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雪芳 刘霞 陈海涛

摘 要：运用社区能力建设的六个维度，探索农村体育发展对新农村社区能力建设过程的效能。研究发现：农村体育在发展新型农村社区资源、集体认同感、对话、组织能力、居民参与、社区文化等方面具有助推作用。

关键词：农村体育；新型农村；社区能力建设；体育促进发展

中图分类号：G80-05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9840（2018）01-0001-06

Abstract： China sports development has shifted the role from seeking funding from society to giving back to society， and therefore this paper discussed the effects of sports on community capacity building from the critical thinking perspective on the basis of community capacity building theories， with a view to confirm that sports is an important practice to promote community development.In the current study， much attention is paid to the effects of community on promoting sports development， little to the potential role of sports in the capacity building of new rural communities.This paper concludes six dimensions of community capacity building to explore the effectiveness of rural sports development in the process of new rural community capacity building.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sports has a positive effect on the new type of rural community resources， collective identity， dialogue， leadership and organization， residents' participation and community culture.

Key words：rural sports； new rural community； community capacity building； sport promotion development

1 研究問题的提出

我国体育发展水平至今，不再是一味地索求社会给予的资助，而是转型到以体育回报社会的阶段。从体育发展的历程来看，最初的《全民健身计划纲要》的提出和发展过程中《全民健身条例》的实施，直到提升到全民健身战略的高度，可以说全民健身或者说体育大发展势头逐渐展现[1]。体育事业的发展不能脱离社区而单独存在[2]。一直以来社区是广大人民群众开展全民健身活动的基础，而新型农村社区能力建设在社区发展中起着重要的作用。我国积极推进农村社区能力建设，从2007年开展农村社区能力建设试点开始，再到2015 年以社区为基本单元的村民自治试点，至此新型农村社区能力建设逐步走向规范化[3]。当前，发展农村体育、推进全民健身成为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重要内容[4]。最近几年，已经有一定数量的研究关注发展新型农村社区与体育发展，主要立足于新型农村社区建设给农村体育发展带来的机遇。例如，有研究者建议建立有组织的农村体育创新型发展模式，为农村体育文化建设服务[5-6]；还有研究者指出新型农村社区体育促进农村社会发展、提高农村体育公共资源供给和配置[7-8]。同时，社会学的批判思维理论也告诉我们，应该以合理的、创新性的思维去评估批判所观察到或交流到的信息，即对社会环境下占优势的思维方式进行挑战。Berg（2013）研究已经证实批判研究通过解释体育运动占优势的社会意义，将显著地影响今后体育在社会发展和政策分析上的价值[9]。由于农村体育在我国体育发展中的重要地位，因此体育学领域的专家、学者和管理者的研究视野应该多发现体育给新型农村社区方面的积极贡献，以一种批判性的思维了解和研究体育发展和新型农村社区发展的问题，而不是仅仅停留在关注新型农村社区的发展能给体育带来的便利上面。另外，Edwards（2015）指出以体育促进社会发展为研究常会给居民、投资者和政策制定者带来很高的兴趣[10]。基于以上考虑，本文从体育发展的视角讨论农村体育对推动新型农村社区能力建设的意义，从而了解体育在增强可持续社区健康发展方面的积极作用。

当今的中国，理解新农村社区体育在人类和社会发展中的作用是体育学术领域的一个重要挑战，农村体育的娱乐价值和经济价值仍然是体育研究领域的重点。体育政府部门常支持公有企业和私有企业对体育设施和体育项目的投资，以及制定一些政策表明农村社区体育给社会发展带来的好处。发展农村社区体育是合理性和价值性的策略，而且实践也证实体育运动的开展能有效地促进农村社区居民健康状况的提高。例如，体育参与能增加人们之间的社会联系，减少危险行为的参与[11]，拥有更好的心理健康水平[12]。换句话说，体育常当作社会延伸范围保护群众的通用工具，能够阻止农村社区人群中潜在的一系列生理、心理和社会问题的发生。社区能力建设是缓解社区问题的关键，从它的概念出发，研究者希望能在社区结构的集体性方面影响社区人们的共同目标和集体行动的能力[10]。从这个视角出发，为了追求共享的社区的利益，需要理论建构社会共同体的理想型概念。尽管社区大多数情况下被形容成地理学上的或者是与边界相关的术语，但是没有必要采用通用的地理学社区概念[12]。因此，社区是共享某种社区水平的价值、资源、结构，成员之间有着相互依赖性的群体，而不仅仅是地理学层面的术语[12]。

