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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闺蜜

2018-06-13高婉

戏剧之家 2018年12期
关键词:顶顶蜜糖童装

高婉

人物:

宁 初 女,27岁,原服装加工厂设计师助理,后与邓顶顶做服装生意。

邓顶顶 男,27岁,宁初发小,服装摊主。

温小末 女,26岁,宁初发小,原幼儿园老师。

曾浩瀚 男,28岁,宁初男友,服装销售。

沈 纯 女,22岁,宁初情敌,服装厂员工。

付 姐 女,45岁,宁初的客户。

阿 栋 男,24岁,无业游民。

第一场

时 间 当代,夏季的黄昏

地 点 宁初家

【光启,出租屋摆放着童装样衣,宁初醉酒昏睡。童谣声响起,梦境回溯。

【温小末上场。

温小末 宁小二,快起床,太阳晒到屁股了!

宁 初 再让我睡一会儿,五分钟。

温小末 再不起來,要迟到了。

宁 初 周末也不让睡踏实觉。

温小末 今天是周一,快醒醒吧。

【温小末为她穿校服。

温小末 顶顶还在楼下等着呢。

宁 初 土了吧唧,不爱穿。

顶 顶 别拦她,有能耐你光不出溜上课去。

宁 初 顶顶,你真别激我。

顶 顶 我激你了,怎么着?再迟到,教导主任罚你吃土。

宁 初 等我考上服装学院,成了著名设计师。用最时尚的童装,亮瞎你的狗眼。

顶 顶 咱们上课去,让她独自闪闪亮。

宁 初 名字我都想好了,蜜糖童装。

【顶顶和温小末离场。喧嚣都市背景音,梦境闪回到公司门口,曾浩瀚等待。

宁 初 亲爱的,对不起,客户对我设计的童装感兴趣,我得和他面谈。

曾浩瀚 还要我爸妈等多久?

宁 初 跟叔叔阿姨解释一下,他们会理解的。

曾浩瀚 他们根本理解不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你知道买房子压力多大吗?和我结婚,你直接换作城市户口,这笔买卖不划算?

宁 初 我们从大学走在一起,谈的是感情。

曾浩瀚 我家人在饭店傻等一下午,伤不伤感情?

宁 初 浩瀚,摆平你爸妈,我相信你。

【沈纯上场。

沈 纯 浩瀚哥,来接我下班吗?

宁 初 沈纯?你认识她,这是公司新招来的“白莲花”,一身嗲气,见女的叫姐,见男的叫哥,全世界都成她亲戚了。

曾浩瀚 我接你去吃定亲饭。

沈 纯 好久没见伯父伯母了,怪想他们的。

宁 初 哎,别认亲了。

曾浩瀚 纯儿是父亲好友的女儿,母亲也很中意她。

宁 初 定亲这种事,也有存货?

曾浩瀚 纯儿,我们走。

宁 初 把话说清楚。

曾浩瀚 宁初,我们分手吧。我们在一起八年了,每天你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我累了。

宁 初 我努力奋斗,是为了实现梦想,开创咱俩的未来!

曾浩瀚 可你既没升职也没加薪。老大不小的,别喝鸡汤了。

宁 初 你是嫌我老了吗?别忘了,我们都年轻过。

曾浩瀚 那时我们一无所有,现在你还是一无所有。

沈 纯 对了,宁初姐,马主任通知你不用去谈单子了。

宁 初 为什么?

沈 纯 他已经为客户推荐了更成熟的设计师。还有,以后部门工作全由我把关。把你的破图烂纸收一收,厂里是不会采纳的。

宁 初 你!

沈 纯 浩瀚哥……

曾浩瀚 别怕,我们走。

【曾浩瀚和沈纯依偎下场。宁初梦醒。

宁 初 那个无骨绿茶婊,夺走了我爱情长跑的伴侣。五年的职场生涯,到头来只剩下几张不被采纳的废纸。姐不干了!不能哭,有皱纹。被劈腿男甩了,是件高兴事,我该笑!不能笑,有皱纹。……顶顶,我的嘴炮无敌男闺蜜,我要找他痛哭一场。

【收光。

第二场

时 间 当代,夏季的夜晚

地 点 服装摊

【光启,顶顶理货,温小末尾随。

顶 顶 雪纺衫。

温小末 他把我们的曾经一并全删。

顶 顶 热辣短裤。

温小末 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冷酷?

顶 顶 蕾丝长裙。

温小末 居然连往日的情分都不顾……

顶 顶 (翻找)顾顾……玩上成语接龙了。亲爱的,你消停待会儿。

【宁初找上门。

顶 顶 宁小二,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宁 初 顶顶,我分手了。

顶 顶 被甩了,从老家请假过来的。买家说话上门,这丧眉搭眼的,你快帮着劝劝。

宁 初 小末?

温小末 我可找到亲人了。阿栋,把我给甩了。

宁 初 天哪,这年头还有软饭男不要饭碗的。

温小末 他说爱上别人了,不想耽误我。

宁 初 早干嘛去了,现在装成良心发现,实际是狼心狗肺。

温小末 我以为我们会白头偕老,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宁 初 工资卡拿回来了吗?

温小末 他妈说,等阿栋想通了,再接我回去。

宁 初 他家缺保姆啊?

