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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精神王国

2018-04-25林宇晨

青年时代 2018年7期
关键词:边缘人帕特里克困境

林宇晨

摘 要:作为著名的当代德国作家,帕特里克·聚斯金德凭借《香水》,《鸽子》,《夏先生的故事》等优秀代表作品享誉世界。在这些想象奇特,耐人寻味的“寓言式小说”中,其着力塑造的“边缘人”形象独自苦苦挣扎于社会现实与个人精神世界是引发读者共鸣,广受好评的原因。本文试从“边缘人”的角度分析帕特里克·聚斯金德笔下格雷诺耶的人格特性,探索其形成的个人因素与社会因素,寻求边缘人格对现实生存的启发。

关键词:帕特里克·聚斯金德;边缘人;格雷诺耶;困境

谈到“边缘人”,就不得不提起它的源头——“局外人”说。在西方社会学研究中,长期以来,“局外人”和“异乡人”、“外来人”等往往相提并论,形成与“本地人”的对立。如本身侨居德国的犹太学者齐美尔在为“陌生人”下定义时认为,“陌生人不是今天来明天走的流浪者,而是今天到来并且明天留下的人,或者可以称为潜在的流浪者,即尽管没有再走,但尚未忘记来去的自由。”从空间意义上说,陌生人尚且属于某一社会群体的一员;但从心理与社会层面看,他们又超出或游离于群体之外。对于社会,他们既近又远;对于大众,他们既熟悉又陌生。

齐美尔的“陌生人”说提出之后,迅速引发了二十世纪社会学研究领域的新热点,许多社会学学者开始探究“陌生人”这一群体的“共同的本原的陌生性”,并在舒茨之后开始由群体性的研究转向个体性的研究。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美国学者罗伯特·帕克在前人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边缘人”的概念——“文化的混血儿”,使齐美尔“陌生人”说中原来在社会群体与社会规则之外的超然成了“分裂的自我”的冲突。“边缘人”作为一种生存状态,置身于多个群体,多种文化的边缘,他们的人格往往呈现出多种对立的元素,即矛盾性。他们既想在新的群体中立足,又想回归旧的群体,双重效忠与背叛于不同的文化使二者皆求而不得,从而导致更两难的生存困境,形成恶性循环。

社会学上对于“局外人”的研究为文学上“局外人”的形象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文学界通过比较文学中 “主题学”的研究方法,对“局外人”这一相同或相似的主题与人物进行比较分析,描述出 “局外人”的生存方式:因为“拒绝没有理性、没有秩序的世界”,所以选择跳出局外,游离于边缘,但同时又不可避免地在世俗世界中生活。虽然文学上没能明确地提出 “局外人”与“边缘人”的概念及其二者的区别与发生发展的基本轮廓,但明晰他们身上并存的与现实世界的外部冲突和与内在精神的内部冲突的双重矛盾,足以为本文探索格雷诺耶的边缘人格指明了方向。

一、“边缘人”格雷诺耶的生存状态

《香水》的主人公格雷诺耶是帕特里克·聚斯金德筆下诞生的第一个边缘人。作为文学评论家热衷谈论的对象,格雷诺耶具有鲜明的“边缘人”人格与境遇特征:终其一生他都游走于两个世界的边缘——气味世界与现实世界。在空间上,他属于现实世界,但生而至死他都不完全属于社会人的行列;在精神上,他属于气味世界,但从始至终他都不可能完全脱离开世俗社会的羁绊。在他身上,并存着天才的痛苦、彷徨、执着与恶魔的杀戮、无情、自私,也反衬出世人的贪婪,愚蠢,堕落。

“无人能死而复生,无人来到世上不哭泣,无人询问何时想进来,无人询问何时想出去。”正如克尔凯郭尔在书中所言,人类作为世界的主体,除了面对死亡有一定的自主性,人类其实并没有多少选择的权利:没有人能选择自己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出生,没有人能选择脱离他者、孤立于世,完全过上独立生活。生存要求人类与群体、与社会接触,然而人们内心对于突显个体的愿望往往与趋同的世界相背离,碰撞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人便开始有了焦虑不安的情绪。当二者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有些人只能一直犹豫地逡巡在边缘,就衍生出了边缘人格。

格雷诺耶的一生基本都是在焦虑不安中度过的:面对理想,他苦苦追求,不愿放弃;面对世人,他希望被承认,却又渴望超脱,不与之为伍。在《焦虑的现代人》一书中,卡尔·霍妮指出“在我们的文化中,主要有四种个人尝试保护自己以防止基本焦虑的方式:关爱、顺从、权力、逃避”。事实上,这基本也是格雷诺耶生存状态的四个写照。

