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厚锐 朱健 李旭

摘要：文章在国内外研究的基础上，提出创业学习、创业自我效能与创业意愿之间关系的研究模型。通过高校学生及创新创业园区中376名大学生创业者的调查数据，文章检验了创业学习对创业意愿的影响，同时也检验了创业自我效能在创业学习与创业意愿之间的中介作用。研究结果表明，创业学习（经验学习、认知学习、实践学习）能够促使个体创业意愿的形成；创业自我效能中介了创业学习对创业意愿的正向影响。文章基于研究结论给出了管理实践建议，为创业学习和创业教育工作完善提供了理论基础和实证支持。

关键词：创业学习；创业自我效能；创业意愿；大学生

一、 引言

本研究以大学生作为研究对象，探讨创业学习、创业自我效能与创业意愿之间的作用机制，希望能够为创业学习与创业意愿的相关研究提供理论基础，同时也希望为创业实践提供一定的参考和建议。

二、 文献回顾及研究假设

1. 创业学习对创业意愿的作用。创业意愿作为创业者是否采取创业行动的重要前提之一，能够非常有效地预测创业行动。然而，学者们对于哪些因素和决策过程能促使个体成为一名创业者的了解还比较有限。创业学习作为创业过程中的关键要素之一，不仅能够增强创业者识别创业机会的能力，还能够帮助创业者在创业过程中有效地获取资源，使其更倾向于通过创业行动来将这些知识和能力进行成果转化。个体能够以经验学习、实践学习和认知学习的方式来获取大量与创业相关的知识。进一步地，随着个体的创业知识不断增加，能够使其对创业活动产生更加深刻的感知和认识，从而显著提高个体的创业意愿。因此，本研究根据以上论述提出如下假设：

H1：创业学习对创业意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具体而言，经验学习对创业意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H1a）；认知学习对创业意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H1b）；实践学习对创业意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H1c）。

2. 创业自我效能对创业意愿的作用。研究显示，有许多关于创业的行为可以被创业自我效能所解释，如个体是否决定采取创业行动以及采取何种方式来进行创业。正是由于创业自我效能对创业行为有效的解释和预测能力，学者们普遍将其作为区分创业者和非创业者的核心心理特质。具体来看，创业自我效能中的创新效能指的是个体对自己创新能力的自信程度，创新效能越高的个体往往更倾向于将创新的想法付出与实践。风险承担表示个体对自己风险承受能力的自信程度，高风险承担的个体更能够从容面对巨大的压力和挑战。机会识别和关系协调能力强的个体相信自己能够敏锐发掘市场中的机会、能够妥善处理身边的社会关系网络，将更愿意开展创业活动。总的来说，创业自我效能与创业意愿具有紧密关系，已成为预测和影响创业意愿的重要因素之一。因此，综合以上论述，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设：

H2：创业自我效能对创业意愿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3. 创业自我效能对创业学习与创业意愿关系的中介作用。无论个体是通过总结成功的创业经验还是反思创业失败的教训，这些创业学习的方式都能拓展个体创业知识的集合，进而增强个体在创业方面的自信心。也就是说，创业学习能够显著增强个体的创业自我效能，从而驱使个体萌发创业意愿。同时，研究表明，创业自我效能中介了部分创业前因变量对创业意愿的作用，其中包括与创业相关的学习对创业意向的影响。综上所述，创业自我效能既会受到创业学习的影响，又能影响到个体的创业意向和创业行为，这就表明创业学习对个体创业意向的影响作用可能被创业自我效能所中介。根据以上论述，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设：

H3：创业自我效能正向中介创业学习与创业意愿之间的关系。具体而言，创业自我效能正向中介经验学习与创业意愿之间的关系（H3a）；创业自我效能正向中介认知学习与创业意愿之间的关系（H3b）；创业自我效能正向中介实践学习与创业意愿之间的关系（H3c）。

三、 研究方法

1. 数据收集。本研究先后在上海、杭州、深圳等城市选取了高校MBA学生、创业学院学生以及创新创业园区的学生创业者等作为调研对象。共发放问卷483份，回收有效问卷376份，有效回收率达到77.85%。在填写有效问卷的被试者中，来自上海地区的被试者133人（占35.37%）；来自杭州的被试者141人（占37.50%）；来自深圳的被试者95人（占25.27%）；来自其他地区的被试者7人（占1.86%）。填写有效问卷的男性占51.33%，略多于女性；年龄在30岁及以下的样本比例为73.67%；学历在硕士及以上的为68.88%。

2. 变量测量。本研究模型相关变量的测量均采用国内外较为成熟的量表，并采用双向翻译的方法。所有题项均采用李克特五点打分法。

自变量：创业学习。相关量表主要以Lumpkin和Lichtenstein（2005）等学者的研究为基础，共12个题项，3个维度，分别为经验学习、认知学习和实践学习。

因变量：创业意愿。对于创业意愿的测量，主要借鉴Thomas M.Begley，Wee-Liang Tan与Herbert Schoch（2005）的研究，共3个题项。