新型农村社区体育已经开始引起专家、学者的关注，但是体育作为新农村社区发展工具的潜力，检测它提高新农村社区能力潜力的实践案例是缺乏的。有学者指出，通过体育在社区发展中的作用能够证实体育在评价整体社区幸福感上的重要性[13-15]。具体来说，新农村社区体育大概有三种形式：传统的体育运动，如有地方特色的舞龙舞狮、端午节趣味游泳比赛等；社区农民外出务工过程中参与的体育运动，具有代表性的如东部城市或沿海城市的体育项目；普及群众体育或以教育为目的的体育运动，如学校体育教学内容、各级地区的联谊赛等。然而，新农村社区体育还处于初步发展阶段，且很多项目开展缺乏数据或理论支撑。为了更好地定位新农村社区体育以及它在社区发展中的机制，完全需要学者和政府决策者全方位的努力，以确保这些体育项目实施过程的有效性和获得可以测量的结果。

本研究试图构建一个新农村体育与新农村社区更加协调的理论基础，以期望从中可以推动和指导体育发展和农村社区发展的实践。研究者认为有必要发展一个更小范围的理论框架，用来报告处于农村社区水平的体育发展模型。以前的社区体育发展的局限是很大程度上忽略了社区的理论和研究，这个疏忽是信息传递的问题。体育发展的干预问题目的是为了提高社区发展，它的协调目标是建设社区能力和完成体育发展举措。本文从农村体育发展的角度关注农村社区能力，以确保新型农村社区健康发展的持续。值得注意的是，笔者的目标是针对性地发展构建新型农村社区体育范例的理论框架，不是提供与原有体育发展模型相理论抵触的理论框架。

2 农村体育发展视域下新农村社区能力建设的发展

社區能力建设指人力资本的相互作用、组织的资源和社会资本存在一个既定的社区，这个社区能够调整解决集体性的问题、提高或保持这个社区的幸福感[10]。基层参与、交流合作、文化学习等能够把握发展机会、避免权利和资源被剥夺，提升社区中的个人福祉[16]。新型农村社区能力建设对人居环境、公共服务保障以及农户生计变化具正相关影响[17]，不仅是有效地实现社区发展的手段，还是一个社区健康运行的重要决定因素。从社区能力建设视角出发，农村体育发展对农村社区能力建设的促进作用表现在以下六个方面（图1）。

2.1 农村体育推动新农村社区技术、知识和资源的整合

农村当地的技术、知识和资源对于发展农村社区非常重要。特别是农村社区需要具有组织结构技术的个人策略性计划交流和团体活动、各组织间的联系和合作以及管理结构性的资产如自然资源和设施。对这些资源的识别和发展最初可能是以外来技术辅助设备的形式出现的，但是应该最终转变为当地社区自己的资源。也有人提出，农村对社区体育赛事和体育项目的管理可能是农村体育和农村社区能力建设之间最重要的联系之一[18]。

另外，农村社区除了为体育赛事和体育项目提供可开发的自然资源以外，还为体育发展提供了一个人力资本开发的环境。比如在体育项目和体育规划中当过志愿者的农村社区成员，往往更愿意接受培训体验新技术开发，特别是那些被认为对农村社区能力建设很重要的项目，如规划、管理、资金募集和通信技术等方面[14]。并且，体育发展项目和赛事能够使用国内和国际的体育联盟和管理机构提供合法的财政资金[19]，也需要培养有潜力的社区人员来管理，这对可持续的社区能力是重要的。但是也会出现另外一个问题，我们需要处理好面对开发农村体育资源和保护农村体育资源使可持续性的关系[20]。各种体育活动举行前与政府组织开展形式多样的公益活动，这样通过多个体育或非体育组织传播资源，有利于资源有效整合，减少对某些农村体育项目发展的过度关注造成的资源匮乏。