顶 顶 他妈身体不好。

宁 初 那就是了。

温小末 我命怎么这么苦!难道上天非让我们缘尽于此吗?

宁 初 钱尽于此。适时止损,不是坏事。

温小末 十八岁那年,我遇见他。八年间,他爱上了形形色色的女人,最终还得回来和我过日子。我无底线地原谅和包容,难道错了吗?

顶 顶 从妈对儿子的角度,你没错。小二,你遇到什么事儿了?

宁 初 我也被甩了。

顶 顶 瞧瞧你二姐,分个手嘛,又没分你胳膊分你腿。

宁 初 服装厂的工作也让我辞了。

顶 顶 看人家……等等,分手就分手,你辞职干嘛?

宁 初 我是来找你谈合作的。

顶 顶 快给小末打个样儿。

宁 初 我……

顶 顶 此时此刻,宁小二的心里都乐颠线儿了。男人不靠谱,只有从小长起来的姐妹才是亲人!

宁 初 曾浩瀚,有车有房的孔雀男,没你这个臭鸡蛋,我还做不成槽子糕了?

顶 顶 痛快!这些话我早就想劝你了,他曾浩瀚,除了是本地人,家里买了套市中心的学区房,长得也还凑合,月薪过万。他还有啥?

宁 初 你越劝我越伤心。

顶 顶 小末,该你了。

温小末 陈栋梁,你个负心汉!没车没房没工作,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呀……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不就是我养你嘛。

宁 初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啊!

【二人抱头痛哭。

顶 顶 这俩人,组团哭丧来了。

温小末 我们的柔情,你永远不懂。

宁 初 不懂!

【此时,身材臃肿的中年女人上场。

付 姐 这从哪儿弄俩门神哪?

顶 顶 付姐,千呼万唤你总算出来了!刚到的货,今年一定爆款。

付 姐 她们是……

顶 顶 我姐妹儿。宁初,快叫人哪。

宁 初 对儿狗,狗男女。

付 姐 呦呵,这怎么话说的?

顶 顶 付姐,她不是冲你。一个被事业和爱情抛弃了的丧门星。

付 姐 那我改天来?

顶 顶 别啊,货都备齐了。

【顶顶引付姐到货架。

顶 顶 几天不见,又年轻了。

付 姐 瞧这张甜嘴呀。只要货好,钱不是问题。

顶 顶 真心话。当自己招财猫哪,上货仓眯着去。

宁 初 顶顶,蜜糖童装你是知道的。我向厂里推荐过好几次,都被驳回了。我准备创业,需要你的支持。

顶 顶 你那几张破纸,擦屁股都嫌硬。去打个招呼,免得冲撞了我的财神爷。

宁 初 等制出样衣,你帮我推销?

顶 顶 再说,再说。

付 姐 顶顶,你家雪纺衫不错。

宁 初 这种雪纺衫,最显腰条。

顶 顶 别上眼药了。宁初,快叫人。

宁 初 阿姨好。

顶 顶 冲啥小辈儿啊,都是同龄人。

付 姐 她说得在理,得找胖子试一试。

温小末 付姐您也不胖啊。

顶 顶 别劳您大驾了。

付 姐 我这身条能装下,普罗大众差不多。(转圈观赏)咋样?

宁 初 都把褶子撑平了。

付 姐 顶顶,你这衣服设计得不科学。我还不胖哪,都穿不出效果。

顶 顶 还是看下新款的蕾丝长裙吧。

宁 初 别把你裙子撑破了。

顶 顶 又上来精打细算的劲儿了?付姐,我试给你看。

宁 初 顶顶多高,她多高啊。裙摆的效果,因人而异。

顶 顶 小末,拿袜子把她嘴塞上!

宁 初 本来嘛,我设计的服装哪一款都比这牛。

付 姐 别走,帮我参谋参谋。

顶 顶 她哪懂啊?

【宁初找出图纸。

顶 顶 (夺过)粑粑戒子似的。

宁 初 蜜糖童装,卡通元素与舒适服装的完美结合,一定符合儿童审美。

付 姐 嗯……

顶 顶 付姐,我这姐妹被刺激疯了。别和她一般见识,您再看别的。

付 姐 不用,就她了。

众 人 啊?

宁 初 付姐,您是我的伯乐啊!

付 姐 你刚给我推荐的时装,一样来三十件。

顶 顶 得令!

宁 初 付姐,这……

付 姐 说得天花乱坠,没有实践都是白费。

宁 初 童装品牌市场潜力巨大,随着二胎政策的放开,未来五年,每年将多生二百到三百万新生儿,这都是我们的潜在客户。到那时,付姐您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哪。

付 姐 第一个吃螃蟹?可能吃得香,也可能烫了嘴。明天付钱取货。

顶 顶 还是付姐有审美。

付 姐 顶顶,你捧人的话,当我听不出?你这姐妹,太实诚了。

顶 顶 付姐……您慢走。

【付姐下场。

顶 顶 宁小二,你故意的吧?闲着没事,回厂里搓麻刺绣去,还抢上行了。

宁 初 嫌我没实践,我去开网店。

顶 顶 得了吧,真有那大脑袋下单,你自己在家缝啊?

