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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王》主要人物形象分析

2018-02-07田雨鑫

青年文学家 2018年6期
关键词:树王阿城

摘 要:《树王》作为阿城的代表作之一,主要讲述了在文化大革命时期,树王肖疙瘩保树护树与以李立为代表的知青进行斗争,最后失败导致巨树被砍,自己抑郁而终的故事。本文通过分析《树王》中的两个主要人物——肖疙瘩和李立的性格,试图探求出这两个人物性格中复杂和矛盾的方面,以及小说中所体现出的时代悲剧性。

关键词:阿城;《树王》;肖疙瘩;李立;时代悲剧

作者简介:田雨鑫(1995.12-),女,山东省德州市夏津县人,天津外国语大学国际传媒学院在读,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06-0-01

作为寻根文学的代表性作家,阿城的“三王”系列小说无疑是寻根文学的优秀作品。这三篇小说突出的都是一个字——痴。无论是王一生的为棋而痴,老杆儿的为学生而痴,还是肖疙瘩的为树而痴,都表现的是平凡的生活中不平凡的精神品质。而在这三篇小说中,政治气氛最浓重的当属《树王》。曾有人评价说:“一篇《树王》就像一部人性法典,把人性的犄角旮旯都拷问到了。丑也罢,美也罢,经过了语言文字的蒸馏,都进入了美学的境界。”[1]人性本就复杂难懂,善与恶交织才构成了一个真实的人。而这种善恶交织的人性在《树王》两位主人公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

一、肖疙瘩——無奈的树王

肖疙瘩作为小说中最重要的人物,作为真正的树王,本应是风光无限、被人尊重敬佩的。但小说中表现出的树王,却是狼狈、无奈、郁郁而终的。一般说来,读者会将他这种悲剧性的结局,怪罪于李立,要是他没有砍下那棵巨树,肖疙瘩便不会失去精神的支撑、不会去世。可当读者在痛骂李立之时,不要忘记当初磨刀的技巧还是肖疙瘩自己传授给“我”的。要是没有肖疙瘩当时的“炫技”,大家砍树的进程会慢很多。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肖疙瘩身上存在着众多的矛盾,而这也构成了他性格的多面性。他低调、不爱多说话,平常的举动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但谁也没想到他以前是一名骁勇善战的侦查队长,还有一副火爆脾气;在知青们的面前他没有真正砍倒过一棵树,可实际上却是一名砍树高手;他没有多少文化、没读过多少书,却将道家中敬畏天地、敬畏自然的思想发挥到极致;他这样一个凭借砍树得力而获封树王的人,却成为了最坚定的护树者。肖疙瘩到死都没有理解什么是有用的树什么是无用的树,其实今天的人同样不能解答这个问题,我们和肖疙瘩一样只知道要对大自然心存敬畏。可当身处在文革时期,处在世人都将敬畏抛之脑后的时期,余留下的清醒的人又能做些什么呢?只能是看着这个社会走向疯狂。

肖疙瘩是一个悲剧性人物,当那棵参天巨树倒下之时,他的内心世界也随之崩塌了。他与巨树早已经化为一体,肖疙瘩身体里有着树的伟大与尊严,树的枝干中有着肖疙瘩的灵性与倔犟。所以当这两者同时消亡时,带给读者的是无尽的震撼。正如评论家所说:“巨树的倾倒与肖疙瘩的悒郁而亡——崇高形象的覆灭,便构成一个绝对意义上的悲剧。”[2]

二、李立——时代的牺牲品

李立的形象较之其他的知青有很大的不同,一出场他就是带着一大箱书的好读书之人。而在之后的描写中,读者会发现他身上的特质还不止这一点。在知青的群体中,他干活是最积极的,砍树是最卖力的,而在闲暇时他也经常思考,小说中写道:“李立平日修身极严,常在思索,偶尔会紧张地独自喘息……慢慢地吐一些感想。”[3]可这些感想一般都是对《毛主席语录》的思考解读,而这也构成了他的另一大特点,思想觉悟极高,对毛主席的话极其地认同。这一品质在文革时是十分宝贵的,但以今人的眼光来看,他的所作所为只表现出一点——他被那个险恶的时代洗脑了。李立一直固执地要砍倒巨树,他认为:“树王一倒,一种观念就被破除了,迷信还在其次,重要的是,人在如何建设的问题上将会思想为之一新,得到净化。”[4]他相信人定胜天,坚持要把无用的树砍掉种上有用的树。可从今天的环境恶化状况来看,这种想法无疑是大错特错的。

可以说,《树王》的时代悲剧性在李立的身上体现得最为明显。他虽是小说中最大的“反派”,被读者所厌恶,但如果没有生活在那个时代、没有上山下乡运动,他或许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他热爱读书、勤于思考、吃苦耐劳、执行力强,这本是获得成功的要素,但可惜错误的时代把他引向了偏执。在小说的后半部分,李立的行为已经近乎疯癫。在大多数知青都沉默不语,思考着砍树烧山的行为是否正确时,李立却说说笑笑,渐渐有些发癫。我们不知道这时的李立心里究竟想了什么,是终于砍倒巨树的喜悦,还是得知肖疙瘩才是树王的震撼。但可以肯定的是当得知肖疙瘩离开人世时,李立的心里一定产生了触动,或许在那个疯狂的时代结束之后,他会重新审视这一段过往吧。

三、结语

其实《树王》里的人物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善与恶之分,就算是小说中正面的形象——肖疙瘩,也在年轻时做过踢断战友腿的恶事。而至于本文最大的“恶人”、最后砍倒巨树的李立,也会在物质匮乏之时,偷偷塞给“我”糖,让我去送给六爪。李泽厚说:“坏人把好人打死了不算悲剧,好人打好人才算悲剧。”[5]而像这种悲剧在文革时却并不少见,许许多多的人在时代的怂恿下,干出了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树王》看似讲述了一个环境的悲剧,但实际上却是一个人性的悲剧,一个时代的悲剧。

参考文献:

[1]王光福:《木犹如此,人何以堪:阿城〈树王〉散论》,《山东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6期。

[2]钱滨:《〈树王〉ABC》,《当代作家评论》,1985年第5期。

[3]阿城:《树王》,《阿城精选集》,北京燕山出版社,2011年。

[4]阿城:《树王》,《阿城精选集》,北京燕山出版社,2011年。

[5]李泽厚、刘绪源:《该中国哲学登场了?(李泽厚2010年谈话录)》,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年。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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