中介变量：创业自我效能。创业自我效能的量表主要参考Lucas和Cooper（2005）等学者的研究结果，共22个题项。

控制变量：本研究根据相关研究结论，控制了可能对创业意向产生影响的变量，包括性别、年龄、学历等。

本研究采用验证性因子分析来检验构念的聚合效度和构念之间的区别效度。模型拟合优度指标显示模型很好的拟合了数据（χ2=1494.57，df=622，p=0.00；GFI=0.82，RMSEA=0.061，NNFI=0.96，CFI=0.96，IFI=0.96），所有构念题项的因子载荷均超过0.74，并且在0.001的水平上显著，所有构念的方差平均提取因子（AVE）超过0.5。这些结果表明，本研究中所有构念均具有良好的聚合效度。采用模型比较法检验构念之间的区别效度。所有构念之间的配对检验结果表明，任意兩两构念之间效度模型（或无约束模型）显著优于完全相关模型。因此，本研究中所有构念之间具有良好的区别效度。例如，创业自我效能与创业意愿之间产生的△χ2=209.91，（p<0.001），表明创业自我效能与创业意愿是两个相互区别的构念。最后，本研究所有构念的科尔巴赫信度系数均超过推荐的0.72的标准，表明本研究问卷具有良好的一致性。

四、 研究结果

本研究采用结构方程Lisrel8.7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表1报告了变量之间的均值、标准差和皮尔逊相关系数。解释变量之间的皮尔逊相关系数的结果显示，本研究并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为了检验创业自我效能的中介效应。研究者建议采用两阶段（Two-stage Modeling）的方法来检验中介效应。首先，本研究在第一阶段进行因子结构拟合性的驱动，接下来在第二阶段不进行变量测量模型的改变，同时增加结构模型，并考察增加结构模型后的拟合性。

基于上述分析方法，本研究首先进行测量模型分析。测量结果如图2所示。模型拟合结果尚可，WLS χ2=1446.23（df=619，p=0.00），卡方自由度比为2.336，亦接近2的惯用门槛。RMSEA值为0.060。NNFI=0.96；NFI=0.96，均达到0.95的标准。因子载荷也非常良好（因子载荷均超过0.7），因此根据Anderson和Gerbing（1988）的建议继续进行第二阶段的结构模型的估计。

创业自我效能中介效应的整合结构方程模型如图2所示。根据统计软件的分析结果，本小节梳理了结构方程模型中各个变量的效应分析，由于整个模型同时包括了测量模型和结构模型，因此整理的数据采用完全标准化的数值，列于图3中。

实证分析的结果表明，经验学习对创业意愿产生促进作用（β=0.42，p<0.001），这一结果支持了H1a的提出。认知学习对创业意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效应（β=0.56，p<0.001）。实践学习对创业意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效应（β=0.72，p<0.001）。整体实证研究的结果支持了H1的提出。

此外，表2验证了创业自我效能与创业意愿之间的关系（β=0.19，p<0.001）。这一结果支持了H2的提出。

最后，表2还验证了创业自我效能的中介作用。结果表明，创业自我效能正向中介经验学习与创业意愿之间的关系（β=0.15，p<0.001），这一结果支持了H3a的提出。创业自我效能正向中介认知学习与创业意愿之间关系（β=0.25，p<0.001），这一结果验证了H3b。自我效能创业正向中介实践学习与创业意愿之间关系（β=0.28，p<0.001），H3c得到支持。总体实证检验结果支持了H3的提出。

五、 研究结论及讨论

本研究构建了创业学习、创业自我效能及创业意向之间关系的研究模型，提出并检验相关了理论假设，主要得出以下结论：

1. 经验学习对创业意愿产生正向影响。个体通过经验学习将自己过往积累的经验转化为创业知识，是一个探索和反复试错的过程。根据研究结果，无论是在校的MBA学员还是在创新创业园区尝试创业的学生，都认为以往与创业相关的经验能够增强自己的创业意愿。因此，在实际的工作和生活中，创业教育的工作者不妨在这方面进行一些有意识地引导，这将有助于提高大学生的创业意愿。

2. 认知学习是提高创业意向的有效方式之一。认知学习强调通过模仿和重构榜样行为来转化为自己的知识。个体可以通过观察榜样的行为来获取和吸收知识，并重新审视自己的观念和能力，进而对自己产生新的认识。除了模仿和重构榜样行为以外，系统的课程学习也是认知学习的有效手段。因此，无论是高校还是其他教育机构，都应用更为丰富和更加针对性的教育方式来激励潜在创业者。

3. 强化创业实践学习对于激发创业具有重要作用。创业者面临的环境也是复杂而动态的，单纯通过经验学习和认知学习来获取创业知识还不足以应对这些不确定因素。个体将过往积累的经验和知识运用到实际的创业活动中来，这些经验和知识在创业过程中不断被应用和检验，进而转化为新的、更具实际效用的知识。因此，创业教育不仅仅是“纸上谈兵”，還应适当增加实践性的创业体验机会，强化实践性的创业学习。

4. 创业学习通过提高创业自我效能增强创业意愿。本研究的实证分析结论表明，创业自我效能对于提升个体创业意愿有显著作用，人们可以通过创业学习增强对创业相关能力的自信，使得个体将创业的想法转化为具体行为。同时，个体可以采用实践学习、认知学习、经验学习来提高自身的创业自我效能。因此，在创业教育的过程中，用综合多种创业学习的方式，构建系统化的教学模式，重点关注创业教育对个体心理特质的影响，提高创业教育的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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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李厚锐（1986-），男，汉族，湖北省武汉市人，上海交通大学党委宣传部新闻中心副主任，上海交大全球创新创业实验室特约研究员，讲师，上海交通大学管理学博士，研究方向为高教管理、创业教育和组织行为学研究；朱健（1975-），男，汉族，江苏省江阴市人，上海交通大学党委副书记，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上海交通大学管理学博士，研究方向为创业教育和高教管理；李旭（1987-），男，汉族，四川省绵阳市人，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生，研究方向为创业管理和组织行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