宁 初 所以我找你来做合伙人,你路子广,能联系原料加工。

顶 顶 织毛衣还成,我可不会绣花啊。

宁 初 不让你白忙,这是我的全部积蓄。

顶 顶 我给你收着。这点儿辛苦钱,可不能打水漂了。

宁 初 你能有点儿追求不?支个破服装摊,买进卖出的利润多薄啊。小末,你说呢?

温小末 我,我……

顶 顶 她够惨的了,你别挖坑了。

温小末 “蜜糖童装”是宁初的梦想,我愿意支持她。

顶 顶 你俩脑袋灌屁了?

温小末 我是向園长请假出来的,还要回去。

宁 初 小末,人各有志,我不怪你们。

温小末 幼儿园举行游园活动,需要设计新颖的童装款式,我可以帮你问问。

宁 初 小末,你才是我的财神呀!我这次来是抱着必胜的决心,打算投入童装的加工生产。

顶 顶 抱着必死的决心。

温小末 我人微言轻,能不能谈成不一定。

宁 初 我这就回去做准备。

【顶顶收摊,宁初追着劝说。收光。

第三场

时 间 盛夏的上午

地 点 服装摊

【光启,温小末帮忙运货。

顶 顶 机灵着点儿。借着付姐取货的当口,再推销些新款式。

温小末 自打我来,起早贪黑的,没睡过一天好觉。

顶 顶 给你机会疗伤,别不知好歹啊。

温小末 切。

顶 顶 等忙完了,叫上小二,吃顿大餐。

【付姐携小男友上场。

付 姐 (张嘴)啊。

【阿栋喂食。

付 姐 乖。一会儿我谈买卖,你仔细学着。

【阿栋凝视付姐。

付 姐 怎么了?

阿 栋 付姐,房子的事儿,我们得有个窝啊。

付 姐 待会再说。有人吗?

温小末 付姐,您来了。

付 姐 货都备齐了?

温小末 阿栋……

付 姐 谁?

阿 栋 动起来,付姐可不等人。

付 姐 这是我的男友,史蒂文。

温小末 顶顶!

付 姐 生意红火啊,我自己去。

【付姐走向货仓。

阿 栋 她是我交往的女友,别提之前的烂事。

温小末 你为了她,甩的我?

阿 栋 都过去了。你养不起我,总有人养得起。

付 姐 史蒂文,干哈呢?

阿 栋 Darling,Im coming.

【阿棟走进货仓。宁初带样衣前来。

宁 初 小末,我把样衣带来了,你看怎么样?小末?

温小末 阿栋来了。

宁 初 这小子,我不招他,倒自个儿送上门了。

温小末 说是付姐的新男友,叫史蒂文。

宁 初 史蒂文?

【阿栋被打出。

顶 顶 屎壳郎,还放上洋屁了!

宁 初 打起来了?

付 姐 这唱的哪出啊?

阿 栋 温小末,你敢设局坑我!

付 姐 这怎么话说的?

宁 初 付姐,他根本不叫什么史蒂文,他叫阿栋,是我姐妹的男朋友。

温小末 确切地说,是毫无底线的软饭男。

阿 栋 小末!

温小末 不要叫我,我们之间没瓜葛了。

付 姐 这生意还做吗?

顶 顶 付姐,这小子不是善茬,你别着了他的道。

付 姐 我用自己的脑子思考问题。

阿 栋 Darling……

付 姐 叫大姨。

阿 栋 Darling,你这样,正中了他们的计。

付 姐 你要的,我给不了。史蒂文,我们结束了。

阿 栋 付姐……付姨,我是真心爱你的。

付 姐 收起你的花言巧语,你太贪心了。

阿 栋 您再考验考验我?

付 姐 她替我考验过了。

阿 栋 小末……

温小末 请你马上离开。

宁 初 呸,什么东西!

【阿栋狼狈离场。

顶 顶 付姐,我姐妹被软饭男欺负,我不能不管。

宁 初 她跟阿栋在一起,把最好的青春都错付了。

顶 顶 姐姐,我怕你吃亏。

付 姐 无非是蹭吃蹭喝,我能吃什么亏?

温小末 付姐,有什么不满意的,您冲我来。他们,是为了我。

付 姐 恨我吗?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宁 初 付姐……

付 姐 我在问她。

温小末 起初是恨的。这些日子,宁初跟我说了好些道理。她也被甩了,她说的话我能信。就算没有你,社会上富婆多得是,他早晚会跟别人跑的。

付 姐 算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

宁 初 宁初,我们上次见过。

付 姐 做童装的,这些是样衣?

宁 初 嗯,小末帮我联系到幼儿园的订单。

付 姐 不错。上次见面后,我也有拓展童装市场的想法,既然童装有销路,咱们合作试试?

宁 初 付姐!

付 姐 不贪多,一样先定20件。

宁 初 这……

付 姐 有问题吗?

顶 顶 只要钱到位,玻璃全干碎。

付 姐 我先走了。

【付姐下场。

宁 初 付姐,再见!

顶 顶 宁小二设计的童装,真能卖出去?

温小末 款式独特,小孩子应该会喜欢。

顶 顶 这点小活儿,大加工厂根本不稀做。

宁 初 “蜜糖童装”必须保证质量,你这次无论如何得帮我。

顶 顶 付姐从商30年,会盯上你的童装?宁小二,我郑重地告诉你!我要和你合伙,一起做童装。

宁 初 真的?