2.2 农村体育发展促进新农村社区集体认同感

长期以来农村体育活动被看作是最能把人们聚集起来的活动，其他类型的社区活动很难达到此规模。这种社会连通性与农村体育项目一起为个人提供更多的社会支持[21]，虽然农村体育在建设社区时的集体认同感是体育项目发展的结果，但体育有时也会呈现社会边缘化的特征[21]。特别是对居住在贫困地区的女孩、妇女和其他经济地位处于弱势地位的团体而言，他们因缺乏经济、社会和文化资本而不能完全参与体育运动[10]。然而，立足于奥尔波特的群际接触理论，当团体成员之间有平等的地位、共同的目标、高效的合作和相关机构的支持存在时，社会联系性就可以发生在体育项目中[22]。因此可以说，农村体育情景中的互动能够打破长期存在的种族、民族、经济、政治的障碍。而且，体育能够越过社会阶级、宗教和其他障碍培养友谊，从体育互动活动中得来更加增强棘突认同感[23]。在很多情况下，农村体育运动往往是农村社区主要的社会联系方式，或者可以说是当地居民和外来人口之间的联系渠道。这种类型的例子常与群众体育赛事联系在一起，例如，同一个社区不同民族（汉族或少数民族）、不同信仰（佛教、基督教或伊斯兰教）、不同年龄（10岁～70岁）的居民团结一起参加体育活动或体育赛事。以上情况表明，农村体育运动完全可以作为社会互动的桥梁，有效扫除种族、信仰、性别、年龄等障碍，使社区居民与社区联系更加紧密。

2.3 农村体育发展拓展农村社区对话和集体行动

实践中发现，社区规模的体育赛事和体育项目常能鼓励某些组织开展各种各样的合作，如政府部门、公益组织、商业组织和广告媒体等。发展合作关系对农村社区能力建设是重要的，是资源最大化的利用，技术多样化的获得，也是建立体育赛事得到政府支持的最好实践[20]。为了确保成功和可持续发展，体育发展模型表明如果通过与政府、教育、健康和社会服务组织合作，体育发展政策能够最大限度地得到满足[24]。通过体育运动的广泛传播作用，农村可持续的合作研究不仅涉及到了本地小规模合作，还包括了全国各地大规模的合作。

同时，除了鼓励组织间的合作以外，农村体育还能创建宽泛的农村社区组织交流。体育常是鼓励交流的方式，因为它有某种内在的力量去激发人们、扫除团体间的障碍、改变人们的态度和行为[20]。当然，农村的休闲公园和社区服务中心常被理解为社区能力建设的重要部分，因它们共享的空间影响了集体认同的形成[10]。然而，单独的体育竞争和赛事是不足以完成集体认同的，为了达到社会互动的效果，体育项目应该包括一些辅助性的文化活动的加入。此外，一些市县或地区已经开始实行体育局、文化局和旅游局等几局共建的模式，共同管理日常活动和大型赛事。通过这种方式，体育能够减弱相关部门之间的歧视，增加相互间的尊重。体育常能够为共享对话提供催化剂，因为在体育和休闲娱乐的时间中，人们心理上能够感觉到更加舒适，更容易接受不同的观点[25]。并且许多群体都有他们自己的体育情怀，怀旧之情在社区居民间共享经验方面是非常重要的，体育运动中的共享经历激励他们更深入的对话[10]。由于体育项目或体育赛事中减少了人们之间的社会距离，甚至在相对困难的社会问题方面，体育也可以建构一个参与对话的安全的社区空间。

2.4 农村体育发展能协调新农村社区领导的组织能力

对于个人和组织而言，具有实效的农村社区领导不仅是办公和管理，还包括与当地社区沟通，带领实施整个社区方案。如果领导是农村本地的更有优势，容易产生高度的信任，获得社区成员的尊重。此外，体育领导者能够获得内部和外部两种资源，农村社区体育发展的努力也包括吸引许多有望回归社区的运动员[26]。此外，农村体育也可能是农村社区领导能力发展的源泉，体育运动发展中的志愿者和工作人员已经被证实具有稳定的可转移的领导技术[27]。体育发展能够帮助更多的社区组织层面的整体领导能力发展，例如培养多样化的社区合作组织和对组织内部人员的能力建设培训。

2.5 农村体育发展有助于提高农村社区居民参与性

居民参与是社区能力建设的要点，基层的协会和组织在建设社区、鼓舞居民参与方面起着关键性作用。传统上，大多数农村社区的体育活动室、老年协会棋牌室、民间体育赛事的组织等是农民参与体育活动的重要途径。可以说，体育运动是为数不多的公众参与活动中，在休闲时间里互动较多的活动，社区成员充当了活动参与者、参与者的父母，也可能只是旁观者或志愿者等角色。甚至小范围的体育赛事都需要大量的公民参与，尤其是规模稍小的社区，社区人员参与量更大，几乎人人参与[28]。公民参与体育的基本目标是加强社区同一性的感觉，给参与者在将来的社区活动中带来更多的权利和便利。研究还发现体育赛事志愿者行为影响到了居民其他领域的参与，参与后志愿者常会增强居民身份认同感[17]。

