生活和创作的明确方向。

而延安，就是何其芳确立这伟大理想的圣地。在之后30余年的漫漫岁月里，无论坦途还是坎坷，何其芳始终坚守共产主义信仰，始终追求艺术与人生的高尚境界，矢志不渝，奋斗终身。

何其芳是一只鸟，85年前从万州起航，飞越万水千山，南征北战；20年前魂归故里，长使父老乡亲，一唱三叹。

回望延安，历史仿佛句句诗行；追忆斯人，惊鸿如同声声歌唱。

参考文献：

[1] 蓝棣之主编.《何其芳全集》，河南人民出版社，2000.5.

[2] 卓如.《青春何其芳》，山西：北岳文艺出版社，2007.7.

[3] 杨义，郝庆军.论何其芳.《文学评论》，200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