顶 顶 给别人做代理,不如自己当老板敞亮。再有,我想帮你实现梦想。

温小末 幼儿园那边,我为你实时反馈。

顶 顶 等拿下付姐的订单,咱们开个童装实体店。

宁 初 我们这次要咸鱼翻身喽!

顶 顶 赶紧联系加工厂。加油吧,宁小二。

【收光。

第四场

时 间 当代,盛夏的上午

地 点 服装厂门口

【光启,宁初走出。

沈 纯 都辞职了,还这么阴魂不散?

宁 初 我没找你。

沈 纯 刚才在厂里见到你,我以为……

宁 初 以为我要揭穿你和马主任的丑事?我没你想得那么没品。

沈 纯 来联系原料的?厂里积压的活还赶不过来,没功夫接急单。

宁 初 与你无关。

沈 纯 哦?(亮出订单)我还以为你会求我。

宁 初 单子怎么在你这儿?

沈 纯 真是越老越回旋了。这批原料,厂里不接,你就走投无路了。

宁 初 你倒是为我着想!

沈 纯 厂里的哥哥姐姐们都很喜欢我,只要我一句话,你急得乱蹦也没法子。

宁 初 你什么意思?

【沈純将订单扔出。

沈 纯 拿好你的订单,走人!

宁 初 沈纯,你真有两副嘴脸呢。

沈 纯 那取决于你是谁。前女友,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坟墓里。你三天两头地闹诈尸,跑来我的领地打滚。你过得好,我能舒坦?

宁 初 曾浩瀚已经和你在一起,还想怎样?

沈 纯 你一口一个“白莲花”,白叫了?我在浩瀚身边待了这么久,他因为你不能赴约,才带我过去。我比你年轻,比你美,凭什么当你的备胎?

宁 初 把你放在尴尬境地的,是曾浩瀚。这些年,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沈 纯 Anyway,我还是赢了。悲哀的人是你!

宁 初 ……我应该感谢你,让我看清了曾浩瀚的真面目。

沈 纯 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爬上了你五年没坐到的位置,摧毁了你八年的爱情。捡起你可怜的自尊,滚吧!

【宁初缓缓弯身。顶顶疾步上前。

顶 顶 谁在这儿狂吠?哦,原来是只发情的猫啊。谁把订单扔地上的?

沈 纯 再闹事,我叫保安了。

顶 顶 汪,汪,汪汪汪……

宁 初 顶顶你干嘛?

顶 顶 跟她不能说人话。

沈 纯 没工夫跟你闲扯。

【沈纯离开。

顶 顶 骚浪贱,你别走啊!

宁 初 我本来想回厂里联络加工,她这一插手,看来没戏了。

顶 顶 宁小二,你怎么这么丧啊?

宁 初 咱这边还等米下锅哪。

顶 顶 我邓顶顶无论如何,也不会向她低头!

宁 初 你倒是想,人家压根没留余地。

顶 顶 算她识相。我告诉你,原料加工有谱了。

宁 初 前些天还没着落,怎么今天撞大运了?

顶 顶 我顶爷这几年服装批发是白混的?

宁 初 别是你的情儿吧?Gay比金坚哪。

顶 顶 我和小末凑了些钱,把加工的事儿定下了。那我推了……

宁 初 有这好事哪能推啊。

【收光。

第五场

时 间 当代,初秋的傍晚

地 点 宁初家

【光启,成堆的童装显得房间拥挤。

顶 顶 明天把货发过去,让小末盯着客户反馈。

宁 初 喝口啤酒,缓缓乏。

顶 顶 又冰又凉,伤皮肤。我去烧开水。

宁 初 顶顶,你真没爷们样儿。

顶 顶 啧……

宁 初 当我没说。

顶 顶 大晚上的,酒后乱性你不怕啊?

宁 初 这也没有你撒野的对象啊。

【二人干杯。

宁 初 顶顶,进城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找我?

顶 顶 你和曾浩瀚正腻乎,我主动发光啊?

宁 初 他是他,你是你,谁还能吃你的醋?

顶 顶 我怎么了?

宁 初 你有情儿。哪像我和小末,两只单身狗。

顶 顶 我也……

宁 初 进城没少吃苦吧?

顶 顶 当初你风风光光地考上大学,小末找了工作。咱姐仨,只有我没着落。我从小这个性,男生不爱跟我玩。与其在家啃老,不如到城里飘着。再说,这儿有你。

宁 初 (拍打顶顶)有我你不找……你谈的对象,家里不满意吧?

顶 顶 他们不催婚。

宁 初 顶顶,无论你爱谁,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妹。

顶 顶 那小蹄子今天说什么了?

宁 初 算了。

顶 顶 忙完这阵,我非得会会她。

宁 初 再怎么说,曾浩瀚还是选了她。她说得没错,我是失败者。

顶 顶 你参加奥林匹克哪,没拿奖牌就失败?他曾浩瀚就是男人堆里的败类。你和小末都什么眼光,服装店里挑尾单,抱着垃圾不撒手。

宁 初 可我还是伤心。

顶 顶 一条狗养了八年,咔吧,它一蹬腿,你伤不伤心?伤心总是难免的,何苦一往情深。

宁 初 说得好!

顶 顶 少喝点儿,逼我犯罪啊?