首先,回溯格雷诺耶一生的开端:童年时期起,他就缺乏真诚的温暖和关爱。由于生而无味,格雷诺耶被放逐于正常的世俗社会之外。从“全法兰西最臭的地方”诞生,被丢弃在成堆的鱼肠烂肚开始,就注定了他此生无爱的命运。与他接触的所有人都是有利可图或者逼不得已:乳母与泰里埃长老畏惧他,加拉尔夫人、格里马、巴尔迪尼利用他……就连看似对他照顾有加的侯爵,也不过是想借他证明自己的“气体理论”,没有人给过他真正的关怀与爱护。格雷诺耶无法从他人身上得到任何有关温暖的记忆,只好凭借自己的鼻子探索着一切,心中对世界的轻视怨恨也愈演愈烈,最后杀害26名少女的累累罪行简直无异于错出地狱的魔鬼。

同时,为了得到自己追求的权力,格雷诺耶选择了几乎毫无保留地顺从别人。在皮革厂,他拼命工作,从而证明自己 “不可替代”。“他的生命价值提高了……格里马不再把他当成随便一种动物,而是把他当作有用的家畜”;在香水店,他有意走了分子式的“弯路”,借以消除巴尔迪尼的恐惧与疑心;为了顺从世俗的臭味,他戴起了香水制成的面具,从而建立起自己社会人的身份。

然而,这样一个气味王国实实在在的王者,却基本没有任何融于社会的可能性。于是,格雷诺耶逃离了人群,满足地沉醉在他的王国——康塔尔山。如果没有发现自己生而无味的秘密,他完全没有必要回到人世。可惜事与愿违,他的这一发现唤醒了长久脱世后心中尚存的现实身份,使他重新入世,回到蒙彼利埃制作自己的专属香水。困于心中的焦虑不安纠缠了格雷诺耶一生,使他不断地逡巡与现实世界与气味世界的边缘,最终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边缘人”。

在帕克看来,边缘人的结局无非四种:“同化、平衡、回归、超越”,也即顺从于主流群体、保留边缘问题而不顾内心自省的焦虑、回归本我与创造新的道路,克服边缘矛盾。前三种格雷诺耶都曾尝试过,却均以失败告终。他制造出带有人类气味的香水,基本上解决了生理缺陷的问题。然而哪怕受世人追捧,他仍然无法与他们融为一体。他醉心于极致香气,不顾世俗的污浊,淡忘世人的排挤、冷落,但还是无法忍受而出走。他也想过逃避,蜷缩在康塔尔山的岩洞,过着似人非人的生活,却无法放下对极致香气的追求而继续伪装过活。格雷诺耶一手编织了自己的梦境。然而梦醒时分,仇恨,憎恶与畏惧依然存在,甚至变本加厉,最终促使他选择了超然,高调的自我毁灭——在众人分食中走向尽头。

二、格雷诺耶边缘人格的个人成因

谈起边缘人格的个人成因,引用卡尔·霍妮对“人格异常”做的诠释最为恰当:“这是潜伏的慢性过程之结果。从表面上看,这种人格异常,也许是实际的环境矛盾冲突之结果,但是如果我们仔细谨慎地探索这个人的生活史,我们会发现这种困扰的人格特质,早在任何矛盾情境产生之前就已存在。这种眼前的困境本身,有大部分是由于早已存在的人格障碍所导致的,尤有甚者,神经症患者往往会变态地对某一生活情境加以反应,而这一生活情境对一般健康的人并没有任何冲突。”格雷诺耶的边缘属性是个人与社会共同作用的结果,而作为长期人格异化的内驱,个人因素是其边缘人格的根本成因,本文主要将其概括为以下四点:不幸的生活遭遇、天赐的出众嗅觉、固有的生理缺陷与恪守的内心追求。