体育能够培养居民的参与行为，传统体育实践是国家或地区的体育机构借助严格的自上而下的方式组织和管理体育。例如，我国在很长一段时期内的举国体制政策，在发展大型体育赛事和精英体育方面取得了不小的成就，然而很多农村社区地方体育赛事的举办却很少与当地实际联系，甚至在体育发展项目中，投资方提出的一些方法也少顾及本地区的实际情况[29]。因此，体育发展成功的实践能提高公民参与性的目标，这种情况表明政府可以从居民收入考虑自下而上地开发和实施农村社区体育方案。同时，了解文化喜好、尊重社区文化思想的多样化，实施不同的方案。通过体育运动的发展推动社区文化价值的发展创新，只能让居民做积极的参与者，而不是被动的接受者。换句话来说，如果社区成员感觉到在项目中得到了尊重，他们将会更加愿意参与各种活动。另外，这些方案将会增强体育运动项目和体育赛事在实践上、政策上和经济上的可持续，提高人们对体育活动的参与度和接受度，使广大居民的体育需求向更高层次发展[30]。

2.6 农村体育发展有利于繁荣新农村社区文化

农村社区体育可能是检验社区文化能力的有效工具，提升农村社区文化价值，反映社区相关利益者的价值，培养社区居民的包容性、了解社会公平正义。具体实施中，社区能力的实践应该包含一系列清晰的链接式共享的社区文化价值，如公平、民主参与、合作、包容和社会责任等组成社区能力建设必要成分的核心价值[23]。体育有潜能以激发社区精神的方式去反映社区价值[25]，许多体育发展措施都有目的地塑造与社区哲理和利益相关的体育价值系统[22]。当社区文化价值激发了居民合作行为，这些新的理念和实践成果会反过来给体育发展策略带来便利性[27]。

其次，为了完全把体育实践融入到社区能力建设中，体育需要多接近公众。许多国家把体育冠军作为大家接近公众的最终目标，这样使精英体育和群众体育发展成了平衡的价值系统，体育发展或所谓的群众体育的价值都把体育看成是对居民的社会福利。此外，体育组织主要向有利于精英体育价值的方向倾斜，精英体育权利结构将会控制更多资源，增加政治影响[24]。为了确保体育能够作用于社区能力，尤其是因为它与价值定向、体育系统传统概念的重新界定有关。例如作为一个体育赛事的学术包含了一个更多发展适宜的价值定向[24]。全世界学者的竞赛创造了来自不同国家的运动团体，特别强调把来自思想观念不一致的年轻人放在同一个团队合作，正如奥林匹克运动一样，而不是形成国家之间的竞争。这里的运动员和教练员在战术和策略上合作，而不是像大多数体育项目中的传统竞争晋级。因此可以说，体育发展在理论上和实践上都建议借助体育运动发展方法[24]。

最后，体育应该反映和形成批判的思维，体育发展提倡的方法能够确保体育发展方案和社区的相关利益者相互之间学习 。原因在于社区需要批判性地反映他们的历史、结构和设想，学会思考问题的可供选择的方法和采取行动解决社区问题[24]。体育能够培养批判的学习社区文化的潜力，或者说有能力去营造一些社区批判性对话的空间。很多学者推断体育发展采用实用主义的范例[25]，激励体育为社会谋福利的内在信念，批判性地评估传统体育在社会上的作用，从而使体育转变后满足所有居民需要。因此，用参与行为培养社区成员之间经常的沟通，更加适应社区需求。例如，加拿大社区网球项目运用参与行为研究模型确保项目更加适应社区需求[31]，我国的民族传统项目也一直保留了各地区的本土化成分。

3 结论

借助社区能力的理论，论证农村体育发展在新农村社区能力发展中起着重要的作用，明确阐述了研究和实践中体育的重要作用和在提高農村社区能力上的效用。并且，研究已经证实体育发展的实践能够有效地为社区能力的各维度提供便利，比如体育发展实践激励集体行为、与社区居民的价值相联系，并且能发展社区文化学习。从研究角度考虑了体育对农村社会区能力发展的效用，这也为以后的体育管理实践提出了可能的利益与挑战。虽然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关注体育发展带来的经济和娱乐价值，但是未来体育公共的价值观将更多地与社区需要和社会影响联系在一起。另外，研究结果也建议体育管理者在学术项目中，除了关注社区发展的投入资金和可用资源，也应增加体育促进社会发展视角的内容，这样会增强体育管理者在社区体育项目中推动社区能力建设的意识和效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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