宁 初 我必须把事业做好。

顶 顶 对,等服装品牌做大,全国的孩子都穿我家“蜜糖”。就不卖他,让他俩费劲巴拉生的娃,光不出溜打地滑。

【宁初微醺入梦。

顶 顶 太解气了。……别睡呀,我走了。

宁 初 别走。

顶 顶 你别瞅我呀……(捂眼)我可喝多了,别刺激我。哎呀我去。

【宁初大力将他扑倒。光渐暗。

【光启,天刚拂晓。卧室传来尖叫。

宁 初 啊!

【顶顶被打出。

宁 初 邓顶顶,没想到,你这么没操守!

顶 顶 怎么全赖我呀。昨晚,你留的我。

宁 初 你趁人之危。

顶 顶 这锅我可不背。来,原景重现一下。

宁 初 谁跟你原景重现!

顶 顶 我说你少喝点儿,别逼我犯罪。你怎么说的?

宁 初 我说必须把事业做好。

顶 顶 你不记得挺清吗?

宁 初 邓顶顶!

顶 顶 好男不和女斗。你放心,我会负责。

宁 初 臭gay,怎么负责?

顶 顶 别歧视弱势群体。再说,我也不是gay.

宁 初 什么时候转变的取向,为什么不通知我?

顶 顶 我从没说过我是gay啊!

宁 初 扮猪吃老虎,用这招占多少回便宜了?

顶 顶 这一回我都够呛了。

【宁初追打。

宁 初 赶紧走人!

顶 顶 宁小二,把门打开!

宁 初 什么都不用解释。

顶 顶 解释什么?把货运出来。

【宁初将服装撇出。收光。

第六场

时 间 当代,深秋的清晨

地 点 服装摊

【光启,温小末码货。阿栋上场。

温小末 你还有脸来?

阿 栋 我接你回家。

温小末 别进来,脏了我的铺面。

【阿栋下跪。

阿 栋 小末,我错了。

温小末 起来说话。

阿 栋 你不原谅,我死都不起来。

温小末 那你跪着吧。看宁初和顶顶回来,怎么修理你。

阿 栋 小末,我妈病了……

温小末 阿姨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阿 栋 在老家医院,一直念叨你。我妈的病不是一两年了,医疗费不是你我能负担得起的。

温小末 卖身救母,你把自己想得伟大?

阿 栋 你怎么这么刁钻?小末,你变了。

温小末 经历了这些,我还不成长,才真叫人瞧不起!

阿 栋 所以你预备向钱看齐,和那些物质的女人一样?

温小末 每一次求和,你都说这些话。

阿 栋 我是个无能的男人,巴结女人赚钱,可我想吗?哪一次我赚的钱,没为我妈看病?

温小末 看病的钱是我的。这些年,我把工资都搭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阿 栋 可我想给你更好的生活!……我说过,会给你一个家。

温小末 我们自己创业,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阿 栋 他们是你的朋友,可你终究要成立家庭。只有我,能陪你走完一生。

温小末 我不会跟你回去了。

阿 栋 我留下陪你。

温小末 你母亲怎么办?

阿 棟 只要我们每月寄钱回家,她会理解的。

温小末 说来说去,你还是图我的钱。

阿 栋 我给你打工,凭劳力换钱。

温小末 真的?

阿 栋 我不会骗你的,你这么善良,我再伤害你,还是不是人了?

宁 初 你当然不是!

【宁初抬着大箱货物上场。

宁 初 大家忙着新店开张,没工夫听你扯闲篇。

温小末 宁初……

宁 初 别理他。是你自己走啊,还是我请你?

温小末 阿栋说要留下来打工。

宁 初 美得他大鼻涕冒泡。

温小末 他妈病了。

宁 初 有病看病,上这儿拜观音了?

【阿栋搬货入货仓。

宁 初 可别心软。

温小末 你知道,我爸妈老早就离婚了。我爸成天酗酒,喝多了就拿我出气。我胆子小,经常被同学欺负。只有你们真心对我。后来认识了阿栋,他虽然不争气,但阿姨是真心疼我……

宁 初 别说了。

温小末 阿姨告诉我,千万别拿她当负担。真有一天……不用花钱看病,给她送走就行。

宁 初 账上还有余钱,给他拿走。

温小末 他这次是真心改变的。

【宁初走进货仓。

阿 栋 她怎么了?

温小末 她同意你留下。

阿 栋 真的?

温小末 别去招惹她。

阿 栋 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我看货仓里积货不少。

温小末 今晚要发走的。

阿 栋 新店要开张后,能赚不少钱吧?

温小末 “蜜糖”是宁初的心血,别打歪主意。

阿 栋 (嘀咕)死脑筋。

【宁初焦急走回。

温小末 宁初,阿栋谢谢你给他重生的机会。

宁 初 我没……

阿 栋 (鞠躬)谢谢你!

宁 初 品牌商标设计完成了,我得去把关。

【宁初下场。

温小末 一路小心!

【遥望中,收光。

第七场

时 间 当代,初冬的上午

地 点 童装店

【光启,开张现场,顶顶一身童装打扮。

顶 顶 各位大朋友,小朋友,蜜糖童装店正式营业,价格从优。穿了“蜜糖”,生活亮堂。你买“蜜糖”,我给你发糖!