其一,从生活际遇上讲,惨遭遗弃的出身,辗转多舛的流浪,纠缠不断的病魔……不幸在格雷诺耶的身上刻下深深的烙印:表露于外,他身体畸形扭曲,伤痕满布,“身材矮小,背呈弓状,瘸腿,而且丑陋”;藏隐于内,他有如“扁虱”般的生命力令人惊叹:“在童年时期,他出过麻疹,害过痢疾,出过水痘,得过霍乱,曾落到六米深的井里,胸部曾遭开水烫过,但他活了下来。虽然这些给他留下伤症、皴裂、和掩痂,使他的一只脚有点畸形,使他走起路来拖拖沓沓,可是他活着。”;在皮革厂充当苦力时,害了八成会死人的炭疽病,他仍然能够痊愈康复;就连到巴尔迪尼手下制香水,患了变异症并发化脓性麻疹,“大夫认为,他的身体正在腐烂,像一具尸体,不像活着的机体,因此根本不可能在这身体上按照要求地装好放血的器械”,他还是没有死;最后离开康塔尔山,再次回归人类世界,“每个人都认为他已经烂掉一半,无可救药了”,他居然再一次扛住了病魔的侵扰。与众不同的生活际遇使格雷诺耶在外形与生命力上完全异于常人,令人惊惧,一方面招致人们的排挤,厌恶,畏怕,因而他不得不从社会群体中脱离出去;另一方面缺乏关爱致使他的内心发生了异化。失去人性与道德的约束,格雷诺耶偏执又冷酷地杀害了26个无辜的少女,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其二,从生理特征上讲,他没有人类与生俱来的体味。这使得他被排斥在大众之外,人们忽视他、憎恶他、畏惧他,促使他把气味制成面具,以彰显自己在人群中的地位:新鲜的猫屎、变质的干酪、臭蛋、鱼哈喇……混合恶臭之物仿制出人的酸臭味,加上酒精与醋冲淡,最后用花的芳香将其彻底美化,这便是生命的芳香。新鲜鸭蛋和发酵面粉引人注意,稀牛奶和干净软木味惹人同情,发馊发臭的食物与酒精浸煮令人厌恶……最后产出的神奇香氛甚至让他站上了人群的顶端。没有气味,从而追求极致的香气;得不到爱,就用香气引诱别人的爱。生理的缺陷让他得到承认与认同的愿望更为强烈,疯狂地制作香水以强调自己生而为人的社会身份。

其三,从感官层面上讲,他卓越的嗅觉使得他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他蔑视世人“嗅觉迟钝”,道德败坏却自欺欺人,散发恶臭而不自知,更嘲弄连小孩都受他欺骗,被他用香水控制。他的超凡才能使他与普通人区别开来,永远不可能屈居于社会群体中可有可无的存在。

其四,从人生追求上讲,控制香水世界与人类王国的权力欲望让他对人世产生超然的态度。与格里马,巴尔迪尼,德鲁和其他压榨他的人追求财富名望不同,格雷诺耶追求的是整个世界。因此,他不在乎这些人如何苛待他,只要他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在某种意义上,格雷诺耶的做法甚至有些像苦行僧:为了精神上的追求,放弃物质享受,甚至过着一种十分艰辛的生活。他对事理抱有的独特价值观与对内心信条的偏执注定令他无法被理解,并不断地被逼向边缘。

综上,我们不难看出,格雷诺耶個人不同寻常的内在特征将其与普罗大众近乎彻底地割裂开来,使他完全不能融于社会群体之中,其个人因素是导致他边缘人格的根本原因。格雷诺耶最大的悲剧性在于:即使成功凌驾于所有人,他内心深处对人类的憎恶还是根深蒂固,并时不时地超过他对融入人群的渴望。同时,永世只能依靠香水来赢得虚伪的爱,宣告了他理想的破灭,将他逼下自我毁灭的深渊。

三、格雷诺耶边缘人格的社会成因

进入人类历史的新纪元,现代文明的发展使人们意识到“边缘人”的生存困境开始成为一种泛化的社会现象,边缘人格也随着时间推移展现出更多的时代特性和内在意蕴。随着机械大生产在世界范围内的迅速蔓延,工业文明逐步扩散到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人们在分工日益精确,法律道德日益规范的社会生活中,似乎也渐渐活成了机器的一部分。“人越来越成为一种不能加以控制的、无名的社会力量的玩物,在强加于他的种种外在规范支配下,正逐步沦为失去行动自由和思维自由的、被操纵和被捉弄的生物,于是一种绝望的、孤独的、在精神上‘无家可归的情绪成了整个现代西方人的普遍感受。这是一种根本的精神危机和存在危机。”而作为这些普遍的精神危机与存在危机的代表之一,“边缘人”有着极其突出的地位。

从社会层面上分析,边缘人格的成因主要源于“边缘人”与世俗的双向否定。在《香水》中十八世纪世界上最臭的巴黎,物质腐蚀人心,人们汲汲于名利,“街道散发出粪便的臭气,屋子后院散发着尿臭,楼梯间散发出腐朽的木材和老鼠的臭气,厨房弥漫着烂菜和羊油的臭味;不通风的房间散发着霉臭的尘土气味,卧室发出沾满油脂的床单……没有哪一样是不同臭味联系在一起的”正如泰里埃长老所说,“这总是钱的问题。如果有人来敲这扇门,总是和钱有关”,人们总是在为了钱做什么事情。在这之中,总会有人厌弃这样龌蹉污浊的世俗,祈愿脱离这些虚伪的和睦与残忍的相互利用。可惜的是,呼吁个性的时代事实上仍然排斥差异。相悖于时代所公认的行为模式——“鼓励吾人征服世界,做人上人,争名夺利,尽量赚比生存需要的金钱”,在人们眼中,格雷诺耶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如《香水》中对巴尔迪尼心理活动的描写就揭示出他对格雷诺耶复杂的看法:一方面他嫉恨格雷诺耶的天赋,“”一方面又止不住蔑视其“不求上进”的“下等人”心态。就像巴尔迪尼始终在怀疑格雷诺耶为何抱着不竭的灵感甘愿屈居于人下,人们不能理解,更不能认同格雷诺耶的理想。

