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夫

事在人为，“人类未来并非命中注定，而是完全可以塑造”。

世界会向何处去？这无疑是一个世人高度关注的问题，更是各国政要、外交界、军界甚至企业界尤为关注的問题。由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对全球发展趋势所做的研究报告，因其信息来源的准确和权威，分析判断的严谨和深刻，而为业界所充分重视。目前，该研究报告已相继发布了五份，最近的一份为《全球趋势2030：变换的世界》。

它的一个核心观点是，把影响世界发展的主要因素分为两大类，一个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易改变的历史大趋势，一个是“轨迹远非确定”，但却有可能改变全局的核心变量因素；世界发展的结果“要看大趋势、改变全局的因素以及人们之间如何互动”。“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任何企图准确地预测未来都注定是徒劳无功的，人们能做的，只能是对未来发展的各种可能性做出一些设想，从而力求趋利避害，争取好的路径和结果而已。

该报告所阐述的世界大趋势有如下四个方面：其一是个人能力显著增长；其二是权势扩散；其三是人口状况发生巨变；其四是粮食、水和能源之间关联日甚。其中又以个人能力显著增长尤为重要，它既是其他三大趋势的“因”，又将因三大趋势的发展而更上一层楼。

个人能力的更大发挥，既是推动解决日益严峻的各种全球挑战的关键，又是出现个人和一些小团伙更容易获得一些破坏力极大的致命性技术和武器，从而严重威胁人类安全的一个根本因素。而国家间的权势扩散则意味着经济重心将会由西向东转移，世界将告别霸权时代，权力将向多维、非政府组织和无形的网络转移，这将使权力性质发生根本变化。人口状况主要是世界人口将突破80亿，且日趋老龄化，再加上跨国移民和发展中国家的快速城市化，从而必将重塑大多数国家的政治和经济。最后与前述各点紧密相连，由于人口的膨胀，中产阶级的扩大，消费的无度，将使得食物、淡水和能源资源前景黯淡，而气温升高则会更进一步加剧环境恶化，从而造成全球治理的日益严峻。

该报告认为，这四大趋势是不大可能改变的，它们对世界未来的发展将起到根本性的作用。

与此同时，和四大趋势一起具有重大作用的还有“改变全局”的六大因素，它们的互动和合力才能最终决定世界未来的走势和面貌。这些具有起伏不定的“变量”性质的六大因素是：危机频仍的全球经济；治理的差距；更多潜在的冲突；地区动荡的蔓延；新技术的冲击以及美国的角色等。这些因素都有着向正面发展的可能，也有着向负面滑落的可能，不同的可能必然会对世界前景的影响发挥出截然不同的作用力，或“天外黑风吹海立”，或“花发江边二月晴”，从而使世界的不确定性大为增强。

现在看，经济的因素、科技的因素固然更为基本，各国国内治理和全球治理的好坏也不容小觑，但更为突出的可能还是潜在的冲突如核扩散问题和地区的动荡，给世界造成的影响将更为巨大。

假如国际社会不能有效地制止核武器的扩散，那恐怕为时不远，就会出现一些新的拥核国家，甚至不能排除会扩散到一些极端组织和个人手中，那时全球的安全环境和安全规则都要发生重大改变，核讹诈很可能会增加以小胁大、以弱慑强的现象。

同样，地区局势的动荡，必然会影响到整个世界的和平与安全，这是不言自明、确定无疑的。值得一提的是，该报告把中国视为南亚和东亚的一个不稳定、不确定因素，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偏见，美国总希望在中国的周边出现乱局，但中国捍卫和平的强大正能量将会有效化解地区的许多风波和潜流。

事在人为，“人类未来并非命中注定，而是完全可以塑造”。该报告认为，这些大趋势和改变全局的因素互相作用，将使2030年的世界前景出现四种可能的局面：大停滞的世界；大融合的世界；大分化的世界；非国家化的世界。对此，关心中国和世界的人们“不可不察也”。

（摘自《南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