宁 初 把那怪物薅下来。

阿 栋 这是顶顶想出的营销策略。

宁 初 别伪装了。

顶 顶 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宁 初 你又不认账了。

顶 顶 我什么时候不认账了,我从没说过自己是gay,都是你们杜撰的。

宁 初 这么说,我逼良为娼了?

顶 顶 我怎么上了你这艘破船哪。

阿 栋 客人在呢,你们别吵了。

宁 初 闭嘴!

顶 顶 没你说话的份儿!

【温小末归来。

温小末 你们这是怎么了?

阿 栋 在夹缝中求生存,太难了。

温小末 宁初,头批样衣已经送到幼儿园了。

宁 初 他们怎么说?

温小末 童装质量上乘,反响不错。只是……部分款式需要改动。

宁 初 蜜糖童装由我精心设计多年,他们说改就改?

顶 顶 当你是什么大家呢?顾客是上帝。改,他说改哪儿就改哪儿。

温小末 每件童装,都需要更改卡通元素。裙摆的设计,要改成裙裤。还有……

宁 初 还有?直接去菜市,一人买一老头衫穿上得了。这么改下去,还有蜜糖童装的特色吗?

温小末 我已经答应了。

宁 初 “蜜糖”是我的原创,我不同意!

顶 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阿 栋 她也太犟了。

顶 顶 去去去,没你说话的份儿。

宁 初 谁爱改谁改,把钱退给他们,这笔买卖不做了。

顶 顶 我去!我去加工厂通知改版的事。

宁 初 你给我回来!

【顶顶跑下。

宁 初 小末,做生意不能一味妥协。

温小末 妥协也是一种成长。你在原先的单位碰壁,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宁 初 那是他们眼瘸。你也眼瘸,才找了个白吃饱回来。

阿 栋 我招谁惹谁了?

温小末 为了“蜜糖”,我从单位辞职,把老本都搭在这里,你为什么不能做出让步呢?

宁 初 我就是不会妥协,才落到这步田地。

温小末 小孩子爱跑动,裙摆过长有摔倒的风险。现在都流行小猪佩奇和巧虎,蜜糖童装需要与时俱进。

宁 初 这么说,你比我有发言权?

温小末 我哪儿好啊,脑袋不好使,眼睛还瘸。

【宁初不语。收光。

第八场

时 间 当代,初冬的中午

地 点 童装店

【光启。

阿 栋 小末,你上哪儿去?

温小末 给顶顶送修改图。

阿 栋 再急也要吃饭哪。

温小末 这些天辛苦你了。

阿 栋 苦点累点不算什么,就是宁初他们……总看不上我。

温小末 你真心改变,时间长了,他们会理解的。

阿 栋 设计图纸给我看看呗。

温小末 你看它干嘛?

阿 栋 瞧瞧,你又和他们一个鼻孔出气。几套破童装,搞得跟国家机密似的。

温小末 你小点儿声。

阿 栋 怎么,大气都不让喘了?蜜糖童装你也有份。

【阿栋拍照。

温小末 当心款式泄露。

阿 栋 合伙做生意,憋气又窝火,莫不如重打鼓另开张。

温小末 我已经听你的了,别再起歪心思。

阿 栋 怎么不听劝哪,我可全是为了你……

【劝说中,收光。

第九场

时 间 当代,初冬的夜晚

地 点 童装店

【光启,宁初盘点。

付 姐 有喘气的没?

宁 初 付姐,这么大火气?

付 姐 宁初,我小瞧你了。

宁 初 付姐,您进来说。

付 姐 我们的合作就此搁置,之前的货,你必须原价赔给我。

宁 初 付姐,您这是怎么了?

付 姐 忽悠我大批进货,再越过我低价销售。你们几个小崽子,粘上毛比猴还精。

宁 初 加工方面,我已经着手联系了。如果出了纰漏,我会补给您。

付 姐 等货出厂,黄瓜菜都凉了!你到二三线市场打听打听,蜜糖童装已经抢购一空了。

宁 初 这不可能。

付 姐 我刚得到了消息。

宁 初 小末,付姐说,“蜜糖”已在地方上线了。

温小末 什么时候的事?

付 姐 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法。

宁 初 付姐,你说的事,我不知情。

付 姐 那她呢?

宁 初 小末哪有这胆子。

付 姐 打款之前,阿栋找过我。

宁 初 损贼,又反水……

付 姐 挑唆你姐妹的话,我不该说。但原版图纸,只有内部人经手。把情况捋清楚,赔偿我的损失。

宁 初 付姐……

【付姐下场。

宁 初 小末,阿栋私下找过她。

温小末 你想說什么?

宁 初 我不怀疑你。

温小末 你已经问了。

宁 初 童装先行流入市场,我们要赔付巨额违约金的。

温小末 违约金我来出。

宁 初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温小末 要不是阿栋提议,你根本忘了做版权注册。

宁 初 你抢注了“蜜糖”,为什么不通知我?

温小末 你也从不在意我的看法。

宁 初 温小末,那渣男的挑唆,你也信?

温小末 别人有了归属,你是不是觉得很孤单。女人,还要有个依靠。

宁 初 我靠!

【宁初将阿栋拽出。

宁 初 猴崽子,别躲在后面使坏。

阿 栋 哎,哎……

温小末 你放手。

宁 初 你说,抢注版权是不是你的主意?