鲁斯·贝内迪克特在其著作《文化模式》中曾说:“每一种文化皆坚决相信它自己的情感及欲望乃是‘人性唯一正常的表达方式”世俗文化就此拒绝了格雷诺耶在现实世界立足,而格雷诺耶基于本心也主动地选择了脱离人群。自我与他人之间构成联系的基础就是认同感,当名利几乎成了为人处世的唯一标准,相悖于世,就等于个体与公众的对抗,在一个人的精神王国中夹缝求生,“边缘人”也因此产生了。

其次,现代社会的竞争文化也是边缘人格产生的重要原因。正如卡尔·霍妮所说:“现代的竞争文化,让人类陷入不可解的困境,因为人不可能把他人踩在脚下,同时又希望得到他人的爱。”“现代文化乃是奠基于个人竞争的原则之上。孤立的个人必须与同一群体内的个体互相竞争,凌驾于他们之上,并且常常要把他们踢到一边,挤出社会。”在此情境下,社会中的个体与个体之间弥漫着不可化解的敌对态度,并外延到群体与群体、个体与群体之中。因此,从整体上看,在人际交往的关系缔结里,建立真诚的友谊显得尤为困难重重;而从个体出发,竞争文化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人的孤立。这种孤立不单单外现于社会群体的排挤,更内隐于人们心中由于敌对紧张态度产生的对他人的潜在怨恨。

然而,对于这些怨恨,人们往往在社会规则的束缚下做出抑制怨恨的选择。郁积在心的怨恨在外在因素的催发作用下更加膨胀,并不断产生新的怨恨。没有尽头的恶性循环要么在内外交困下毁灭性地爆发;要么成为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避免更多伤害的心理暗示下,将人们一步一步地推离人群,游离于社会的边缘。

四、结论

我们必须承认,由于艺术渲染与突出人物的手法,文学创作中的“边缘人”与现实存在着不小的差距。与文学创作相比,没了内心深处燃烧的理想、执着的抗争和张扬的个性,现实世界中 “边缘人”的地位更是微乎其微:被忽视,被遗忘……人们甚至不会在他们身上浪费任何的负面情感。更可怕的是,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社会分工渐趋完善,人际交往也在一定程度上被通信手段等消解而日益淡漠,人与人之间越来越强调划清界限,突出个体,从而催生出更多的“边缘人”。因此,关注文学创作中“边缘人”的生存困境对我们思考关于人类的生存方式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齐美尔认为,在现代都市中,人们似乎都成了“潜在的流浪者”与“没有根基的人”,即便拥有工作、居所、甚至家庭,却始终感受不到安全感。“无家可归”的漂浮不安已经成了一种泛化的情绪,苦闷、孤独、焦虑、恐惧、彷徨、忧郁的精神危机甚至变为一种时代的通病,“为谁而活?”开始成为一个现代人共同的疑惑。在繁忙冷漠的都市中,人们都希望能抛下一切而了无牵挂地流浪,然而最终必将要回到都市,继续这样的生活。也许我们可以在格雷诺耶身上窥到自己的影子:站在群体,文化与时代的边缘,不再固守传统,却又无法在新世界中寻到突破,只能渴望最终超越来化解现实矛盾。

循着聚斯金德的脚步,我们在体验“边缘人”生存困境的矛盾与冲突中感同身受,通过他们的选择和行动来探索人类生存方式的可能性。“在现实中,每个人都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如同作品中的人物,每个人都不能脱离其他人而单独存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世界。”格雷诺耶冷血无情的杀戮饱含作者对现实社会人类生存抉择的隐忧,具有深刻的警示意味,启发着我们如何处理、协调个体与集体的矛盾与冲突。

参考文献:

[1]帕特里克·聚斯金德.《香水》[M].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

[2]卡伦·霍妮.《焦虑的现代人》[M].上海译文出版社,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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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德]齐美尔,《陌生人》,选自《时尚的哲学》,文化艺术出版社,2001第l版,第110頁至第111页.

[11][英]科林·威尔逊,《局外生存》,译林出版社,2000年第一版,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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