阿 栋 宁小二,别跟我显大眼。把话挑明也好,蜜糖的童装属于我们小末了。愿意继续合作,我们拿大头。不愿意,夹包滚蛋。

宁 初 你也这么想?

【温小末未出声。宁初甩了她一巴掌。

宁 初 “蜜糖”是属于我们仨的,新店开张,你来这么一手?

温小末 我只是拿走我应得的。

宁 初 既然这样,我们坐地分账,就此关张吧。

温小末 我没有撵你的意思。

宁 初 做都做了,还用说嘛。温小末,20年的姐妹,我对你很失望。

阿 栋 话都说到这儿了,还有什么情分可讲?版权在我们手里,还开不起一家服装店了?分就分。

【宁初气恼离开。

阿 栋 这就走了?

温小末 她还会回来的。

阿 栋 回来也没用,我联系了买主,倒手就有的赚。

【阿栋精明地盘算,收光。

第十场

时 间 当代,初冬的午夜

地 点 宁初家

【光启,曾浩瀚等在门口。

宁 初 你怎么在这儿?

曾浩瀚 听说你从单位辞职了。

宁 初 我已经找到新工作了。

曾浩瀚 做童装?外面的世界太现实,你还是尽早回乡吧。

宁 初 把我留在这里的是你,劝我回家的也是你。做童装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别想阻止我。

曾浩瀚 多大的年纪,还谈梦想?你喜欢童装,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好看的衣裳。照你的逻辑,当时要是吃不上饭,现在还开饭店吗?

宁 初 可笑吗?梦想只有让人嘲笑,才有实现的价值。

曾浩瀚 我和沈纯分手了。

宁 初 谁请你进来的?

曾浩瀚 离开你以后,我跟行尸走肉没分别。

宁 初 出去煽情,我最烦看你故作仁义的嘴脸。

曾浩瀚 她果真有两副面孔,我偷看了她的手机照片。

宁 初 劲爆吧?

曾浩瀚 你早知道?

宁 初 她和马主任的事,工厂里尽人皆知。

曾浩瀚 为什么不告诉我?

宁 初 捏着情敌的把柄,向你讨好。我没那么贱!

曾浩瀚 宁初,我不该否定我们的感情。

【曾浩瀚纠缠宁初。

宁 初 你快走!

【顶顶捧着童装,踹门而入。

顶 顶 追家耍流氓啊?

曾浩瀚 你怎么进来的?

顶 顶 我有房门钥匙,怎么了?

曾浩瀚 这就是你的gay蜜?

顶 顶 我,直的。蜜糖童装谈成了好几笔买卖,你后悔了?

曾浩瀚 那堆废纸?

顶 顶 在你眼里是草,在我眼里是宝。

曾浩瀚 你喜欢她?

顶 顶 生米煮成熟饭,你赶紧撤吧。

宁 初 顶顶!

顶 顶 我和宁初,穿开裆裤撒尿和泥玩的交情。10岁起,我就暗恋她。可我怂,不敢说,眼睁睁看她和你在一起。你能给她幸福,我也认了。可你辜负她,临了还啐口唾沫,我再不能让你!

曾浩瀚 蜜糖童装既然已经打开了局面,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宁 初 我多想你从最初就陪着我,太晚了。

顶 顶 听见没,太晚了,回去吧。

【曾浩瀚失落离场。

顶 顶 别哭,还有我。

宁 初 付姐找过我了。

顶 顶 我听说了,阿栋把童装品牌卖给了沈纯。

【对视间,收光。

第十一场

时 间 当代,初冬的上午

地 点 服装订购会

【光启,发布会现场气氛隆重。

沈 純 各位贵宾,上午好,欢迎大家莅临全利服装厂的童装新品预购会。我是设计部的金牌设计师,沈纯。蜜糖童装最初的设计灵感,来自于童年的梦想和闺蜜的情谊。

【顶顶将话筒抢走。

顶 顶 臭人性,有朋友吗?还闺蜜,你就占个蜜。

宁 初 蜜糖童装是我的原创,沈纯剽窃了我的设计!

沈 纯 保安,叫保安!宁初姐,童装设计的版式,由我独立完成。您为什么要信口雌黄?

宁 初 窃取他人设计,是非法行为。请大家不要轻易下单,引起经济纠纷。

沈 纯 我方持有童装品牌全版权。愣着做什么,把他们带走!

【宁初与顶顶被保安挟持。

宁 初 你敢不敢摸着良心说话。

沈 纯 (轻声)良心怎么卖,论斤还是论两?

顶 顶 小妖精,我撕碎了你!

沈 纯 侵犯我的名誉权,还涉嫌人身威胁。宁初,等着和我对簿公堂吧!

温小末 和你对簿公堂的人是我。

【温小末不顾阿栋阻拦。

阿 栋 我拦不住她。

沈 纯 怕你们不成?版权是我明码标价向阿栋买的。

顶 顶 刚还说是你亲自设计,到底有没有实话?

温小末 版权由我实名注册,你们私下交易不作数。

宁 初 小末……

温小末 你说过,“蜜糖”是属于我们三个的,我从没想过把它卖给别人。

沈 纯 阿栋伪造版权证书,骗取大额现金。

温小末 我现在把钱退给你。

沈 纯 要么你亲手把他送进监狱,要么让出版权,带着你的猪队友走人。

阿 栋 你不会这么狠心,对吗?妈还在家盼着我们哪。

温小末 日子不好过吗?为什么把品牌卖给她?

阿 栋 小末,我把版权所得统统交给你,我是诚心跟你过日子的!

沈 纯 看到了吗?你最终还是折在我手里。

顶 顶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为他们考虑?

寧 初 可她是小末啊……你忍心吗?

【纠结中,曾浩瀚出场举证。

曾浩瀚 我有证据证明,沈纯窃取了宁初的服装版式。

宁 初 曾浩瀚,你……

曾浩瀚 我昨晚找你,本想为你提供证据。但你决心分手,无论怎样,蜜糖童装是你的梦想,我必须帮你夺回来。

沈 纯 浩瀚哥!

曾浩瀚 U盘里,有沈纯所有偷拍童装的照片记录,上面清晰地印着宁初的设计签名。

沈 纯 我到底错信了你。

曾浩瀚 我对你仁至义尽了。

沈 纯 仁至义尽?我对不起所有人,唯独对得起你。为了配得上你,我努力读书,可有些事,注定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为了弥补,我用尽各种办法。可你还是想着她……好啊,大不了鱼死网破!

【沈纯狰狞地呼唤,收光。

第十二场

时 间 当代,隆冬的深夜

地 点 童装店

【光启。

阿 栋 小末,你原谅我。我私自卖掉版权,是为了和你安心过日子。

温小末 付姐要索赔,宁初摊官司,我如何安心啊?

阿 栋 付姐那边,由我摆平。

温小末 你怎么摆平?

【宁初和顶顶上场。

顶 顶 我来结账。

温小末 账上的余额只有这么多,都给你们。

阿 栋 这些废货值些钱,都给你。

【看着童装,宁初落泪了。

温小末 今天的订购会,还好你们放了阿栋一马。

顶 顶 谁会在意他?

温小末 你们看在我的面上,没有闹下去。谢谢你们。

顶 顶 我们走。

温小末 版权转卖费,我会分给你们。

宁 初 我不要钱,我只要我的“蜜糖”!

阿 栋 凭什么把钱分给他们?小末,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温小末 怪我对你一味纵容,才害了宁初。

阿 栋 钱都分了,我们还有什么?

温小末 是啊,我还有什么?宁初和顶顶,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我为了你,出卖了他们。今天的订购会,眼看着别人把她的自尊踩在脚下……我以为你会悔过!

阿 栋 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宁初的男友被抢,是她没本事。版权是我的,她凭什么分杯羹?

宁 初 陈栋梁你太恶心了。

温小末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宁初,我会把蜜糖还给你的。

阿 栋 小末,你要害我?

温小末 是我害了你,我必须要挽回错误!

阿 栋 可进了监狱,我这辈子全毁了。

温小末 我不能看着宁初向恶人低头。注册版权的是我,你和沈纯涉嫌非法交易,我明天就去起诉你们。

阿 栋 温小末,我恨你。

【阿栋愤然离场。

温小末 宁初,对不起。

【曾浩瀚上场。

曾浩瀚 对不起,我来晚了。

宁 初 没想到,你今天会为我出头。

曾浩瀚 之前对你的伤害,我愿意用一生弥补。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顶顶黯然离场。温小末追了出去。收光。

第十三场

时 间 当代,初春的清晨

地 点 服装摊

【光启。

顶 顶 瞧一瞧,看一看哪,卫衣、马甲、小吊带。不修图,不整容,完美逆袭,重新出发!

【一群儿童冲上,争抢服装。

顶 顶 谁家小孩,有人管没人管呀?

宁 初 来一条七码的连衣裙。

顶 顶 大姐,您这size得去童装店。(转头)是你?

宁 初 你不找我,我得找你。

顶 顶 童装订购会说话就召开了,你还有空找我解闷?

宁 初 孩子们,演练起来。

【童模们展示服装。

宁 初 我来给你送请柬,领旨谢恩哪。

顶 顶 我谢曾浩瀚八辈祖宗!

【温小末上场。

温小末 宁初,付姐又加单了……请柬,你打开看看哪。

顶 顶 不。

温小末 这是公司开张的请柬,你想什么呢?

顶 顶 我猜想的也是这个。

温小末 那你怎么气得跟红眼耗子似的。

宁 初 阿栋怎么样了?

温小末 我每周都会带阿姨探望他。沈纯被服装厂扫地出门,阿栋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真心悔过了,等他出狱,我就和他结婚。

顶 顶 副经理邓顶顶,这怎么还有我啊?

宁 初 没有你,哪来的“蜜糖”?

顶 顶 你和曾浩瀚怎么样了?

宁 初 老样子。

顶 顶 那还找我干嘛?

宁 初 邓顶顶,你是不是傻啊?

顶 顶 当你多聪明似的?

温小末 你们别吵了。宁初根本没同意和曾浩瀚复合。

顶 顶 啊?

宁 初 你有意见?那我找他回来……

顶 顶 别别别,我错了。

【宁初背身。

温小末 孩子们,拿好蜜糖童装,走向崭新的未来!

【孩子欢呼下,众人聚拢。收光。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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